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话糙理不糙
尚岩的声音犹在耳畔，顾延城努力想睁开眼皮，奈何怎么都睁不开，只听见尚岩程书白等人在旁边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
再次有意识时，顾延城只看见深白的天花板，再动了动脑袋，看见这四周的布置。
是医院啊。
看见顾延城终于醒来后，尚岩激动得快要大叫，还是程书白按住他，按了护士铃。
“老大，你终于醒了。”尚岩凑到床边，十分担心，“你昏睡了整整两天。”
“小嫂子才离开两个月，你就整天借酒浇愁，你不要命了？”
“老大……”
程书白听得耳朵疼，踹了尚岩一脚，“关你屁事，你去买碗白粥回来。”
多久了？
原来……她离开了两个月了啊。
漫长得像过了两年。
顾延城望着深白的天花板，赵小亦离开了整整两个月了，他便喝了两个月的酒，他只能喝酒，连找她也不能去找，当初，他答应过赵妈的。
喉咙有热物堵住，顾延城什么话也说不了。
尚岩离开后，耳边终于清静了。
“我扶你坐起来。”程书白伸手去扶他坐起来。
顾延城现在这番样子像什么呢？脸上的胡须看上去很久没有刮过了，原本乌漆黑亮的头发凌乱成一团，双目无神，整个人陷入一种无望的情绪中。
程书白从来没有见过顾延城这番模样，就算是以前再狼狈的时候，也没有现在整个人是一个颓废的状态中，而导致他现在这番模样的人，已经离开了。
去了不知道国外的哪一处，而顾延城却不去找。
连他身边的人看着都替他难受。
程书白跟尚岩他们几兄弟都努力过，给赵小亦打过电话，可都是关机，到后来就直接是停机了。
为了彻底摆脱顾延城，她最后竟然连电话号码都换了。
所有的线索都戛然中断。
“老大？”程书白喊他，“你要不要先喝点水？”
顾延城没有反应。
“医生说你胃出血，不能再喝酒了。”程书白身为他的兄弟，看见顾延城现在的这番模样实在心疼。
听见程书白这番话，顾延城嗤笑一声，随后摇了摇头。
程书白费力劝着：“我知道小嫂子离开，你很难过，但是你不能不要身体。”
顾延城终于开口说句话，好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你回去吧。”
一直坐在角落，毫无存在感的许乐巧终于开口：“你要等她回来吗？”
“……”无言。
如果许乐巧不说话，程书白都已经忘了这屋里还有一个人。
许乐巧起身，盯着他：“如果你要等她回来，别折磨死自己，到时候她回来看到的只会是你的黑白照片。”
“还想见到她，或是想把她找回来，你现在这副模样谁稀罕？”许乐巧言语已经有几分厌恶，“搞清楚，当初是你欺骗的她。要想把她找回来，好好瞅瞅你现在的这副窝囊样子。”
“老五，怎么说话呢？”
许乐巧说完这番话便抬脚离开病房。
程书白觉得许乐巧话糙理不糙，虽然话听在耳朵里有点难听，可倒是真的。
再转眼看看躺在病床上的人眼神依然毫无波澜，也不知道许乐巧那番话到底起作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