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笑谈尘事

  酒菜上席了,小寒才爽快了,在太平公主的陪同下,坐了首席的位置!
  平原君府的食客们自然不服,但又见平原君竟以最高礼遇待之,谁也不敢能轻易说话了!
  只毛遂例外!
  他向来自以为才智过人,最近,又常常有奇谋被平原君采纳,就出言不逊了:“哈哈,不知道两位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坐首席?在下毛遂,想请教先生、夫人几个问题!”
  “哦,毛遂啊,你小子可以随便问,至于答嘛,我们的丫头雪儿、心儿回答你!本公主这会儿要先给平原君、蔺相如斟酒一杯,只一杯哈,随后,你们自己斟酒!”太平公主已开始斟酒了。
  果然,只限于主桌,其他人,她连瞧都没瞧,更何况毛遂?
  平原君赶紧逊谢:“不敢,不敢,公主殿下,奴才自己来!”
  此语一出,整个平原君府都震惊了,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平原君大人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奴才了?
  毛遂依旧不服气,沉声问道:“几位如此大的架势、排场,不知何方高人?你们又如何解咱们邯郸之围?”
  他早就知道,这几人已自夸海口,当然以此来称他们的分量了!
  裴映雪笑了,亲了一下太平公主,又亲了小寒一下,才乐了:“这种事情嘛,奴婢来回答!这解邯郸之围嘛,就是让秦昭襄王自己撤军了,哈哈,我们将军、公主出马,昭襄王也就要跪了!嘿嘿,这种事情嘛,你们可以不必知道哈!平原君大人,该你做的,还是要做的,明白吗?你们的合纵之策还是很不错的,可惜,苏秦没了,可惜!”
  说完,一脸不屑之态了,根本没将毛遂等人当回事儿了!
  毛遂还想说话时,蔺相如已截口了:“毛遂先生,这几位高人不是你们能够测度了,好了,别再盘问了!毛先生才高出众,咱们都是佩服的,不过,在韩将军、公主殿下面前,我们都是奴才,哈哈,咱们喝酒最好!公主殿下、韩将军,在下敬你们!”
  “我也敬两位老祖宗!”平原君赶紧凑趣了。
  众人又是一呆,随后,也赶紧吃菜饮酒了!
  哪知佳肴一入嘴,一个个就狼吞虎咽起来,很快,他们的酒菜就扫光了!一个个眼巴巴地望向了主桌!
  “哈哈,你们太好吃了,不过,没你们的份儿,下去吧!平原君,让他们去了,我们才好说话!梅儿,告诉若曦,这黄河鲤鱼要做到最好才是,我哥哥的兴头还没开始呢!你嘛,再做一道小牛腰子,嘿嘿,那道菜是我哥哥最喜欢的!”太平公主笑了。
  林雪梅赶紧媚眼一抛,笑了:“诺,公主放心,侍候寒儿、太平是我的福分!”说完,就自去准备酒菜了。
  平原君、蔺相如又是一脸迷茫,却也不敢说话了!
  “邯郸之围吧,小菜一碟!晚间我们再去见一下王陵,他不会为难你们的!后日我和哥哥去咸阳,平原君,你自己也要忙,蔺相如大人,韩国,你也跟韩阳说一下,要他随时准备出兵!告诉他,两年后的巴山之约,本公主亲自主持!”太平公主已发号施令了。
  那蔺相如一听,顿时大惊:原来,他们就是巴山之约的创办者,晋国的传奇!
  随后,他又赶紧敬酒了,一脸恭敬、顺从,再无疑惑了:有他们帮忙,还有什么可怕的?
  王陵的信只用了五天就送到了秦国的都城咸阳!
  一下,朝堂上就炸了锅了,七嘴八舍,听得秦昭襄王心烦意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异人毕竟是寡人的孩儿,他的安全不得不顾及,嗯,此事一定要小心!好了,令王陵将军,先围城,再图他谋,可惜了,寡人的武安君!”
  原来,因为白起不肯出兵灭赵,以为六国必然干扰,所以,就抗旨了!
