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后羿,舍我有其谁

  精神侵扰,来自夜魔族的秘法,隐蔽而又可怕,即使是高牙大纛的祖巫也未能幸免。
  但由于这且单纯却又强大的祖巫把事情一下子闹得太大了,以至于多次同时惊扰到女娲与伏羲两个圣人,夜魔决定暂时隐退万里之外,以免被圣人那超感所察觉。
  而陷入了疯狂的两族也瞬间清醒,停止了战斗,当然,这都是暂时的,就像是对着父母严厉的看管之下口是心非的应许而已,杀子之痛与吃族人之狠,在两族领导者心中早以埋下了不可收拾的复仇之决意。
  可是出于对女娲娘娘的敬畏,故此还是各自封门。此时,人族在守护者伏羲的带领与管束下,在中州繁衍生息,逐渐强大了起来。而异族慑服于天人、巫族两个超然存在的威力,也各自收敛,不在到处惹是生非了。世间因此渡过了清河海晏、天下太平的日子。当然这些已然仅仅是暂时的,这充满了恩怨与情仇的山海,被逐步逆天改命的历史所影响着,无时无刻不在酝酿着崭新的悲情与惨剧。
  而此时天地间的主角,便是这天人与巫族,父母走了,名叫夜魔的损友又重出江湖,自然天巫两族的战端便又再次开启。
  在世人眼里,巫族为先天的巨化之人,原本数量便稀少,这其中的缘由自然已经被祖巫获悉,可是偏偏自身繁衍又是那么的艰难,这其中又是有着许多悲催的故事的,仅仅以一对相恋于龙伯山脊之巅的,本来应该终成眷属的二人,确在激情相拥之时,妻子一个不小心便大了,而当自己低头此处寻找夫君之时,却发现其居然死于自己巨足的碾压之下……如此诡异而凄惨的故事在巫族里时有发生,而恋人们在繁衍后代之时,又大大不可以十丈巨人的姿态来进行,不然先是动起来天摇地动不说,如此庞大的两人,不管如何地想要隐秘行事,怕也难以规避孤独之人的那些尴尬目光吧。
  为此,人口危机长期困扰着巫族,数百万年来也不过十万之众,而至上次一战后,便又折损近两万同胞,见此惨状,仅存的十大祖巫悲伤不已,也郁闷至极。
  而最为族人感到愧疚的,便是后羿,毕竟单纯的他到了此时,已然还坚定地认为是自己那汗颜之十连击,而引发的天巫大战,如今的后羿,脸庞但番有孔之处全被自己懊悔的泪水所沾湿,他向着族人忏悔道:“若能够减轻对族人的伤害,我愿意承受永恒的痛苦和折磨。”
  后羿的这句话让祖巫们心有所动,他们凭借着对天道和自然的敏锐把握,费时五千年,终于创造出一种逆天的秘法——“月华禁诀”!这种秘法需要族内生命力强大的人,自愿将自己冰封于永不被外界可见的万年玄冰秘境之中,以一魂三魄和躯体为祭,从而让自己的族人在战场中受的伤,都转移到受祭者的身上,以降低族人的伤亡概率。而这些自愿者——其实也就是特指善良的后羿了,则会在玄冰中存活一万年。在这一万年中,他们不老不死,可是在期限到达之时,则连魂魄都会彻底消散。
  而苦等了五千年,后羿终于有机会自愿成为试验秘法第一人了,畏影恶迹的他接受战后数千年仍然未恢复的族人伤痛。
  “共工,要不……,你试着打我一拳?”祝融有些犹豫地想要试探一下其秘法是否成功。
  “祝融,别逗了,我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好兄弟下手呢?”共工有些犹豫,自然也就拒绝了祝融的要求。
  “不怕!叫你打便打呗,你害怕自己那水做的拳头能灭了我不成?”看来祝融的口气一向都是那么冲。
  “嘭——!!”的一声,只见祝融被共工一拳击飞,一下子穿透了四五座山丘……。
  “轰——!!”远处的山丘爆炸了,全身冒着烈焰的祝融凶神恶煞地走回来了。
  “你这一拳真是……!”祝融有些懊恼地看着共工。
