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有权利知道亲生父亲是谁
但是戚焉晗拒绝和徐晟睡同一张床，她睡在了客卧，头刚沾上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哭了太久，太累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当戚焉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她的枕头边上是徐晟熟睡的脸。
戚焉晗吓了一跳，顿时惊醒过来，她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她昨天晚上睡的那间客卧，而是徐晟的卧室。
戚焉晗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难道是徐晟抱她过来的吗？
戚焉晗急忙查看了一下身体，还好衣服都还穿在身上，看了下时间，才早上六点半。
时间还很宽裕，但是戚焉晗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她打算起床，然后直接去医院上班，但是她和徐晟贴得很近，徐晟的手还搭在他的腰上。
戚焉晗小心翼翼地握住徐晟的手，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腰上一点一点拿了下来，戚焉晗全程都不敢大口呼吸，生怕惊醒了徐晟。
呼，终于将徐晟的手拿下来，戚焉晗这松了一口气，轻声轻脚的划出被窝，可是就在双脚快要着地时候，腰上突然横过来一条手臂，将戚焉晗重重的向后一拉，戚焉晗跌倒在床上，后背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长手一掀，被子重新盖在戚焉晗身上，腰间的大手紧紧将她箍住，戚焉晗试着掰开，可是腰间的手臂却越收越紧。戚焉晗不敢动了。
戚焉晗想了想，开口问，“徐晟，你醒了吗？”
可是戚焉晗等了半天也不见徐晟回应。
“徐晟？”
戚焉晗又试着叫了一声，可是徐晟仍旧没有反应。
戚焉晗试着转动身体，将脸朝向徐晟，却发现徐晟正紧闭着双眼，呼吸均匀，好像熟睡了一样。
戚焉晗盯着徐晟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入神，越看越挪不开眼睛。
徐晟太好看了，虽然戚焉晗早就知道，当年也是因为舔徐晟的颜才对他一见钟情，可是现在看着徐晟，还是不自觉得被他的颜值吸引，被他的颜值勾魂。
戚焉晗就是一条舔狗，专舔徐晟。
戚焉晗正看得正出神，忘乎所以，徐晟突然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眼神清亮的看着戚焉晗。
戚焉晗吓了一跳，迷醉的眼神正好撞进了徐晟漆黑明亮的眼底，心里一慌张。就像偷吃被人抓包了一样，脸里一臊，赶紧低下了头。
徐晟的嘴角微不可见的弯了弯，靠近戚焉晗，挑起她的下巴，将额头紧紧贴在戚焉晗的额头上。
“早。”
徐晟刚睡醒，嗓音有些嘶哑低沉，这一声早性感又撩人，又带着慵懒的尾音，戚焉晗的听觉就像受到了一千点的暴击，耳朵一阵酥麻，只能呆呆的回应一句。
“早。”
徐晟的眼睫毛很长，此时的他半阖着眼睑看着戚焉晗，长睫毛时不时地刮擦着戚焉晗的眼睑，痒痒的，挠挠的。
两人对视良久，空气中渐渐弥漫出暧昧的味道，呼吸交织，视线相融，徐晟喉结滑动，低头吻住了戚焉晗的唇，戚焉晗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勾住了徐晟的肩膀，微启唇，回应着徐晟的吻。
一切发生的那么自然而然，就像水到渠成一样。
戚焉晗和徐晟在床上缠绵了一番，差一点就要上演早上运动，徐晟及时停了下来，他抱着戚焉晗微喘的一阵，然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徐晟也没有和戚焉晗说是什么，只是执起了她的右手，套在了戚焉晗的中指上。
戚焉晗定睛一看，是一枚戒指，但是她却触神的看了好久，心里五味陈杂。
因为这枚戒指是徐晟四年前送给她的圣诞礼物，在戚焉晗离开的那一天，她把徐晟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留在了公寓房里，一件都没有带走。
“以后不准再摘下来了，听到了没有。”
徐晟握紧戚焉晗的手，眼神不允许她拒绝。
戚焉晗失神了很久，然后她反握住了徐晟的手，靠近他的怀里，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蹭了蹭。
