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战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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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历2252年,南十字星收纳大量超能力者,开始全面反攻,一方面对已占领的地区进行血腥屠杀;另一方面派能力者打入主战部族内部将其瓦解,并用结界隔离各部族本部并逐一击破,将部族的战斗力削弱到最低。
战争结束后,南十字星以此为借口,对其余所有未参战的大小部族同样进行血洗。此次战役导致百分之九十的部族灭亡。
自2255年起,大屠杀长达15年。
——————
凡历2259年,大陆西部草原——
天空中乌云与浓烟交织着,被火焰映成了红色,和地上的血色融为一体。哭泣尖叫声最终湮没在屠杀者疯狂的笑声中,冲击着无辜者即将崩溃的理智。
昔日美丽的家园化为地狱,柔软的青草浸满鲜血,横七竖八的尸体在烈火的焚烧下早已面目全非。
即使是骁勇善战的草原之子们,也抵不过炮火的疯狂碾压。战神族,在一夜之间沦陷。
年仅五岁的瑞尔斯虽然在母亲的掩护下暂时脱身,但四处都是敌人,根本难以逃走。他紧紧抱着怀中只有一岁的弟弟,不顾一切地朝包围圈唯一的缺口跑去。
可就在此时,一枚炮弹突然落在了瑞尔斯的身旁。一声巨响过后,瑞尔斯倒在了废墟边上,奄奄一息。他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弟弟盖亚,挡下了爆炸的全部伤害。
“咳……”瑞尔斯睁开眼睛却只有一片朦胧,刺目的火光中,好像有两个人影靠近。耳中只剩下鸣响,根本听不清他们的交谈。身体像是要散架一样……
模糊中的一道寒光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一动弹却猛地咳出了一大口血。
逃不掉了……瑞尔斯的双臂不住颤抖,抱着弟弟尽可能地向后退去。
“不……不要过来……”眼看满是血污的刀刃逼近,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个魁梧的男人挡在了他面前,刹那间将两个屠杀者斩杀。
“爸爸……”瑞尔斯忍痛站起,可男人却一下子半跪在地上。
一把剑刺穿了他的胸口,鲜血不住地从指缝间流出。
“快走……”男人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到,但是瑞尔斯明白。
“不,爸爸,我们一起……”他抓着父亲的手臂试图拉他起来,可是奈何太过弱小。
“快走吧,保护好盖亚。”男人伸出满是献血的手擦去瑞尔斯脸颊上的泪水,缓缓露出一个微笑,“不哭……战死沙场是我们的归宿……一定要记住,永不向……命运……低头……”
愈渐冰凉的手掌一点点滑落,瑞尔斯也不再哭泣。
“我会保护好他的,放心吧。”
悲痛已经稀释了疼痛,瑞尔斯在火焰中拼命奔跑起来。
滚滚的浓烟让人窒息,瑞尔斯的视线越来越暗,最后彻底看不见了。他只听到子弹在耳边飞过,没完没了的轰击声越来越近。
完全不知道该逃向那一边,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哪里都是死亡。
无数次的跌倒,站起……在地狱的边缘,反抗、挣扎。
不知这噩梦持续了多久。雨,倾泻而下。
弟弟的啼哭声叫醒了瑞尔斯,也把他从死亡的阴影下拉了回来。
瑞尔斯环顾四周,自己不知怎么的居然到了草原以西的沙漠。
这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凭两条腿跑到这儿?但……眼前茫茫的沙海却告诉他这不是梦。
沙漠边缘的露希欧也已陷入了混战,此刻摆在瑞尔斯面前的只剩了一条死路——进入沙漠。
怎么办……命运已经封锁了所有通往“生”的道路。
盖亚停止了哭泣,凑近并且蜷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他不知道发生的这可怕的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意识到自己只剩下哥哥了。
瑞尔斯紧紧搂住盖亚,眼泪不住地流下。
“我会保护你,我们……永不向命运低头。”
——————
浑浑噩噩地熬过了漫长的一天,前进的路程却只有短短几公里。离开沙漠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敌人已经完全占领了西部的草原,草原深处的沙漠,在这时却成为了唯一的安全地带。重伤的瑞尔斯始终处于半梦半醒的混乱状态,他不知道自己离死亡还有多远,好像……只差一步之遥。
继续这样下去,就连下一秒都快要坚持不住了。或许是异能者天生顽强的生命,小小的心脏始终微弱地跳动着。但在酷暑和严寒的轮番折磨下,瑞尔斯终于倒下了。
如果我死了……盖亚……瑞尔斯看向双目紧闭的弟弟,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一但倒下,就再也不可能站起来。
——————
“明明说过……会保护好他……”
“我尽力了……”瑞尔斯眼前一片黑暗,恍惚中却听到一个陌生声音的呼唤。无尽的黑暗中,突然闪出了一个小小的光点。
“你承诺过……”那个声音绝不是父亲,甚至……不像是人类,“醒醒,孩子,还没有结束……”
那个光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瑞尔斯感觉到了温度,开始活动四肢挣脱那些无形的束缚。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身体。
“咳,咳咳!”瑞尔斯猛地睁开眼睛。他仰天躺着,树叶间漏下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盖亚!”他费力地坐起身,见盖亚正安静地趴在一边,而他们身上的伤已奇迹般的痊愈。四周尽是茂密的树林,奇怪……他不是昏倒在沙漠了么?难道他们已经死了?
“咚,咚,咚……”沉闷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瑞尔斯回头,看见了一只巨大的怪兽!
“醒了就好。”巨兽张开嘴,却说着人类的语言。它的皮肤是紫色的,光滑没有褶皱。头上那对大角间,金色的毛发一直披到后背,四只雪白的爪子踏在地上却不留任何脚印。光芒下,它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
巨兽用爪子拨来一个水罐,里面装满了清凉甘甜的水。“快喝吧。”
“是你救了我们……这里是哪里?”瑞尔斯接过水罐,喝了几口却又递给了盖亚。
“这里是沙漠以西的一片绿洲。”巨兽回答道,“我把你们带了过来。”
“你是谁?是神明吗?”瑞尔斯急切地询问,目光中充满了崇拜。
“……或许是吧。”它从瑞尔斯身旁走过,又用鼻子轻轻碰了碰盖亚的额头后径直离去。
“不要走!”瑞尔斯想留住它,浑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求求你,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这不重要,好好活下去吧……”巨兽远去的背影逐渐透明消散,话语却无比清晰,“守好你的承诺,别让我失望。”
瑞尔斯刚想追过去,却被盖亚拉住了衣角,他饿了。
承诺……瑞尔斯回头看着弟弟,露出了微笑。他摸摸他的脑袋,话语满溢着温柔:“哥哥这就去给你找吃的。”
“哥……哥……”盖亚口中含含糊糊地念着,这是他生命中学会说的第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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