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 你就是个神经
“三月十一日，集训营叫人拿导弹给轰了；十三日，总长去北海开会，半路遭到刺杀；今天更牛掰，堂堂的二处总部叫人家给抄了。人家就来三个人，总部上下三百多人，硬生生把刚抓来的人给劫走了。你们说，我养着你们这帮废物有啥用？！”
“废物！全是废物！！”
3月20日傍晚6.30分，二处总部处长办公室的门内，传来一阵阵拍打桌子声，怒吼声。
办公室门外，站着足足有100来人，被里面的吼声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偌大的走廊，安静的连一支绣花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
病房里很乱，病床破了个洞，输液架倒了，针头还在滴答着液体，电脑显示屏摔稀碎，医疗设备东倒西歪……就像刚被打劫过一样。
“金毛？”老鬼试探着冲卫生间喊了一声。
“哎。”里面传来赵西和的答应。
“呀，刚才洗手间明明没人呐？！”护士感觉自己活见鬼了。
“我刚才在床底下。”
随着说话声，赵西和裹着浴巾周身散发着水蒸气走出卫生间，边走，边用毛巾搓着头发。
“艹！老子还以为你让变异人给宰了呢。”
“护士，我们换隔壁房间。”赵西和拉着老鬼的手，急匆匆去了隔壁。
“艹！你哪来那么大手劲？”老鬼猛地挣脱赵西和的手，手腕生疼。
“老鬼，你看我肋部。”说着，赵西和把浴巾敞开。
“嗯……”
老鬼看着赵西和那被自己做过手术的肋部，皮肤白嫩光洁，一点疤痕都没有，愣住了。
“三小时前，我的胳膊被变异人咬一口，手臂骨裂了一条，大夫还给我做了手术。我清楚的记着，缝了21针。”说着，把手臂亮出来。
手臂粉嫩光洁，就仿佛婴儿的皮肤一样，同样的没有一点疤痕和缝针的痕迹。
“等等！”老鬼抬起手示意他别展示其他地方了。
“你刚才说，被变异人咬了，对不对？”
“就是咱们抓的那个女蜥蜴人。”
老鬼二话不说，拉着赵西和又回到刚才的病房，并回手把房门上锁。然后，掏出一把三棱匕首，怼在了正在收拾病房的护士小脸上：“这屋里的情况和金毛失踪，还有谁知道？”
本来老鬼那张脸就很瘆人，护士吓的小脸惨白：“就，就我自己知道。”
“啪！”
老鬼一个掌刀切在护士脖颈上，趁着她昏迷用褥单子卷起来。然后让一脸懵逼的赵西和扛着，最后带着他破窗而出，逃离了总部“大山”。
20分钟后。
在夜色中，赵西和扛着小护士，跟着老鬼来到树林子里。通过水泡子里的隐秘入口，进入了一个7米深的地下隧道。
这是一条直径2米的圆形甬道，壁上是那种LED的方块灯，光线柔和。具体有多长不知道，总之，每隔5米有一个圆形门，赵西和跟着老鬼进了第4个门。
金属板壁，金属天花板，金属的桌子椅子……总之，这是一个几乎用纯金属打造的空间。
“这是我在总部的私人研究室。周围的金属质感，能够让我专心做研究。”这一番折腾，把老鬼累得够呛，坐在椅子上虚弱的喘息着。
“左边那个抽屉，帮我拿个手提箱，对，就是这个。”
老鬼接过黑色手提箱，从里面取出一支注射器，往自己的手臂注入了一种蓝色液体。这种液体很神奇，令他很快就恢复了精神。
嗯，腐烂的蘑菇味……蓝冰？！
“喂，你为什么打这东西？！”赵西和很错愕。
“它对于普通人是毒品，对于我，是救命药。就像心脏病人随身携带的救心丸。”老鬼一边解释，一边示意赵西和把手臂抬起来。
“为什么把我和护士带来这里？”
“啪！”赵西和一脚踹开老鬼，看了一眼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怒视着这货：“你干什么？”
“因为，你现在是个变异人。”
老鬼一边擦拭匕首上的血，一边示意赵西和看手臂上的伤口。
这条2厘米深，5厘米长的伤口，短短3秒钟，血液就自己凝固了。疼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刺痒。当老鬼用酒精棉擦拭掉血渍后，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这么快，伤口竟然生出了细细的肉丝，它们就像蜈蚣的腿一样，微微抖动着，慢慢变长，慢慢的交织到一起……
2分钟后，伤口愈合了。那细嫩的新生皮肤，就像刚出生不久还没长毛的红色小老鼠。
卧槽！！
卧槽！！！
赵西和又惊又喜，难以置信的看着这条新生皮肤，红色渐渐消退，和周围的皮肤在无二样。伤口就是这么神奇的自愈的。