  秦王一怒之下,立刻就将他斩杀了,自以为得意,谁知却让军心涣散,这也正是他竭力想灭赵国的真实原因:重塑秦人的斗志,实现天下格局之大变!
  可如今,质子在赵国人手中,如果,他不顾质子的安危,悍然发布进攻的命令,秦人的心思必然有变,那才是他真正的麻烦!
  一连好几天,他都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消息:快活居有人进住了,似乎是主子回来了!
  他知道,那是秦国最神圣的地方:从两百年前开始,快活居就成了秦国的圣地,所有的将军,无论资历有多高,权力有多大,每年,都要来这里拜祭,就像拜祖先似的!
  所以,他想都不想,马上就命令了:一切用度,按其间主人的意思办!
  随后思索,他又加了一条:明日,所有的将军、贤臣,都到快活居拜见主人,不准缺席!
  次日一早,他让爱妃替自己梳洗、打扮了一阵,又自行练了一会儿剑,才愉快地去快活居了,一脸开心,决没有半点不爽快!
  到了快活居,早就美婢相迎了,将他迎至客堂,就自去了,却留下一句话:午后,主子才会出来见客!
  但却奉上了最好的茶,当然,这是秦昭襄王不知道的东西,只知道那东西清香、温润、可口,那清甜,直入肺腑!
  果然,到了午时之后,小寒、太平公主才出来见客,一见之下,太平公主就笑了:“竟是秦王到我们快活居一游,哈哈,爽快,梅儿、若曦,你们有得忙了!这小子不错,咱们可以陪他喝几杯的!”
  “诺!公主放心,哈哈!昭襄王,你有福了,嘿嘿,不过,咱们的酒菜不是白给你吃的!你该思考从赵国撤军的事情了!”裴映雪倒先说话了。
  “啊!”那秦昭襄王一听,立刻就头大了:怎么,他们是为赵国说情来的?不是说他们不管人世间的闲事吗?莫非,又是什么所谓的玄机?
  小寒已挥了挥手,那些美女就去忙碌了,请他坐下后,小寒才笑了,秦王果然不错,哈哈,这秦国越来越强大了,不愧是秦国啊,嗯,不错,真不错!爽快,不过,这赵国的事儿你还是适可而止吧,否则,秦国本身也处在危险之中啊!
  “啊!”秦昭襄王一惊,随后又问:“还请两位前辈指点!”
  “小子,目前还不到你们秦国灭赵的时候!哈哈,你不过是兴一怒之师罢了!赵国现在上下一心,又兼之齐、楚来救,韩国也首当其冲,所以,你们这回输定了!早点撤兵吧,免得生灵涂炭!”太平公主不客气地说。
  秦昭襄王一呆,却也不服气了:“这回是赵王无礼,不赔我们的损失,所以,寡人一定要给赵人一点教训!至于能不能灭掉赵国尚在其次,只是,咱们的赢异人很危险,所以,两位前辈可否帮我们赢异人逃离赵呢?”
  此事言之尚早!秦王,咱们还是边喝酒边聊天才好啊,对了,听说武安君白起很不错,得了我们兵法的真传,哈哈,一会儿,咱们能不能见到啊!
  小寒说完,已一脸期待:起翦颇牧,这白起排列首位,当然非见不可了!
  哪知秦昭襄王已一脸不爽快了:“两位前辈来迟了,白起已被我赐死了,就在月前,所以,寡人也很后悔!唉,武安君,寡人对不起你!”
  “哈哈,你和赵孝成王倒有一比,一个废了廉颇,一个杀了白起,两个都是蠢材啊,嘿嘿!唉,都说君王疑心最重,哥哥,看来,还是我们母后最伟大,哈哈,连骆宾王都容得了!唉,可惜了,咱们的白起将军!”太平公主已很不爽快了。
  秦昭襄王更惭愧了,脸红如鸡冠,完全说不出话来了:骆宾王是谁,他不知道;但白起,却是他永远的痛!是啊,自己怎么也犯了赵孝成王同样的错误?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呈?况且,廉颇还在,白起已死,他在秦军中的地位谁能代替?
