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9章 贺小美
小雨淅淅沥沥，路面油光瓦亮，街上行人来去匆匆。
这是一个200平米左右的小院，独栋3层仿欧式风格的小洋楼，法国梧桐、花池、草坪、露天游泳池、花房、车库，麻雀虽小，样样俱全。
听处长女秘书安婷说，老秦有眼疾，怕光怕热。所以，赵西和在二楼给老秦挑选了一个房间，背靠大树，夏天里正好处于树荫之中。
房间不小，可老秦的遗物并不多。就2个小包，3个大手提箱。小包里，是牙膏牙刷香皂等日常用品。手提箱里，基本都是他的衣服、鞋子、袜子之类的。唯一值钱的是3块瑞士手表，一柄在“虞氏刀坊”定制的唐刀。
“来吃饭了。”老鬼站在门口用毛巾擦着手。
“好。”
“哐啷”一声，从西装里掉出来一件陶塑手办。一个造型别致，做工精美的西方女巫。
“嘿，老秦还喜欢这个？”说着，赵西和随手把女巫手办摆放在桌上。
“这是老外的女巫，别和遗像放一起啊。”老鬼说。
嗯……
“老鬼，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别把洋人的玩意儿和老秦的遗像搁到一起。”
赵西和心中一动：“老秦说的女巫巷，会不会指的是这个女巫手办？”
“对呀……”老鬼也是眼睛一亮。
接下来，俩人拿着女巫手办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包括敲一敲、摇一摇，各种摆弄，却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存在。就在老鬼准备先吃饭再说时，赵西和抓起手办往地上一摔，“啪”，碎了一地。
“老鬼，你看。”赵西和很兴奋。
果然，在陶土碎渣中发现了一枚钥匙，它紧紧黏在一枚碎片上。
可问题来了，这枚蝴蝶造型的钥匙，是干什么用的呢？
就在两人对着钥匙犯难的时候，赵西和的目光无意间扫到了那柄唐刀。他急忙拿着钥匙跟唐刀的刀柄对比了一下，一样的材质，一样的颜色。
通过虞氏刀坊的官网，联系到了唐刀的制作者，越好8日见面。
由于老鬼帮着校长搞规划局台城二站的筹备工作，所以，第二天，赵西和带着一名叫黄清的警备士兵驱车去了庙山小城。
没想到，鼎鼎大名的虞氏刀坊居然是在小城内一条巷子里。
“请问，谁是虞师傅？”
“我是。”烟气缭绕中走出来一位戴着墨镜，系着围裙的中年人。
“这把唐刀是您做的吗？”
“是。”
“这把钥匙呢？”
虞师傅先是一愣，然后接过来看了看，似乎瞬间卸掉了某种负担。但他却板着脸很生气的吼道：“说好了保存一年，这都十年了，十年了你知道吗？要是我死了，你管谁要？！”
“是是是……”赵西和只能陪着笑脸道歉。
很快，虞师傅抱来了一个铜匣子，交给赵西和：“保管费三千。”
交了钱，赵西和拿东西走人。
在车上，打开铜匣子，发现里面是3张照片和一张字条。其中一张照片是小美的，7岁大的小姑娘，眼睛大大的，表情萌萌的，冲着镜头举着一根雪糕。背面写着时间和4个小字：2007年4月10日，宝贝小美。
泛黄的字条上写着：槐树巷21号，贺秋萍。
槐树巷21号，是个大杂院，住着至少4、5家人。院子里乱糟糟，臭烘烘的。有个老太太坐在马扎上，纳着鞋底子。旁边有条傻狗睡得东倒西歪，来人了都不知道。
“你好，请问小美在家么？”黄清打了个敬礼。
“额……”老太太用狐疑的眼神把赵西和俩人看了半天，悄悄问，“那小蹄子又惹祸了？”
小蹄子……又……
赵西和心中一动，顺着老太的意思答道：“没错，我们就是来抓她的。
“快！她跑了……”老太太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猴子一样尖叫着。
赵西和一转脸，发现有个穿着牛仔服的女孩翻墙溜了。
看来，小美是个惹祸精，四邻八家不待见的那种。
来之前，赵西和早把这条巷子四周都观察过了。所以，他和黄清兵分两路，一人一个方向。黄清负责“撵鸭子”，赵西和负责“拦截”。
经过一番蹿房越脊，赵西和提前来到了小美必经之处，蹲在大槐树上坐等。
半分钟后，穿着牛仔服的小美跑到了树下，然后手扶着树干，呼哧直喘：“我滴妈呀……累死姑奶奶了……这憨货真能跑……”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嘿！这小妞儿还真要料。
赵西和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可眼睛依旧盯着树下小美的胸脯。居高临下，连大白桃上的红鹰嘴都看的清清楚楚。
眼看黄清要追来了。赵西和纵身跳下大槐树，一个空翻落地。这大大减轻了落地时的声音。
“嗯……”