  “不是你自己说不怕水做的拳头吗?怎么?反悔了?我可没有邀请你来打我啊!”共工有些不安地看着祝融。
  “哈哈哈哈,还真不痛啊!共工,你那水汪汪的拳头打上来,怎么感觉比抓痒还无感啊?!哈哈哈哈!”祝融突然又大声地笑了起来,使劲的拍着共工的肩膀说道,看来这月华禁诀还真是有效了。
  “呵呵是吗?那么要不你再让我这‘水汪汪’的拳头来上一拳?!”可是共工却被祝融那向来都能轻易惹怒人的话语给怒到了。
  而就在刚才,两人似乎听到了远方正被祭祀着的后羿之痛苦惨叫声。
  “这……,毕竟总是穿山,我们会无家可归的……。”而祝融居然会如此高瞻远瞩地思考着族人利益。
  “算了,毕竟如今打你就是在打后羿,似乎有些缺德……。”共工似乎也感悟到了些什么,巫族果然都是那么的“天真善良”。
  看来一切都准备妥当,因为后羿的贡献巫族终于完成了一切战争的准备了,而接下来,就只需要一个开战的***了。
  而夜魔的那个秘法居然十分准时到位地点燃了这跟***,不,其实连秘法都每怎么用,只是对着祝融的寥寥数语:“红玛瑙,你必须很生气,而且必须去把天龙人给灭了,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够不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几句话,却成为了祝融在祖巫会议中要求开战的理由,他觉得天龙人真是罪不可恕,居然敢挑衅自己?
  如此牵强的***,在别的祖巫来看简直都能够堪称是无厘头了,可是各位只是稍稍谈起,也懒得反驳祝融了。毕竟与天龙人的决一死战,在万年前便注定是必须打响了,所以此时就又这位感觉无时无刻都燃烧着小宇宙的红玛瑙来开个动员大会好了……
  “巫神祭”——一个又不知道祖巫们是如何研发而来的秘法,能够两倍激发巫族的战力和潜能。可是在使用秘法后的百年,祖巫们将陷入虚弱之中,需要静养数百年。
  不过既然都豁出去了,也就不用管这么多了,前八万九千五百年,十祖巫率领族中一万三千巫众突袭了天界,此战中巫族有如高步云衢,一路满血通关,还先后秒杀了天主商羊和孟极,攻入了北天界云岭宫殿群之中,给居住于此镂簋朱绂之地的天龙人们来了个暴力的房屋强拆,丝毫没有对于这些宏伟精致的建筑的倒塌感到丝毫的惋惜,不过也是,假设一个巫族入住此宫殿,哪天一个不小心地因为伸了个懒腰而又变大了起来,这些像玩具一般的房子始终还是会倒塌的,所以对于巫族来说,此等高筑之亭台楼阁——没啥意思。
  在这些全数化作巨人的变态部队继续摧毁北天界的过程中,太一和帝俊率兵赶到,远古神器东皇钟、河图洛书齐出。并且整个为了保家卫国而奋力一战的天界精英们也如数全部上阵,这些有着金仙境界的天龙人,各个亮出了自己看家的法宝,倾箱倒箧的法宝与剑光四射乱飞,如果是梓嫣他们从“无”里面观看此境,便会给人一种那东西扔来扔去的干架场面。可怎乃击向巨人们的许多攻击,似乎完全无效,短短百年,数百万天人战死,甚至连此前仅存的金乌十太子也在战役中失去了踪迹。
  “吾啊!噢啊——!呜呼!额啊——!%¥%&#……”这些声音尽数源自在冰封之中的后羿,当千万道虐心的痛苦转嫁而来时,后羿唯一的“消遣”就是发出这且悲情的呼唤,感受着痛苦却不能死去,才百万年后的数月里,此种“咒法”被广泛地运用于宫廷的酷刑之中,其中的佼佼者便是“满清十大酷刑”以及明朝那锦衣卫之“秘法”。在“无”中,质天曾经陪着梓嫣看了千百部的“宫斗剧”,其中每每看到这些酷刑被“主宰万物生灵之编剧”加重剧中的看点时,梓嫣都会揪心地一脸扑进质天的怀里说道:“太变态了,太变态了!为什么人类能够想出那么多扎心的技艺呀?”而现在,答案便有了,人家远古老巫才是这些“刑法”的创始人,还单纯呢……!
