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提亲
在海床上方,是流光溢彩,成群屹立在大西洋洋流中的高楼大厦,在楼宇之间,高速轨道列车网贯穿全城每个角落,大型海龟和鲸鱼则充当着快递员和外卖员的角色。
整个都城的区域划分其实和很多地面的大城市差不多,分二环三环四环,建筑高度也呈渐变式向都城外围递减。
而在整个城市的最中心处,则坐落着以球形魔法结界作为墙壁的泽贝尔王宫,在大部分海底人的心中,这座宫殿都极富传奇色彩。
直至今日,这座宫殿已经有将近三千年的历史,翻修过多次,足有五十六任泽贝尔王在这座宫殿中统治过。
另外,如果换算成陆地人的度量单位的话,泽贝尔王宫建筑群的总面积,几乎相当于两个故宫那么大。
在建筑群中央,向上绽放着纯白色光芒的王宫引人注目。
或许对外人来说,这里整个区域都神圣不可冒犯,但对湄拉来说,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王宫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无比熟悉。
在王城守卫队的护送下,骑着.鲨.鱼通过外围结界后,湄拉便径直游向了王宫侧门,准备直接去议政厅后面的偏殿,见他父亲泽贝尔王。
王宫的主体和传统欧式建筑的风格迥然不同,
泽贝尔国崇尚自然与魔法的力量,从内部看,王宫的主体更像是一头完整的始前鲸.鱼,
而支撑着整个建筑穹顶的龙骨,则完全是依照哺乳动物的脊椎骨和肋骨修建而成。
所以,在湄拉小的时候,她会时不时的有一种错觉,自己仿佛不是住在王宫中,而是住在一头鲸.鱼的尸骨里。
“陆地上就那么有意思吗?值得你开着超音速飞船去陆地玩?”
刚一探头进入偏殿,湄拉就看到了自己父亲那不苟言笑的严厉面孔,
对方正站在监控设备前,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语气中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
湄拉抱着氪石,有点哑口无言,根本不知道今天的一切该从何说起。
“你从哪跑出王宫的?”
泽贝尔王缓缓漂浮到湄拉身前看着她。
讲道理,他觉得泽贝尔王国的守卫已经密不透风了,他自己如果孤身一人的话,都未必能跑得出去,然而自己的女儿还是能找到办法溜走。
就挺玄幻的。
“我放倒了几个守卫”
湄拉小声说,语气中带着歉意。
老实说,她是真觉得挺抱歉的,因为这些守卫她都挺熟悉,见面时都会向她行礼。
放倒这些人,就相当于放倒那些拥护你,对你特别好的邻居。
她明知道这种事不对,但有时候心中就是会有些想作妖的念头。
“士兵们守卫王城,每天站岗放哨就够辛苦了,还要被你打?
我这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泽贝尔王瞪着湄拉,想要好好教训自己的女儿一顿,但想了想后还是狠不下心去说一些严厉的话。
最后,他揉了揉眉心,没好气的问道:“去陆地干嘛了?”
在泽贝尔王看来,陆地上的人腐朽堕落,生活贫瘠,科技更是落后,他想不出有什么地方或是什么东西,能吸引到自己这完美的女儿,泽贝尔海国的大公主。
“渔夫国的二公主昂娜找到了一种稀有矿石,想和我一起亲手做点首饰和武器,我去取来了。”
湄拉抬起手中的氪石和她父亲示意道。
她和亚瑟库里认识的事,她父亲并不知道。
以她对自己父亲的了解,她觉得如果自己说出亚瑟的存在,情况真的会变得很麻烦。
更何况,她还被陈羽胁迫到了陆地上。
这种事被泽贝尔王知道的话,他肯定会逼问自己陈羽的下落的。
而在她看来,陈羽不可能服软,如果打起来肯定会死人。
所以,盘算利害关系之后,她觉得在这种档口下,是不能说出真话的。
“城里太闷了,整天对着那些贵族。”湄拉把氪石塞到泽贝尔王手里,同时请求道:
“您帮我找找这矿石,我向您保证,我以后再也不私自出国玩了。”
老泽贝尔王在海底威名远播,什么矿石没见过,一开始湄拉刚进入大厅中的时候,他本以为就是普通的什么大块宝石。
毕竟,海底这种东西的数量比陆地上可多太多了。
但当他接过氪石后,这东西入手的重量和质感,是他此前从未见过的。
抬头看了湄拉一眼,泽贝尔王没说话,只是径直抽出腰间的雪白长剑,在矿石上轻轻一劈。
清脆的交击声在海水中传出,泽贝尔王看着毫发无伤的氪石挑了挑眉,说道:
“韧性和坚硬度还可以,用这东西做玩具,不会亏多少。”
这句话泽贝尔王是认真说的,氪石的卖相确实不错,像是一大块夜明珠一样,无时无刻都在绽放着莹莹的绿色光芒,和海底的光线交织在一起,显得迷蒙而梦幻。
没经过测试的东西,是不能用来做武器的,但如果作为玩具,或许会卖出去很多。
走出偏殿,泽贝尔王将氪石交给了宫殿走廊中一位时刻等候着他的大臣,吩咐道:
“去找律师拟一份合同,联系渔夫国的矿产公司找找这矿物。”
大臣退下后,泽贝尔王回头严肃地盯着湄拉,开口道:
“这东西,为父帮你找没问题,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这样了。”
看着湄拉郑重其事的保证后,泽贝尔王指着大厅中的椅子说,“坐下,我有事要和你谈。”
他关上了偏殿的大门,走到自己的柜子前,从中拿出了一顶雪白的女式王冠递给湄拉,语气中听不出喜怒,目不斜视地说道:
“你偷跑出去不久,亚特兰蒂斯的人就来提亲了,奥姆想娶你。”
泽贝尔王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刚说到亚特兰蒂斯这几个字眼的时候,湄拉的表情就已经不对了,
而当她听到奥姆想娶她的时候,心里更是直接咯噔一下,当场变了脸色,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父王,我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