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没有随便
就算是谢深晨自己喝,也不敢这么短时间内就干完一整瓶。
向思明手中抱着的是皇家礼炮21,洋酒中的威士忌,口味复杂丰富隽永。可向思明一口气喝这么多,当真是不要命了。
况且向思明的酒量并不怎么样。
谢深晨满头黑线,伸手就想将对方怀中的酒瓶抢过来。可向思明像是个护犊子的母狼一般,狠狠的抱着怀中的“小狼崽子”。
谢深晨低吼道:“向思明,你要不要命了?我看你等会回家怎么跟你妈交代。”
但凡对方能喝酒,他都不会这么操心。可向思明的酒量压根就不够看的,此刻还学人吹瓶呢?
向思明这才缓缓抬起头,眼中竟然浮上了泪水开始抽噎着。这让谢深晨吓了一跳,他急忙道:“你放心,我不跟你妈说,你别哭啊!”
原以为对方是因为自己要和他妈告状,所以才被吓得流眼泪,谢深晨急忙解释。他又不是那种爱打小报告的人,况且以二人之间的关系,他怎么可能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向思明置若罔闻,继续抽泣不止,那样子好不凄惨可怜。
这场景当真是把众人看傻了,乐雪织挪了挪位置,“谢深晨,你把向思明骂哭了?”
谢深晨擦了擦额头冷汗,没好气道:“我可没干什么,我就提了他妈,可我哪次和向思明干坏事有和他妈通风报信的?倒是周文韬,每次他妈都追着我们仨,最后非得把周文韬给逮回去。”
想到这儿,谢深晨忍不住低声骂道:“说真的,周文韬当真是惨,真的是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他妈更是恐怖,不仅给他设置门禁,还每天都要查他手机。你说说,这得多吓人啊?”
乐雪织愣了愣,她倒是不知道周文韬的这些事。她只知道周文韬的家中是个读书世家,应当是文学素养极其好的,只是没想到对方的母亲居然对他这么严格。
居然连手机都要查……
向思明抽了抽鼻子,带着哭腔道:“他妈还让他离我们远点,要他和我们绝交。”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一愣。
谢深晨慢慢转过了头,看着对方问道:“啥?”
向思明继续说道:“晨哥,周文韬他妈不敢招惹你,但是敢招惹我啊。他妈一直觉得我家就是个土比拆迁户,打心眼里看不起我。最近不是要高考了,他妈直接当着我和周文韬的面让我离他远点,说我是个害人精、二世祖,不能毁了她儿子的前程。”
谢深晨抿了抿唇角,眉宇间隐隐夹杂着怒意:“那老太婆真这么说?”
向思明又抽噎了一番:“她还说我有病,说我对她儿子动手动脚,说我是个gay,想祸害她儿子。她还说我家钱那么多,怎么就不让我爸妈带我去把病给治了。”
谢深晨冷哼一声,一脚踹向了面前的桌子,面上已是一片阴冷:“周文韬呢?周文韬没说些什么?”
向思明;“周文韬就拉着他妈,让他妈别说了,还一直和我道歉。但他妈听了,直接骂我是妖精来害周文韬的,说我让周文韬完全失去理智。”
向思明仰了仰头,面上一片委屈:“我和周文韬又没什么,他妈凭什么这么说我?我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么骂过!”
谢深晨面色烦躁,他是知道周文韬的妈妈难搞的,周文韬的母亲对周文韬有着强烈的控制欲。对周文韬的生活的细节都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生怕周文韬做出点她不知道的举动。
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无理取闹到了这个地步,居然如此抹黑向思明。
谢深晨压低了嗓子:“小向,改明儿我去周家坐坐。我倒是要看看,这死老太婆会怎么骂我。”
谢深晨与向思明家不同,谢家是B市的名门望族,向思明家是拆迁得来的钱财,并无名声。而在一些迂腐的家中看来,只有有“名”才是“贵”。
向家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个乡巴佬走了狗屎运,成为了穿得体面了些的乡巴佬。
谢深晨一向护短,对向思明二人虽然平日里言语讽刺调侃,但心底里是把二人当做是亲兄弟的。可现在自己的一个兄弟受到了这样的屈辱,谢深晨怎么能够忍受?
