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回还是不回?
阿齐兹的哥哥在无国籍医生组织大本营接受了肋骨修复术，恢复到了正常人水平的70%。
虽然很难跟之前一样进行秘密贸易，但在村子里做点别的事情是没有问题的。除此之外，其他患者也基本康复了。
“哇。”
病人，不，是健康的村民下车后，到处传来欢呼声。
张一凡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他们脸上充满了喜悦和泪水的样子，就完全可以想象他们之间说的什么话。
走到旁边的军官看着张一凡充满幸福的脸说道。
“是不是感觉心情很好。”
“这是我感到最有意义的时刻。”
“你现在回去可就太可惜了，刚刚稳定住。”
“确实，但是我总有一天的回去，看到他们这么高兴，我就满足了。”
张一凡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甜蜜，军官也知道他在这里付出了多少心血，眼神变得更加柔和。
“你不觉得遗憾吗？”
“没办法啊。对了，顶替我的医护人员是不是晚一点到？”
“啥？医护人员？”
听到军官惊讶的语气，张一凡的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你来之前约瑟夫大校什么都没给你说？”
“我只接到命令带你们回大本营。”
“什么！”
这时候，村长走到了张一凡身边。可能听过了张一凡与军官的话，表情不太好。
“难道没有人来吗？”
“应该不会。”
“那么，这个……”
村长含糊不清的没说下去。如果张一凡就这么走了，没有其他医生过来，剩下的病人该怎么办。
张一凡也知道村长想说什么。
“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张一凡走到一边，立刻给约瑟夫大校打了电话。
当约瑟夫大校刚接通电话，张一凡就开口问道。
“医护人员怎么还没到，怎么回事？”
“嗯。”
“大校！”
听到张一凡急迫的声音，约瑟夫大校平静地说道。
“目前还没有人申请。“
“难道没有人来吗？”
“现在好像是这样的。我们也在向各个医疗营发出邀请。但是，申不申请是他们的权利，我没办法强求，你要理解我。”
听了约瑟夫大校的话，张一凡有点生气了。
“那你至少给接我的军官说一声啊。”
“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你有心理负担，你先回来吧。”
“唉，这真的！”
张一凡非常的为难。但是，约瑟夫大校说的没错。
阿卡沙特村。在其他医生看来，就是一座充满死亡的危险村庄。没有人有权让别人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
张一凡也不能。
就在张一凡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村民的时候，约瑟夫大校接着说道。
“你先回来把，你们国家的其他医护人员已经准备好了。”
“你等一下。不，一会儿我再给你打过去。”
张一凡没等约瑟夫大校回答就立刻挂断了电话，接着就给德雷克医生打了过去。
张一凡没有忘记“如果有问题，随时可以打电话找我”这句话。
当电话里传来第三声响铃，德雷克医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好，张医生。从这边转移过去的病人平安到达了吗？”
“是的，多亏了你。谢谢。”
“就像你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我也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我能看得出，你很用心。”
听到张一凡这么承载，德雷克医生的声音有点不好意思。
“听了这么多承载，感觉挺不错，但是有点别扭。”
“其实我有事找你，因为…………“
张一凡把这边的情况描述了一下，德雷克医生的声音平静了下来。
“嗯。明白了。”
“你有没有办法派遣医生过来？”
“以现在我们营地里的情况，老实说，没有能力派遣医生过去。你也知道，伊拉克全国陷入了乱战，每天都有大量的病人涌进来。”
“其他营地怎么样？”
听到张一凡的提问，德雷克医生用苦涩的声音说道。
“恐怕没有人会站出来。约瑟夫大校面对整个营地招募医生，如果这都没人申请，恐怕很难了。”
“好吧。”
“真是令人遗憾啊。医生能来这里就很伟大了，我们无法强迫他们去他们不愿意去的地方。”
德雷克医生冷冷的说出这句话，说的非常正确。
张一凡心里也非常的清楚医生非常的紧缺，本来要走，心情就很沉重，这样一来，心情就更沉重了。
张一凡不停的跟知道电话的医生打电话，果然得到的回答都是无能为力。
与此同时，时间流逝。悄悄走到身边的军官小心翼翼地说道。
“时间到了，该走了。”
“嗯。”
就在张一凡苦恼的时候，村长走了过来，问到。
“怎么样？”
“唉，我，唉！”
“明白了。”
村长没有再说下去，也同时露出理解的表情。