戚焉晗闷声对徐晟说，“徐晟，你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吗，我现在还不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徐晟揉了揉戚焉晗柔软的头发，“好，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是这段时间内，你必须带着这枚戒指，不准摘下来。”
戚焉晗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好，我不摘下来，但是……”戚焉晗犹豫了一下，“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请求。”
戚焉晗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重新抬起头看着徐晟，“徐晟，在你和沈蓉蓉还没有离婚之前，我想……和你保持距离，毕竟在同一家医院工作，我不想让其他人怀疑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虽然你和沈蓉蓉的婚姻不幸福，但是在法律上你们还是夫妻，我不想在这段期间内，跟你有过多令人误解的互动，我不想被人评头论足。”
徐晟微微蹙起眉头，看着戚焉晗思考了好一会儿，后来他沉声说道：“我只能答应这段期间内不会吃你，其他的，我控制不了自己。”
戚焉晗愣住，徐晟接着说。
“我想要拥抱你，想要亲吻你，这种冲动我控制不了，公共场合时我会注意，但是私下里……”
徐晟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突然笑了出来，笑声隐隐，胸腔震动，戚焉晗的心一跳，微微有些气恼。
“我可以拒绝吗。”
徐晟摇头，“不可以，你不可以拒绝我，也没有资格拒绝我。”
说完，徐晟又低头吻住了戚焉晗嘴，对她上下其手，为所欲为，戚焉晗根本抗拒不了，只能默默的承受着。
不过，徐晟既然答应戚焉晗不会碰她，那他一定会做到，所以徐晟又及时停了下来。
他恋恋不舍的松开戚焉晗，率先起床，八点就要上班，他这个做主任的可不能迟到。
戚焉晗在床上又赖了几分钟，徐晟已经穿戴整齐。
戚焉晗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徐晟说：“徐晟，你以前认识徐正曦吗？”
徐晟系着领带的手微微一顿，转身看着戚焉晗。
“不认识，怎么了。”
戚焉晗思考了一下，“大前天在商场，我偶然碰见了沈蓉蓉，看到她和徐正曦在一起，关系好像还挺亲密的，你和沈蓉蓉在一起十年又……结婚了四年，你真不认识徐正曦啊。”
按理说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朋友圈和交际圈应该有很多重叠的部分，关系亲密的异性朋友，徐晟应该知道才对吧。
徐晟系好了领带，“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为什么要骗你，徐正曦常年居住在国外，沈蓉蓉应该是在她去国外学习的那段期间认识他的吧。”
戚焉晗手撑着头，“你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这个问题。”
徐晟有些无语的看着戚焉晗，“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个问题？我虽然和沈蓉蓉结婚了四年，但是都是各过各的，至于她交往了哪些朋友，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戚焉晗撇撇嘴，她忽然想到沈蓉蓉之前跟她说过，她在国外的那半年时间里交往过一个男朋友。
会不会就是徐正曦？
不过戚焉晗很快就把这个想法否决掉了，沈蓉蓉和徐正曦相处的那个状态不像是分手的男女朋友，倒像是很久的老朋友一样。
戚焉晗正在胡思乱想，徐晟突然走过来坐在床边，低头认真的看着戚焉晗。
“思语，等我和沈蓉蓉离婚之后，我们就结婚。”
不是商量的口气，也不是征求意见的口气，而是非常肯定的语气。
戚焉晗的心猛地一震，她怔怔的看着徐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徐生似乎也不急着知道戚焉晗的答案，低头在戚焉晗额头吻了吻，然后催促她起床。
破天荒的，戚焉晗和徐晟一起去上班。
戚焉晗有些感慨，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学英语的有朝一日居然会和徐晟这个医学生一起上班，人生啊，就是这么巧妙。
今天星期三，徐晟要在门诊部坐诊，徐正曦和马克先生没有来，他们另有行程安排。
戚焉晗今天反倒成了一个闲人，她原本是想像上次那样陪同徐晟一起坐诊的，但是被许晟拒绝了。
“你腰不好，不要陪我在这坐着，今天就放你一天假，你可以随便逛逛，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但是不要离开医院，还是按照正常上下班的作息时间，随喊随到的那种，知道了吗。”
