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死水总有一天会腐烂
“只是听你说，就觉得非常的危险和辛苦。真的非常感谢。”
“太客气了，他可是维和部队的士兵啊，即使不是，我也会尽全力救治的。”
“呵呵，你肯定是预料到以后会发生的事了。”
“哈哈，不能说没有。”
张一凡露出了被看穿后尴尬的笑容，病房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同时，约瑟夫大校也露出微笑，向张一凡问道。
“他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呢？这距离手术结束已经4个小时了。”
“按照预定的计划，30分钟内就会醒过来。”
“嗯。预定的计划，所以是说……”
约瑟夫大校话说了一半。因为如果说下去那就是当面怀疑张一凡的医术。但是张一凡一听就明白约瑟夫大校想问的问题，所以就很诚实的说道。
“现在能不能醒过来主要是看他自己求生的欲望了。”
“你有多少把握他会醒过来？”
“90%以上。”
“那么说还有10%醒不过来。”
约瑟夫大校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张一凡没有在意，接着说道。
“这剩下的10%就看他对这个世界，对生活的看法了。“
“你所说的是什么看法？”
“如果你对世界感到消极和厌倦，你可以拒绝自己苏醒。”
在一旁静静地听完张一凡说完这句话的军官立刻生气的说道。
“你说什么呢！瑞恩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怎么给医生说话呢！道歉！“
“对不起！”
军官立刻道歉，约瑟夫大校也跟着道歉。
“对不起，张医生。瑞恩是他的手下，山姆队长有点太激动了，不要放在心上。”
“没关系。因为我所说的都是有先例的。你说他是山姆队长吗？刚才没能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张一凡。”
张一凡自我介绍并问好后，山姆队长立刻抬手敬礼。
“我是山姆中士。我在大本营听过很多关于你的故事。我对我刚才所说的话再次向你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们天天生活在一起，又一起出任务，都是出生入死的关系，所以听到不好的话情绪就会激动，我能理解，你们当兵的，脾气都直来直去，并没有恶意的。”
“谢谢你的理解。而且瑞恩可以说是整个侦查队乃至整个维和部队里数一数二的精英。我敢保证他没有任何消极的想法。”
山姆队长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张一凡也非常羡慕这种非常信任别人的样子。
有人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吗？除了家人以外，没有一个人能立刻想到。
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值得沮丧的事情。如果现在没有，以后就有可能有。将来有一天能遇到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人，那该有多好啊。
三个人就这样守护在瑞恩病床旁边，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周围放着饮料和简单的食物，但除了饮料以外，没有一个人吃东西。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只能频繁的看着时间。
在约瑟夫大校和山姆队长来到医院大约20分钟后，也到了瑞恩慢慢苏醒的时候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反应。
正当大家都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嗯。”
突然传来的微弱的呻吟使张一凡、约瑟夫大校、山姆队长精神为之一振，同时看向对方。
这时候。
“嗯。”
又传来了一声呻吟声。
张一凡反应过来后，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瑞恩头边。仔细观察后，莱恩眼睑里的眼球开始活动了。
这是从麻醉中醒来时产生的自然反应。
张一凡然后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瑞恩下士，瑞恩下士。“
张一凡喊了几次，但瑞恩没有什么反应。这时，张一凡扭头对山姆队长说道。
“你来试试。”
“我吗？”
“刚从麻醉中醒来时，最熟悉的声音是最有效的。“
听到张一凡的话，山姆队长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喊道。
“瑞恩，嘿。瑞恩，听见了么？”
可能是听见了山姆的话，瑞恩的眼球移动得更快了。不仅如此，他的手指和脚趾也慢慢的蠕动起来。接着，嘴唇一动一动的，眼皮也慢慢的张开了。
“嗯。”
精神逐渐的苏醒，感觉也在慢慢的恢复，疼痛也慢慢的感受到了，痛苦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
看到瑞恩有反应，山姆队长就继续说道。
“瑞恩，你醒了么？。”
“队……队长？”
“你认出来我了吗？”
“他还没到那个程度。”
张一凡代替他回答后，山姆队长脸色阴沉地问道。
“为什么会这样？”
“刚醒来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所以会有下意识的反应，完全清醒还得等一会儿。”
