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剑起独孤功未央,影壁落梅约七伤 (第一百六十一节)琅琊
这王伯安武学造诣倒还真不低,左手剑用得也甚是流畅,丝毫不见生疏。只不过招式绵软无力,手中那柄威宁伯的宝剑终究还是被打落在地,而那黑衣客的刀剑已然递到了王伯安的面前,眼看只能引颈就戮。
凌慕予手中早已捏好了暗器,正待救援,刚一抬手,却又放了下来,因为他察觉到了令人万万想不到的一幕。
就在王伯安已经无可奈何,眼见身畔的四五把刀剑就要落到自己身上时,异变陡生:
只见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在王伯安周身闪过,只听得几道利刃穿喉之声,那围攻的五名黑衣人一瞬间竟全被悉数击杀,片刻之后便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其中两人面庞朝天,眼睛还瞪得滚圆,显然是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这么死去。
凌慕予身在局外,自是看的真切,那出手偷袭,瞬间击毙五人的人影,正是先前那一直站在一旁默默观战,始终没有出手的黑衣头目。“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一伙的吗?”凌慕予如今真是搞不清楚了。
那深陷重围的王伯安,侥幸脱险留下了一条性命,可身上道道伤口都在向外流血,此时也是真的支持不住,站立不起,一跤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一会,才问道:“你,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并非刘瑾狗贼的手下?”
“桀桀,怎么?王大人自小便被视为当世天才,立志成为圣贤的人,这世上还有你王大人不清楚的事吗?”那黑衣头目缓慢擦拭着自己单刀薄刃上的鲜血,说道:“我自与他们不同,我是刘公公手下的人,而他们只不过是内相大人的狗罢了。”
“既然你也是刘瑾的人,又为何,为何放我一条性命,王守仁三十四载人生里,从未折腰妥协过,若是刘瑾那厮别有用心的话,你就不必多言了。”王伯安挣扎着坐直身子说道。
“不不不,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你的命我还是必须收下的,只不过,我不能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简单死去,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那黑衣头目说道:“人是有自己独立思想的,狗却没有,但是狗有个很讨厌的特点,就是喜欢把见到的,听到的汇报给他们的主人,以显示自己的‘忠心’,而我想告诉你的那些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人知晓,你明白了吗?王大人。”
“交手之前,我看他们也是对你毕恭毕敬。就,就只是因为这种小事。”王伯安慢慢说道:“你就可以毫不留情地取他们性命,你的心还真是狠毒啊。而且,你这么做,就不怕回去之后,你的主子找你麻烦吗?”
“小事?”那黑衣头目似乎被触犯到了逆鳞一般,抬腿便将已经毫无还手反抗之力的王伯安重新踹倒在地,低吼道:“我接下这种小人行径的刺杀任务的目的,便是可以亲手送你归天,这不是小事!这是我此行最大最重的事情。”
王伯安又连续吐了几口鲜血,那黑衣头目似乎踹了一脚之后也冷静了下来,继续说道:“王大人或许是一个学位家,但你却是一个极不成熟的官员。在朝廷待了这么久,还没有理清官场中一些俗套的规律与变数吗?在这里,是非与事实不是以常理来算的。刘公公要的,只不过是名单上所有人名消失,至于其中付出了多少额外的人命代价,自己养的狗丢了命这种小事,他是不会在乎的。更何况,王大人一十五岁便策马居庸关外,少年人独斗两名鞑靼部落高手而不败,武功自然了得,在除掉你的过程中,付出五条无名小卒的性命,再正常不过了。”
“你说的不错,”王伯安答道:“官场的沉浮总是会出现很多预想不到的因素影响命运,被其影响的人物不在少数,这一点,我早已看淡。不过,有一些规律也是不会改变、始终存在的,大宦官刘瑾一向嚣张跋扈、多行不义,眼下得势,但总归会有锒铛入狱,还天下一个公道的那一天的。”
“哈哈哈哈,”黑衣头目朗声笑道,原本寂静地密林里笑声散播而去,惊起了不少栖息的睡鸟。“好!王大人说的不错,可刘公公未来命运如何,有何下场与我何干?更与你这个马上就要送命的人毫无关系,我现下只想在你鲜血流干之前告诉你一件事。我且问你,你是何门第出身?”
“江南浙东余姚王家,乃,乃是书香世家,家父在朝中居高位也非一朝一夕,你怎地眼下问我这种世人皆知的问题?”王伯安说道自己的父亲与家门之时,语气之中颇为自豪。
“好好好,没错,好一个世人皆知。”那黑衣头目又问道:“我再问你,浙东王家祖籍又是何处?”
王伯安见他有此一问,心中诧异,不过还是一五一十地说道:“祖上应可上溯到‘书圣’王公逸少,乃是魏晋名门琅琊王氏,两晋时因战乱频繁、时局动荡才举家迁往江南。”
“没错。王大人说的半点也不错,自那之后琅琊王家便成了浙东的书香门第。王大人对祖上之事了解的不少啊。”那黑衣头目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王伯安心中不快,只是道:“此不过是为人子女者,最基本的东西罢了。”
那黑衣头目缓缓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在下姓庾,王大人可认得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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