好吧，戚焉晗只能离开了门诊部来到了行政楼找周舟唠嗑，一上午过得格外的清闲。
临近中午的时候，戚焉晗接到了戚承语的电话。
“喂姐，你在哪呢？”
“我在上班呀，怎么啦？”
戚承语笑了笑，“我今天来腾桦医院面试了。”
戚焉晗惊讶，“真的，那你现在还在医院吗？”
“在呀，所以才打电话给你的，我刚刚面试完。”
“你现在在哪里？”
“刚刚出行政大楼，你呢？”
戚焉晗愣住，她也在行政大楼呀。
“你在那站着别走，我马上过来找你。”
戚焉晗下楼找到了戚承语，问了他一下面试结果。
“还不知道，说是要等医院通知。”
“那你自己感觉怎么样？能过吗？”
戚承语想了一下，“还可以吧，有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
“那你之前那几家公司都去面试了吗？”
戚承语点头，“去了，腾桦医院是面试的最后一家公司。”
“那你想在哪家公司工作。”
戚承语笑了，“当然是腾桦呀，正好你也在这里，你之前不是一直跟我说腾桦福利待遇好，财大气粗最不缺的就是钱，我也想来体验一下腾桦到底多有钱。”
戚焉晗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顺其自然吧，先看看过了几家面试再说。”
戚承语和戚焉晗一样头脑聪明，学习成绩非常好，但是他却没有戚焉晗那么幸运，能够上到自己理想的大学，因为和蒋春梅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经济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蒋春梅供应用不了名校的学费和所有开销，所以戚承语退而求其次，就读了一所二流的大学，主修的是人力资源管理。
在戚焉晗去找蒋春梅之前，戚承语就已经在工作了，是一家小公司的hr，按照戚承语之前的学历，他是没有资格来应聘腾桦医院的职位的，但是好在的是戚焉晗有远见，带着戚承语去国外进修，度了一层金，以他现在的学历在海城想找一份工作，那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两个人正说着，正好碰到了下楼准备去食堂吃饭的周舟。
周舟看着戚焉晗个戚承语两个人，有些惊讶，因为戚承语和戚焉晗长得非常相似，周舟忍不住问，“戚小姐，这位是。”
戚焉晗笑了笑，“周主任，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弟弟戚承语，他今天来医院是参加面试的。”
“周主任你好。”戚承语礼貌一笑，伸出了手。
“你好你好，原来是戚小姐的亲弟弟呀，怪不得长得这么像。”
周舟忍不住来回看着这姐弟俩。
“戚小弟是来医院面试的吗？你应聘的是什么职位啊。”
“HR。”
周舟点点头，然后他笑了笑，“我下午去人力资源管理科那边看看，顺便帮你问问结果。”
戚焉晗意外，“不用的周主任，静待结果就行了，哪还需要麻烦你去跑一趟的。”
周舟哎了一声，“不麻烦的，你的弟弟我顺手帮一下也是应该的。”
戚焉晗有些为难，她不想欠别人人情，太难还清了。
周舟应该是看出了戚焉晗为难，他笑了笑。
“这样吧，我下午帮你问结果，你中午帮我煮杯咖啡，这总可以了吧。”
戚焉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的，没问题。”
然后他们三人便一起来到了食堂吃饭。
由于戚焉晗姐弟二人的高颜值和相似的长相，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其中就包括和同事一起来食堂吃饭的徐晟。
他比戚焉晗晚来几分钟，但是偌大的食堂内，他一眼就看到了戚焉晗，和坐在戚焉晗对面的戚承语。
徐晟看到戚承语一下子就回想起之前在酒店偶遇的情景。
他应该就是戚焉晗的弟弟吧。
徐晟没有犹豫，端着饭菜径直走到了戚焉晗那一桌，在戚焉晗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徐主任，中午好啊。”
“中午好。”
周舟和徐晟打了个招呼，戚焉晗有些惊讶，倒是戚承语看到徐晟坐下来之后，眼神一直在徐晟的脸上逡巡，像是在寻找什么。
徐晟也看下了戚承语，问戚焉晗，“他是你弟弟吗。”
“是啊，我弟弟戚承语。”
戚焉晗介绍了一下，“小语，这位是徐主任，目前来说算是我的顶头上司。”
戚承语微笑，“徐主任你好。”
徐晟微微点头，“你好。”不过他心里却忽然升起一个疑问。
“你叫戚承语？”
戚承语微微一愣，“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徐晟莞尔一笑，“没事。”
戚承语却突然咦了一声，他看着徐晟好奇的说。
“徐主任，你有些面熟，我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徐晟扶了扶眼镜，“上次在嘉华酒店里，我们碰到过一次。”
