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稿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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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双嫩软的手开始不断在坚硬的土墙之上挖掘,殷红的鲜血混在泥土之中,不断地掉落这些妇人周围的土地上,但她们却依然在挖着,土墙越来越薄,而外面的刽子手们,也已经进入了最后的狂欢,那些被烹熟的尸体,被他们开始慢慢割断,摆上准备好的石桌之上,然后开始大快朵颐。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从远方吹来,拂过燃烧的火堆时发出了凄厉的声音,似乎有婴儿的哀嚎混在其中,但没有人在意,兴奋地叫嚷完全掩盖了周围的一切。
终于,他们吃饱了,还有数不清的残肢流落在石桌之上,但已经没有意义了,它们混杂在一起,已经分辨不清,谁是谁的,他们生前遭受了磨难,死后的尸体也没得到安宁,乱世,无论是生是死,安稳都是一件值得奢求的事。
外族统领将刀插回到腰间,伸出自己混着油光和血迹的手,准备打开那牢房的门,今夜,是他最后的放纵,明天,他必须离开这个地方了,否则,他们这些兵马,一定是活不下来的。所以,今晚他也才会杀了那些孩子,不仅是为了满足他吃人肉的变态欲望,更是希望给那些打算消灭他的人一个警告。
门从外面被推开,牢房之中没有蜡烛,外族统领晃着身子,慢慢走了进去。在他看来,女人就是女人,就算给她们刀,她们也没有勇气挥起刀砍向自己。
牢房之中很安静,没有往日的哭闹,也没有外族统领进入时,那些女人凑在一起的窃窃私语,这令外族统领感到一丝烦躁,这些女人,难道还没有人想要恳求自己活下去吗?他需要女人来为自己的部落养育后代,但他不能全部带走,没有降服的女人,是部落中的不安定因素,他不需要。而那些恳求自己的,她们已经失去了尊严,在她们看来,活着就足够了,无论是以主人,还是奴隶,她们都不在乎,这样的人,也正是外族统领所需要的。
牢房的黑暗让酒醉的外族统领一时看不清楚,他总觉得,今天夜里的女人少了很多,以前,每次临幸这帮女人,总是他第一个选,然后才让自己的手下们进来挑选。而在以前,他每次进来,就感觉自己身边挤满了女人,可这一次,周围却空旷的很。
“过来一个,今晚服侍我,我可以保证她明天不会死。”外族统领向着一个方向大喊,但他根本不知道那个方向有没有人。
又一阵阴风袭来,或许是风的阴寒,让外族统领的酒意一下子消散了不少,而他,也听到了,那风声之中夹杂的,类似他刚刚杀死的孩子的哭声。
外族统领的心头产生了一丝心悸,酒意消散后,他看到,那些女人,正靠在自己前面正前方的墙壁边上,所有人瞪大了眼眸盯着自己,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外族统领冷哼了一声:混蛋,不杀几个人,她们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她们!外族统领抽出了腰间的刀,一步一步地向着墙壁走了过去,他没有注意到,那些地面上沾满血块的泥土,上面的血液正在缓慢流动着。
