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正向性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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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生产线工人将这些带有学者研究会、黄金海岸产标以及茨布林商会标志，让人望而口舌生津的丽红色瓶装果汁搬上了蜉蝣艇。
作为学者研究会的产物，蜉蝣艇陆地型号，有着最完美的减震效果。
货仓内部装箱完成后，会有自动填充的柔软胶质物抵住瓶身，无论货车如何摇晃，只要不翻车，鹅颈瓶就不会有一滴果汁飞溅出来。
这是给安度兰里尔南方行省某个伯爵送的礼物——这位伯爵相当厌恶木塞这种东西。
使用生物齿轮的蜉蝣艇渐渐离开了视野，克尔纳赛达因劳拉夫也离开了窗口，他是这个分部的负责人之一。
当他转身将那份关于西瓜汁在鹅颈瓶中能保存时间与配入额外材料比例的纸张投进身旁的碎纸机中时，一个学徒顺着高塔的阶梯走了上来。
没等学徒躬身喊出“我尊敬的克尔纳赛达导师”，他率先开口问道：“有什么事？”
学徒刚刚抿开的嘴唇不由得收了回去，然后变换形状，在回忆起因劳拉夫多次的警告后，重新组织尽量简短的语言：“是这样的，我们近几日在观察诸神的星辰时，发现曾被命名为上帝的星辰……”
上帝？那个和诸多真神甚至是和赛伦斯十二正庭神权过多交涉得……甚至有些可怜的旧神？因劳拉夫略微皱了皱眉头。
学徒继续说道：“在一周前的夜晚，我们清楚的观测到上帝失去了部分神性压制，祂的星辰黑光从而变得格外明亮，同时，我们注意点赛伦斯星座的光明之眼垂落了下去。
鉴于历史上十二正庭星座垂落的次数并不少，本不该为奇。
但是根据换算结果，上帝星辰的变量和赛伦斯光明之眼的变量有相对性。
随后的三天中，我们又发现了上帝星辰在没有被压制的情况下，忽然光芒黯淡。
我们花费了四天零七个小时的计算，得出了结果……”
因劳拉夫忽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学徒说完了接下来的话：“上帝星辰在远离赛伦斯世界群落，到目前为止，祂至少已经远离了赛伦斯至少一百七十六点六一个秒差距！”
秒差距，啧啧，多久没有听到过的词汇了？因劳拉夫看着报告完的学徒，挥挥手示意他离开，然后颇为头痛的想着怎么对此做出反应。
涉及秒距离这种庞大的单位，即使是对天使的运算都无法被运用到，至少需要一位真神。
一位真神想要在两位数以下的天数，不借助其他世界仪式，将自己的星辰移动一百七十六个秒距离单位，已经不是简单的全速前进可以形容，这完全是拼了老命。
毕竟移动一颗世界星辰和真神自己本身行动是两种概念。
那么问题来了，能让一位明明因为失去神性压制，从而得以解放并且更加强大的至少真神层次的旧神所恐惧的，又是什么存在？
光明之眼垂落，上帝星辰逃难，赛伦斯崇拜者并没有后续反应，再就是一周前的安度兰里尔事变。
手眼虽称不上通天，但好歹是个知名组织的学者研究会，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已经轰动整个安度兰里尔王国上层的事？
王都的绞刑手，可是直到昨天为止才结束了加班。
学者研究会并不把安度兰里尔王室放在眼里，除了一个藏在阴影中的老变态，安度兰里尔王室没什么真正值得关注的人物。
整个安度兰里尔，实际上是派芮家的外壳。
数千年不曾没落的古老家族，还有那个一度打算将阴影从大陆一隅辐射向整个世界的派芮卡谭恩。
这次估计又是派芮家在搞事。
因劳拉夫难受的揉了揉额头，最后打算把这件事暂且抛到脑后，而是去注意一下即将入账的香水金币——使用鹅颈瓶而不是常规盛装器皿又不涨价的情况下，南方行省的那位伯爵必须使用目前等值香水金币作为支付这批果汁的货款。
真理在上，研究经费已经让他因劳拉夫开始每天蹲四次卫生间，以躲避另外几位专门不把钱当成钱看得负责人。
与此同时，安度兰里尔，王都。
斗真看着曾经温柔可人并不怎么高挑的漆黑巷道少女安洁丽娜，现在高冷如冰山，一身银甲遮蔽面庞，身高已经达到两米一三的礼赞与荣之天使锡格。
在斗真过往的记忆里，那些被制造的天使，是野兽的原型，毫无疑问，绝大多数天使都是具有部分兽形特征的人形态。
但决不能本末倒置的是——是野兽们具有天使们的部分特征演化，而不是天使们拥有野兽的特征。
毫无疑问，锡格没有任何斗真记忆中曾经于自己所创造的宇宙中那些出现过的天使们的共通点，因为她是由赛伦斯的普通人类少女安洁丽娜转换而来。
他也并不清楚锡格的力量上限——在他犹豫着是否要给卡娜丝莉尔授予亚当身份的时候，他右手手背上的黑暗四翼符文变了回来。
在卡娜丝莉尔的注视下，他伸着手什么也没发生的场面，一度很尴尬。
最后是卡娜丝莉尔忍住用脸蹭那只手的冲动，掩嘴笑着离开了。
斗真抬头看向天空，此时尚是白昼，但赛伦斯世界群落并非星辰世界，而是诸多悬浮在虚空中的大陆和海洋构成，所以不存在白天黑夜看到的星象不同这一问题。
在白昼的光芒掩盖下，那些星象出现在他的神明灵视视界中。
光明之眼的垂落并不意外，那个和自己略微重名的旧神卷连夜卷铺盖扛星球离开也在意料之中，但他想要看的不是这些，甚至不是真实存在之物。
在无尽虚空中，十二正庭与真神恐怖诸夜两大星座之间，也就是原来上帝星辰所在的位子，一个概念正在逐渐，逐渐，逐渐具象化。
那是语流开辟后，出现的必然反应，这是超凡与神的世界，而作为造物主，实际化自己的梦境，对斗真来说，甚至是一种被动。
他被迫没有力量，却又身为神，无时无刻不在向外辐射庞大的力量。
梦魇长河将以一颗星辰的形式，出现在上帝星辰原来的位子。
而除了极少数存在以外，没有人会发现这一点，梦魇长河星辰将和上帝星辰于从赛伦斯世界群落这个角度看上去后被迫重合。
是时候多一个用来搞事不负责任的马甲了。
外神，黑暗上帝，即将披上旧神上帝的外衣。
斗真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