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能欺负自己另一个亲兄弟。
向思明一听这话慌了,他一把将手中的皇家礼炮扔在了一边:“晨哥,别啊,你这样他妈又要觉得我在里头作妖了。我现在看周文韬是真的烦,我知道这事和他没关系。但他妈都这么说我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他当兄弟了。”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便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过。更何况那还是对方的母亲,想必周文韬此刻也是左右为难。
向思明想了想,“晨哥,我就先和周文韬不来往吧。等上了大学再说,到时候我们跑到A市山高皇帝远的,他妈也不可能在A市买个房子盯着周文韬吧?”
谢深晨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但他还是有些不舒坦:“周文韬他妈发什么疯?以前也没见她这么乱咬人。”
向思明一阵思考,最后迷茫道:“我也不知道。”
以前周文韬的母亲虽然看不起自己家,但对二家的往来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向家有钱,以后说不定还能帮到周文韬。
周文韬家只能算是个中产家庭,社会声望足,但钱这一块就远远比不上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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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谢深晨和向思明二人聊了半天,乐雪织的手都没碰上酒杯,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乐雪织开始急了。
难道今天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都要这么错过?她是真的不甘心。
乐雪织眼神幽幽落在了那杯酒杯上:“司老师,你会喝酒吗?”
向思明和谢深晨二人已经又碰起了酒杯,谢深晨听到这话直接抽空替对方回答:“他从不碰酒。”
乐雪织微微一讶,她以为对方酒量应当是很好才是,没想到对方是滴酒不沾。
乐雪织偏了偏头:“真的吗?”
这本就是事实,薄斯修也不否认:“嗯。”
乐雪织压低了嗓子,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不喝酒?”
薄斯修反问:“为什么要喝酒。”
一句话堵得乐雪织说不出话来,确实,为什么要喝酒。这这个问题却也让乐雪织回忆了起来,她为什么要喝酒。
意识开始慢慢被拉扯开,她喝酒似乎是因为心情不好,她总是容易心情不好。
自从那次车祸意外醒来以后,虽然她忘记了一切,可她的心中似是有巨山压下,令她喘不过气来,成日的失眠、焦躁折磨的她几乎要抓狂。
乐老爷子以为她是思乡心切,后来她回了华国乐家住了一段时间,可是在乐家的一切却是让她的心情更加郁闷。
所以她再次回到了D国,虽然这是陈倩倩提出来的主意,但这也是她自己的想法。
再次回到D国以后,原在D国忙上忙下的苏一苏二也开始随时跟在自己的身边。虽说是多了几分的安全感,但她的心中依旧漂浮不定,她总觉得自己缺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乐雪织开始四处游走,在许多擦边危险势力边缘游走,许多次差点丧命,可那种激情却让她稍微找到了点快感。
乐雪织答道:“喝酒能让人快乐。”
这是她喝酒的原因。
薄斯修双目幽深,他静静说道:“这快乐是短暂的。”
乐雪织面上微微一愣,随后轻笑了一声,慢慢靠在了沙发上,头微微仰起看着上方的灯光。
确实,酒精麻痹神经只是短暂的,等到宿醉狂欢过后身体的不适一涌而上。
可是酒能让她有一个错觉,让她误以为自己的灵魂都在燃烧。
乐雪织说道:“不喝酒好。”
薄斯修漆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对方,却不发言语。
可薄斯修说他不沾染酒,却让乐雪织心中起了邪恶的念头。薄斯修他气质矜贵出尘宛若神祗,若是醉酒之后的他,又是否会沾染上世俗的烟火气息。
乐雪织心中开始计划着小九九,但他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破戒,毕竟酒是他未曾沾染过的东西。
必须要找一个合适而又恰当的时机。
乐雪织借口去上了个厕所,在回来的路上找酒保开了一瓶酒。
酒保问道:“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酒?”
乐雪织思索片刻:“随便。”
她要酒也不是为了喝,自然是什么酒都行。
酒保愣了愣:“没有随便这种酒。”
乐雪织面色有些尴尬,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什么酒都行。”
酒保看了看对方,模样是很标志,但身上穿的简单朴素,想来也没什么钱。于是随便拿了一瓶价格相对比较低的酒。
乐雪织问了下价格,便爽付钱了。
只是乐雪织抱着这瓶酒往厕所走去。
一边的人看到这一幕,吓得睁大了眼。她方才看到了什么,一个女孩子拿着酒去厕所?
这酒吧那么多地方可以喝酒,为什么偏偏去厕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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