房间外的士兵,对待外族统领进去这么久,完全不会担心他会出事,反而还在抱怨,每次统领耽误太长时间,让自己这些部下等那么久。阴风又一次拂过,士兵也听见了,那孩子们的哭声,但他不在乎,从他参军入伍开始,他就一直在杀人。第一次他杀人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敌人是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孩子,甚至说不上是敌人。那个孩子,是统领给他的实验品,让他练习自己的刀法。他照做了,一刀刀砍在孩子身上,那个只是一身布衣的男孩,很快就被鲜血染红,可他没有任何难过,反而是更加兴奋,因为他觉得,从现在开始,自己就是一个真正的勇士了。当那个满身血污的男孩,停下了最后一根还在挣扎的手指后,士兵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他笑了。
现在,他还在笑,他在回忆自己砍掉那些孩子头颅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算在刀落之前,他们的脸上再怎么坚定,只有当死亡真正降临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那些无畏是多么不堪一击。
风越来越猛,士兵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远处树上的枝条被带着开始摆动,而身后的牢房,也似乎有几块泥土慢慢被吹落在地。士兵擦了擦手,按照时间计算,统领应该快要出来了,他要在统领之后第一个进入,他早就看好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身材好,还总是会反抗,这更引起了他的兴趣,但以前,她总是会被别人先夺走。今天是最后一次,他一定要先得到她。
风愈来愈猛,士兵的双眸无意间再一次瞥向了远处的那片树林,可这一次,他的视线无法再挪开,他想张嘴喊叫,可在他发出声音之前,一堆混着血迹的泥土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是鼻子,眼睛,耳朵……他的全身,被泥土灌满,然后,他感觉到那些泥土慢慢进入自己的身躯,随后,他就失去了意识,而他的身体,却慢慢地向着营地走了过去。
士兵在最后一次瞥向那片树林时,看到那些枝条,不断地弯曲折叠,慢慢变成了一张张人脸,而他看的最清楚的那一张,正是自己的脸……
风依然在吹,那混着婴儿哭泣的声音开始在营地中回荡,越来越多的将士从醉酒当中醒来,他们开始紧张的四处张望,很多人开始等待统领回来,就离开这里。
那个跟随统领一同前往牢房的士兵,摇晃着身体,慢慢向着大家走来,他的表情木讷,神色也很古怪,但周遭的人却并不在意,他们已经不再担心,毕竟,独行的统领和士兵都没有事情,自己又会有什么事呢?
他们有些人又重新拿起来桌子上的酒杯,还想再吃两块桌子上的肉,毕竟这次一走,就要走一段很久的苦路,生火都要小心翼翼的,吃肉更是没有可能了。
肉似乎有些凉了,一个从伍多年的老兵,喝了一口酒,拿着那块肉,慢慢的走向已经几乎要熄灭的柴火附近,倒了几滴酒,那原本颓废的火焰,又开始熊熊燃烧。老兵将自己的肉放到了上面,一边哼唱着自己家乡的歌曲,一边不停地翻滚着肉。而那一旁木讷的护卫士兵,似乎因为肉香,脚步变得轻快了许多,嘴里也流出了像是口水的东西,跌跌撞撞地向着老兵跑来。
老兵并没有在乎,他甚至都没有回头去理会那个护卫兵,他是这个队伍中的老人,不能随随便便跟这些新兵说话,那是丢面子的行为。火焰熊熊燃烧着,老人还在翻转那块肉,看起来快要熟透了。
老人将手向外抽,打算将那根插着肉的木棍从火光中拿出,结果,那根木棍竟然断裂了,断裂的木棍连带着烤好的肉,直接跌落了火堆之中,老兵的脸色开始不停的变幻,他猛地向火堆中碎了一口,似是要啐出心底的怨念,就在这时,护卫兵也走到了他的身前,老兵找到了自己发泄的机会,直接一脚,狠狠地踢在了护卫兵的身上:“臭小子,没长眼睛啊!”
