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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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卿月坐在湖边，看着平静的湖面，双眸无神，自从那一日，她已经十年没有笑过了。
这十年来，她饱受白眼，冰凰族虽然收留她，但始终却不愿真正将她视为同族。
她也曾想过回到人族，但人族同样将自己视为异类，随处可见异样的目光，远比她忍受的欺辱还要可怕的多。
她已经麻木了，父母早已离她而去，她也已经长大成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一直等待娘亲实现承诺。
但是，十年过去了，娘亲与爹爹一直没有回来，将孤独的她一人留在这里。
渐渐的，她心中的期待逐渐变成怨恨，她怨恨自己的父母将她独自一人留在这里，让饱受人间疾苦，她已经承受不住了。
本来天真善良的姬卿月，在多年的折磨下，终于陷入崩溃。
与此同时，她体内隐藏的力量爆发，一头青丝瞬间染成华发，湖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大雪飘零，白发随风飘舞，看不清她的脸色。
“既然全天下与我为敌，那我就逆了这天，毁了这个世界！”
“轰！”
天地变色，一双虚幻的眼眸浮现在空中，没有一丝感情地凝视着她，没有声音，但却饱含无上的至尊威严，这是天道之眸。
她缓缓抬头看着那双眼眸，冷笑道“天地不仁，夺我双亲，让我承受这世间疾苦，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
没有声音回答她，天道之眸仍然凝视她，只不过却闪过了一丝哀伤，转瞬即逝。
“不用你怜悯！如若有一日，我能踏上星河寻找你，定要让你为这一切偿还！”
姬卿月的挑衅并未激怒天道。
天道之眸最后看了她一眼，渐渐变得虚幻，最终消失不见。
从这一刻起，那个年幼无知的姬卿月彻底逝去，焕然一新的女帝已经降临人间。
……
画面再次一转，姬卿月又来到一个新的场景。
入目的仍然是女帝“姬卿月”，可她对面那人山人海，还有那满天飞舞的冰凰，究竟发生了什么？
“姬卿月，束手就擒！”
“一个异类竟想插手人族的事情，你必须要死！”
“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
……
姬卿月听着人声鼎沸，面无表情，摸着自己正在流血的右臂伤口，轻轻在上面拂过，伤口愈合。
她扫视着自己体内拥有两种血脉的族人，听着他们对自己喊打喊杀，心中没有波澜，抬头看着“爷爷”，冷漠一笑，“怎么？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违反了族规，就算我曾答应好好照顾你，但你既然违反族规，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还是像当初一样，凰孤依旧是不近人情。
“呵呵。”不出意料，还是这样，她的笑容有些讽刺，“逼死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还要逼死唯一的孙女，你这个族长当得真是耻辱！”
“无论如何，你背着族人与人族往来，已经是死罪，如果你自废修为，可免死罪，如若不然……”
“你不用说了。”她抬手打断凰孤的话，看着天空突然飘落的雪花，冷笑道“冰凰族与人族都不愿接纳我，为何又承认我是你们的族人？不觉得可笑吗？”
她的话镇住了所有人。
是啊，他们不承认姬卿月是族人，那又有什么理由对其口诛笔伐？
一想到这里，大部分人都感到羞愧。
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却不以为然，他们认为，就算他们不承认，只有姬卿月体内有人族的血脉，那她就是人族，接不接受是他们的自由。
这种奇怪的想法不止人族有，冰凰族同样如此。
许多冰凰族人认为，姬卿月是冰凰族的耻辱，所以他们才会对她百般羞辱，甚至不承认她是族人。
但在这种事情面前，他们将姬卿月当作冰凰族的罪人，就像当初的凰灵一样。
“既然你们是外人，又是站在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一群假仁假义的小人，当初不愿接纳我，现在却打着族人的旗号来讨伐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姬卿月的多年来积压的怨恨在一瞬间爆发，声色俱厉，天地也为之变色。
“轰隆！”
突然，天色大变，暴雪降临，所有人族站在这天寒地冻中瑟瑟发抖，而冰凰族也是躁动不安。
凰孤抬起那巨大的头颅看了天空一眼，心情有些沉重，能够引起天地惊变，要么就是因为天道愤怒，要么就是因为他们做错了。
他刚刚是想确认是否是天道因为姬卿月的话勃然大怒。
结果却令他出乎意料，并没有发现天道的身影。
难道，真的是他们错了吗？
不！他不会错！
他已经亲手逼死爱女，这次他再次下定决心，为了冰凰族能够继续延续下去，就算被世人非议，他也要严格执行族规。
“凰孤，那日，我还年幼，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时过今日，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年幼无知的姬卿月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姬卿月充满怨恨地看着凰孤，双手握拳，不自觉用力，已经有鲜血从指尖流出，冰蓝色的瞳孔也变得通红。
“我恨你，我恨他们，我恨这个让我承受疾苦的人间！”
“我在此立誓！如若有一日命运乞怜，我定要毁了你们，毁了古明界，毁了这不仁的天道！”
“轰隆！”
此言一出，天空一声炸响，一道无形的力量落在她身上，钻入她的脑中，消失不见。
凰孤看着姬卿月，心中颇有无奈，原来她对于自己有这么深的怨恨，自己真的有这么冷血吗？
“胆敢对族长不敬！受死！”
其中一只冰凰闻言，大怒，挥动翅膀冲向姬卿月，尖嘴一张，想要将她撕碎。
“嘭！”
但是，下一秒却令人惊恐。
因为，那只冰凰的身体突然炸开，化作一团血雾，在这天地中肆意挥洒。
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