戚承语皱眉回想的起来，点了点头，“对，在酒店洗手间里，好像是碰到了你。”
不过戚承语却还是疑问，“但是在这之前我好像也见过你。”
“那我就不清楚了。”
徐晟低头用餐，戚承语却还在苦思冥想着，在酒店之前，他确实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徐晟。
戚承语想了好久，突然啊了一声。
“徐主任，我想起来之前在哪里见过你了！”
戚承语惊喜的看向戚焉晗。
“姐，你夹在笔记本里的那张相片上，就有徐主任。”
“呃——噗！”
戚焉晗一口饭喷了出来，而周舟和徐晟都停下了筷子，纷纷看向戚焉晗，一个是八卦的眼神，而一个是求问的眼神。
戚焉晗脸刷的一红，她急忙擦了擦嘴，瞪着戚承语。
“胡说什么呢？赶紧吃饭！”
那张相片是戚焉晗毕业典礼那天和徐晟合照中的一张，戚焉晗离开时没有带走一件关于徐晟的物件，除了这张相片。
此时的戚焉晗心里慌得一批，她借口要给周舟煮咖啡，率先离开了，来到茶水茶水间开始煮咖啡。
但是煮咖啡也就那么长时间，等她端着煮好的咖啡出来时，桌上那仨人居然一个都没走。
“周主任，你的咖啡。”
戚焉晗咖啡端给周舟，周舟接住，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感谢感谢，这杯咖啡呢我就带回办公室喝了啊，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
周舟说完就走了，戚焉晗看了看徐晟。
“那我和小语也走了。”
但是徐晟却对戚焉晗说，“待会到办公室来找我，我有话对你说。”
徐晟看了一眼戚焉晗后也走了，戚焉晗疑惑，徐晟还有什么话要对她说，该说的昨晚不都说了吗。
不过戚焉晗在送走戚承语后还是来到了徐晟的私人办公室，徐晟正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有什么事吗？”
戚焉晗坐在徐晟对面，不解地问徐晟。
徐晟看的戚焉晗片刻，然后问她。
“韩思语是你的本名吗。”
戚焉晗愣住，“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徐晟却说，“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姓韩。”
徐晟一直以为韩思语才是本名，而戚焉晗只是韩思语为了躲他，为了忘掉过去而特意改名换姓，另取的名字。
可是戚焉晗的弟弟却也姓戚，韩思语改名字可以理解，但是她弟弟完全没有必要也跟着戚焉晗把姓给改了，所以徐晟一时半会也分不清，戚焉晗和韩思语这两个名字，哪个才是她的本名。
戚焉晗眨巴着眼睛看着徐晟，这件事，她确实从来没有和徐晟提起过，她想了一下还是告诉徐晟吧。
“我不姓韩，韩思语只是我上大学之后改的名字。”
“戚焉晗才是我的本名。”
徐晟微微愣住，“为什么上大学的时候要改名字。”
戚焉晗沉沉地叹了口气，“因为以前我特别讨厌戚焉晗这个名字，所以就改了。”
徐晟越发看不懂戚焉晗了，“戚焉晗这个名字很好听。”
徐晟以为戚焉晗是觉得这个名字难听才改的名字，戚焉晗却摇了摇头。
“徐晟，你不清楚，我小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这才导致我上大学之后改了名字。”
“那你能跟我说一下吗，我想知道。”
徐晟和戚焉晗在一起的时候，戚焉晗从来没有说起过她家里的事情，更别说是她小时候的事情，所以徐晟现在迫切的想要了解戚焉晗，了解她的家庭，了解她的一切。
戚焉晗却靠在沙发上，皱起了眉头，有些为难地看着徐晟。
“这事要怎么跟你说呢……太长了，也太久远了。”
戚焉晗叹气，“你只要记住戚焉晗现在是我的名字就行了，其他的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呀。”
徐晟却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戚焉晗。
“不，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戚焉晗有些烦躁的捋了一下头发。
“我只能跟你说，韩思语这个名字是根据我原来的名字还有我弟弟的名字组合而来的，晗晗和小语，晗思语，也就是韩思语。”
戚焉晗微微一笑，她目前只能先告诉徐晟这些，关于其中的隐晦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要告诉他。
徐晟看出戚焉晗还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但是他也留了一个心眼，他觉得这事里面应该还有其他的内容。
等过段时间吧，等徐晟离婚之后再说。
不过徐晟却没有打算放过戚焉晗，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照片的事情能跟我说一下吗。”