若是放在平常,作为这个队伍中最低层的人,惹到自己,一定会连连致歉,可这次,护卫兵尽管被狠狠踢了一脚,但对老兵全无反应。老兵感觉自己收到了侮辱,他拿起手中的酒壶,想要向着护卫兵狠狠地砸过去。但持有酒壶的手,在半空中停下了。
老兵看见,那个护卫兵,嘴角流出的液体在火光的映照下,是殷红的,而他的双手,直直地伸入了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统领看到了那些女人,他冲了过去,今夜,他要狂欢,他要尽情的发泄自己心中的欲望。
双手很快就碰到了第一个女人,统领急切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但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反抗,任凭自己的衣服,不断地被统领扯落。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统领丝毫没有怀疑,他只是认为,眼前的女人在死亡的威胁下,选择了屈服。统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他向狼一扑向了面前女人的身体。但统领似乎没有注意到,那站在角落的其他女人,正在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盯着他……
统领的手开始在女人的肌肤上不断摩擦,他感觉,这些女人的身体似乎要比以前更加顺滑,这让他更加疯狂。统领依然在注视着女人的面容,她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还似之前的那般平静,仿佛现在发生的事,自己只是个旁观者。统领想要摸摸她的脸颊,女人这种表情,让他有些不满,他想让她笑出来。
统领的右手在女人的脸上开始抚摸,刚一接触,一股嫩滑的感觉就从指尖传来,统领很惊讶,他从未想过在这帮女人中,还有一个女人的皮肤会如此好,而且还选择了归顺。统领心中已经决定将这个女人当做自己的私人玩物。
统领不停地揉弄着女人脸上的肌肤,渐渐地,他感觉到自己手上有一些粘稠感。统领直接将手拿到自己的衣服上,来回蹭了几下,他认为,这手上的油腻不过是此前吃肉时留在手上的油渍。
但统领在衣服上蹭了好久,手中的那种粘稠感却依然没有消失。统领摊开手,借着月光看向自己的掌心,满满一手掌尚未干涸的血迹,粘在统领那粗糙得大手上。
哪里的血?统领开始思考,眼前的女人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他拉起刚才那个女人走到窗边,想要看清她是怎么把血弄到自己身上的。
月光下,一个俏美的女人站在窗边,但统领已经无暇欣赏她的美,他看到,女人被自己抚摸的那半张脸,已经没有肌肤,露出了大片的血污,而他此前触摸过的肌肤,也是一样。统领想要抽出手中的刀,可他伸向腰间的手,却什么都没有握到,统领在牢房中搜寻,看见站在另一边的女人,手中正拿着自己的刀。
统领想要要回自己的刀,他尝试张开嘴,却因为心底对面前的女人的恐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慢慢地向后退,逐渐拉开与女人之间的距离,但女人并没有追上来,这令统领感到了一丝安心。
只要自己离开这个牢房,就直接逃跑,就算她是鬼,也追不上我。
统领还在往后退,这时,他看见,那个一直没有表情的女人,竟然慢慢地露出了笑容。带着血污的脸,显得更加惊悚。
随着女人的笑,她身上的肌肤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鲜血,而同时,她也向着统领慢慢走了过来,统领加快了自己后退的步伐,但二者的距离却还是在不断地拉近。
统领已经不再是后退,他开始向着牢房门奔跑,往日几步之遥的牢房门,统领却感觉自己跑了好久,但他还是最终跑到了牢房门附近,他伸出手,想要打开那个已经代表了生与死的门,可他再也碰不到了,他的手,被一个鲜血不断流淌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而统领背后,无数的血人,向着他伸出了手。
统领想要呼喊,但无数混着学籍的泥土从血人身上出现,不断地塞进统领的身体当中,最后,随着一声巨响,统领的身躯带着那些血土,摧毁了整个牢房。
