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黑
离黎明到来，还有七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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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王都都在动荡之中，国王发动了整个王都卫队来搜寻派芮殆诃的踪迹，刚刚才从自己怨念小本本上离开的他，正在咬牙切齿满脑子青筋。
要不是派芮家正在集体进行神秘性质改变，他这个国王已经被……
从二百多年以前，卡谭恩找上先王，也就是国王的祖父开始，安度兰里尔真正的主人就根本不是王室，二百多年前，王室还在林原山丘放羊，和灰狼做着殊死的搏斗，那时候的王室祖先甚至都找不到妻子，单身久了看绵羊都眉清目秀……
卡谭恩是在被人和羊创造生命的震撼场景中选中了他的祖父，并且录下了这一场景，这就是把柄。
想起自己多次耍无赖想要要回那份神秘录像却都无功而返后，国王的脑梆子就一个劲的疼。
记得三公主年幼时第一次见派芮殆诃，惊为天人，还没有领会过社会的毒打的安度兰里尔阿墨音拉，在跟父亲讨要大型真人完美精致手办无果后，第一次承受了来自于母亲的重重的抚摸。
要不是被禁足于皇宫，安度兰里尔的诸位公主都想去上文学院。
毕竟王都流传的歌颂诗中，有两成左右，都是在称赞派芮殆诃的容貌与智慧。
王都卫队的小队长，哪怕已经六十五岁高龄，仍然因为稽查手段丰富，而在卫队拿着高薪的泰里尔斯查斯，正带着自己的儿子在街上巡查，时不时咳嗽一声，他的身体并不怎么好。
泰里尔斯阙梢读答，一个泰里尔斯查斯和安度兰里尔少数民族诞下的独子，名字比起一般人，的确有些怪异。
“老爹，你看有那么多人都在搜，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
好想打人哦。
“老爹，我带了冷肠，还有一点点酒，你要不要取暖。”
不行，忍住，这孩子异常抗揍，打他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老爹，你出来的太快，把裤子穿反了，我要你慢点你还不听，等等，老爹，这是我母亲的裤子，是凡夫林族的特有长裤。”
看了看手中的铁制拐杖，虎毒不食子，还是不用拐杖吧。
“老爹你干嘛打我？”
泰里尔斯查斯一脚又一脚的哆嗦着踹在自己独子身上：“咳咳，你个蠢货，派芮殆诃大人关乎整个王国的动乱与和平，你还要休息，咳……”
剧烈的咳嗽声一旦响起，就很难停得下来，阙心中隐隐作痛，今天父亲接到派芮家纯血被绑走的消息以后，没来得及吃饭就出门了，想到老父亲身上的种种隐疾……
还有母亲让他多关心一下父亲，劝说他不要太过努力的话。
他觉得自己需要给父亲一点关心和安慰。
于是在泰里尔斯查斯的一脚脚下，阙笑容“可人”的迎着老父亲的脚面突然道了句：“你没吃饭吗？”
“……”
铁制拐杖和肉体的接触宛如紧凑密集的鼓点声。
“啊，老爹，我错了！”
突然，似乎有一种歌声，响起在两人的耳边，那是一种赞歌，赞美黑暗。
两人正在漆黑巷道中，在他们脚下五十米的地下空间中，一头奥秘之龙正在不自觉跟着它听到的歌声轻轻哼唱，毕竟奥恩斯坦都那个家伙也在纵声高歌。
只是为什么根本停不下来？
奥秘之龙疑惑着，反正这歌声似乎对它这样的神明造物影响不大，于是觉得还算好听的它，继续哼唱起来。
地面上，意识有点混乱的父子俩，忽然向着彼此伸出了右手。
“老爹！”
“儿砸！”
“老爹！”
“儿砸！”
“皮卡丘！”
“小智！”
“皮卡丘！”
“小智！”
“那撸多！”
“啥是gay！”
“那撸多！”
“啥是gay！”
“玛卡巴卡！”
“唔西迪西！”
“玛卡巴卡！”
“唔西迪西！”
“不爱烟！”
“大帅比！”
“……”
斗真的黑暗在蔓延，他的意识在奥秘之龙的赞歌中得到了些许解放，魔药将他的大范围心灵读取能力解除了极小部分限制，甚至心灵读取的心灵影响能力，都在不由自主的产生作用，以至于造就了地面那种情况。
这份霸道的魔药，甚至让他有种喝嗨了的感觉，现在的他，实际上，是在沉睡。
房厅里，一片黑暗，吞噬任何光芒，壁炉里的火焰变成黑色，安洁丽娜在惊恐中蜷缩在角落里，物理封闭自己的五感。
即使斗真并没有针对她的意思，可是她并非斗真的孩子，对于斗真的精神污染，连最基本的眷族弱化都无法做到。
在斗真身为神创造的那个宇宙中，精神污染和力量辐射，都是存在的。
斗真能够大范围的精神污染普通人类，使他们产生最为恐怖诡异的幻觉并且死去，死法怪异。
又比如火之荣耀大天使光明普罗米斯，用自己的力量，强行感染了斗真的孩子人类，使他们变成了强大的菲利人——那大致相当于赛伦斯世界至少半神话生物的存在。
即使是斗真自己的孩子都无法承受他的精神污染，更何况是赛伦斯世界这些在斗真眼中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凡人。
神性在焕发。
燎燎升腾，四翼在融合成那一缕他印象中的黑暗。
“众生上的孤独……真是许久不见的感觉……”
黑暗中，一道青年模样的身影缓缓站起。
王都的夜空变得漆黑，一切神秘性质都被压制，巨大的黑暗符文笼罩整个王都。
派芮家没有丝毫的动作，因为神秘性质正在彻底转变。
王都所有生灵都在抬起头，望着天空战栗，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无法思考。
那种肆意改写、读取、浸染别人思维的能力，让绝大多数人变成了临时的白纸。
高歌中的奥恩斯坦都缓缓收回手掌，将胸前的赛伦斯光明之眼吊坠握在手中，吊坠上，是对抗着黑暗后，越来越多的裂缝。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怀表，看着四十次心跳后，才走动了一格的秒针。
不是表针的问题，是时间真的被无限延长了。
“这要是放假时有这种情况多好……”他很认真的做出“我面色很严肃”的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