戚焉晗有些诧异，“这没什么好说的呀，我一直带了一张我们两个人的合照，夹在了笔记本里，被小语看到了，就这样。”
徐晟却沉思了一会，“你当初离开的时候只把自己的东西带走了，而我送给你的那些礼物，你全都留在了公寓里边，只带了这一张照片吗。”
戚焉晗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嗯，只带了这一张合照，其他的……”她一样没带，
戚焉晗没有往下说，而是在观察着徐晟的反应，但是徐晟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变化。
徐晟仅仅是眉头微蹙，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周末你跟我回一趟宁城。”
“……啊？”
戚焉晗诧异，“回宁城做什么。”
“回一趟澄海公寓，1302房我买下来了，回去把你当初丢在1302房里的那些东西全部拿回来。”
“还有我送给你的那些礼物，还有我们的合照，全部拿回来。”
戚焉晗呆滞了好久，“你一个人去那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带上我，我还想在周末带顶顶出去玩呢。”
徐晟不由分说，“那就把顶顶一块带上”
戚焉晗嘴角抽了抽，“带顶顶不方便，你跟我说一下，带我会宁城到底是要干什么。”
仅仅是回去拿东西吗？
徐晟也并没有打算瞒戚焉晗，他直接跟她说，“去找沈蓉蓉桃离婚。”
戚焉晗一口口水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你确定要带着我去和沈蓉蓉离婚？”
“你们上次不是碰到了吗，既然已经见过面了，那大家就敞开了说。”
“不，不是，”戚焉晗急忙打断徐晟，“你带着我去和沈蓉蓉谈离婚，只会让她更生气更愤怒而已，对你们离婚谈判而言并没有益处，反而适得其反。”
徐晟却无谓的笑了笑，“你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行，不需要露面。”
戚焉晗有些急躁了，“徐晟，你还不了解沈松松这个人吗？他为了自己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上一次在商场碰到她，硬拉着要我和她谈话，我拒绝了，但是第二天沈蓉蓉就来医院门口堵我，如果我不答应她就去医院闹，让人人都知道你出轨，我插足婚姻，这么可怕的人，你让我过去只会刺激到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徐晟微微有些意外，但他还是非常冷静的对戚焉晗说。
“沈蓉蓉之所以敢这么威胁你，是因为她知道你并不知晓亲子鉴定这件事，所以她故意拿这个点来压你让，你难受，可是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所以不用再怕她了。”
“……为什么。”
“因为，徐恩赐是她的命。”
徐晟定定地看着戚焉晗，“沈家人非常孤傲，也比较清高，恩赐这事沈家还一无所知，一旦知晓了，沈蓉蓉在沈家可就呆不下去了。”
“因为沈蓉蓉知道她家人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认恩赐这个外孙，也会将她这个女儿扫地出门，这对沈家来说是奇耻大辱，所以她必须隐瞒，而且一旦这事曝光之后，恩赐就会成为一个连亲生父亲身份都不祥的野孩子，沈蓉蓉绝不会让恩赐遭人白眼，所以她不敢赌，她赌不起。”
戚焉晗震惊地按着胸口，舌头有些打结。
“所以……沈蓉蓉是为了保护徐恩赐才不愿跟你离婚吗？这一点我倒是能理解，但是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和她维持四年的婚姻呢？当你拿到亲子鉴定报告的那一刻起，你就可以向沈蓉蓉提离婚，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啊。”
戚焉晗不确定的问徐晟，“你也是在保护徐恩赐吗？”
徐晟却只是一笑，“你跟我去宁城后就会知道了。”
……
片刻后，戚焉晗从徐晟办公室里出来了。
她微微吐出了一口浊气，脑子还有些乱乱的，她还没有答应徐晟的要求，只是说给她两天时间思考一下，毕竟离周末还有几天。
说实话，戚焉晗是真的怕见沈蓉蓉，她这个人太疯狂了，为了自己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戚焉晗最怕跟这种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反咬，甩都甩不掉。
可是戚焉晗又担心，要是拒绝徐晟的话，徐晟会不会又跟她发脾气。
哇，戚焉晗现在真的很怕徐晟发火呀，她遭不住呀。
下午，戚焉晗继续在行政办公室里插科打混，忙的时候累死，闲的时候能闲死，下午五点戚焉晗就早早下班回家，刚回到家就收到了周舟的微信。