牢房坍塌了,无数带着血迹的泥土开始在地面上滚动,向着那些一脸错愕的士兵开始不断靠近。护卫兵从火堆抽出了自己的手,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被火焰烧成了炭黑色,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反而带着欣喜,他的双手,正捧着老兵掉落在火堆之中的肉。
随着护卫兵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从护卫兵口中流出的鲜血量也在不断增加,流落到地面上的鲜血开始向着老兵流淌,老兵想要逃跑,但那鲜血已经缠上了他的双腿,紧紧地从后面拉住了他。
老兵惊恐地回头张望,护卫兵已经停止了脸上的笑容,拿着那截散发着香气的肉,一步一步,向着自己慢慢靠近。
护卫兵慢慢伸出自己的手臂,那烧得炭黑的手臂仿佛一碰就会碎,但老兵却没有从腰间抽刀的勇气,他就站在原地,看着护卫兵用手臂将那肉,慢慢的伸进了自己的体内,痛苦感让他发出低低的哀嚎声,护卫兵似乎觉得吵闹,另一只手握住了老兵的脖颈,也不用力,让他能够呼吸,却不能够再发出任何声音。
老兵因为痛苦,瞳孔开始睁地越来越大,最后,直接破裂了,两颗黑色的眸子从中掉落,瞬间,老人的眼中布满了鲜血,然后,是鼻子,嘴巴……
老兵变为了血人,他的头颅被自己的血所包裹,但他还是慢慢地转动了自己的身躯,跟在护卫兵的身后,向着自己方才逃跑的方向,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
休息的士兵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他们四散而逃,只是想逃避那些不断靠近的泥土,但已经晚了,无数的泥土覆盖到了他们的鞋面,然后爬上了他们的大腿,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那些混有血迹的泥土,直接融进了士兵们的大腿之中,然后不过片刻,他们的身形就直接停在了原地。不是他们不想跑,而是他们的双腿已经没有力气向前逃跑。
但还是有很多人,不断在做着逃跑的姿势,他们必须逃跑,否则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第一个重新能够移动的人出现了,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又能够向前移动了,他欣喜地向前疯狂移动,这是生的希望。
可刚等他移动了几步之后,一股迅猛的坠落感传遍了他的大脑,他直直地跌落在地上。
准确来说,是他的上半截身体,而他刚才能够移动的错觉,只是自己的上半截身躯离开了自己的双腿,现在,他的双腿依然停留在原地,而他的意识,则是和自己的上半身一起,掉落到了前面的土地上。鲜血从他身体的断裂处开始不断流出,很快染红了周围的土壤,之后,又是无数的泥土开始移动,直接从他的断裂处进入了他的身体,五官又一次渗出血来……
停留在原地的双腿直接倒下,与那个断裂处完美的连接,然后,这个已经一分为二的士兵,又一次重新站了起来,他的腰部,沾着一圈,带有血迹的泥土。
泥土不断地沾上更多的士兵,士兵们已经开始麻木了,他们已经放弃了逃跑,站在原地,等待那些泥土沾上自己的身体,然后,被分裂,被炸碎,或是被控制,都不重要了,现在,他们更渴望死,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身边的人一个个变化,这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折磨。
但泥土似乎觉察到了士兵的想法,它们沾上更多的士兵,却放满了折磨的速度,那些七窍流血的士兵,鲜血一直源源不断的流出;那些想要哀嚎的士兵,也不会被泥土堵住嘴巴,痛苦地喊叫令每一个还活着的人精神不断遭受折磨;那些被分裂的人,他们会走到那些还活着的人面前,然后分裂,复原,分裂,直到那具身体承受不住,直接炸裂……
没有人会想到,此前还在这里耀武扬威的他们,现在会一个个受尽折磨,然后死去。但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这里已经成了一场死亡的盛宴,每一个在场的人,都逃脱不掉。