  面对着无穷无尽的疼痛,尤其是来自遥远天界每每当东皇太一出手时,那更是疼地死都死不过去……不过,为族人忍受着无尽痛楚的后羿,在一个午时,却遇见了一位身穿白衣,美若天仙之女子,她叫做梓渊,是梓嫣沉睡时御灵渊珠的主宰者。
  她似乎极度同情者这个单纯的强大意志者。
  “痛吗?”
  “自然。”
  “忍得住?”
  “忍不住。”
  “想死吗?”
  “死不掉。”
  “怎么办?”
  “你说呢?”
  与巫族的对话,总是奇奇怪怪,但还是可以交流的。
  “和我立契约吧。”
  “为什么立契约?”
  “死了就能重生,于御灵珠内。”
  “有此等好事?骗我的吧?”
  “我又不是男人,从来不说谎。”
  “我也非女子,就信你吧!”
  巫族果然单纯,本来梓渊还准备着许多的方案要用以说服后羿,结果却完全使用不上。
  为了成功立下契约,梓渊变在后羿面前直接变声了,先是凹凸玲珑、桃色艳美,而后又披上了班输所做之“质天战衣”。
  “冰封之下,还能够留鼻血?你可真是一个顽强的生命呢。”
  “这便是你要给我立下的契约?送福利的吧?
  “想得美,有福利也不给你。”
  “那契约呢?”
  “契约还是要弄的,不然就白露了。”
  “好吧,都看光了,不听你的不行了。”
  “呵呵,巫族的人都像你一般单纯多好?”
  “那岂不是要血流成河了?”
  “……,想什么呢?!”
  “抱歉,这里太冰冷,所以话也冷。”
  “也罢,收了你便是。”
  通过御灵渊珠的光芒,一滴来自后羿的鲜血竟然穿透了冰封,缓缓融入了勾玉之中。
  “原来你使我流鼻血,竟然是有着如此的深意!”
  “你想多了,接下来你便慢慢等死吧,我们死后再见。”
  梓渊说完便只身飞去。
  “呵呵,感谢你了,梓渊姑娘……。”似乎梓渊的到来,真的减少了后羿不少的痛苦,他在寒冰之中微笑地注视着渐行渐远的梓渊,可是突然又想到:“我鼻血止不住了,怎么办?!”——
  前八万九千四百年,巫神祭时限将至,而传闻后方又有一个彪悍的女子正在捣乱,还打晕了不少的同胞,十祖巫只能匆匆领兵回撤。天人则趁势回击,杀死巫族数千。可对于莫名的退军赶到诸多疑惑的天兵们,唯恐巫族有诈,便也只能怒骂而归。北天界之战在逼得先代天人们近乎疯狂的结局下落下了帷幕。
  而因为“巫神祭”秘法的时限,此时全体软而无力的巫族们便紧紧地闭关山门,进行了长达数百年的修养。自损三千,却屠杀天兵百万,划算!而在静养期间,这个口号便是全族的心灵鸡汤,大家都因为大开杀戒而兴高采烈,兴奋至极。
  可是这些彻夜不绝的欢笑之声,却使得万年玄冰中的后羿悲伤不已。独自的沉思侵袭了他的内心——为什么?原本温和、善良、谦恭的族人会变得如此自大、狂妄和嗜血。
  悲痛的内心甚至比自己身上所忍受的痛苦更加折磨着后羿的内心,而此时的他便又想起了之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