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再见了
在做过调查之后，发现召南卫视的崛起，都绕不开‘陈然’这两个字。
从本地频道起步，做了几个好节目以后进入到了召南卫视，而后这个年轻人替召南卫视连续做了两个爆款，一个现象级，直接把召南卫视的竞争力拉高了几个档次，以至于现在能够跟芒果卫视打擂台，争夺第一卫视的荣誉。
其他人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他们就没有？
除了唐铭在《达人秀》时期接触过陈然之外，其他人都没想过要挖，将心比心，如果他们电视台出了这样一个人才，不得当宝贝疙瘩一样搂着捂着，半点机会都不会给其他电视台。
可谁知道，就在《我是歌手》这个天花板节目刚结束的时候，突然传出陈然申请离职的消息，这属实让大家都懵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到处找陈然的电话拨过去。
召南卫视是还没有批陈然的离职申请，可这耽误吗？
他们来不及去调查陈然和召南卫视到底是有什么矛盾，竟然会闹到陈然主动申请离职的地步，可是他们只知道一点，如果陈然真要走，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把他拉过来！
想要找到陈然的电话并不困难，召南卫视这么多人，总有人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早点打过去就是快人一步。
陈然接到电话的时候，是跟张繁枝在一起，听到对方竟然是京都卫视的人，他明显愣了一下。
“邰总监，你好。”陈然客气的说道。
京都卫视的总监邰敏峰，听起来是个挺有活力的人
语气挺客气的，直言听到陈然从召南卫视离开，想要邀请陈然去京都卫视参观一下。
这目的非常简单明了，就是想要邀请陈然加入京都卫视。
可陈然离职申请还没批复，暂时没有想这些的打算，只能是婉拒了，并且表示有机会一定去京都卫视拜访。
对方也没过多打扰，只是表达自己的诚意，想要邀请陈然加入，并且暗示，到时候他想要做什么节目，台里都会考虑，并且能够给出足够的权限。
陈然挂了电话，张繁枝问道：“怎么了？”
“其他电视台的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辞职，现在打电话过来邀请。”陈然随口说着。
“京都电视台？”张繁枝眉头拧了拧。
京都离临市可不近。
“嗯，不过我没答应，等离职批下来再做打算。”陈然点了点头。
见到张繁枝嘴角沾了一点酱汁儿，拿纸替她擦了擦，张繁枝还有都走神，被他擦了嘴角才回过神。
陈然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张繁枝迟疑片刻，说：“琳姐说《枝枝》反响很好，想让你将这首歌编曲录出来。”
陈然微愣，然后装作惊讶的问道：“啊？琳姐怎么知道这首歌？”
大约是他这表演太浮夸了，张繁枝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会儿。
陈然咳嗽一声，他这不是不想让张繁枝尴尬吗，怎么反而尴尬的人是他了。
他问道：“是想让我唱？”
张繁枝抿了抿嘴，“你也可以卖给其他人唱。”
陈然直接摇头，“那必然不可能，这首歌怎么能卖给其他人。”
他作为礼物唱给她听的，这拿去卖给其他人算啥样，歌名还叫枝枝来着。
至于让张繁枝唱，看她这模样就定然不愿意，陈然想了想说道：“过段时间再说吧。”
现在还忙着处理电视台的事儿，没这时间，张繁枝嗯了一声，她就是提了一提。
两人还打算说话的时候，陈然手机又响起来。
这次是唐铭。
以前彩虹卫视的唐主任，现任总监。
陈然接了电话，和邰总监同样的邀请，不过唐铭显得有诚意多了，说是想要亲自过来和陈然谈谈。
可依然被陈然婉拒了，打算等离职以后再做考虑。
唐铭虽然有点着急，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先挂了电话。
陈然有种预感，这电话怕是不会少了，张繁枝看他电话繁忙，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说道：“今天先回去吧。”
车是张繁枝开的，陈然接下来的电话果然不少。
不仅番茄卫视的人拨了电话过来，甚至于芒果卫视的总监也亲自打了电话问候。
旁边的张繁枝开着车，听着陈然应付一个个卫视的高层，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当年她和陈然认识的时候他还是在召南卫视的本地频道，记得在车上陈然说过要做出大制作邀请她当嘉宾，她也只是开玩笑的点了点头。
父亲是这行业的，她知道这行业出头有多难。