就在这时，瑞恩的眼睛完全睁开了，视线也逐渐聚焦了。可能是感受到俯视自己的视线，瑞恩的眼睛往上看，然后与山姆队长的视线相遇了。
“队长……山姆。”
“你认出来我了吗？”
“这里……医院……。”
他们三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张一凡悄悄地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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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凡回到诊疗室，背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
“真高兴。”
瑞恩能够平安地醒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张一凡也很感谢瑞恩顽强的求生欲使自己活了下来，报复行动也会就此取消，一大批人也因此活了下来。
其实呢，张一凡心情没那么好。这是因为每当治疗重症患者时，都会想起痛苦的过去。
每当以为自己都已经忘记了。但是那最终只是自欺欺人。作为医生最常经历的死亡事情中，偏偏张一凡碰见了卡普里。
“唉。”
再一次想起卡库里的张一凡的心沉甸甸地。
正当，张一凡沉浸在回忆中时。
咚咚。听到敲门声，从思念中突然惊醒的张一凡反射性地说道。
“请进。”
咯吱。门打开后，约瑟夫大校慢慢地走了进来，之前脸上严肃的表情消失了，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么晚来打扰你，让你睡不成觉，真不好意思。”
“你说什么呢？快请坐。要不要来杯热茶？”
“一杯水就行了。”
约瑟夫大校坐在已经坏掉的沙发上，说着，张一凡就起身去接水。很快，回来的张一凡坐在约瑟夫大校的另一边，放下水问道。
“你怎么不在病房里，怎么想起来来我这里了。”
“我能什么要说的？我只是过来确认下情况，有他的哥们在那里就行了。”
“你身体怎么样？”
“我身体棒棒的，我代表全体维和部队再次感谢你。”
约瑟夫大校只是用语言问好，犹豫了一会儿，就坐着弯了弯腰。
尴尬。
强行用不熟悉的问候表达谢意，甚至让人感觉是一个机器人在做动作。
但是从这个样子可以感觉出来他对张一凡的感激之情。张一凡连忙抬了抬手说道。
“别这样。你再这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维和部队里每一个士兵都是别的国家派过来的精英，是维和部队宝贵的财产，也是某些人的亲人。再怎么感谢也不够。”
“咱俩好久没见了啊，你说距上次见面几个月了。”
张一凡悄悄的转移话题，约瑟夫大校也跟着气氛转移了话题。
“呃，让我算算啊，已经3个月了吧？”
“都3个月了啊。”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但是医生你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
“时间比子弹快。无法避免。”
听到张一凡开玩笑的话，约瑟夫大校豪爽地笑了。
“哈哈哈。当然了。世界上没有比时间更快的了。这段时间里你变化其实很大。”
“是啊，皮肤都晒黑了。”
“外表当然有变化，但是我指的是内在。”
听到约瑟夫大校的话，张一凡有点好奇.
“你指的的内在变化是什么？”
“怎么说呢，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只是一位朝气蓬勃的医生而已，现在你给我的感觉既沉着又老练。”
“你说什么呢？刚看到瑞恩的时候，我都紧张的要死。”
“所以你能自愿来这里。我觉得这就是你的魅力。你在这里生活的怎么样？”
约瑟夫大校轻轻地转移到下一个话题，张一凡自然而然地跟着走.
“正如你现在看到的，每天活得好好的。”
“是啊。但是没来过的医疗人员还是害怕得不得了。”
“因为我来的太容易？我当时也是艰难的做出这个决定的。”
听到张一凡的话，约瑟夫大校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我也一直在打听，说不定马上就会有好消息。”
“那么我该去哪里？”
“不应该是回国吗？”
面对约瑟夫大校的提问，张一凡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等我获得更丰富的经验后，我再回去。”
“嗯。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会给你推荐个好地方的。”
“下次不会还是跟这里一样吧？”
“嗯。那就不是我知道的事了，哈哈。”
约瑟夫大校笑得很厉害，但似乎根本没有想过让张一凡去别的地方。
张一凡却想离开这里。死水总有一天会腐烂。希望在此之前能从阿卡沙特搬到别的地方。
进一步充分的锻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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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大校没有直接回大本营，而是呆在医院里。
因为没有机会来，所以想借此机会详细了解这里的氛围和环境。另一个原因是想等瑞恩情况稳定后转移到大本营接受更好的治疗。
那是瑞恩醒来第三天的晚上。晚饭后，张一凡和约瑟夫大校面对面坐在诊疗室。
哐！哒哒哒哒！
远处传来了炮声和枪声。
张一凡慢慢地放下茶杯，把目光转向遥远的高地。约瑟夫大校也和张一凡一样看着那个地方。
响了大概10多分钟，炮声和枪声逐渐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