“戚小姐，我问了人力资源管理科的人，你弟弟今天面试的时候表现非常不错，已经顺利进入第二轮笔试了。”
戚焉晗有些意外，她将这个事情告诉了戚承语，戚承语的表现却十分平静，只是微微一笑。
“那我得提前准备准备了。”
“加油，别给我丢脸。”
戚焉晗虽然不想让戚承语在腾桦医院上班，但还是给他加油打气。
戚承语看着戚焉晗没有立刻说话，反而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戚焉晗。
“姐，关于……”
戚承语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怎么了？有话快说啊。”
戚焉晗奇怪，戚承语纠结地看着她，这时候蒋春梅过来了，抱着顶顶刚刚从外面回来。
戚承语不得不放弃，“晚上再跟你说吧。”
晚上，一家人吃过晚饭后陪着顶顶又玩了一会儿，然后便都洗洗睡觉去了。
顶顶一如既往的缠着戚焉晗，让她给自己讲故事，哄他睡觉。
戚焉晗好不容易将顶顶哄睡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看，戚承语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在翻看着什么。
戚焉晗愣了一下，然后走过去看着戚承语的手里。
那是一本空白的笔记本，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但是中间却夹了一张照片，微微泛黄，正是戚焉晗带走的唯一一张和徐生的合照。
戚承语举着照片对戚焉晗微微一笑。
“你看，我就说我之前见到过徐主任。”
戚焉晗没好气地一把夺过照片，“谁让你翻我东西的，没大没小。”
戚焉晗重新将照片夹进了笔记本里，然后把笔记本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说吧，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下午憋了那么长时间都没说出来。”
戚焉晗坐在戚承语旁边，戚焉晗侧着头看着戚焉晗，敛去了笑容，脸上的神色有些严肃。
可是戚承语却皱眉了好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儿来
戚焉晗翻了个白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说话的话就给我出去，我要洗澡睡觉了。”
戚焉晗直接下逐客令，戚承语这才松了口问她，但是这个问题却差点把戚焉晗的小心脏给震没了。
“姐，我问你，你也老实回答我。”
戚承语认真地看着戚焉晗，这让戚焉晗有些意外。
“你问呀，我回答你就是了。”
戚焉晗舔了舔嘴巴，这个问题好像格外的难以问出口。
“姐，你坦白跟我说，徐医生，是不是就是顶顶的亲生父亲。”
戚焉晗听后双眼刷的一下睁得老大，圆溜圆溜的，心里扑通扑通直跳，眼神震惊地看着戚承语。
戚焉晗扯动着嘴，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尼。”
然后戚焉晗僵硬的笑了笑，眼神躲闪，“不是徐医生，他怎么可能是顶顶的亲生父亲呢……你想错了。”
戚承语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戚焉晗，“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躲什么？”
“我是你姐，你还不相信我吗？”
戚焉晗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整个人却惊慌地站了起来，双手环胸，来回不停踱着步子，以此来掩饰心里的惊慌。
戚焉晗当初找到蒋春梅和他们住在一起后，就一直没有对他们说过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蒋春梅问过，戚晨宇也问过，但是戚焉晗就是不说，也绝口不提这件事。等顶顶出生渐渐长大，戚焉晗也再三缄默，从来没有提过，到现在他们一家人除了戚焉晗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顶顶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姐，你知道为什么我对徐医生的印象这么深吗，当时只看了一眼这个照片，却一直记到现在。”
戚承语也不催促戚焉晗回答问题，而是平静地注视着戚焉晗。
“你虽然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这件事，但是你却经常背着我们拿这张照片看，一个人偷偷掉眼泪，我当时问你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是谁你也不说，但是我也不傻，我虽然没怎么谈过恋爱，但是也能猜测到几分。”
