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就是来帮你圆梦的
那完蛋了,白栈对我就是那种冷冷淡淡的?
我一门心思想着白栈,就问贺如来,“那怎么办?今天早上,看她那态度,我俩现在连朋友都不算,我也不敢跟她提她在盘子沟装疯卖傻那些事儿,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俩…让我俩……进一点儿?”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贺如来倒是一脸好奇的问我,“为什么不能提装疯卖傻那些事儿?你不是经常带她去钓鱼吗?还帮她打了流氓?”
“……”我特么顿感一阵心累,钓鱼她差点儿淹死我,打流氓就更不能提了,那天晚上我差点儿……
见我不说话了,贺如来了然道,“不会是那时候你对她一个‘傻子’做了什么变态的事吧?”
“你能少打听两句吗?”我一本正经的反问了句。
贺如来这才站起身,暧昧道,“想近一点儿,就去找她啊,你这伤得是胳膊,又不是命根子,还能耽误办事儿?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及时行乐。”
听他这话锋不对,我不禁也跟着站了起来,说,“之前就想问你,北边儿是不是出事了?”
“没出事,只是我的人间,用不惯别人的江山,一心想要自己的平湖蓝天,我就把那片江山扔了。”贺如来无所谓的说着,打了个懒腰就要走了。
“扔了?”我心头一紧,赶紧追上去,问他,“你退出了?”
贺如来回头看我,莫名其妙道,“那又不是我的场子,魏鸿升也不是我的人间,你都走了,我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
“可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贺如来的壳子还在北边儿,没人会闹事。”
“是啊,还在,所以那些兄弟才能继续听魏鸿升的话。”理所当然的说完,贺如来又问我,“你不想要自己的平湖蓝天了吗?我就是来帮你圆梦的,只是等得久了点。”
贺如来无所谓的说着,出了房间,直到房门关上,我才不自觉的跟了句,“是久了点,两年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江城西边儿,有个叫岔河口的地方,车子顺着城北那条人工河一直走,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地儿,这是个乡镇级的村子,比盘子沟那边儿繁华,也稍微富裕一点。
车子到地儿,我看了郝斌一眼,烦躁道,“我追媳妇儿,你跟着干嘛?”
郝斌莫名其妙的愣了下,这才小心翼翼道,“顾先生,您这手受伤了,我是给您开车的。”
“没说你。”我不耐烦的回了句。
才听后边儿的贺如来笑道,“我来帮你啊,你晚上要是想干点儿啥,不得有个守门儿的吗?”
然后柳七七也凑上来,好奇的问,“这种破村子里,真藏着白家的金凤凰?”
柳丁则是嘟囔着说了句,“大哥哥,我想找妈妈。”
我过回头,看着这一车的老弱妇孺,不禁一阵蛋疼,却见贺如来开了车门,左右看看,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南边儿,问,“就是这条巷子吧?”
郝斌也下了车,看看时间,点头说,“是,不过这会儿估摸着人不在家,可能在医院。”
我绕过车子问他,“白栈的母亲病的很严重吗?”
郝斌点头,“听手下人说,前几天才做了一场大手术,暂时应该是没事了。”
听他提起大手术,我总算是确定白栈跟赵朔要的那笔钱是花在什么地方了,心里也莫名的踏实了。
见没人说话了,郝斌又问,“顾先生,我们现在是去医院,还是去巷子里等?”
“别叫顾先生,跟柳七七一样,喊哥,还有你们几个嘴巴也都严实点儿,别吓着白栈。”我将目光扫过柳七七和柳丁,落在了贺如来身上。
贺如来摊摊手说,“我比你大,要叫也是你叫我哥。”
“不是说这事儿,我是让你嘴巴严实点儿,别搞事。”我看他跟着,心里就直打鼓,总觉得这小子没安好心。
郝斌瞅着我憋了半天,也喊不出那句顾大哥,最后直接改口来了句,“老大,咱去哪儿?”
我看他实在喊不出来,也是一脸的前功尽弃,吩咐说,“你们随便去逛逛,天黑之前回来就行,我自己去里面看看,院子好找吗?”
