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顾延城放下手里的茶杯，轻轻地嗯了一声。
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的程书白抬头，捏着自己的下巴，没有像尚岩的反应那么大，他只是确定地问一句顾延城：“你真的决定好退伍转业了？”
“在之前我就完成退伍手续了。”顾延城笑得有几分苦涩，“我原本就打算告诉她的，可是没机会了。”
顾延城做好的决定从来就没人能够改变过，这件事他不过只是通知一声这几个兄弟罢了。
同样常年呆在部队的陈子皓这次终于是给到休假时间，能出来跟兄弟们聚个会，便听到了顾延城这个决定：“我是支持老大的，他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以后公司的股份算我一份的。”他自然是支持的。
自从赵小亦走后，顾延城的状态没有哪一天是对劲的，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没有一点生气，现在他愿意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尚岩小心翼翼地开口，随时注意着顾延城的反应：“老大，我再多嘴问一句，你跟小嫂子真的彻底结束了？”
闻言，他端着手里的茶杯一顿，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眼神却蓦然暗淡了太多。
程书白踹了尚岩一脚：“就你话多。”
尚岩问的这个问题，不是顾延城不想答，而是他也不知道。
他记得，他当时醒来后，身边空落落的，再一看，她已经慌忙地在穿衣服，等她目光扫过来时，他只能闭眼装作没醒的样子，几分钟过，房门传来咔擦一声，他就知道她已经走了，他没有去追，他有什么理由去追呢？当初明明跟赵爸赵妈说好的，在这件事上他对赵小亦本来就愧对，他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的厉声质问和决绝的目光，真的，比刀子剜心还疼。
“老大，你要是好好解释，说不定小嫂子就不会离开了。”尚岩道，“平常做事稳的一匹，没想到对这件事做的……”
程书白瞪他：“你闭嘴，没完了？”
“我就是替小嫂子委屈，你这就办的不叫人事，不管怎么样怎么能骗她呢？不是都说女人都接受不了欺骗么？”尚岩脾气也上来了，“老大，你不愿意找小嫂子，我就去找！跟她说清楚！”
说完，尚岩起身就要出去。
陈子皓蹙起眉，“老二，拉住他。”
程书白拽住要往外冲的尚岩，呵斥道：“你有没有点脑子？又不是你做的，你去有什么用？又不是生你的气！”
“你们看老大，有要挽回的意思么？”尚岩怒气冲冲，终究是忍不住了，“小嫂子不也因为老大迁怒我们？自从她走了以后，每次打电话都不接，后来就干脆换号，上哪儿找她去？”
程书白蹙眉：“要想找还不简单？”
尚岩气得几乎要暴走，“她要是存心不让你找，你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