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别搞事情
不过薄斯修那么优雅的人,就算喝醉了撒酒疯,应当也不会这么粗鲁吧。
乐雪织蹑手蹑脚走到了房间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想必是薄河没有关门。她轻轻推开了一个仅容一人的缝儿然后快速钻进去,最后锁门。
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最起码她舍身为他人,现在整个房子内的别人是安全了。
只是……虽然她背对着房间内,但这是不是安静的过头了?
乐雪织转头一看,并未在房间内看到人影。但是窗帘是松散下来的,清风徐徐刮起一片窗帘,足够让乐雪织看到露台上的人影。
乐雪织慢慢走了过去,试探性掀起了一片窗帘,眼前的场景让她讶了讶。
薄斯修此刻就坐在木椅上,脊背挺直隐隐勾勒出流畅精悍的后背线条。他微微侧着头一动不动,似乎在仔细地瞧着什么。
乐雪织试探性喊了一句:“宝贝?”
他并没有回应。
乐雪织蹙着眉:“薄斯修?”
依旧没有回应。
这下乐雪织是真的生气了,今天是她遭遇了意外还是他,她都已经担心地上来看他了,他还在耍什么脾气?
乐雪织怒不可遏地走到了他的视线前方,随后满嘴火药味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你和我说,行吗?”
薄斯修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失去了焦点,此刻才慢慢地开始聚集在她的身上。乐雪织被他这样的神情吓到了,他像是一个人偶娃娃,空有精致的外表而没有灵魂。
乐雪织的心底顿时有些担心,她心底暗骂自己了一声,她当真是个没骨气的。
只不过是对方一个神情她就缴械投降,方才想得那些冷暴力招式都白想了。但她有些无奈,面对这样的薄斯修谁能狠下心呢?
她软声道:“宝贝,不要生气了,好吗?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今天的意外不管从那方面分析,她都是受害者。
薄斯修却像是没听到,只是眸子慢慢恢复了一片光亮。他本就容貌出尘,此刻他的面上如同圣洁单纯的天使一般,又夹带着一丝孩子气。
“我爱你。”
乐雪织怔了怔。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乐雪织鸦羽般的睫毛忍不住颤了颤。
只是对方像是着了魔,清雅的面上带着稚子般干净的笑,他的嘴角弯起,像是心情极好的模样。
“我爱你。”
“我爱你。”
男人的话语少了往日的冰冷寒意,此刻似是夏日里的一股凉风,肆无忌惮地灌入了女孩的心中。
乐雪织的心都觉得颤了颤,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心情,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听薄斯修说爱她。以往的薄斯修虽然也会和她说情话,但从未提及过“爱”。
若是精心准备的场合里头说爱,那往往是不太真实的。正是这样毫无征兆的爱最让人心生迷乱,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动心了,彻底动心了。
乐雪织的指尖都在微颤,她蹲跪在地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她轻声回道:“我也爱你。”
薄斯修原本不断重复的话语也停下,他静静地看着她,眼底只有她。而乐雪织也同样的回望着她,在清清凉风中带着几分肆意,时间仿佛都静止,世间万物似乎都消失。此刻此景,只有他与她。
乐雪织的手机再次震了震,乐雪织拿出了瞧了瞧,是一个垃圾广告的推送。
可乐雪织注意到了司徒玦之前给她发的消息。
司徒玦:boss醒酒很快,就算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在短短的时间内都会恢复清醒。但是他不会记得自己醉酒期间做过的、说过的任何事。
司徒玦:这是一个很致命的弱点,不是吗?乐小姐,我将这事告知于你,是希望你不要做出伤害他的事。
乐雪织再一次的混乱了,司徒玦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他应当是猜到了薄斯修喝了酒,也许还是喝醉了。
可司徒玦以前和自己说过薄斯修喝酒以后的可怖,并且千叮咛万嘱咐她千万不要让薄斯修喝酒。原本以为是害怕薄斯修失控,可并不是,薄斯修很乖,乖得让人心疼。
没等她思索多久,薄斯修的面上已经恢复了那片清冷矜贵的模样。
他的面上愣了愣:“雪织?”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声叫喊成功将乐雪织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想要起身可是因为蹲地有些久了,脚有些发麻。薄斯修及时伸手圈住了她的腰,顺势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这样的场景有些尴尬,乐雪织刚想说两句,耳畔边就传来喑哑低沉的声音。
“抱歉。”
“嗯?”乐雪织下意识道。
“我不该那么迟钝。”
乐雪织迷糊了。
“若是我再早一些发现,又或是,我与你一同出去。”
“那便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乐雪织的手不自觉缩紧,因为这个动作男人的衬衫起了一片凌乱的褶皱。
苏二他们说的没错,原来薄斯修的不悦是来源于对自己的自责,他也许不是在对她生气,而是在对自己生气。
他在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遭受了这样的意外。当时他看到自己的伤口,并不是无动于衷,也许是太过自责了吧。
想到了这些,乐雪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只能抱紧了他,随后软着嗓子道:“我爱你。”
薄斯修的下颚线骤然紧绷,眼底是一片错愕之色。
原以为是因为她的声音太小了,他没有听清。乐雪织再一次重复道,这一次她将唇瓣贴在了他的耳边:“我爱你。”
湿热香甜的气息吐在了他的耳边,薄斯修下意识地身子一颤,随后漆黑的眸子愈发的幽深。他收紧了圈在她腰间的手臂,随后将女孩与自己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乐雪织正在疑惑的时候,一阵清冽的风扫过自己的面庞,随后他的唇如小雨轻点在自己的面庞。
先是眉眼、眼角、面庞,随后是上唇、唇角,最后是唇缝。
她没有躲闪,因此他的入侵显得游刃有余。他的舌尖轻轻地刮擦着她的领地,这样温柔而又小心的亲吻是与他以往的野性尽然不同。而这样轻柔的吻最是磨人,没一会儿乐雪织就有些瘫软无力。
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在唇齿之间的交融寻找着间隙说话:“去……唔,去床上。”
这样带有暗示性而又暧昧的话语让薄斯修愈发觉得失控,但他没有听从对方的话语,只是慢慢地离开了她的唇瓣。
女孩的面容清丽白皙,因为他方才的动作使得女孩的唇瓣红肿娇艳,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更是混入了水雾般动人。
这样的美景显然愈发显得勾人,薄斯修喉结一动,别开了头哑着嗓子道:“你还有伤。”
这句话让乐雪织顿时清醒过来,他不继续碰自己,就是因为自己的伤?