郝斌点头,回道,“就最里面,那个篱笆小院儿就是。”
说完,他就回到了车上,看样子是要找地方停车,柳七七和柳丁没下车,我看贺如来不上车,就问他,“你不去逛逛?”
贺如来摇摇头,摆手让郝斌先走,就转身进了那巷子,兀自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看他那神色一本正经的,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跟在贺如来后面,也进了巷子,问他,“是和白栈有关的?”
贺如来却没作声,而是和我一路走过这条又窄又长的小巷子,站到了那简陋的篱笆院儿前,左右看看没人,这才说,“张恒那边,白若兰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边缘型人格障碍,算是精神分裂的一种,最明显的症状就是易怒,行为极端,有暴力倾向,到了后期甚至会控制不住伤害自己和身边的人。”
闻言,我不禁一愣,白若兰我只见过两次,她的精神状态确实是有些不稳定,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思索片刻我问贺如来,“这和白栈有什么关系?”
“边缘型人格障碍,是一种遗传几率很高的精神疾病,而从白龙霆排斥女子掌权的行为来看,这种病在白家早有病史,而且大部分都是女系发病,而男子没事。”贺如来认真的看着我,言中之意昭然若揭。
“你怀疑白栈脑子有病?”我诧异道。
贺如来却答非所问的补了句,“这种病,纵使坐拥千万家财,也是很难治愈的。”
我注视着他,疑惑道,“你想说什么?让我放弃白栈?今天早上你还说,让我来追!”
“如果你只是想要这个女人,我会帮你,如果你想跟她过一辈子,我也不会反对,我只是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贺如来答得简单,看态度也确实没有要死活拦着我的意思。
“不可能的,尽管她跟我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扮演一个傻子,但昨晚我观察过白栈,她应该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儿,性格恬静,怎么可能会和白若兰一样,有那种病?她们根本就是两种人。”我避而不谈的否认。
贺如来也不多说,只提醒了句,“但这些年,她身边发生过很多凶杀案。”
“那不是她干的。”我想都没想,就武断的回了句。
闻言,贺如来没再跟我争辩,只推开那小篱笆门,溜达着进了院子,懒散道,“虽然我体格没你生猛,却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来这里两年了,我也还是受不了这边潮湿的气候,城里还好点,这种小村子,在这样的房子里,晚上真的能睡着吗?”
贺如来看着眼前那木板搭成的矮楼,又一言难尽的补了句,“仿佛一阵大风就能把它掀的只剩骨架。”
“没有大风,还有,也并不是所有的房子都是这样,大概是她们母女的生活条件困苦了些,租不起好房子。”我满头黑线的说了句,就听旁边儿那巷子里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我跟贺如来一同看过去,就见白栈脚上踢着一双人字拖,手里拿着几个钢板儿,正低着头翻来覆去的看,眼瞅着都走到院门口了,还没发现自家院子里进了人。
白栈身上穿着件黑底小衬衫,上面印着很多棕色的叶子,下身是条粗麻料的裤子,裤腿卷起一块儿,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脚腕。
昨天她被白家人绑走的时候,就是穿的这一身,看样子是回来之后,还没换衣服,也没休息。
“白小姐。”见人一直闷头走着,也不看我俩,贺如来便开口先打了声招呼。
闻声,白栈吓得一激灵,抬头有点儿发懵的朝这边看过来,见是我,不禁愣了下,驻足问,“有事吗?”
“没事,我只是…”我正要说话。
贺如来抬手就将我扒拉到了一边,上前一步说,“是赵朔让我们来的。”
“大表哥?”白栈莫名其妙的看看我俩,似乎是不太相信,并且脚下后退着,像是要跑。
“对,他让我们来看看你母亲的病有没有好转。”贺如来仗着那张不老童颜,和蔼可亲的顺嘴胡扯了句。
一听这话,白栈那警惕心明显就弱了很多,走进院子,说,“前些天做了手术,已经好多了。”
说罢,她又看向我,支吾片刻,才问,“你跟他是一起的?”
我一瞬间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只能点了点头。
白栈又低头摸了摸手里的钢板儿,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局促道,“大表哥没跟你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