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不出去

  “梁兄!”罗载看向梁文轩,扬起下巴,一脸江湖气,说,“以后就是同窗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梁文轩波澜不惊,温文尔雅地回道:“请讲。”
  “你跟谢缈娉什么时候成婚啊?!”
  话音落下,“刷!刷!刷!”一道道目光都明晃晃的直射梁文轩身上。
  梁文轩依旧维持着彬彬有礼的笑意:“这件事,要谢伯父说了算。”
  罗载不依不饶,还打算追问。
  “罗兄,我这里不太懂,你能帮我讲解一下吗?”
  此时,竟然是周延卿站出来帮梁文轩解围。
  谢缈易看着周延卿,轻轻叹口气,她为周延卿不值,又替周延卿庆幸。
  不值的是周延卿偏偏喜欢谢缈娉,庆幸的是谢缈娉幸好拒绝了周延卿。就周延卿这种烂好人的性格,到了谢缈娉的手里,还不知道要被折腾成功什么样呢。
  “前面的兄台……”就在谢缈易出神的时候,身后的梁文轩竟然开口了。
  谢缈易一激灵,绷直了后背,缓缓回过头。
  梁文轩道:“在下梁文轩,不知兄台贵姓。”
  谢缈易:“在下……易远。”
  “易兄……”梁文轩点了点头,就在谢缈易等着接招的时候。
  梁文轩忽然冲着罗载的方向,说:“这位是罗载,罗兄吗?”
  “你想干嘛?”罗载面色不善。
  “不做什么。”梁文轩很是无辜,“就是想跟大家认识一下。”
  说着,又侧耳倾听了一下,冲着有人的方向,温和问好。
  谢缈易:“……”
  …………
  …………
  今天的课各位的漫长,谢缈易终于熬到了放学。
  上了自己的马车,谢缈易还有些走神。
  “公子,你怎么了?”驾车的辙辙不解,转头看她。
  谢缈易摇摇头手:“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嗯!”崇辙乖乖驾车。
  主仆两人很快回到了相府后巷,谢缈易换好衣服,从后门溜进相府。
  好巧不巧的,她往夏荷院走的时候,梁文轩从对面回来了。
  谢缈易又见到梁文轩,愣了愣。
  他身上还是远山书院的那件衣服。
  谢缈易的愣怔只有瞬间,很快,她调整好情绪,大大方方往自己院子里走。
  梁文轩那边亦是如此。
  两人没有一句话,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像是不相识似的。
  …………
  …………
  谢缈易跟梁文轩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稳稳当当地持续了五六日。
  学堂中,梁文轩虽然坐在她身后,但是,几乎没有主动跟她说过话。谢缈易更是能不开口就绝对不说话。
  谢缈易都开始觉得,自己要跟梁文轩就这么一直下去了……这样还挺好,井水不犯河水,正是二小姐最希望看到的。
  不错,不错……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去伽蓝山画风竹!”徐远达的声音拉回谢缈易的美滋滋。
  “伽蓝山?”有学生嘟嚷道,“怎么又是伽蓝山……都在那里画了好几幅风竹了……”
  徐远达耳朵尖:“这次我们不去半山腰了,我们去南边的山顶的伽蓝寺,那里风景秀美……”
  “秀美?”坐在最后睡得迷迷糊糊的韩封瑶揉了揉眼睛,开口道,“是红袖院的秀美吗?”
  “……”
  徐远达走到他身旁,手里戒尺的敲在他脑袋上:“是伽蓝寺风景秀美!”
  “伽蓝寺?”
  “是啊。”徐远达捏着自己山羊胡,陶醉似的摇头晃脑,“伽蓝寺的风竹最是秀美!”
  韩封瑶:“一群和尚有什么好看的?”
  徐远达:“……”
  韩三儿挨了第二下戒尺。
  “就这么定了。”徐远达道,“明天都给我准时到伽蓝寺山脚下!”
  “是……”有人喊得有气无力,有人喊得兴高采烈!
  谢缈易属于有气无力的那一类人。
  又要爬山啊……
  徐远达是个极为特立独行的夫子,他教书,也教画。
  他一直不提倡死读书,过一段时间就要拉着学生出去画画,夫子最爱的地方就是伽蓝山。美其名曰,不仅能作画,还能锻炼身体!
  …………
  …………
  谢缈易跟同窗们一起站在伽蓝寺脚下,她看着蔓延无边的伽蓝山,还没爬山,她的腿肚子就打起了哆嗦。
  “易远,你带什么喝的?”罗载走过来,抖了抖自己水囊。
  谢缈易心累地拍了拍腰间的水囊,这里面是翁奶奶给她准备的汤药。
  说着这个汤药,谢缈易也是一言难尽的很。
  翁奶奶之前拍着胸脯说,能把她变漂亮。
  谢缈易以为她只是说一说,没想到翁奶奶动了真格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堆奇奇怪怪的药材,给她煎药喝,每天还不能间断。
  这不,知道谢缈易要去伽蓝山,翁奶奶煮了一大碗,给她灌进了水囊里。还叮嘱她,必须乖乖地一滴不剩地喝完。
  谢缈易想起那汤药的味道,舌尖儿又开始发苦。
  爬山爬的累了,人家喝一口水解解渴,她倒好,灌一口药……
  “易远,你猜我带的什么?”身边罗载神神秘秘地问。
  “是什么?”谢缈易兴趣缺缺。
  “你猜猜。”
  谢缈易:“你上次带的女儿红,这次不会还是酒吧?”
  “不是女儿红!”罗载宝贝地拍了拍自己的水囊,说,“是烧刀子!”
  谢缈易:“……”
  “我听说,漠北的烧刀子喝下去就跟刀子划过喉咙似的,特别来劲儿!”
  谢缈易无语道:“罗兄,我们是去画画,不是去喝酒……”
  “斗酒十千恣欢谑!”罗载还有理有据的,“没有酒,怎么作画?”
  谢缈易:“你就是想在徐夫子眼皮子底下找点儿刺激……”
  “找什么刺激?”周延卿来了。
  “周兄,你来晚啦。”罗载看看罗载的水囊,问道,“你带什么喝的?”
  “水啊。”周延卿道。
  “俗。”罗载说。
  “那你带的……”周延卿一顿,“你又带酒啦?”
  “那是!”罗载还得意起来了。
  周延卿简直哭笑不得:“你可当心了,别被夫子发现。”
  “不会的!上次就没发现。”罗载自信地拍着自己的水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