当天空再一次亮起的时候,距离最后一个外族士兵死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他死后,他的身躯被泥土沾染,慢慢地走到了躲到那片树林,而那些原本关在牢房之中的女人们,全部逃到了这里。
士兵张开自己满是血污的嘴:“妈妈,他们死了,你们,没事了。”
一个七窍流血的人,用着稚嫩的童音说话,听起来让人难免感觉头皮发麻,但那些遭受了半个月折磨的女人们,却感觉眼前的人如此可爱,在士兵的引领下,女人们慢慢回到了那片外族士兵的墓地。
一具具外族士兵的身体慢慢站起,他们有的脸上布满鲜血,有的则是几乎已经要破碎,但看到那些女人们,他们还是张开了嘴,那熟悉的声音开始在周围萦绕:“妈妈,他们死了,你们,没事了。”
母亲们擦拭自己眼底的泪水,有些人想要上前,凭借着声音辨认出自己的孩子,再给他一个拥抱。但孩子们却齐齐的后退,有意避让了母亲们伸出的双手,他们,不愿意母亲们抱这副皮囊,数十个士兵的身躯站在母亲们的面前,而其余的士兵身躯则在同时炸裂。
尚有身躯的士兵们慢慢向着母亲们跪了下来,之后,一块块混着血迹的泥土从身躯后背掉落,母亲们上前,拿起那些带着血迹的泥土,再也制不住眼角的泪水。
昨夜,她们疯狂地挖取牢房上的泥土,她们要冲出去,杀了眼前的这些恶人。一阵阴风吹过,很多人都听到了好似自己孩子的声音,然后,那些带着母亲血迹的泥土,开始移动,汇聚,然后,撞击。
牢房的后面,一个足够她们逃离的洞出现了,当所有女人从中出来之后,她们没有打算逃离,而是要和那些外族士兵拼领。
但那些带着她们出来的泥土,却拦住了她们,带着她们到了那片树林。
泥土离开之前,妇人们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妈妈,村子的仇,我们来报!“后来啊,村里的女人就把那些带血的泥土留了下来,一家分了点,种上了那夜弯曲的枝条,以此来做纪念。后来啊,有人来这个村子,和这里的女人结了婚。晚上睡觉的时候,男人总是感觉有孩子在哭,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男人从女人们口中得知了村子的故事,也很感动,每个人都亲自去那树林中砍了枝条,然后用自家女人种下的树旁边的泥土,将自己砍下的枝条种了下去。”
李婆似乎说累了,语速慢了许多:“这以后,男人们就听不到孩子的哭声。等到有新孩子降生,孩子总是生下来以后不会哭,眼神总还会盯着某一个地方,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村里的人抱着试一试的办法,砍来了枝条,再用新生孩的指尖血滴落在那泥土中,仔下那枝条。没想到,栽下枝条之后,那些孩子就直接昏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也就会啼哭了,行为也和正常的孩子不再有什么区别。从那之后,村里这种习俗也就算是流传下来了。”
“阿婆,我看这习俗的寓意也不错,为啥就不告诉村里的后背了呢?”
李婆脸上表情变幻了一下,紧张地瞥了一眼周围:“孩子,我跟你说这些事,是我老了,孩子也不回来这里,而你是个外乡人,那些孩子不会找上你,才会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跟村里的孩子们说,这村子里的孩子,不该受这份罪。”
李小飞点了点头:“阿婆,你放心。我以我作家的名义担保,绝对不会去外面乱说。”
李婆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要从几十年前说起,当时,村子里来了个女娃子,是我们村子里一个男娃子的相好,两人岁数跟你差不多。女娃子是城里人,说话办事都爱讲究个道理,对于村里这种风俗,人家不认。男娃是真想跟那女娃结婚,但人女娃说了,绝对不可能给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整个什么针刺祭祀之类的东西。男娃子真是爱惨了女娃,也就答应了那女娃,二人成亲,表面上的规矩大家都看在眼里,男娃子也不敢不做,女娃子虽然脸上不乐意,但也做了,也给自己种了棵树。”
“结婚一年,两人就有了孩子,生下来孩子,二人痛痛快快地种了树,但没有人知道,他们种下的树里,没有那个孩子的指尖血。”