戚承语叹了口气，“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就是今天见到的徐医生，我暂时不问他是不是顶顶的亲生父亲，但是这张照片至少可以证明你们曾经在一起过。”
戚焉晗还在来回踱着步子，她此时的内心已经乱的一批。
“徐医生知道你生孩子了吗？”
戚焉晗没有回答，戚承语继续问。
“徐医生知道顶顶是他的孩子吗？”
戚焉晗刷的一下停了下来，转身瞪着戚承语。
“我说了他不是顶顶的父亲，他知不知道顶顶根本不重要。”
戚承语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戚焉晗身边。
“你不要生气，我今天就是想跟你确认一下而已。”
戚承语扶住戚焉晗的肩膀，“姐，你就告诉我一声呗，徐医生到底是不是顶顶的亲生父亲，放心，我不会跟妈他们说的。”
戚焉晗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有些烦躁的闭了闭眼。
“不是，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你才相信他不是顶顶的父亲”
戚承语怔怔的看着戚焉晗，突然说：“姐，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的。”
戚焉晗猛地抬起头，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戚承语
“我自私？”戚焉晗一把拍掉了戚承语的手，“戚承语，你到底是谁的弟弟，你怎么胳膊肘就往外拐呢？”
戚焉晗明显有点生气了，戚承语却是平静地看着她。
“你这还不自私啊，不管是徐医生也好还是顶顶也罢，他们都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不是吗？”
戚焉晗身子一震，戚承语接着说。
“先不管徐医生知不知道，你就算不告诉他也没问题，毕竟我不知道你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顶顶不一样，他是你的儿子，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顶顶现在还小，只知道每天缠着你，等他长大了上学了，看到别的小朋友不仅有妈妈，还有爸爸时，他会怎么想？你觉得顶顶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长大，对他有好处吗？”
“小孩子不能缺少母爱，但是同样不能缺少父爱，你和徐医生之间的矛盾别扭不应该让顶顶来承受，那是你们的错，但是顶顶只是一个孩子，他是无辜的，哪怕你和徐医生形同陌路，顶顶也有权利可以同时享受到无微不至的母爱和高大如山的父爱不是吗。”
戚承语的话有些语重心长。
“姐，我们俩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亲，这其中的滋味你是知道的，你还想让顶顶再体验一次吗。”
轰的一下，戚焉晗的脑子里瞬间炸开了锅。
前面的话戚焉晗倒可以承受，但是戚承语最后一句话却直射进戚焉晗的心底，让她的整个人一阵窒息，差点跌倒。
“姐，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吧，反正说不说都在于你，我也不会逼着你说。”
戚承语抓了抓头，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房门口。
“对了，我已经想好要去哪里上班了，”
虽然最终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戚承语心里已经有了数。
戚承语回身看着戚焉晗，咧嘴一笑。
“我决定去腾桦医院上班，所以这第二轮的笔试我必须通过，这样我和徐医生就是同事了。”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戚承语走了，戚焉晗顿时松了一口大气，疲惫的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戚焉晗在想，她自私吗？顶顶没有了爸爸的陪伴，他会不会介意呢？
哎……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戚焉晗真的好后悔回国啊，她一定是脑子抽了才决定回来过年的，正月还没过呢，这个年过的实在是太糟心了。
戚焉晗翻了个身，打开床头柜重新拿出了笔记本，然后抽出照片看了很久，心里渐渐平静下来，然后拿出手机给徐晟发了条微信。
“我想好了，跟你回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