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不怕挤
她听到有人来到她的身边,一个带着黑色手套的人搬动着自己的脑袋,问旁边的人:“是她吗?”
“是她,没错。”接着,自己的头被人大力一拧,折断了……
“啊——”萧艺蒙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满是冷汗。
过了一会儿,心情终于平定下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松软舒适的床上。屋内漆黑,看不清周围,伸手一摸,发现身上的伤口被纱布重新包扎好,甚至被包裹的更加紧密,运动起来有点木乃伊的感觉。
她又摸摸自己的头,嗯,还是猪头,看样子并没有穿越回现实中去。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摸索着下了地。
月光透着窗户把一丝光亮洒了进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居然已经是夜晚。早已听不到雨声,仿佛这世间的杂音都被清洗过一般。
推开门,是一处幽静的小院,院中一桌一人一把琴。抚琴者长袖轻舞,琴弦弹动,可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好诡异的画面,萧艺蒙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自然不会害怕,只是一颗好奇心驱使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月白长衫,如爆长发,怎么这么眼熟,待到近时才发现此人正是蓝灵玉。
“怎么是你?”萧艺蒙惊讶道。
“为什么不是我?”蓝灵玉把手停下,看着她微笑道。
那温暖的笑容像春风一样,融化了她颤抖的小心脏。
“你弹琴为什么没有声音?”
“因为我弹的是心弦。”
哇,这算不算撩自己。萧艺蒙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什么样的心弦?”
“我的心弦,只有产生共鸣的人才会听到。”蓝灵玉站了起来,清瘦的身材在夜色显得有些单薄,而影子游荡在地上是那么的孤独。
“看来我们没什么共鸣了。”萧艺蒙略显失望。她抱了抱双臂,感觉雨后的秋夜好冷哦!没有爱人的温暖,伤口上的纱布包裹的再严密也抵御不了心灵上的寒意。
忽然,一件青色锦裘披在了她的身上,暖意瞬间袭来。
“那到未必,你的那首诗便打动了我。”蓝灵玉负手而行,慢慢念出一首诗句:“大雨倾我意,遗恨三千里。不念苍生苦,浮尸作蝼蚁。”
这诗好耳熟啊,萧艺蒙竟一时想不起来。
“只是被人欺负一回,便能生出如此恨意,看来你心中的怨气不小啊。”蓝灵玉的双目盯着萧艺蒙,似乎想要看出什么。
莫非这是自己在昏迷前吼出的诗句?可是这也不是自己作的呀。绘画、跆拳道再加上父亲教过自己的谈话审讯技巧,再也没有别的特长,这作诗的本领哪来的?难道是潜意识里的金手指?
萧艺蒙苦笑一下,“也许死有千万种,但这种死法我不甘心。”她将身上的锦裘紧了紧,又问道:“是公子救我回来的吗?”
“嗯。”
“你还会医术?”
“略懂一二。”
“伤口是你帮我包扎的?”
“是的。”
看着蓝灵淡然的神色,萧艺蒙纠结了一下,低声喃喃道:“那我……不是都被你……看到了吗?”
“医者,看到的都是伤患病痛,不会有非分之想,姑娘大可不必纠结。况且你身上伤势太重、体无完肤,哪有……”
他轻咳了两声,没有说下去。
萧艺蒙看着他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内心多少有些小挫折,看来这副身体果真没什么姿色,连让人产生一点坏坏的想法都没有,真是太失败了。
见她不语,蓝灵玉以为萧艺蒙还在对此事耿耿于怀,便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这次出门没有带女医士来,而且我在这艮岳府出入多有不便,不能帮你找宫女帮你换衣,还望姑娘体谅。”
“没事的,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萧艺蒙连忙施了一个礼,“不知蓝公子是这里的琴师吗?”
蓝灵玉心忖,原来这姑娘以为自己是献艺的琴师,不过这样正好,少了一些解释,“可以这样理解,姑娘你呢?”
“我?我是揽秀轩的画师,怎么?不像吗?”
听到此言,蓝灵玉像是想起什么,问道:“那到不是,不知姑娘可否为我画张画像?”
哇!~为大帅哥画像,自然是求之不得,这样可以自大光明的地盯着他看了。就算不能把他占有,至少秀色可餐嘛!萧艺蒙心中一阵小激动,“这个自然可以,可是我身边没有绘画的工具啊?”
“不急,等你伤好之后再说。你在这里昏迷了三天三夜,回到揽秀轩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什么?三天三夜?这么久?”
“是啊,要不然你的断手断脚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那可不行,我得快点回去,茵雯还需要我去救呢。”萧艺蒙陡然担心起自己的好闺蜜来,全然没在意只用了三天天夜,自己如此严重的伤势就好了大半。
“你准备怎么救?再去找人打一架?你能打过那个打伤你的人吗?”
“这个……”萧艺蒙犹豫了一下,然后露出坚定的目光道:“打不过也得打,人我是一定要去救的。”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不怕死、还敢作死的性格。别的忙也帮不上,但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以后无论你跟谁打架,只要不被当场打死,我都可以把你治好。”
萧艺蒙倒吸了一口冷气,“公子,你这是祝福我每次都被打个半死的节奏吗?这个承诺让我有点喜忧参半啊!”
“哈哈哈,能让我蓝灵玉说出这样的承诺你可是第一人哦!”
“说得你好像有多厉害似的,好了,天色已晚,不和你啰嗦了,早点休息吧!”萧艺蒙转身要回屋,可是看到蓝灵玉又回到了石桌前,好像又要弹琴的样子。
“蓝公子,你怎么不睡吗?”
“额……这个,只有一张床。”蓝灵玉尴尬道……
“哦,没事,我不怕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