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找到了
这时，后面又射过来一束光，这是阿诺德紧急安装的另外探照灯。张一凡立刻接了过来，举到面前，向前面走去。前面看起来像是个地下室，比想象中的要大，由多个房间组成。可能是用来当仓库，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杂物。但还是没有看到孩子的身影。
“你在哪里？”
张一凡大声喊了一次，然后立刻闭上了嘴。顿时，张一凡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响起来，仔细听，里面还夹杂着微弱的呻吟声。
“啊。呃！”在右边！张一凡立刻转身朝着最右边的房间走去。直线距离大约5米。虽然是可以听到呻吟声的距离，但是不知道有没有东西挡住。
张一凡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身体顺利到达了门口。但是完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然而这个行为非常的危险。不知道会不会造成坍塌，或者，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是不能就这样放弃，张一凡慢慢地抓住门把手。
啪嗒！
门朝着张一凡打开了。张一凡没有着急，而是尽量慢慢地拉开门。从越来越宽的门缝里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当张一凡看清里面情况的同时，脸变得僵硬起来。
里面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物残骸，还看到了被压在下面的孩子。看上去像是个小女孩。身躯比较矮小应该还不到10岁。张一凡立刻认出来那个孩子就是库玛利亚。
库玛利亚倒下的位置离门不到3米。应该是地震的时候拼命跑向门口，但是被掉落的建筑物残骸砸倒了。库玛利亚脸上伤口所留下来的血已经凝固成痂了。相比之下，双眼不停地流出的泪水更让张一凡心情沉重。在这个漆黑的狭小空间里。在被建筑物压得动弹不得的情况下。无法想象这个10岁左右小女孩的内心是多么的恐惧。
张一凡连忙从门缝里挤进去，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了下来。
“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张一凡的声音还是尽可能地温柔，脸上也露出了温暖的微笑。治疗伤口虽然很重要，但是必须先让小女孩心内平静下来。
接着，张一凡给小女孩注射了一针德美罗（吗啡的替代品）。很快，应该是药起作用了，库玛利亚吃力地举起了拳头般大小的左手。
瞬间，张一凡愣住了。左手食指不见了。截断面上面布满了水泥粉和黑红色的血痂，中间流着脓水和血。
“手指……”
库玛利亚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英语？”虽然是笨拙的发音，但肯定是英语。
张一凡满脸疑惑地问道。
“你会说英语吗？”
“会一点。”
“手指……”
张一凡小心翼翼地问道，库玛利亚哭着说道。
“钢琴家。”
张一凡这才明白过来库玛利亚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手指。张一凡虽然满脸都是石灰粉，但还是露出了微笑。
“我一定会让你再弹钢琴的。”
张一凡说完，库玛利亚就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啊啊！”
巨大的哭声在狭窄的房间里响得很厉害。张一凡听着库玛利亚的哭声，慢慢给她注射了全身麻醉剂。
张一凡麻醉了库玛利亚之后，用探照灯照了一下四周，小女孩的一条腿完全被建筑物残骸压住了。上面堆积的残骸量相当大。
观察完毕后，张一凡的视线再次转向小女孩。应该先检查下小女孩是什么情况。张一凡就立刻伸手摸了起来，脊椎和骨盆没事。接着手放到地上，伸到库玛利亚的腹部上。咕嘟咕嘟。宛如波涛汹涌的感觉。肯定是内出血了。然后，肋骨也没啥事。孩子的骨头比成人软的多，看来吸收了不少冲击。
相比之下，埋在残骸中的大腿状态更令人担忧。而且，还必须找到孩子被切断的手指。
想清楚后，张一凡决定先把小女孩大腿上的残骸给清除掉。张一凡立刻撸起袖子干了起来。
“张医生。孩子情况怎么样？”
“你说的啥？我没听清。”