这让乐雪织的心中火焰腾腾,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没事,我顶得住。”
薄斯修:?
对方的眼神让乐雪织有些尴尬,随后乐雪织理直气壮道:“多做些运动可以促进伤口愈合。”
薄斯修眼神幽幽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随后带着些笑意:“床·上·运·动?”
他漆黑的眸中显然少了些冰冷,多了几分促狭,乐雪织面色一红:“怎么,看不起它?它也是运动的一种。”
她倒是从未想到过他会直接说出这几个字,他那神祗般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说出这四个字的男人,此刻他如此说道,倒显得有几分色。丨情。
薄斯修点了点头:“嗯,只是你受伤了,适合静养。”
乐雪织在生气之余,还是想起了一件事:“宝贝,你知道路半缘吗?”
薄斯修下意识皱起了眉头:“Mask?”
“啊?”
没等她疑惑,薄斯修继续解释道:“路家是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隐世家族之一,路半缘便是路家的最后一个血脉。他招惹到你了吗?”
乐雪织刚想开口,薄斯修道:“尽量和他拉扯开距离,隐世家族牵扯颇深,路半缘这人喜怒无常,像是个疯子。”
乐雪织:……
她居然能从薄斯修的口中听到喜怒无常四个字?
乐雪织默了默:“他的背景很厉害吗?”
薄斯修思索了片刻,最后得出了一个折中的回答:“他一人不足为惧,哪怕一人的实力出众也抵不过千军万马。他最为可怕的是他与隐世家族的牵扯。”
路半缘是路家最后一个血脉,而所有的隐世家族都是相互联系错综盘根的,作为路家的最后一点的血脉,别的隐世家族自然会多照顾他几分。
若是路半缘出了事儿,想必整个隐世家族都会联合起来助他一臂之力。
乐雪织蹙了蹙眉:“隐世家族?”
薄斯修“嗯”了一声,她现在处于失忆情况,因此对这些不大了解。若是以往的话虽然她没有经常提及,但是偶尔听她的言语也是可以看出她是知晓隐世家族的。
薄斯修:“他招惹了你?”
只是乐雪织干咳了一声,轻声道:“嗯,是他抓的我。”
薄斯修:?
乐雪织:“这一枪也是他打的。”
薄斯修的目光骤然降下,他的眉宇间都带着几丝寒意。
乐雪织又问道:“他很吓人不能招惹吗?那我还是不去报仇好了。”
其实她也不是怕路半缘,只是怕路半缘手中的那药剂。这一针下来她当真是毫无还手的余地,她也暗中想过偷袭,可是中了药的她就跟个白斩鸡似的压根没有威胁的能力。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薄斯修淡淡道:“也不是不能招惹。”
这下轮到乐雪织:?
乐雪织:“方才你不是说他喜怒无常,是个疯子,让我别招惹?”
薄斯修静静道:“但我能。”
乐雪织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薄斯修:“我比他更喜怒无常,更疯,所以我能招惹。”
乐雪织:……
她倒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形容自己,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关键是形容得还挺对,让她完全狠不下心来反驳。
乐雪织摆了摆手:“算了吧,反正他也没对我怎么样,我这不好好的。我们还是别冒这个风险了。”
什么隐世家族,听得怪吓人的。
乐雪织有些警告得瞪了薄斯修一眼:“你也别给我去搞事情。”
薄斯修一脸乖巧:“嗯。”
“真的?你可别骗我。”乐雪织有些不大相信,对方居然会这么容易放弃?
薄斯修:“真的。”
乐雪织又不放心道:“要是薄家家主和这扯上关系一定很麻烦,你可千万别做傻事,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行为。”
薄斯修一脸受教:“你说的没错。”
乐雪织点点头,看对方的样子是已经听进去了,这才像话。她说道:“那我先回房间洗个澡,我身上都是灰。”
薄斯修十分贴心地嘱咐了对方几句,无一不是让女孩注意伤口的话。
乐雪织她的人影刚出卧室,薄斯修就拿起了手机打给了司徒玦。
司徒玦:“boss你没喝酒?我以为你喝醉了。”
薄斯修长话短说:“用我底下的所有身份,去给Mask下追杀令。”
司徒玦:“啊?Mask,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对了,你之前为什么要让小陈给Mask发布悬赏,十亿美金要他的人头?还在《黑白》的论坛上?”
司徒玦搞不明白了,他们自己都有自己的地下势力,好端端的去《黑白》给他们增加热度做什么。
虽说这些擦边的黑暗势力见不得光,但其实大多数和市面上的盈利性质的论坛差不多。都是牵扯到了流量以及曝光,若是一个论坛有金主驻扎,自然会吸引许多的杀手前往。
这样一来组织的名气也会被打开,而这十亿美金的悬赏,成功的吸引了一大波人驻扎在了《黑白》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