第91章 我自己动手
趁着那个取酒的姑娘还没回来,他佯装起身,说是去烟儿房里等她,再暗中递给梅青几钱银子,让梅青带自己去找那个被支取酒的姑娘。
在碎云脂花伎馆后园的回廊下,遇着那姑娘,再给那姑娘几两银子,那姑娘拿了钱,向着四处看了看,没见着鸨母,才敢小声道:奴家给不敢多说,奴家只知道烟儿常常去寒马寺见一和尚僧人,也不知两人是什么关系,只是看着好像挺熟悉的,妈妈不让我们说,是怕白公子为此心生嫌隙。
白越冷笑道:那你现在怎么就与我说了?
这不是恰巧嘛……奴家想着,白公子与烟儿姐姐要好,这事总会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
那姑娘在白越质疑审视的目光下有些惴惴不安,忙寻了一个借口,说:诶呀,我得回去了,晚了妈妈该到处找我了。
白越也不继续质问那姑娘下去,她的目的是否单纯,他不是很在意,在意的是这个烟儿所见的和尚僧人是谁。
此时,梅青从前楼走到后园,至他跟前,福了福身子,道:白公子,烟儿姐姐回来了,她听说你来了,正在房里更衣洗漱,等着伺候公子呢!
说着侧了身子,做出请的手势,示意他跟着来,于是白越便跟着梅青上了四楼,到了烟儿所在的屋里。
这屋子是烟儿平时常住的地方,她现在还没有闲钱到外面另外安置住处,故此只在伎馆住下,此前白越来时,只在二楼随处择一雅间接待,后来相熟了,烟儿才肯让他往屋里去。
她的屋子布置得雅致清新,卷起珠帘轻纱,点着淡淡的清香,不浓郁,比雅间点的龙涎香要清淡得多,令人神清气爽。
烟儿正坐在桌前等他,他一进来,烟儿便起身福了福身子,走上前来,笑道:让白公子久等了。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线香和蜡烛的味道,看来确实是去过寒马寺烧香了。
白越坐下来,问她道:烟儿这是去了哪里?这么晚才回来?
烟儿换了一件绯色薄纱的襦裙,穿得很轻薄,若隐若现出蝴蝶褪粉绣样的耦合色亵衣,白越移过眼去,折扇攥在手里,等她回答。
梅青没和公子说吗?烟儿走到他身侧,亲自给他斟酒,涂满嫣红唇色的樱口笑道:奴家去寒马寺烧香求佛去了。
白越抬眼看她,目光灼灼,看得烟儿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双手把酒递给她。
白越问道:求什么了?
烟儿坐在他对面,放下酒盏,笑道:白公子,这是烟儿的私事。
白越皱眉,不依不挠,道:我也不能知道的私事么?
烟儿微笑道:公子是烟儿的恩客,烟儿是让公子高兴的,若公子觉得在烟儿这里不高兴了,烟儿也不会强留。
白越被她的话说服了些,想想自己与她的关系,确实不该问这些的,揉了揉额角,皱眉道:是我唐突了,只是我今晚看永安郡王成亲,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头疼得很,不知道别人成亲怎么就刺激到我了?一时脑子疼,所以说话有些冲,烟儿不要见怪啊!
烟儿五指紧收,凑上前来问道:白公子可是想起了什么?
没什么。白越装作痛苦的用折扇敲了敲脑袋,皱眉道:自从打仗时被撞了一下脑袋,我就记得父母和亲兄弟了,旁的一概都不认识。
说着,他想起了一件趣事,凑近烟儿与她说道:当时我在军帐醒来,一眼看见郡王的那张脸,我一巴掌就打过去,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狗贼,居然敢囚了你大爷!快快把我给放了,要不然我军定打你个屁滚尿流!’后来旁人说那是郡王,我才忙起身给郡王赔不是。
后来呢?后来呢?
他说的都是自己编出来的,可烟儿一点都没有怀疑,听得津津有味,拍着手笑道:永安郡王就吃了这一巴掌的亏吗?
永安郡王怎么可能是吃亏的人?
白越看着她的灿烂笑意,唇角勾起,刚才对她的那点怨怼,全都烟消云散,笑着继续给她编故事,道:后来,我伤好得差不多了,人呢,也认得差不多全了,永安郡王就在某天早晨,生生给了我一巴掌,还踹了一脚,我当时还愣着呢,问他为什么?他咳嗽几声,说我以前没失忆的时候,最喜欢他拿脚踹我,他三天不踹我,我都不乐意……
烟儿掩唇笑道:这话你也信?
白越摇摇头,端起桌上酒杯喝了一盏,笑道:我只是失忆了,又不是蠢,怎么可能会相信?谁会喜欢别人踹自己啊?
烟儿起身,又给他斟酒,笑道:我看郡王是懒得找借口,就想要报复你而已。
郡王确实懒,懒到家了他……
白越一说起赵长离的坏话,就能说个两三天,不管他说得有趣无趣,烟儿总在一旁看着他笑,看得白越有些醉醺醺的,最后眼神迷蒙,道:烟儿……
白越来碎云脂花伎馆,唯一不能做的事,就是让自己太过于醉,醉得不清醒,生怕自己酒后吐真言,把自己其实没失忆这事说出口,让烟儿听了去,露了馅。
这时他意识到自己倒了理智的边缘,便不再喝下去了,脸红红的,抱着烟儿,让他替自己宽衣解带,手在她身上摸着。
此时,烟儿也抱住他,十分娴熟地替他宽衣解带。
她的手法都是教司坊的人教导过的,娴熟得让白越有些心疼,轻轻抱住她,低声道:烟儿,我自己来,不用你动手。
烟儿伏在他肩上,柔柔的声,低声道:好,一切随公子意愿。
红纱灯影,锦绣帐中,鱼水之欢,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