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美女同居
春天的淮北平原,一望无垠的田野里色彩丰富,绵延的运河两岸桃红柳绿,阳光灿烂的天空,总是令人无比地舒爽,有美女相伴的日子,更能激起人美妙的向往,我的快乐和骚动,抑制不住地写在了脸上。
“吴平,你最近是怎么啦,像打了鸡血似地。”小蔡师兄看着我,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跟着师傅学拳来着。”我嘴角含笑,把话只说了一半。
你师傅真好,什么都护着你,不像那个死张胖子,竟让我帮着他偷厂里的东西了。”小蔡师兄的一张丝瓜脸有点发青了。
“你不能再这么干啦。”我善意地提醒道。
“明天星期天,去我家下军棋吧,你还没去过我家呢。”小蔡师兄提议道。
“明天没时间。”我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了他。
“你一个光棍,星期天能有啥事?”小蔡师兄疑惑地望着我。
“师傅找我给他帮个忙。”我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我骗小蔡师兄说有事,是因为我明天确实有事情。因为师傅回地区了,昨天晚上,我下班洗完澡,急匆匆地回到招待所,刚踏进了小院,二楼的房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晚霞中,殷红娉婷着走了出来:“吴平弟,你这个星期天有事吗?”
“没事。”我望着那张俏生生的脸,忙着回答到。
“哪……能麻烦你帮我个忙吗?”殷红俯下了身子,有点歉意地问道。
“行。”我的心有点激动,止不住嘭嘭跳动起来……
“好的,那就真是谢谢你啦。”那双剔透的眸子里,流露出得快乐的光芒。
星期天一大早,我就骑着一辆借来的三轮车出了门。因为疤眼曹姨反复交代过,为了避人耳目,殷红早早地就先出了生活区,在前面远远地等着我了。
因为是星期天,街道上没有了匆匆上班的人流,显得安静而开阔了,我载着殷红出了县城一路朝东,太阳才刚刚跃出地平线。已是春暮夏至时节了,一潭清澈的见底的蓝天上,飘浮着几朵淡淡的云朵,微风吹过田野里,正在拔节的麦苗轻轻晃动,我浑劲地蹬着脚下的三轮车,在田间的小路上一路狂奔。
“哎呦……吴平弟,你慢一点,别把车子蹬翻了。”殷红在我身后娇声呼唤起来。
“没事,红姐,俺把握地稳着呢,你坐好了,心放在肚子里。”听到殷红惊魂未定的喘息声,我的情绪更加亢奋起来。
远处的麦田上空,传来了几声布谷鸟咕咕的叫声,殷红指着前面的一个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小村庄,快乐地尖叫了起来:“咱们要去的西张庄到了。”
我们骑着三轮车,进了西张庄村。这个位于运河堰下的小村子,与我们老家下吴洼有点相似,大概因为地势比较低洼,村民的地基都很高,乍一看就像一溜建在了一个个土台子上的土堡,十分地奇特有趣。我和殷红一路打听着,来到了村中央一户人家的高台前。
“刘大爹,你家来客了。”一群跟在我们后面的孩子,还没等我们下车,就欢呼着爬上土台,拍打着院门叫了起来。
“哎——来了。”随着一声洪亮的回音,一位六十多岁的老汉拔开门栓,大步走了出来。
“刘大爷,我今天是来拉衣柜的。”殷红轻快地跳下车来,脆生生地跟老汉打了声招呼。
“等着你呢,快上来歇歇。”老汉站在高台上,眉开眼笑地招呼着我们。
我们爬上土台子,老汉把孩子们挡在了门外。这是一个典型的淮北农家院落,迎面是一溜五开间的青砖瓦房,这是主人会客和居住的地方,东西的两边还各有两间偏房,分别做厨房和杂物间。我们刚刚踏进院门,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娘就从堂屋迎了出来。
“你是小殷吧,上一阵就听老头子说了,讲有一个天仙似的闺女,要来咱们家里买衣柜,我还纳了闷了,老头子走南闯北见识多了,还从没有这样夸过人呢,现在一看,真是比画上的天仙还俊。”大娘一把拉住了殷红纤细的小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怎么都看不够的样子。
“大娘看你说的,我哪哟组那么俊。”殷红弯弯的柳眉带着笑意,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弄明白了怎么回事。眼前的这位刘大爷是一位老木匠,一个多月前,殷红在南门外的小集市上,看到他偷偷地在卖一个大衣柜,松木的架子,泡桐的板,真材实料,做工精细。殷红喜欢的不行,可惜当时这个大衣柜已经有人买下了。因为当时农民卖自己的东西,还属于“投机倒把”行为,老人这柜子也是他偷偷打好,私自拉来卖的。殷红就跟刘大爷私下商量,请老人家再给她打一个,老人就应承了下来。前几天老人把柜子打成了,又实实在在地刷了几遍油漆,感到一切都妥帖了,才按她留下的地址,托人给她带来了话,今天殷红就是让我来帮她,把这个打好得衣柜拉回去的。
我们先去西厢房看了打好的柜子,果真用料精细,做工漂亮,殷红剔透的双眸带着笑意,情不自禁地连连地夸赞。
我们原本想拉了衣柜就走,但是刘木匠老两口非要留我们吃饭,这让我们非常过意不去,哪有来找人家买了东西,还在人家吃一顿饭的道理。殷红和我坚决推辞,但是老两口似乎比我们还坚决,我们最后只有客随主便。