可这才两年时间，陈然不仅真做了一档火遍全国的节目，现在仅仅离职的消息透露出去，国内几大卫视争相拨了电话过来邀请。
这感觉她也说不清楚，反正是挺奇怪的。
……
召南卫视。
方永年几次让马文龙去找陈然谈话。
可都是无功而返。
他总算是知道，陈然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离开。
方永年是真有些后悔，陈然的重要性他自然知道，虽然和梁远有利益交换，但是电视台才是他的根本。
本以为一档节目陈然不会太过在乎，谁知道闹到辞职的地步。
现在能怎么办？
在拖了几天连续开会之后，最终召南卫视还是批了陈然的离职申请。
马文龙知道无法挽回，与其拖一个月时间枉做坏人，还不如痛快一点。
乔阳生在会议上倒是意气风发，“没有陈然也无所谓，走了就走了，这几个节目总归是电视台的，他带不走。他创意不错，但是经验欠缺。比如《达人秀》《我是歌手》，许多地方都没做到位，该炒作的地方不炒作，宣传也没有找到重点，如果换成其他制作人，成绩不会比他差！”
对于陈然捏订的不炒作宣传，不少人不仅是不理解，甚至还颇有微词，现在听乔阳生这么一说，一个个若有所思的点头。
倒是叶远华瞥了乔阳生一眼，心里暗自说了一句‘目光短浅’，虽然陈然离开电视台，但是对这人叶远华是打心里佩服。
乔阳生这行为，就是一马后炮，当初《我是歌手》大火的时候，站出来说这样一句试试？
叶远华心里又是叹息一声，有乔阳生来掌舵，以后制作公司会成什么样？
这些太遥远了，叶远华想不到，至少短期内有陈然做出来的两个爆款外加《我是歌手》撑着，暂时不会有太大问题。
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发为陈然感觉不值得，早知道这般，当初就不应该让《我是歌手》破记录，现在满载荣誉却黯然退场，让他有几分心酸情绪在里面。
……
陈然在接到通知的时候，都长长舒了一口气，情绪有点古怪。
今天他来电视台收拾东西，因为电视台改革了，大部分人去了制作中心那边的制作公司，以前的同事只有少部分人还在。
比如说做《周舟秀》的周舟。
他们这种小型棚内节目，完全用不着制作中心，台里的几个小型演播厅完全足够，而《达人秀》又还没开始录制，所以他基本都是留在了电视台。
这几天听到消息，周舟的内心其实也挺复杂。
他对陈然是非常感激的，如果真要说的话，就是伯乐与马的关系，陈然就是他的伯乐。
最近他虽然没够上陈然的大节目，却在观众比较受欢迎，能说是台里当红的主持人之一。
《周舟秀》这节目一年多了，收视率下滑了不少，可周舟依然每一期都非常认真的做，因为这是他的根本。
现在听到陈然离开了电视台，心情复杂之下，也来送别了。
除了他之外，周舟秀的导演吴涛也跟着过来。
见到这些昔日同事，陈然心情还有点复杂。
毕竟在召南卫视做了这么长时间，这儿都是熟悉的人，这次一离开，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至于合作，估计是没希望了。
赵培生同样在这儿，改革了以后，他权利小了很多，人也轻松了不少，见到陈然收拾好了东西，也叹息了一声。
他是从不看好陈然，一步步看着陈然做出这么多大火的节目，这样一个天才制作人，现在却离开他们电视台，以后基本是没机会见面了。
一路上陈然见到不少熟面孔，王明义，蒋伟良，姚景峰，细细想来，这两年多时间在电视台竟然认识了这么多人。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陈然一一给人打了招呼，转身离开。
下楼的时候，遇到了林帆，这家伙没去跟《达人秀》，这几天闲得很，知道陈然要来就跟下面等着，见到陈然下来，他问道：“有时间吃个饭？”
陈然笑道：“行！”
两人上了车，陈然最后再转头看了一眼召南电视台，心里则是说了一声‘再见了’。
以后他哪怕是再次走进这个电视台，也不会是跟以前一样的身份。
人嘛，只要往前走，就再也回不去了。
至始至终，陈然都没有去过一次制作公司，他这个主任，也没有真的上任过。
楼上落地窗前，马文龙眼睁睁看着陈然上了车离开，心里在叹息的同时，又升起一抹担忧。
他没有乔阳生和梁远这么乐观。
陈然的离开，不是简单的离开召南卫视。
现在看似他们召南卫视收视率因为我是歌手一骑绝尘，只要后面的节目稳住，就有很大的概率冲击第一卫视。
可是别忘了，陈然还能加入其他电视台。
如果陈然要加入的是芒果卫视呢？
别人不相信陈然还能做出一个大火的节目，毕竟做了《我是歌手》已经是很侥幸的事儿了。
可马文龙跟别人不同，他从一开始，就对陈然很看好，以前是看好陈然的潜力，现在却是知道他的能力。
一个连续做出三个爆火节目的人，真以为还是运气吗？
现在芒果卫视哪怕是多了一个爆款节目，他们也有危险。
“希望不会是芒果卫视……”
马文龙没办法阻止，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