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婚姻合伙人

  四方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
  井希在十米之外高抬左手挡住前方的岑瑞，低抬右手挡住身边的右右。
  楚逍也不与她恼，平静地看她：“这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不错，曾经我的确很喜欢她，但就在她决定把这事闹大的那一刻，所有的喜欢都没了，我楚逍身边，不需要这样冲动到把自己后路全部断完的女朋友。”再次把手机递上。
  齐悦回头看向声泪俱下的冯宛心，无可再挽的局面，她只好接过电话，做最后的争取：“你能给多少？”
  “一百万内都行。”
  齐悦点头，毫不犹豫地输入：“八十万。你的第一个女朋友，绝对有这个分量。”手机递回给他，“密码。”
  楚逍输进六位数密码，把转账成功的字样给齐悦看。
  齐悦转身走回包房，蹲在冯宛心身前，看到她手机屏幕上亮起的接收短信，握住她冰凉的手，劝：“想开些吧，你还年轻。”
  冯宛心握着手机的右手簌簌发抖，进而全身发抖，绝望地闭上眼睛。
  齐悦微微起身抱紧她：“我让右右送你回去。明天开始，家里，学校，社会，所有的难关都需要你自己去克服，有事随时打我电话。你若真的感谢我，就答应我，千万别做傻事，否则，你就太辜负我了。”
  冯宛心沉静几分钟后，道：“我答应你，我想回家。”
  齐悦扶起她，走到门口向右右招手。
  楚逍起身，深深看了冯宛心一眼，无言地朝二楼走去。
  曾经深爱过的情侣，再见已是陌路，齐悦心中一阵悲凉。
  右右小跑过来挽住冯宛心的胳膊：“冯姐姐，我送你回去。”
  井希给岑瑞使去一个眼色。
  岑瑞走回前台，拿起车钥匙，回身道：“我送你们。”
  齐悦也担心冯宛心禁受不住打击半路晕倒，将两人送至门口，拿出手机翻到微信支付，对岑瑞说：“结账。”
  岑瑞看了看远处的井希，回头笑：“算了，今儿免单。”
  齐悦委实不想跟这里的男人们扯上关系，强硬道：“一码归一码。”
  “你们不是用的VIP券订的位吗？你们运气好，抽中了免单的机会。”
  齐悦没话说，拜托道：“还请岑先生，安全地将我这两位朋友送回家。”
  “放心吧，我们肯定安全。”右右扶着冯宛心大步出门，她看出井希有些被她说动了，她们该撤就得撤。
  眨眼间，男人女人们各自散场，最后，大厅只剩下齐悦和井希。
  在十几米间隔的两端，齐悦走回井希面前，取下左手腕上的表，放在旁边酒桌上，满目决绝地看他：“你现在用普通话和庆城话与人沟通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的合作也该终止了，今晚一别，无需再联系。”
  齐悦转身要走。
  井希出声留人：“等一下。”
  他走向她单薄而冷漠的背后，道：“你好歹也是位名作家，我们虽然没有白纸黑字的合约签署，但口头协议也有法律效应，从八年前的8月，到次年8月，为一年期，今年是第八年，今天才5月20号，距离到期还有三个月，你还欠我三个月。”
  齐悦斜眼睨他：“我不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合作下去的必要，违约金，手机钱，你开个价。”
  井希笑道：“是啊，如今你扬名立万，当然不惧那么一点违约金，不过你可是觉得，我缺？”
  爽快！
  齐悦转过身子，正视他：“我早就该想到，你能给我一个月两万的酬劳，必当也位大佬级别的人物，所以，你也是魔吧的老板？”
  井希双手插进狭小的牛仔裤口袋，挺直脊背，很大气的姿势，对她说：“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齐悦猛吞了口口水，愕得说不出话。
  魔吧百分之七十的股东，那将代表，井希年纪轻轻，已是身家上亿的富豪。
  她一个靠文字谋生的小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井希道：“而且，你认为的没有必要，也只是你认为，巧了，我还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请你，不要在楚逍和冯宛心事件里做过多的影射，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该想想，楚逍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出现在这里。”
  齐悦理解的言下之意，仿佛：“楚逍会出现，是你促成的？”
  井希看着她疑惑的眼睛：“他做了一件我最痛恨的事，基于痛恨，我无法置之不理。也基于，我不想让你白忙一场。”
  这无疑是齐悦今晚，听到的唯一动容的话。
  却是在这个她刚刚对爱情心灰意冷的场合，在这个她刚刚才认识井的时间。
  连右右都经常捧着脸上来质疑她：“你说你这个从未涉过情场的少女，怎么能写得出来这么一个让人都会哭鼻子的爱情故事，你是不知道，我身边的那些男的看了，都忍不住红眼睛。”
  故而，深懂爱情之道的她，当然不信就这么一会儿，井希就会对她产生所谓的一见钟情。
  但井希这充满诚挚的表示，齐悦不得不浮想他动机的真实性。
  她警惕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事？”
  齐悦的警惕，换来井希的坦白：“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能够尽快处理完这件事，好能全心投入另一件事。”
  “什么？”
  “坐下说。”
  井希拿出手机，翻到订阅号页面，摆在她面前。
  齐悦垂眸，前几个庆城的订阅号，头条全是不久前右右给她看的那些她再度翻红的内容。
  井希道：“今天过后，我相信你的名气一定会让你原本低调的生活，受到各方干扰，包括私生活。”
  齐悦默不作声，低头疑似默认。
  “我有个大胆的提议，我们通过电话相识、相知八年，彼此已经很了解对方，今年，我26岁，你24岁，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一段公开的婚姻，不仅能够帮你屏蔽掉一切骚扰，还能帮助你安心踏实地创作。”
  井希段落性地暂停，试探齐悦的反应。
  他这话并不隐晦，智慧如齐悦，又怎会听不懂。
  只是她明显没料到他会有这么一说，惊地瞪大了眼。
  齐悦瞪着井希唇角双勾的明媚微笑，才确认她没有听错，井希的确是在说：结婚。
  他，和她。
  井希十指交叉搁在桌上，用一种严肃的端正状态看着她：“而我，也正好有这个需要。如果我已婚，会省掉很多家族带来的困扰。你可以把它当做另一种合作方式，因为这段婚姻，无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