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难得的机会
说实话，张一凡都把有麻醉医生这个事给忘了。在阿卡沙特，张一凡不得不自己一个人做了5个月的手术。从麻醉到执刀，再到缝合。简单点说，就是从手术的开始到结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判断一切，确定一切。
但是这里不一样。为了挽救一名病人的生命，众多医护人员各尽其责。所以詹姆斯医生非常信任负责管理病人全身指标的艾萨克森医生，所以才在外面仔细地进行手术准备。而匆忙进来的张一凡就有点略显尴尬了。
这时候，艾萨克森医生感到有人进来，回头眯着眼睛看着张一凡。因为彼此戴着口罩，所以第一眼没有认出来。
“你是谁？”
“你好艾萨克森医生，我是张一凡。”
“哦！张医生。听说你从阿卡沙特回来了。你怎么来这里了？”
面对艾萨克森医生的提问，张一凡立刻回答道。
“法兰克·德雷克医生要稍微晚一些才能过来，所以我来顶替他一会儿。”
“那你的意思是你暂时担任肺部主刀医生？”
“是的。”
“哦。那我可以期待下你的表现吗？”
艾萨克森医生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张一凡问道，张一凡也露出微笑，回答道。
“我会尽力的。”
“好，如果你准备好了，就通知我一声。”
艾萨克森医生充满自信的话让人感到很踏实。然后，张一凡走向手术台站到本来属于法兰克·德雷克医生的位置上。同时，一名白人护士推着医疗车走到张一凡身边。
“我准备好了。”
“好的。那么我们开始吧。”
张一凡说完便对艾萨克森医生轻轻地点了点头。艾萨克森医生看向张一凡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柔和了。
听到艾萨克森医生的回答后，张一凡开始俯视患处，说实话，第一眼看过去后，真想闭上眼睛。
患者的上半身完全露了出来，简直惨不忍睹。虽然之前看过影像心里大概推测了一下，但实际上看起来情况更加糟糕。
胸部和肚子分别被子弹射穿了一个洞，头部右边板颅骨骨折内陷。但是竟然然没有大出血，正如詹姆斯医生说的，这一辈子运气都花光了。张一凡甚至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是“我用完了一生所有的运气。”
张一凡调整好心态后对护士说道。
“10号手术刀。“
护士立刻递过去10号手术刀。张一凡接过后用手术刀切开患者右边的伤口。止血剂止住的出血再次流了出来。
“把血止住，提高麻醉强度。“
“好的。”
接到艾萨克森医生的指令后，在旁边辅助张一凡的助手开始忙碌起来。用纱布堵住出血点后，抽血泵就开始工作起来。
这时，张一凡停了下来。同时做着两件事的人不仅是助手，还有护士。接着，护士把止住血的患处拉至最大，固定好，然后向张一凡问道。
“你需要什么？”
“肺叶钳和精细组织剪。”
“给。”
话音刚落，两个手术工具到递到了张一凡面前。非常迅速的动作让张一凡嘴角露出了微笑。对于张一凡来说，辅助自己的是医生还是护士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在手术期间能提供多少帮助。在这样的环境下做手术。说实话，张一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期盼了无数次。但是因为很多问题，所以没能实现。这难得的经历，对于张一凡来说，无疑又是一次成长的机会。所以呢？张一凡的手开始逐渐变得轻快起来。
在张一凡忙着手术的时候，詹姆斯医生和法兰克·德雷克医生先后走进了手术室。詹姆斯医生站在了张一凡的对面，法兰克·德雷克医生走到了患者的头部。
在各自的位置站好后，詹姆斯医生的眼神看向了张一凡的手。而张一凡已经完全集中在手术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谁进来的。张一凡的手就像在阿卡沙特做过无数次这类手术一样，剥离受损组织非常的熟练。此时，詹姆斯医生看张一凡的眼神有点不同。不，现在这个手术室里的所有人，只要注意到张一凡的手，没有人会认为他只是一名住院医生。
张一凡的手法已经比以前成长的太多了。
这时，负责麻醉的艾萨克森医生用非常小的声音对詹姆斯医生说。
“以前转移病人的时候，感觉他的手法有些不自然，但是现在感觉比那个时候更加准确和迅速了。”
“嗯。”
“果然在实战中成长的更快。”
“没错。”
詹姆斯医生说完，也开始动手做手术了。
过了30分钟左右，法兰克·德雷克医生走进了手术室。
“抱歉，我迟到了。”
德雷克医生本想找到自己的位置，却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张一凡。
“呃？”
“张医生，换班”
詹姆斯医生的话音刚落。张一凡就停了下来。受伤的组织大部分都被清除掉了。
张一凡丝毫没有犹豫，就从主管肝脏的位置走了下来，让给了法兰克·德雷克医生。
因为自己完全做完这场手术还是有些困难。虽然头脑里充满了卡普里的知识，但是实力还是不够。所以就果断地放弃了。
“接下来交给你了”
“呃？你的声音我很熟悉。难道。”
“是的。是我。”
