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纪 殷墟四藏——203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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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门阀修士聚集在荒漠的最东侧,有传言说此地陡然出现了空间波动,断断续续,忽强忽弱,这便意味着通向灵王宫下一层的隧道就在附近,若能抢占先机,其收益是难以估量的。
“诶,听闻峨眉有道姑勘破了这破地的迷障。”
“真有此事?”
“据说是藏有一道暗门,峨眉,寒汕,锦月三名阀齐力催动,终是撬开一道缝隙你猜怎么着?”
“有古怪?”
那人声压低了不少,“位列第七名阀的庄家借祖上的手段,以寻龙尺的虚影破障,那缝隙之内皆是传世之秘宝!”
“嘶……”
在一个偏僻地,诡秘的一则传音过后,一个男人呆滞在原地,久久不曾回神,另一个眼罩男问询赶来,“德哥,咋回事啊,那狠人不会死了吧?”
那男人眉头紧皱,毫无底气可言的心虚,“狠人不见踪影,四大客卿长老全数身亡,致命的伤口出奇一致,皆是钝器刺穿头颅,一击毙命!”
“哗”
寂静的大荒顿时多了几抹凄凉。
众人喜忧参半之时,定万万不曾想到,他们梦寐以求的第二层早有生人踏足,且不止一人。
隔层如隔世,方才第一层的荒漠,到了第二层,便成了沟壑纵横的山丘,崎岖不平的乱石堆,黯淡的光芒只可依稀望见人影的轮廓。
浪造山林中,独卧盘陀石。
一个黑衣女子跃至高峰,一览众山小,此地的广袤与浩瀚远远超出她的料想,瞭望天际云端,隐隐有灰暗的紫气在缭绕,翻滚。
“乍一看,虽说重峦叠嶂,但极陡者仅有九座,登临其一,再视之,其八皆朝中抱合,地有四势,气从八方,外气行形,内气止生,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如此一想,倒隐隐有几分洞天福地的意味。”
说着,她忍不禁摘下了面罩,露出红润的琼鼻,肤如凝脂的下颚,吮吸了一口,五脏六腑犹如浸泡灵泉,此般泌人心脾的舒爽如同醉游天地间。
忽的,一旁的黝黑怪岩传来哽咽声,那儿半倚着一个人,他的头颅歪在一边,神情麻木,双目无神,龟裂的唇角依旧在喃喃自语,这正是白宇。
黑衣人面露苦涩,“我早说过,你不该来的,这一切对你而言还太早。”
兀的,阴风乍起,又一道漆黑人影现身。
“你也不应该来这儿。”
“咻”
两个身着黑衣的女人就这么相遇了,只不过一个浑然不知,一个尽在掌握。
“你是谁?”
“贵为异盟锦瑟殿的殿主,手掌罕见星辰的天眷之女,就这样体恤一个刚入盟不久的下士?”
异盟,锦瑟殿,星辰,自已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摘取面罩的黑衣人又一举脱去裹头的黑布,终是露出庐山真面目,绝美无暇的容颜,离尘千里之外的女子,蓝若馨。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些许时日未见,娇容锁哀愁,蓝若馨眉宇间萦绕的淡淡愁丝为她的出尘气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透过黑衣遮掩,能够轻易知晓自已的身份,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因而言语中略显敌意。
“一眼便可道出我的名谓,阁下定是外界来客,既然是那肮脏地的一痞,又何需以黑衣掩面,莫非是担心遭人报复?”
黑衣人娇笑道:“如你所言,那肮脏地的痞子脸皮厚得很,何须掩面?话又说回来,奴家既然掩了,那自然不属外界来客。”
生人言,不可信,蓝若馨依旧警惕,“我为何信你?”
黑衣人笑若黄莺轻鸣,“信不信自然由你,但奴家丑话说在前头,此地不宜久留,多一息,不仅你要死,连他也活不了。”
蓝若馨深知她指的是白宇,心头闪过一个念想,莫非他二人相识?
“危言耸听也无济于事。”
黑衣人扭动着盈盈一握的腰肢,故作无奈,“诶,久违的好言相劝也不听,那奴家只好先斩后奏,事后再寻你凌苍域主赔不是了。”
霎时,蓝若馨的脑子有点懵,亲自寻域主赔不是?这得是何等地位?
