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对战
那个时候,若风痕与风墨二人毫无悔意,自执意为之,只会成为与萧逸对立的一方,而萧逸与他们二人的主仆情谊,便也会因了安诗滢而彻底粉碎。
风痕不愿出现这样的局面,可是,倘若事实当真发展成了那般模样,风痕宁愿成为萧逸心中的敌对之人,宁可毁了自己与萧逸这多年的情谊,亦要守得萧逸安然。
现如今,安诗滢对萧逸的态度如何尚且不明,因而风墨先前所设想的这两种情况均有可能发生,而在面对未知之事时,风痕同样会以最差的情境来料想。
此刻的风痕,便不会再持有着同萧逸一般的态度来对待安诗滢,只是,他虽不会再对安诗滢付出诸多信任,却也不会以更深的恶意来猜度于她。
风痕依旧对安诗滢抱有着极大的期望,因为在他的心中,唯有安诗滢真心相待萧逸,才会让萧逸往后多出些欢乐。
风痕不愿安诗滢对萧逸尽是利用,这对萧逸而言太不公平了些,更会对萧逸造成难言的伤害。
换做旁人对萧逸心生利用,莫说风痕与风墨他们二人会彻底除去这人所带来的威胁,便是萧逸自身,亦是难饶此人。
可若这肇事之人换作了安诗滢,萧逸却只会接受事实,断不会因此反去伤害安诗滢,安诗滢的特殊性,注定了萧逸为此受到的伤害,当是极盛。
风痕清楚于这一点,他明白,倘若安诗滢真且是利用萧逸,自己与风墨断无法避免萧逸为安诗滢所伤,可饶是避免不得萧逸受到伤害,他亦是要尽全力将这伤害降低到最小。
而眼下这个时刻,并非是争执安诗滢心意之时,无论安诗滢对萧逸的态度是何,萧逸周身都已产生出了危机。
这个危机,是伴随着安诗滢而来的,萧逸许会身处危机而不自知,但是风痕与风墨他们二人,却须得让自己察觉到那些危险。
事关萧逸安危,风痕自是郑重,当下,风痕心中已是多出了一份谨慎,风痕有着自己的思量,一旁的风墨望着眉目紧蹙的风痕,心中便也稍加放心了些。
风墨心下了然,如今的安诗滢,便不会再是风痕心中如菩萨一般的人物,至少在风痕这里,已然树起了戒备,断不会盲目信从于安诗滢。
心生产生警觉,往后饶是突临危险,便也会有所防备,自不会慌了心神,风墨心中沉重,他看着风痕,眼中却更为复杂了些。
风墨心中所感到的危机,却是盛于方才所言及的那般,他无法同风痕解释这番感觉,而他亦不会将自身的想法强加于风痕。
风墨清楚风痕看待事情的态度,更加了解风墨的性情。
对于萧逸心中在意之人,风痕极不愿以恶意去揣测那人的行径,哪怕有一分可能性证明此人从无恶意,风痕亦会愿意因此相信这个人。
因为萧逸是风痕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一人,风痕敬佩他、忠心于他,更是全心全意地为了萧逸设想,在风痕的心中,萧逸的性命自是至重,可萧逸心中的感受,亦是极为重要。
倘若萧逸心中在意的人,反而对萧逸产生了恶意,对他全无一丝真心,那自是萧逸难以承受的,萧逸会为此伤神、为此愁苦,这方是风痕不愿瞧见的场面。
若安诗滢当真在亲近萧逸之后做出了伤害萧逸的行径,萧逸对于亲情的期盼,便也会彻底磨灭了去,而他更会难以去接纳任何一个人的真情。
风痕不愿看到那样的萧逸,他不愿萧逸因此受伤,为此封闭自己,因而,风痕会尽最大可能地去信任安诗滢,去愿意相信,安诗滢对萧逸,自来从无利用之心。
因着这份期盼,风痕在判断事情时便不会做到全然理智,他依旧会为心中的感受所影响,愿意去相信于安诗滢有利的方面。
若是往后的日子里,安诗滢的一举一动都尽显对萧逸的关切,亦是由得风痕瞧出她的真心,感到她待萧逸的诚挚,那风痕便不会再执着于那些细微之处的不妥,自会渐渐散了心中的质疑声。
因而,现下的风痕心中会因了风墨这番话而心生警惕,却不会因此否定安诗滢的一切,他会慢慢去感知安诗滢这个人,依着自己的所听所感,去确定安诗滢究竟是何种性情,又是否值得萧逸的付出。
风墨方才所言的那些,亦尽是一番设想,风痕足以依据这番言论,确定安诗滢并非心无谋略的深院妇人,却不可判定安诗滢于萧逸并无真心。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安诗滢待萧逸的心意是何之前,风痕断不会将安诗滢当做一个敌人。
如今的安诗滢对于风痕而言,是一个需要求证的人,而在风墨心中,安诗滢已然成为了敌人,这是风痕与风墨于安诗滢一事上的不同态度。
风墨并非是要风痕同他一般全然抵触于安诗滢,由得风痕心中生出警惕便是足够。
在今日短暂的相处中,安诗滢带给风墨的,尽是危险的感觉,这突生的危机感为何而来,风墨无法解释,只是他向来深信自己的直觉,因而,无论安诗滢对萧逸如何亲近,皆不可消去风痕心中的异样。
但是这种没有由头之事,却无法取得旁人的认同,风墨深知此点,因而他真正的心意,不会由得风痕或是萧逸知晓。
风墨只会深藏心中所想,凭借自身能力去探查这一切,他会小心隐去自己对于安诗滢的抵触,只细心观察安诗滢言行的不妥之处。
在日常的一点一滴中,捕捉那些令人生疑的迹象,并对已探查到的事情抽丝剥茧,寻其因果,以印证自己心里的危机感究竟是对是错。
安诗滢一事对于风墨而言,方是一项持久战,风墨已然做好了长期对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