“起先,男娃子种完那棵树,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那些孩子的亡魂找到自己,夜夜睡不着觉。女娃子就劝他,说自家孩子跟平常孩子没什么不同,男娃子看了,确实没什么不同,也就放宽了心。就这么过了一年,男娃子看自家孩子依然正常,也就彻底放心了,心中想着就是那些孩子的亡魂已经在这里散了。”
“但好景不长,灾难很快就来临了。孩子跟着妈妈学说话,妈妈教了好几遍‘妈妈’‘爸爸’之类的,但孩子一直不会说,直到有一天,男娃子上山种地,女娃子自己在家带孩子,中午做好了饭,女娃子抱着孩子到那个桌子等男娃子回来。孩子在桌子的一边,手不老实,想要去抓盘中的菜,女娃子拦住了他的手,温柔地说‘等爸爸’。”
“就在女娃子看着自己孩子满足快乐的时候,孩子蠕动了自己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说了两个字‘哥哥’。”
“女娃子起初没听清,她又向孩子确认了一遍,当孩子第二次含糊不清地说出哥哥两个字之后,女娃子手中的盘子直接掉在了地上。一种恐惧感从女娃心底出现,她开始在房间里四处大喊:‘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们放过他。如果你们不放过他,我就不放过你们的村子。’女人话说完,整个房子瞬间刮起了一阵阴风,正是盛夏六月的天,女娃子却冻得浑身发抖,她似乎看见,自己的家里,突然出现了许多,浑身是血,肢体残缺不全的孩子。他们的双眸之中写满了愤怒,女娃确定他们想要杀了自己。”
“这时候,男娃子回来了,他看见女娃跪倒在地,而自己的孩子正站在女娃的对面,脸上露出可怖的笑容。男娃子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上前拉起自己跪倒在地的媳妇,抱住孩子,连忙到了村里最有见识的老人家里。”
“最有见识的是这里的上一任村长,他也是城里来的,起初跟女娃一样,不信这些习俗,但事实摆在眼前,村长也不得不信。女娃子来的时候,村长已经来了近三十年了,他一眼就看出,女娃子跟自己一样。但他不知道,女娃子说了句威胁那些孩子毁了村子的话,否则他也不会劝女娃子回到那片树林,取一根枝条来种下。”
“女娃子信了村长的话,夫妇二人带着孩子去了那片树林。一进树林,两人就感觉到了树林之中温度不同外面,但为了孩子,两人都没有退缩,直接找到了一根最粗的树,想要砍下来一根枝条。”
“男人在一旁砍枝条,女人则是抱着孩子等待。过了十几分钟,男人就砍下了枝条,女娃子拿出针,想要刺到孩子的手指,留下一滴血,但这时,女人怀中的孩子不知哪来的力量,硬生生地推开了女娃的手臂,跑到了男娃子面前,就在两个人还在错愕的时候,那孩子又笑了,这个笑,让男娃子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疯狂地流逝,他对着自己的孩子,本能地拿出了刀。”
“女娃子看着眼前的男娃子,质问他要干什么,还想上前夺走男娃子手里的刀。但那个从未对女娃子说过一句重话的男娃子,竟然直接推开了女娃子,然后,女娃子看见,那刚刚砍断枝条的大刀,竟然直直地落了下来,狠狠地劈中了那个还不过两岁的孩子。鲜血从孩子身上迸出,女娃子直接崩溃了,但这时,那个本该已经死亡的脆弱生命,竟然向着男娃子的方向,一步,一步,缓缓向前。”
泥土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莫晨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厌恶,他想从这里退出去。
正在莫晨惊讶的时候,李韬宝一行人也来到了灌木丛附近。
“宝哥,我刚才就看到那小子在这附近来着。不知道现在怎么就消失了?”马帅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看李韬宝。
“他跑不掉的,我最近要泡任薇,不会当着她的面出手。你们注意点,只要任薇不在,看见那小子就给我狠狠的揍!我看咱们是揍他揍得少了,规矩都忘了!”李韬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莫晨看着李韬宝,暗暗咬牙。
“我们走!”李韬宝一声令下,一群人就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
确定了他们走远以后,莫晨从灌木丛中慢慢爬出来。他总觉得这片带血的土壤不似表面一样平静。她环顾四周,找到了一把铲子。莫晨慢慢弯下身,开始翻弄脚下的泥土。