这让张一凡的心更加沉重。
正当村长和尴尬的张一凡沉默持续的时候。帮助医院工作的村子里的年轻人走到了张一凡的面前。
“#%@#%“
他们对张一凡不停的说了些什么。看起来像是生气了，但是还露出了可怜的表情。
这时，什哈卜赶紧走了过来，对村子里的年轻人说了几句话。
村子里的年轻人顿时了蔫了下来，张一凡赶紧问什哈卜。
“你们在说什么？”
“没事，上车吧。”
“什哈卜！”
张一凡低声吼道，什哈卜停了下来，开口说道。
“不要走。受伤了就没有人能治好，你这样走的话怎么办。”
“这……”
“但是现在可以了。我狠狠的说了他们一顿，没有人会阻拦你的。”
什哈卜自信地说道。他的想法很简单。赚钱固然不错，但是危险的地方离得越远越好。
张一凡并不是不理解他的想法。
正当张一凡走向卡车的时候。突然，大批村民围了上来。不是为了送行。虽然话语不通，但眼神中把内心想说的都表达出来了。
‘不要走’
‘医生，不要走。’
这时候，一双手轻轻的抓住了张一凡的手。张一凡往下看，看到了阿齐兹哭泣的脸。
呼。呼。
阿齐兹疯狂低摇着头。并且，抓住张一凡的手更加用力了。
“唉。”
张一凡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当然，听不到答案。只能自己找到答案。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军官也没有催促。他知道张一凡现在的心是如何的纠结。
其他士兵也怀着同样的心情望着张一凡。
过了一会儿，张一凡低下头。
“阿齐兹。”
张一凡喊着名字，轻轻地抚摸着阿齐兹的头。阿齐兹抬头望着张一凡。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不仅是阿齐兹，村民们也一样。
张一凡对军官说道。
“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已经超过规定的时间了。”
“不会很久。我打最后一个电话。”
“行，去吧。”
军官点了点头，张一凡朝着医院走去，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什哈卜着急的声音。
“张医生。不要想太多。知道吗？”
张一凡挥了挥手，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
看着张一凡背影的很多人的视线错综复杂地纠缠在一起。
有些人感到不安。有些人抱有希望。
不同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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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凡走进诊疗室，坐在椅子上。
阿卡沙特。如果他不来，村民们遭受的痛苦难以想象。还有临床经验。自己觉得还不满意。
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回国？只是再次重复来之前的住院医生的生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目标什么时候能实现。
张一凡慢慢的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国内是晚上。还不算晚，就立刻给石主任打了电话。
叮铃铃。通话铃声今天似乎听起来更加响亮。张一凡努力平静地等着通话接通。很快就传来了石主任的声音。
“你好啊，张一凡。过的怎么样吗？”
“石主任好，我在这里挺不错的。”
“听说你去了很危险的地方，我还挺担心你的。现在离回来没剩几天了。”
“主任。”
“嗯。有什么事？”
“我想，我想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行么？”
听了张一凡的话，石主任的声音也平静了下来。
“果然，所以打电话给我说一声？”
“果然？你猜到了？”
“一点点。”
“……“
张一凡沉默了，传来了石主任淡淡的微笑的声音。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能猜到？”
“老实说，有点。”
“简单地说，我也经历过住院医生的日子。和你一样。”
“嗯。”
张一凡咽了口吐沫，石主任接着说。
“我前几天和爸爸谈过你有可能推迟回来的情况。”
“院长怎么说？”
“让你自己看着办。”
“真的吗？”
“我开始也很不理解，然后院长说。两个月的时间太短了。现在望京医院里私下还经常讨论你。”
“对不起。”
听到张一凡道歉，石主任用微妙的语气问道。
“那件事你现在觉得后悔吗？”
“不。”
“哈哈。回答的很酷，很好。你就好好积累实力再回来吧。这样我才有面子见爸爸呢，好了，我还有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