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旅人 第二十一章 剑有灵噬主,少年人茫然

  那庞大影子自然是小小岳,背上背着宁君惜,身后跟着小齐。
  小齐面色惨白,行走间步履踉跄。
  宁君惜脸色更是难看,双目紧闭,眉头皱得很紧。
  “怎么回事?”老人皱起眉头,伸手去接宁君惜。
  一股彻骨的冰凉,紧接着一股大力却将他的手弹了开来。
  老人怔了一下。
  大熊挠挠头,不太能理解。
  小齐张嘴想说什么,却猛地吐出口鲜血,血水中混杂着冰晶,表情很痛苦。
  老人一掌抵在小齐后背,沉声道,“老夫让你守着小惜,怎么成了这样?”
  小齐呼吸顺畅了几分,表情仍很痛苦,“我也不知道,少主忽然被瀑布冲倒,我去拉他,他身上便有股力量排斥我,当时我也顾不得其他,怕少主溺水,强行将少主拉上岸,少主便已经这样了。”
  老人眉头一皱,在小齐背上用力一拍。
  小齐又吐出口带着冰渣的鲜血来,脸色略微缓和了些。
  老人取出几根针在小齐身上一掠,瞬息收回,“去休息,小惜老夫先守着。”
  “是。”小齐欠身一礼,身形一闪不见。
  “放下。”老人想了会儿,略微明白了点,冲大熊喊了声。
  大熊很听话放下。
  “退后!”老人又斥了声。
  大熊挠挠头,退后了好远。
  老人手上掐诀,瞬间亮起银辉。
  “出!”他清斥一声,一指点向少年。
  宁君惜周身骤然华光大盛,一柄流光溢彩的长剑缓缓升空,剑身上有微微血丝,如同花纹将剑身全部包围。
  “孽障,你想害死他不成?”老人上前一步,斥骂道。
  长剑震颤了下,嗡鸣起来。
  老人却脸色愈发难看,暴喝道,“你敢!”
  长剑滞了下,接着,嗡鸣得更加剧烈起来。
  老人几乎面沉如水,“孽障!”
  他骤然踏前一步,伸手就是一抓。
  明明距离老人数丈之外的长剑倏然停止震颤,似乎被禁锢在半空中般,剑身中发出尖锐叫声,似乎婴儿在啼哭。
  老人脸色却更加阴沉,手指虚空,瞬息画出数个繁杂图案,低斥一声,“去!”
  金色图案瞬间缩小数倍,将那柄长剑上包围。
  长剑中发出一声极尖锐厉啸,瞬间又戛然而止。
  老人哼了声,伸手去抓那柄剑。
  触及剑时,那柄长剑却似乎流水般从老人手心流了下去,只是瞬息钻进了少年身体里。
  老人面色又难看起来。
  ……
  宁君惜觉得浑身又冷又痛,难受得厉害,不禁皱了皱眉头。
  “君惜哥哥,你醒了。”
  一个惊喜柔弱的声音立即从身边响了起来。
  “婉晴?”宁君惜眉头又皱了皱,睁开眼,眨了眨。
  “难受吗?我去叫爷爷。”唐婉晴关切道。
  “没事。”宁君惜依旧皱着眉,伸手将额头上的毛巾取下,便想坐起身来。
  “君惜哥哥!”唐婉晴就不乐意了,拉住他手臂,喊了声,“你多躺一会儿。”
  “我睡了几天?”宁君惜顿了下,半坐起身子,歪头问。
  “三天呢。”唐婉晴心疼道。
  “三天啊。”宁君惜打了个哈欠,四下看了看,“那个……”
  他眨眨眼,想起来好像没给小兽取名字,顿时有些尴尬。
  “嗯?”唐婉晴疑惑眨眨眼。
  “毛球呢?”他胡诌了个应急。
  “毛球?”唐婉晴呆了一下,“哦,你说那只小兽?不知道,三天前就没回来。”
  宁君惜皱皱眉,心道那小家伙也跑不出去,便不理会,“那个,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嗯。”唐婉晴立即笑眯起一双丹凤眸子,连连点头。
  “我这又怎么回事?”宁君惜看着唐婉晴拐出里间,捏了捏拳头,有些郁闷。
  他好歹到了炼体二品,怎么睡了一觉,没了。
  他翻身下床,打算偷溜,却脚下一软,一下子跌在地上。
  唐婉晴被屋里的轻响惊了下,连忙跑进来,怔了下,“君惜哥哥,你干什么?”
  “腿软。”宁君惜更加郁闷,扶着床沿坐回床上,“要不,你帮忙把老头子叫来吧。”
  唐婉晴连忙点点头,将水杯递给宁君惜,“先喝水。”
  宁君惜接过喝了口,也不真觉得口渴,索性便放回桌子上。
  唐婉晴已经跑出去叫人了。
  宁君惜心情很不好,有些郁闷吐出口气,翻开袖口看了眼,手腕处那根雪线还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因为这个?”宁君惜看着雪线发了会儿呆,有些怀疑。
  他记得,他昏倒是因为浑身忽然发冷,刚开始他以为是在瀑布下冲的太久,便打算出来的,可才走两步,那股寒冷骤然加重,他头脑一闷就栽在了水里。
  “啾!”手边忽然一声尖锐叫声传入脑海,宁君惜打了个寒颤,低头一看。
  “娘啊。”他怪叫一声,直接跌下了床。
  这小东西怎么在他枕头边上,不该齐叔养着吗?它不会是在这儿呆了三天吧,那多可怕。
  “啾。”小怪鸡又开始叫,啪嗒啪嗒就想往床下跑。
  “喂,你敢!”宁君惜连忙拿个竹竿挑它,心道这竹竿真沉。
  小怪鸡啾啾了两声,偏头看宁君惜。
  宁君惜很郁闷给小怪鸡精神威慑,为什么这些怪东西都喜欢找他,而且他怕什么来什么,这老天爷最近闲得无聊是吧。
  “小惜!”老人噔噔噔跑上楼,怔了下,把宁君惜拉起来,往床上抱,“你身体出了点状况,最近一段时间不要炼体,调理调理。”
  “我不要上去。”宁君惜却要跳脚了,他才不要跟小怪鸡一张床。
  “抱着它睡了三天,还怕啊?”老人挑挑眉,调侃。
  “我宁愿跟小小岳挤一张床。”宁君惜一本正经道,“齐叔呢?”
  “他有事,出去两天。”老人也不勉强,将宁君惜放在椅子上,从怀里摸出本蓝色封面的古朴书籍来,“老头子给你翻出了本炼气典籍,先练着。”
  “我还没过炼体期。”宁君惜提醒,重修也没有修得这么快的啊。
  “你现在身子太虚,前几天跌进瀑布里,差点淹死,还想着炼体?”老人点了点宁君惜脑袋,有点吹胡子瞪眼,“好好炼气,等身体养好点再补上。”
  “这样也行?”宁君惜有点惊奇。
  “老头子让你练,你练就是,还能害你不成?”老人瞪眼道。
  宁君惜皱皱眉,他觉得老头子有点怪怪的,铁定又瞒了他不少事,只是老头子不想说,他也没力气折腾老头子,便只能先搁置,便随便应了声。
  他翻开典籍随便看了两页,又奇怪抬头,“寒水诀?你不是让我五行皆习吗,怎么是本水系功法?”
  老人本来打算走,闻言身形顿了一下,摆摆手,匆忙出了房间,“你先修习这个,契合属性,过些日子我自有安排。”
  “这么忙,在捣鼓什么?”少年撇撇嘴,也不多想,低头继续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