莫晨挖出来的土堆成了一座小山,突然他碰到了一处坚硬的物体。莫晨慢慢拨开上面覆盖的土壤,发现自己刚刚触碰的是一个头颅。莫晨又环视周围一遍,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赶忙将土壤中尸体上所有的泥土拨走。
当尸体完整的出现在莫晨面前的时候,莫晨的心在狠狠的抽动。看尸体的面容,莫晨很确定这是海城私立高中的学生,他穿着破旧的校服,安静的躺在泥土中。
尸体看起来没有任何伤痕,但莫晨总感觉不对劲。他伸出手慢慢触碰尸体体表,他惊讶的发现,这个男孩子很多处骨头都已经断裂了。莫晨将男孩尸体翻过来,撕开他后背的衣服,各种各样的伤疤布满了整个后背,,很多伤口还在渗血。
莫晨不敢继续停留,在他看来,这个男孩子是跟自己一样的被欺凌者,而男孩的死因也很明显,应该就是被殴打致死的。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被施暴者发现,很可能会跟这个男孩一样的结果,
莫晨开始将尸体重新掩埋,当尸体被彻底掩埋之后,莫晨发现土壤中夹杂着一个牌子。
应该是刚才翻弄泥土出来的。
莫晨想着就把牌子捡了起来,他不可能把牌子留在这里,否则有人翻弄这里的事就会被别人察觉。手中的牌子是一个学生卡,食堂打饭就需要这张卡,当莫晨把卡牌翻转过来的时候,上面的名字让莫晨愣在了原地。破旧的卡牌上是一个瘦弱的男孩的照片,姓名一栏写着:莫言轻。
陈冰坐在教室中,不时的看向教室门。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了,可莫晨还没有回来。她现在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到底有什么用意。在她观察中,莫晨的角色是个常年遭受欺凌的孩子,而任薇,同样也没有什么朋友。
中午的时候,她和李韬宝吃饭的时候,观察了食堂的所有情况,但是她感觉不到一丝异常。当她回到寝室后,她发现自己的三个室友明显不喜欢自己,尽管她们表面装作友善,但眼里的厌恶是藏不住的。
觉察到这种情况,陈冰也没跟室友过多交流。当她躺到床上休息的时候,她发现床上有一个包裹,床下还有淡淡的臭味。她翻身下床。发现床下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她拆开了手中的包裹,发现了自己昏迷前带来的道具。
陈冰慢慢走到卫生间,打算唤出化形,让它帮助自己在学校调查,可是任凭怎么呼唤,陈冰感觉不到任何化形的气息。她又拿出了自己带来的防身物品,除了符纸以外她都尝试了一次,但发现它们不是威力骤减要不就是彻底失去了效果。
对于这样的情况,陈冰是没有想到的。她很确定,深情学校肯定有一只等级靠近橙卡的鬼,没有了这些物品防身,他们几乎没有可能完成这个任务。
陈冰收好自己的物品,回到了教室。她想要立刻告诉莫晨自己的发现,可她等到上课钟声响起,却依然没有看到莫晨出现。陈冰的心中开始紧张,她担心莫晨已经被鬼杀掉了。讲台上的老师好像看出了陈冰举止中的焦虑,但并没有理会。
等到第一节课下课,脸上脏兮兮的莫晨才回到了教室里。还没等陈冰说话,莫晨就被王晓拉了出去,而李韬宝则从旁边的教室来寻找任薇。看到莫晨平安归来,陈冰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虽然她很讨厌李韬宝这种做出校园欺凌的学生,但为了完成任务,她还需要从李韬宝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陈冰整理了一下头发,站起身走向了李韬宝。李韬宝显然对陈冰的做法很满意,当陈冰来到他的身边,李韬宝直接伸出手搂住了陈冰的腰。
看李韬宝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陈冰脸上露出了微不可察的嫌恶,她轻轻侧身,躲开了李韬宝的手,“宝哥,咱们慢慢来好不好,现在我还接受不了。”随后陈冰脸上露出了胆怯的表情,陈冰原先就是一个火辣性感的女孩,对于这种不谙人事的高中男生,自然把控起来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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