  看看王陵、王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个赢异人被吊在城楼上,就吓得秦兵不敢动了,似乎这场仗又不能打了!
  如此,日费数万金,秦国又能撑得了几天?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随后,赶紧求教于他们了:“几位前辈到我们秦国,必定有教于我们,不如,说来听听,让赢稷也让长长见识!”
  不急,哈哈,一会儿咱们边吃边聊,嘿嘿,我哥哥是越喝酒越精神,脑子嘛,就越清楚!嘿嘿,今天你们来的人不少,我们梅儿、若曦肯定要忙坏了!对了,真公主,你过来先和你这个后人聊天,哥哥相陪,我也去帮忙了!
  太平公主说完,已将真公主推向小寒怀里了。
  那秦昭襄王闻言,赶紧起身,就要率君臣拜见真公主了。
  真公主笑了:“算了,免礼,哈哈,这回太平姐姐能让我回来,本公主也有点想不到!不过,这场仗最好别打了,咱们秦国军队必须快点撤退,否则,如果迟了,其他五国干预,咱们就得不偿失了!再说了,我瞧赢异人很不错,以后肯定是会贤王,最好,早点接回来,立为太子,不知道你小子以为如何?”
  她已毫不客气地替秦国人安排了,这是历史嘛,她清楚得很,自然希望赢异人早点回来,不过,赢政还没出世呢!
  想到这里,她就叹气了:怎么办?这赢异人什么时候回来?这可关系到历史啊,嗯,这也是他们这趟来秦国的主要使命!
  秦昭襄王闻言,大惊,他本来想立王子许为太子的,怎么这老祖宗要管这事儿?要不要听她的呢?莫非,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随后又想到她已是剑仙了,至少活了二百多年了,见识肯定比自己强,再思索一阵,就点头同意了:“是,谨遵老祖宗旨意,只是,异人真的行吗?我瞧那孩子有点胆小啊,听说在邯郸城上直呼‘王大将军救命’,把我们秦国的脸都丢尽了!”
  秦昭襄王一说,那些将军们就一个个都露出来鄙夷之色了,有的人甚至附和了:“就是,就是!老祖宗虽然圣明,但也要为我们秦国选好继承的国君啊!”
  “哼哼,你们懂什么?赢异人脑子好使得很,他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手段灵活,这才是为国之君最重要的条件!像你们,逞匹夫之勇,那,咱们秦国能长久得了?”真公主已毫不客气地教训这些所谓的忠臣了。
  果然,那几人一听,都惭愧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小寒笑了,这做大王就是要灵活,你们做臣子的就是要忠心,这就是本分,懂吗?
  秦昭襄王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连他自己也情绪化了,或者,因为王子许在国内,所以,他只看见了许,忽视了异人?
  想到这里,他打了眼色,又吩咐王子许了:“许,你过来见见老祖宗!”
  心中仍希望真公主改变主意,这许也是很聪明的,也常读孙子兵法!
  哪知真公主只瞧了许几眼,就将决定权交给了小寒了,要他替自己做选择了。
  小寒叹气了:“唉,这种事情,我妹妹来处理!不过,我瞧王子许也不错,晶莹剔透,但似乎不是做大王的料,他跟我学剑还差不多,比以前的公子宁要好得多!”
  “啊!”秦昭襄王闻言,先是一惊,随后一喜,赶紧命王子许拜师了:这倒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能拜韩将军为师,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福分?多少年来,也只有以前的公子宁一人而已。
  太平公主已开始上酒菜了,亲自给秦昭襄王斟酒了,才笑了:“咱们要教,就不止教公子许一个人,这样吧,你们这些将军的后人,咱们都教,尤其是王翦、蒙骜,不知道他们出生了没有?”
  众人一呆:这什么跟什么啊?没出生的倒成了他们想收的徒弟了?
  “回老祖宗,我们家蒙骜才五岁,嘿嘿,多谢老祖宗看得起,只是,是不是太小了?”蒙直将军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