“来，喝点酒吧。”老鬼开了一瓶红酒。
“吨吨吨……”赵西和举起酒瓶，一口气灌了一半。
“兄弟，这几天你先呆在这里。等鹰山来了，或许，他可以说服总部，重新接纳你。”
“如果说服不了呢？”
“你只能亡命天涯了。”
也就是说，这个叫鹰山的人，成为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他是什么人？”
“规划局有五个传奇人物，雪鸮、探长、将军、鹰山、兽医，雪鸮就不提了。探长是咱们规划局第一任局长，今天的家业都是他当年打下来的；校长、狐狸，包括现在的二处处长，都是将军的徒弟。兽医，是我师父。我的能耐都是跟他学的。
鹰山，据说祖辈三代都是当地有名的猎户，从小和各种野兽打交道的他，不论身手还是枪法、弓弩，那都是一流的高手。零一年的时候，他女儿和你一样，也是被变异人咬伤后，成了亚代变异人。”
老鬼灌了一口酒，继续讲：“当初还不叫规划局，叫脑血虫研究院执法署。将军当时是行动队总指挥，奉命去杀鹰山的女儿。结果呢，三十个人都没拿得住鹰山。对了，校长也参加了，被揍得在医院躺了半年。”
“老局长见他是个人物，通过谈判，招他进了规划局。许诺的条件是，允许鹰山的女儿以正常公民的身份生活。后来，在一次大规模搜捕行动中，他女儿被误杀了。杀她的人，就是现在的副处老秦。”
“说到这里，你明白了么？”
“嗯，明白了。”赵西和点点头。
“这个护士怎么处理？”
“等鹰山来了再说。”
老鬼把那小护士丢到了5个房间最里面一个。然后把钥匙递给赵西和，满脸猥琐的说道：“如果你憋得慌，就去里面和那小护士探讨一下人生。”
“滚！”
“你为什么帮我？我想听实话。”
门口，老鬼抬起的腿悬在空中，沉默了5秒，然后缓缓转身，满脸的苦笑：“和你一样，我想活着。”
“什么意思？”
“我今天这副鬼模样，是一种变异病毒造成的。蓝冰，只能缓解痛苦，副作用太大。你的毛发、血液，哪怕拉的屎，能提炼出一种特殊物质，可以为我续命。”
这个理由无可反驳，赵西和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两天里，赵西和都在考虑一个问题：鹰山出于对女儿的爱和愧疚，就会同情我，帮我么？
答案是：未必。
“老鬼，你有鹰山详细的情报么？我想主动去找他。”想来想去，赵西和都觉得，继续呆在这里那是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然后拨通了老鬼的电话。
那边沉默了半天才说话：“岭西桦木镇，有个陵园，鹰山的女儿葬在那里。二十五日，是她的祭日。”
“好。老鬼，万分感谢你。”
“晚上九点见。”
晚上9点，老鬼准时来了，提溜着酒和一堆菜，俩人痛痛快快的喝了一顿酒。
老鬼说了三件赵西和最关心的事情：
1，组织给赵西和母子换了新的户口，小姨给母亲安排了新的住处。那天，副处老秦来，就是准备告诉这件事的。
2，目前，组织里就老鬼知道赵西和成了亚代变异人。组织对他的失踪，认为是被变异人组织“新人类联盟”给掳走了。已经上报总部，等待处理。
3，亚代变异人，饮食、睡眠、身体的外在特征等等，和普通人没区别。唯一不同的有两点，一，恐怖表态的自愈能力，二，身体的力量、敏捷和反应能力，是正常人无法比拟的。
“真的假的？”
“你试试。”
“嘎~！”赵西和猛地一发力，把手里的金属酒杯给握瘪了。
卧槽！
卧槽！！
“这不是你全部的力量。你最好学点气功，学会丹田发力，集全身之力汇聚于拳头，打出去。那力量，绝对恐怖。”
“我这就很满意了，哈哈哈……”赵西和高兴坏了。
奶奶滴，这力气，谁他妈敢惹我？！！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周星驰电影《功夫》里，冯小刚扮演的黑帮老大，在警局里无比嚣张的吼的那一嗓子：“还有谁？！”
“金毛，你的身体刚被改造，会出现很多、毛病，蓝冰可以缓解不适。放心，它只会让普通人上瘾，对变异人无效。”
分别前，老鬼、交给赵西和一小包蓝冰。
结果，就因为这一小包蓝冰，给赵西和带来了一系列麻烦。
当晚，赵西和猫着腰，以30秒一公里的惊人速度，一口气跑出了北岛采石场。从采石场到莱茵小镇，20公里，耗时仅10分钟。
赵西和兴奋极了，忍不住仰面朝天喊了一嗓子：“老子成神了！！”
“哗……”
忽然，从5层楼的窗口倒下一盆水，劈头盖脸淋了他一身。
“你就是个神经！”
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