“我太胖了进去不去，你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无线电里传来了詹姆斯医生催促的声音。张一凡立刻用非常沉重的声音回答道。
“小女孩现在趴在地上，左腿被建筑物残骸压住了，但是腿感受不到疼。”
“嗯。感觉不到疼痛。这个非常的糟糕。”
“是啊，看起来必须得在这里做手术了。”
“还有其他问题吗？”
“还有内出血。“
张一凡大声回答后，就听不到詹姆斯医生的声音了。但是不久就又传来了詹姆斯医生的声音。
“现在负责的医生是你，你自己看着办。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会想办法给你。但是，你一定要平安地上来。”
“没问题。”
“那我就去准备手术工具了。”
詹姆斯医生说完就挂断了无线电。张一凡听到詹姆斯医生的声音后心里安稳多了。但是现在真的没有时间再耽误了。张一凡继续清理起来，过了有5分钟？啪。扔出的残骸好像砸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又传来了一声惨叫。
“啊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地下室。但是张一凡注意力都在清理建筑物残骸上，所以什么都没听到。地下室里再次安静了下来。这时，门缝里挤进来了一个人，也开始清理残骸。可能是感觉到旁边有人，张一凡扭头一看。德里亚。张一凡顿时停下来，德里亚也悄悄转过视线，对视了。
“……“
“……“
就这样，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张一凡把头扭了回去继续清理建筑物残骸。德里亚也忙着跟在后面清理残骸。
需要清理的残骸实在是太多了。不知不觉间张一凡已经是满脸都是汗。胳膊上的肌肉和腰部也渐渐感到了酸痛。但是张一凡并没有停下来休息。身为女人的德里亚也是一样。
这时候。
“德里亚，德里亚！”
无线电里传来了詹姆斯医生急促的声音。张一凡轻轻地擦了擦汗，瞟了一眼，但是德里亚干脆假装没听到。
詹姆斯医生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就开始呼叫张一凡。
“张医生！”
“在的，手术工具都准备好了吗？”
“这个等会再说。德里亚在你那里吗？”
“没有。”
张一凡斩钉截铁地说，接着就传来了詹姆斯医生惊慌的声音。
“你说什么！我听说她也钻了进去。”
“这里没有人叫德里亚呀。啊，是多了一个人。但是她叫德里亚医生。”
张一凡意强调了“医生”这个词。詹姆斯医生可能没听懂张一凡所说的意思。接着就传来了詹姆斯医生微微颤抖的声音。
“德里亚。”
“我在。詹姆斯医生。”
“是啊，是啊。我知道了。”
詹姆斯医生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却极度的冷静。过了一会儿，恢复平静的詹姆斯医生接着说道。
“现在我准备了血液包，生理盐水包，手术需要的东西，还有张医生！”
“请说。”
“拜托了。”
“知道了。”
张一凡用力回答到。然后就和詹姆斯医生结束了通话。
“谢谢你。”
这时，身后传来了德里亚微微颤抖的声音。但是张一凡并没有在意，继续说道。
“等出去后再谢我吧，你先上去拿医疗用品。”
“好的。我马上就回来。”
听了张一凡的话，德里亚连忙点头，并往外走去。不一会儿，德里亚就回来了。怀里抱着詹姆斯医生准备好的急救箱。
啪嗒！啪嗒！
张一凡一边不停地收拾着残骸，一边向德里亚说道。
“你再检查下小女孩的身体状况。”
“…手指！“
德里亚发现了库玛利亚被切断的手指，声音颤抖了起来。这时，张一凡冷静地说到。
“钢琴家是她的梦想。”
“是吗？但是现在……”
“指头的事等会儿再说，先检查下内出血的情况。这个最重要。”
“知道了。等一下。”
德里亚迅速打开箱子，拿出听诊器插进耳朵里。然后认真地用听诊头检查库玛利亚的腹部。
瞬间，德里亚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立刻大声喊道。
“腹腔出血！“
已经预料到的张一凡接着说道。
“给她输上水，有止血药吗？”
“好的，有。”
“添加进去。另外，再检查一下身体其他地方。”
说完这句话，张一凡开始继续清除残骸。刚才休息了一会儿，胳膊上的肌肉就鼓了起来。当张一凡再次抬起沉重的残骸时。
‘啊’
张一凡咬紧牙关，没有喊出来。肌肉撕裂真的是太疼了。
“库玛利亚，给我力量！”
张一凡咬紧牙关在心里怒吼道，并继续清理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