小美听到脑后有动静，转脸一看，发现是一个双手抱胸，冲着自己撇嘴笑的大男孩。不过，身上的衣服很讲究，人五人六的。
弯眉大眼，高挺的鼻子，瓜子脸，略显俏皮的小酒窝，薄薄的嘴唇。小模样长得非常俊俏，身材发育的前凸后翘的，相当诱人。就一样，她的眼神很不友善：“你干嘛？”
“找你啊。”
眼看黄清从后面追上来了，小美撒丫子又跑。
“小丫头，你能跑得过我吗？”赵西和后者居上，和小美并肩往前跑。
“你叫谁小丫头，你有我大吗？”
“我十九，你多大？”
“切！就比我大一岁，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小美满脸鄙视的撇嘴，然后很恼火的质问赵西和，“哎，我说，你有病啊，你缠着我干什么呀？”
“我想请你喝杯咖啡。”赵西和露出一个上辈子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的微笑。
“大哥，吃韭菜包子，你倒是剔剔牙呀？”
“我去！”赵西和真想暴揍这丫头一顿。
跑着跑着，估计小美见跑不过赵西和，索性不跑了。往街边椅子上一坐，指着对面：“你不是想请我喝咖啡么？去，对面买去！姑奶奶口渴，走不动了。”
“你当我傻啊？要去就一起去。”
“好吧。”
咖啡馆
有个留大胡子的青年，吹着萨克斯管，边角有一对情侣合着音乐在跳舞，给这个简陋人少的咖啡馆带来了一种浪漫的气氛。
一人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叫了3个果盘和点心。面对面坐着，俩人谁也不说话。
小美在等着赵西和说话，而赵西和却不知道怎么措辞怎么说，才能让对面这丫头，不那么悲伤。
10分钟后，小美沉不住气了，顿了顿杯子：“喂，大哥，你就是这么泡妞的吗？”
“噗……”赵西和把刚喝到喉咙的咖啡给喷了。
“你母亲叫贺秋萍，你叫贺小美，对吧？”
“对呀，周围七条胡同都知道啊。”
“你有多久没见过你父亲了？”
听到“父亲”这个词，贺小美一脸恍然大悟状：“喔……明白了。”然后，突然变脸了，“你告诉陆天明那个老酒鬼，老赌徒，我从来就和他没关系。我妈妈死了，我和他更加不会有任何关系。哪怕他现在变成了富豪大老板，我也不会认他！”
说完，转身要走人。
陆天明……串台了吗？
赵西和一把拽住贺小美：“等下，我不知道陆天明是谁。我只知道，你的亲生父亲叫秦汉文。”
“秦汉文是谁？”贺小美一脸困惑。
当她看到赵西和递过来的半条鱼的链子时，满脸惊讶：“咦，怎么你也……”说着，她把自己脖子上的链子也摘了下来，轻轻一插，完美的合二为一，变成了一整条玉鱼。
“你是谁？”贺小美满脸惊讶的看着赵西和。
“我代号金毛，是你父亲的下属。你父亲是规划局二处副处长，行政署内务主任……”赵西和按照处长给的台词，和自己的临场发挥，滔滔不绝的讲述了足足40分钟。
贺小美低着头，看着面前的一张全家福照片，始终一言不发。
赵西和见贺小美脸上不悲不喜，以为她这是太过悲伤造成的，所以贴心的告诉她：“你要是心里难受，别憋着，哭出来。放心，没人笑话你。”
这时，贺小美抬起了头，面带微笑的说道：“不论他有多么伟大和了不起，不论他有多危险，多么的忙，都不是他抛弃妻女的理由。从小到大，我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这个人。我妈妈临死前，也没有提到一个字。所以，他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哭呢？”
“嗯……”一时间赵西和竟无言以对。
“看在你这么大老远来见我的份上，我叫你一声哥。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吧。”说完，贺小美起身往外走。
赵西和丢下钱，跟着贺小美往外走。
“你别跟着我。”
“不可能，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赵西和只能耍无赖。
刚出门，一名穿着黑大衣的男人，忽然转过身来，面带微笑的说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卧槽！
这人，竟然是海滩上跑掉的那个变异者，他有一个响亮的绰号：收割者。
“你想怎样？”赵西和的双眼眯了起来。
“这是你女朋友？”说着，收割者一抖袖子，一个掌刀击晕了贺小美。然后姿势优雅的用臂弯搂着女孩，使她不会瘫软倒地。
“你想怎样？”
“我想和你谈谈。”
“好。”贺小美落在了人家手中，赵西和敢不答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