“好大的口气,只怕你的一番说辞凌驾于你实力之上。”
黑衣人不再出声,转眼间,周遭也归于宁静,十息过去,明明火药味已甚浓,几乎是擦枪走火的地步,可二者依旧按捺于原地一动不动。
蓝若馨的感触颇深,自从她星辰觉醒之后,伴着记忆的浮现以及念头的蹁跹,她的修为实力可谓是与日俱增,连她自已都心生畏惧,可当她目及此人,打心底的不安与忐忑一并涌出,令人自顾不暇,毛骨悚然。
黑衣人孑然一笑,“蓝姑娘是否有防备手段?奴家可要出手了。”
“咻”
蓝若馨直勾勾盯着眼前之人的一举一动,一旦她意欲出手,定要尽浑身解数将其制服,绝不可留情。
只见黑衣人袖口滑出一柄剑,非正统的长剑,却是一柄平平无奇,短小精悍的剑器,定睛处,沾着灼眼的铄铄寒芒。
“剑修?”
蓝若馨心头一阵骇然,“凶器!”
黑衣人把玩着短剑,目光一凝,一道剑光斩出即逝,凌厉的阴风嗖嗖而过,蓝若馨美目睁得圆大,她前一息抽搐了一下,后一息发髻的几缕青丝滑落。
短若昙花一现,快如电光火石,蓝若馨的灵识尚未收拢,那一剑已然逝去,但凡黑衣人有一丢杀心,蓝若馨赫然成为一具尸体,死不瞑目,抱恨黄泉。
“哎呀呀,奴家许久未曾杀人,袖中剑不仅慢了,还偏了不少。”
黑衣人明面上故作惋惜,但在蓝若馨眼里这是奇耻大辱,莫大的讽刺,她身为天眷之女,怎甘服输?
吐出一口浊气,蓝若馨深知她若畏忌无异于投降身亡,而她一旦败了,一切的一切,囊括她脑海中浮现的念想将通通化为乌有。
前些日子的那一夜,她在外头闲庭信步,兀的,星光焕发,她入梦又苏醒,犹如托梦一般,一个男人的身影深入她心,那股扑朔迷离的呼唤逐渐贴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待她入了灵王宫,几乎是笃定了自已的念想,他就在此地!
哪怕只有一抹背影,她也定能一眼辨出,故而她决不能半途而废,今生今世只有唯一,无二。
黑衣人的眸子仿佛望眼欲穿,玩味道:“呀,防备之心虽无,战意却勃发呢。”
“嗡嗡”
念起,一根星光熠熠的长矛刺破昏暗,由虚空中呼啸驶过,荡起厚厚的尘埃。
蓝若馨隔空一勾,长矛上披拂的星辉洒尽,终是露出真容,斑点纵横的破旧古木,蜿蜒曲折的划痕星罗棋布,下半寸的木矛凹陷了一圈,沾有铜绿的光泽。
目及长矛,黑衣人身子挺直了些许,短剑攥紧于掌心,宛若一个隐匿于瞳孔的暗杀者。
……
一处幽寒的冰渊,柱状的冰凌时不时落下,与一马平川的冰河相撞,碎裂,冰渣的刺耳回声愈行愈远。
一个男子侧躺在冰河上,仿佛历经沧桑,凝望着头顶的活人冰雕,司空见惯,处之泰然。
细想来,这已是白宇二度来此,虽说不知这是何地,但他无半分顾忌,反而心如止水,犹如看透了现世的种种蹉跎与磨难。
以古人的口吻来说,此地与传说中的西方极乐世界半斤八两,皆属于心之所属,心之所安的绝佳地。
白宇一脸的颓废,他不知在这呆了多久,只知度日如年,也正是趁此良机,他冥思苦索,来回酝酿,斟酌着那一日的虚实。
说来也是可笑,在魅族那位高人的指点迷津下,白宇对虚实一道隐约弄清了分毫,破了灵意变的障碍,可在数大名阀的叱责,指谪下,他完全慌了神,沉沦在戕害三大名阀,残杀修士的狠人等罪名之下,连头颅都不敢抬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宇一向是爱憎分明,譬如化山派的那些人,半路劫财,目无王法,作恶多端,一群人渣,杀便杀了,人死还能复生不成?
若三大名阀的惨案真是出自他手,被他一剑一招所残害,那他至少不会深感萎靡,心虚乏累,只因他杀戮有道。
但致命的是,他的记忆只可追溯至灭杀化山派,之后的残害三大名阀,重伤李真人,剥骨抽筋,手段之残忍丧尽天良,着一切都宛如空穴来风,捉摸不清。
可偏偏如此,他却得遭受众人的唾弃,辱骂,恨不得以死谢罪,灵魂与内心双重枷锁下的摧残与蹂躏,他早已麻木,心如死灰。
冰柱的晶莹照耀下,白宇的紫唇不再干裂,晶莹剔透了不少。
“虚实一道?真是幼稚,倘若我能手掌虚实,会是这般境地?怕是一念起,虚实颠倒,随心所欲,早如我所愿,一切的罪名皆为虚,杀戮有道为实,我怎能遭受如此非人的煎熬?”
戛然间,戾气忽现,语气一冷,
“虚与实,不过是一厢情愿,自欺欺人的骗局罢了,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