我坐在堂屋陪着刘木匠拉呱,殷红不好意思,就到西偏房的锅屋(淮北农村对厨房的俗称)帮着老太太做饭。我从刘木匠的言谈中才了解到,这老两口是一户比较特殊的家庭,因为老太太不会生养,所以他们至今无儿无女。一般在农村传宗接代是大事,女人不会生养,男人甚至他的家族,都会动心思离婚休妻的主意。老头是一个好手艺人,家里的日子过得不错,按理说休妻再娶不是难事,可是老头走南闯北,是个看得开的明白人,对老太太十分专情,所以他们俩的感情很好,这在当时的农村,特别是落后的淮北农村,真是十分少见,后来我把这事给殷红说了,曾经让她唏嘘感叹了许久。
老太太是个干净利索,干活麻利的人,在殷红的帮助下,不一会就把饭菜端了上来。一盘凉拌粉皮,一碟子盐豆炒鸡蛋,几个炒素菜,最后,还有一大碗红烧鸡块。刘木匠非要我陪他喝几杯,不胜酒力的我几杯下肚,就面红耳赤,头脑开始有点犯晕了。
“小殷,你的眼光真不错,我看小吴是个心地好,痴情专一的好孩子,人也长得英俊,你们这要是买了衣柜准备结婚啊,到时候一定通知大爷大娘一声,我们一准去喝你们的喜酒。”老太太的目光从殷红移到了我的脸上,笑盈盈地夸赞道。
老太太的话把殷红弄了个大红脸,赶忙含羞带嗔地分辨道:“大娘,你说什么呀,这不是我的对象,我比他大多了,他是我……弟弟,我买大衣柜也不是为了结婚的。”
“哎呀呀,你看看我,把话说错了。”大娘一听忙着认错,大爷在一旁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看着殷红娇羞的神态,我也十分地尴尬,这半年来我发育迅速,再加上干体力活,与师傅学武术,人早就高大健壮起来,不再是豆芽菜了,难怪老两口会把我误作殷红的男朋友。
殷红看我也在一旁讪笑,不觉更加羞涩,明眸善睐,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你个小屁孩子,瞎高兴个什么。”
我们吃完了饭,殷红要帮着收拾碗筷,老太太不让。我们又喝了点茶,就想着告别,我和刘木匠把大衣柜抬出房门,下了高高的土台子。老汉手脚麻利地用两根细麻绳,把大衣柜牢牢地绑在了三轮车上,又前后左右地查看了一边,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了,才让殷红上了车子,扶着捆好的衣柜,嘱咐我路上一定要慢慢骑,别把新衣柜磕掉了漆。
因为喝了点酒,我腿有点打飘,再加上带这么个大物件,只能晃晃悠悠地骑着不敢像来的时候那样使劲往前蹬了。
“吴平弟,你能行吗?”殷红有点不放心,在后面关切地问道。
“没事,一个保全工,如果还拉不了一个大衣柜,那也太白搭了吧。”我满不在乎地回答着,嗓音却有点发直。
“咱们慢慢骑,实在不行,就歇一会儿。”殷红听了我的语气,忙着劝慰道。
“真没事……”我打了个酒嗝,回过了头来,“红姐,你买了这个大衣柜,准备朝哪里搁呀?”
“就搁在俺现在住的地方,哪……还能朝那里搁啊?”殷红轻扭了一下柳腰,微笑着反问道。
“红姐,你买大衣柜,是不是……真要嫁人啦?”我想到了师傅的叮嘱,就借着酒劲,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俺买大衣柜就要嫁人啦,俺要是买张床不是更要结婚啦?”殷红噗嗤一笑,娇嗔地回了我一句。
“不结婚谁买床啊?”我被她笑得有点发懵,不由自主地嘟哝了一句。
我的话让殷红更是忍俊不禁,她朗声笑着打趣道:“俺要是嫁人,就嫁给你行吧?刚才吃饭时大娘不是说咱们俩是一对儿吗。”
“那……那俺们老吴家老祖林,可真是冒青烟啦。”我心中一阵激动,酒壮怂人胆,顺着殷红的话说了下去。
“想什么呢?你个小屁孩,我比你大五岁呢。”殷红咯咯地笑着,伸出纤纤的小手,在我后背拍了一巴掌
“大五岁怎么啦?俺就要娶你。”我酒壮怂人胆,干脆停下车来,扭过身子,直直地望着可人的秀色,嘴里发狠地说道。
“好啊,你个吴平,喝醉了发酒疯啊……”殷红夸张地举起手来,又给了我背上几下,娇羞地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俺没有喝醉,俺说的都是实话,我想娶你——”我仰天长啸,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
“还说还说还说……”我的脊背上响起了雨点般的咚咚声,但是却一点也不痛。
阳光和煦,清风拂面,我们无忧无虑的欢笑声,飘荡在五月湛蓝的天空中。
当天下午回到招待所,我一个人将大衣柜背上了二楼,这是我第一次踏进殷红的房间,干净整洁,弥漫着女性特有的体香。晚饭的时候,殷红拿了挂面和两个鸡蛋来到配电室,我捧着香喷喷的鸡蛋面,真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了。
我与殷红聊了很晚,借着中午的酒劲,胡乱地评论着自己看过的文学著作,不知天高地厚地说了自己的生活理想。殷红神情恬淡,静静地听着,偶尔嫣然一笑。我当时真是狂妄地可以,似乎整个世界都被我揽在了怀中。第二天,醒了酒以后,我着实后悔羞愧了好几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