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天才殿试

  这话听来任是谁都要跟钟书拳脚相加狠狠打一顿才解气,季蔷皇后的仪态还是在的,定是不能自己亲自动手。
  她脸上是敷了一层薄粉的,如今因为气极脸上的粉都脱了大半,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燕无恒正欲想提醒她,季蔷看他一眼,已变了脸色,眼神凌厉。
  季蔷挑起眉,脸上挂着端庄而优雅的笑。她这笑容都是朝堂宴会、他国朝见时作为一国之母才有的样子,钟书被季蔷这么瞧着背后一凉,他挣扎着准备拔腿便要离开。
  “怕什么?不会杀了你的。”季蔷往一旁瞥了眼示意了个眼神。
  立即有侍卫上来,左右将钟书架在中间,他的胳膊被按在身后,动弹不得,稍有挣扎便会脱臼。
  “尚书公子定是听过这句话的,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季蔷笑了,从袖中掏出与钟书下给有壮一样的药。
  “不、不、不…我不吃!”钟书剧烈挣扎起来,果不其然被别着的手筋立马脱臼了。
  “这还能是你想或不想的吗。”季蔷将药递给燕无恒,用下巴点了点被围在中间的钟书。
  他已痛白了脸色,如瓮中之鳖,被侍卫挟制着三两下被燕无恒卸了下巴,塞进喉咙里,吐不出来。
  他被灌进喉咙中仍在剧烈挣扎,下巴合不上,口水从嘴角流下,脱臼的手如风中颤抖的鸡爪子,无力的企图逃脱钳制。他猛地弯下腰,试图呕出,胳臂仍在侍卫手中整个人如一张绷的死紧的弓。
  燕无恒一脚踹在他膝盖骨上,钟书双腿直直跪在地上。他狠不得冲起来直接撞死在燕无恒身上,小腿已被侍卫狠狠踩住。
  “怎么样?有感觉吗?”季蔷走近,语气温柔。
  钟书眼珠暴起,剜过季蔷……身后的侍卫又是一脚踹在他后膝盖弯处。钟书双眼暴突,眼白翻起,看来药效已经来了。
  他再顾不得上读书人的清矜,额头磕在地上,将腹部弓起来缓解些许疼痛。他后槽牙紧紧咬在一起,忍着不发出声音。
  燕无恒一脚踹在他背上,示意身后的侍卫放开他被锢着的胳膊。钟书上半身软在地上,膝盖和腿仍然被踩着,他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像一个蠕动的蛆虫。
  “呵,想让我屈服?不可能的,别想了。”他在地上支起脸,盯着季蔷。
  “钟公子听过一句话吗?官大一级压死人。”季蔷也俯视着他:“本宫,要你全家的命,也不过是股掌之间的事。”
  “你不服?你爹娘呢?就是要你道歉的事,没必要拿上全家的命赌一时意气吧……”季蔷明明白白的威胁他,他也没得选择。
  钟书颤抖起来,上下牙齿打颤,哆哆嗦嗦的说:“我错了,我都错了,是我不该,求求你了!”
  “求我?你该道歉的是有壮。”季蔷提醒他。
  “有壮!有壮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钟书立马改口,大叫着。
  第三场,前三入殿试。他们已是这次的春考的状元、榜眼、探花。
  榜单公布时第九名便是有壮的名字,他不过刚刚学习了半年,这第九的成绩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榜上前三甲由太监领着回了休息的宫室内准备最后一轮殿试。看到榜时有壮并不意外,季蔷瞧着那榜,问他:“于朝生这名字看着眼熟,上次也是他吧?”
  一旁的有壮点点头,“我记得他,会去试时第一也是他。”
  夏璟年自登基以来改革了殿试,与前朝便定下来的规矩不同,殿试并不是晨时由皇帝出题字四百,考生作答,黄昏时交卷。
  而是考生当天便进早朝,与众大臣共商国事,当场随机因国情出题,当场解题。
  辰时一刻,前三甲随朝臣入紫徽宫。当时已由负责考生的考试院人员给前三甲换好了早朝时穿的衣服,三人衣服一样,只有最后成绩出来后,才会有正式的朝服。
  故于朝生走在最后,一身灰衣仙鹤袍跟在前两人身后时并没有多少人认出他来,只在他向皇帝行礼,自报姓甚名谁时才真正引起了一波骚动。
  坐于最上首的夏璟年仍能清楚听见下面窃窃私语声:“就是此子!乡试、会试都是第一。”
  “昨日才出榜的加试笔试又是第一!”
  “我家大孙女正准备择婿,年纪正配,郎才女貌,都不许跟老夫抢。”
  “阁老这可就不对了,公平竞争!公平竞争!得看这于公子喜欢那家的才行!”
  ……
  眼看已聊到了男婚女嫁,越说越偏题,夏璟年及时出声阻止。
  “各位别再聊了,朕还在这儿坐着呢。若是想唠家常,下了朝尽管聊,宫中有茶。”他开了个玩笑,殿中安静下来。
  夏璟年看向三人,开口道:“这一题交给阁老,可有事要报?”
  阁老连忙几步出列,步于殿中,俯首道:“臣昨夜便听到西北青海边部五六地已有将近半年未曾降雨。”
  站在于朝生身旁之人出列答道:“拨款赈灾,先由其他村镇地方救济,上方拨款。”
  阁老瞧他一眼,摇了摇头。
  那人脸上羞愧,退回原地。
  另一人几步出列,道:“京城直接派人接管那几地衙门政府,由中央直接集中管理,再输水缓灾。”
  夏璟年笑笑,“你两人已很有考量了,老办法,不现实。”
  于朝生俯首行礼,直向夏璟年道:“拨款赈灾为第一步,集中管理为第二步。青海偏僻,调水并不现实,应以带着当地村民他路另致富为先,如今正灾荒,应先拨粮解决温饱问题,后鼓励当地村民另走致富路。”
  “臣还有一事。”阁老再度开口道。
  “奏。”
  “昨日右仆射家中遭贼,皇上赏赐被贼洗劫一空。该如何?”阁老俯首道。
  “朕想听听你是如何想的?”夏璟年看向于朝生。
  “御赐之物很好寻到踪迹,封锁全城,即日便可找到。就怕……”他话并说完。
  “就怕什么?”夏璟年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