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不如打个赌
因而难免就有些人以为她这看似好脾气,自己是有希望的。
然而却是忘了刚来的时候断水纵容弟子将那说话的男子重伤,让他们相爱之人反目一事。
当下便有人上前道,“是这样的高僧,我们不要那些奢侈珠宝,绫罗绸缎,只希望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断水僧人看着说话的少女,凝视了她半响,从她坚毅的神色到笃定的语气,她道,“可是施主们总归是要回梦萦岛的,家中之人也未必能同意。”
“况且,故人心常易变,女施主为何如此相信?”
那少女听到断水僧人提到家中之时,脸上的神色滞了一瞬。她紧紧地皱起娥眉,不过却很快放松开来。
“我们届时都已经回去了,家人还想要如何呢?莫不成还逼着我们再出岛一次!”
“再说高僧的第二问,”少女望侧后方望去,脸上带上几分羞涩和坚定,“我相信的。”
断水女僧不再看她,反而看向其他众人,“其他施主也是这般想的吗,贫僧不知你们是否清楚,倘若你们要这般做,你们家族便世代会失了再出岛的机会,永远在梦萦岛位于人下,这样的决定,是各位小施主能够做的吗?”
“这是梦萦岛与我们世代定下的规矩,各位施主年纪尚小,还是不要如此轻率才是。”
这时另一女子也开口说话了,“即便高僧如此说,也改变不了我们从小所见,父母祖辈之间因为您这规矩而平白生出的爱恨牵扯,高僧修佛术,书中写出家人慈悲为怀,为什么高僧却要如此逼迫我们呢?”
沈薰衣和罗行止刚摸索着到这处来便听到她这样一番话,为此不由得对视一眼。
出家人慈悲为怀大体上来说或许是不错,但你们面前这位,修的可是无情佛术。
果然,断水僧人听到她这番话也不由得笑出声来。
“女施主倒是伶牙俐齿。”
“既如此,便与贫僧打个赌吧?”
那女子一愣,目光警惕,“什么赌?”
“施主既如此相信你二人之间的情谊,不如我们便一试。”
“试什么?”
“自然是试一试诸位施主各自的真心,女施主们可都要一试?并无他意,贫僧只是想看看而已。”
月照君不知这僧人想要做什么,可虽见她眼带笑意,但是总有一种不甚好的感觉。
她们出去换物,那些和尚也若有若无地跟着,换来的买来的东西都装入和尚的储物袋中。
她怎么都走不出他们的视线,可是她真的不愿意回梦萦岛了,而且,一点都没有大哥的消息。
犹豫了一下,月照君小声开口道,“高僧,我…我不是来做这个的。”
女僧闻声看去,见是她,不由得温声道,“月施主。”
“月施主不是同他们一起来的吗?”,断水说着,眼神往屏风后面一扫。
月逐方蹙的眉借着一个自然而不经意地侧首遮挡了过去。
月照君摇了摇头,“我不是,同我一起来的那人已经不见了。我也拜托明能师父帮我找过了。因而这次前来,是想要问是否能够不回梦萦岛,我听说往些年便有不回岛的人。”
断水女僧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原是如此,既如此,我见月施主亲近,不若便留在我们这里如何?”
此话一出,月逐忍不住拧起了眉。
月照君一愣,忙摆了摆手,“多谢高僧好意,照君不必。”
断水女僧对于月照君的态度实在奇怪,沈薰衣并不认为,这是因为月逐常伴她,所以断水对于月照君有了几分优待。
反而看起来,似是另有所图似的。
即便月照君拒绝,断水女僧却也没说什么。
她只是把目光收了回去,对其他人道,“施主们想好了吗?”
此时没有在断水的同意下,相爱的男女却都已经走到了一起,此刻牵着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闻言,各自一对视,做下决定便立刻点了点头。
很少是有拒绝这个提议的,毕竟他们各自相爱,只是验证而已。
断水僧人的眼中噙着几分冷意,然而大家却都没有看出来。
七宝刚张了个嘴发出一个闷闷地“啊”音,便被沈薰衣捂住了嘴。
说好的不乱嚷嚷呢崽。
确认过眼神,沈薰衣把手拿开,七宝做出个由小到大的口型。
坏。
沈薰衣知道它大概是在说断水僧人,遂也点了点头。
断水僧人停下了手中佛珠,伸出一只手来,手上乍然出现一抹拂尘。
拂尘往面前一扫,在这里的男子便一瞬间消失不见。
少女们便都惊慌起来,有的甚至叫出了声。
断水收回拂尘,那空中便出现了一面镜子,里面显现出了方才那些男子的身影。
这镜子里有多幅画面,各个男子都有,此刻正处在不同的场景之中。
众少女脸上出现了如出一辙的疑惑。
月照君也懵懵懂懂地望着上面。
沈薰衣和罗行止也看过去,虽然暂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却总归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那画面中的时间流逝仿佛飞快,里面的人最初茫然之后见天黑便都找到了自己容身之所。
接着很快遇见了跟屋中的女子们容貌一模一样的人。
在这里的女子们都惊讶了,“那绝不是我!”
是想要凭借容貌相似,让对方认错自己吗?
怎么可能,曾经朝夕相处,定能认出自己。只不过或许需要时间。
然而里面的替身却装得很像,里面的男子遂跟着相处起来了。
最初的陌生之后,甚至在里面飞速流动的时间中,有变得极其亲密的。
不知里面是如何一个幻境,在巧妙的设计之下,时间飞逝,有的男子变得富裕,在繁华中迷了眼,和女子吵闹起来,以新人换旧人。
有的展现出的却是成亲之后的许多年,家中情况,不为婆婆所喜的女子,夹杂在妻儿和父母之间焦头难额的男子。
此时看着这一切的女子,不由得都感到一丝畏惧,这畏惧却并非是对里面的场景。
而是对面前这眉间一点朱砂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