“张医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被口罩遮住的法兰克·德雷克医生的眼睛瞬间变大了。
这时候。
“我正在做手术。”
詹姆斯医生的一句话在手术室里沉重地响了起来。与此同时，法兰克·德雷克医生立刻清醒过来，走向自己的位置。几秒钟后，正在检查手术进行到那一步的德雷克医生惊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的天？张医生你清除的这么干净吗？”
张一凡赶紧纠正德雷克医生说的这句话。
“底部还有一点没有清理干净。”
“不。在30分钟内就清理掉了这么多受损的组织。你什么时候实力这么强了？”
德雷克医生充满惊喜的声音可能是影响到了詹姆斯医生，詹姆斯医生再次低声说道。
“德雷克医生。手术已经开始了。”
“噢，是的。对不起。”
德雷克医生迅速地接着张一凡剩下的部分开始动手。手术室里又恢复了平静又充满了紧张感的气氛。可见，詹姆斯医生的一句话有多大的影响力。
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现在能做的只有参观了。张一凡准备脱下满是血的手套，正式参观。
但是这时候。
“张医生。过来一下。”
听见詹姆斯医生的话，张一凡疑惑地走了过去。
“什么事？”
“你能用牵开器把这边打开吗？”
“可以。”
“你用左手抓住牵开器，右手用组织钳夹紧这里.“
张一凡就迅速动手，把患处又张开了一点，患处就露出来的更多了。但是张一凡觉得有点疑惑。詹姆斯医生应该心里很清楚，没有必要把患处张的这么开。但是詹姆斯完全没有在意，并加快了手术速度。
张一凡看着手术继续进行的同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感觉詹姆斯医生故意往自己这边看，并继续做着手术。但是詹姆斯医生的眼神里却没有任何感情变化。一直集中精力做手术。
是错觉吗？”
当张一凡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把牵开器再往左一点。用组织钳把组织往里面收收。”
听到詹姆斯医生的连续指挥，张一凡迅速握紧组织钳，伸向患处夹住组织。詹姆斯医生等张一凡完成后，才接着动手，张一凡这时才确定。詹姆斯医生想告诉大家。他非常看好张一凡。也就是说，以后可以继续跟他一起参加手术了。
张一凡顿时心潮澎湃。
“谢谢。”
张一凡心里大声喊道。
张一凡马上就抛开了一切杂念，专心注视着詹姆斯医生的手法。如果想多学一点儿，那就应该先看熟悉。
时后。手术成功的结束了。虽然患者有三处受了很严重的伤，但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之后病人被转移到恢复室，张一凡再次被邀请到詹姆斯医生的房间里。
坐在上座的詹姆斯医生一直看着不停地吃着零食的张一凡。可能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张一凡停下来，悄悄地把零食放了下来，说道。
“对不起。我太饿了。”
没关系，吃完都行。”
“可是。”
张一凡小声问道，詹姆斯医生歪着头。
“可是什么？”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
“我和昨天太不一样了，是吗？”
“……“
张一凡沉默了。这是比回答更加准确的表达。詹姆斯医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开口说道。
“你就当老人喜欢反复无常吧。”
“？？我听不明白。”
“这个以后再说，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在阿卡沙特做的手术么？血管旁路移植术中的缝合线还有些粗糙。但是这次清理肺组织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
听到詹姆斯医生说的话，张一凡立刻回答道。
“我在阿卡沙特处理过很多种类似案例，所以非常的熟练。”
“速度有这么快吗？”
“呃，这个我不太清楚。”
“哦。那么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面对詹姆斯医生的提问，张一凡点了点头。
“请说。”
“你什么时候回国？”
“还没有确定。我目前打算暂时留在伊拉克。”
听到张一凡的回答，詹姆斯医生疑惑地问道。
“你不用回去看看吗？”
“我得到了批准。我觉得这里更适合我。”
听了张一凡的话，詹姆斯医生点了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那家医院的院长是谁，但是挺会看人的。”
“你太夸奖我了。”
“没有。依我看来啊，你是时候摆脱你们国内陈旧的医疗体系了。伊拉克是这方面最好的选择。”
“我也有同感。”
张一凡回答后，詹姆斯医生微微一笑。
“你确定不回去，那就太好了。你暂时来我这边工作怎么样？”
“如果我将来想去别的地方呢？”
“没问题，如果你将来想去别的地方，你随时可以离开。”
对于詹姆斯医生的提议，张一凡想了一会儿，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