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阿济格暴毙,多尔衮病亡
阿济格苦战不敌,败走怀庆府。只是如今卫辉府、彰德府在高杰部将手中,他无法通过此二府进入北直隶,只能转而入泽州,往太原方向逃窜。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反正的大同总兵姜壤。
姜壤在反正之后并没有在大同多做停留,而是迅速地挥师南下占据了太原。
而阿济格要想去往真定府,必须途经太原。
现在的问题是阿济格想走,而姜壤拼命的想要把他留下。
一言不合自然开战。
阿济格的麾下精锐经过洛阳之战后已经只剩下两三万人。
而姜壤麾下兵力有十余万。
不过姜壤的兵都是绿营兵,阿济格的却是满洲铁骑。
故而虽然阿济格的军队人数处于绝对劣势,但真的打起来却不是势弱的一方。
不过姜壤也没有想过战胜阿济格,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阿济格拖住。
只要阿济格跑不掉,他就会有一份大大的功劳。反正总是需要流血的,姜壤不在乎。只要能够拿出一份有足够诚意的投名状,他相信明军方面还是会重新接纳他的。
阿济格如何不明白姜壤的心思,他越战越急,越战越气。文安之和堵胤锡如今已经在河南汇合,随时可能追至山西。
再这么拖下去他就真的跑不掉了。
万般急迫之下阿济格命令所有骑兵结成锥形阵准备突破姜壤的围攻。
姜壤却不甘心放跑阿济格这条大鱼,命令麾下士兵一轮轮的迎上前去,靠堆人命拖住他。
阿济格亲自率队冲锋,马刀砍得破了刃仍然突破不了包围。
阿济格觉得自己身边全是姜壤的人。这些人就像蝗虫一样嗡嗡的叫个不停。
“杀,杀,杀!”
阿济格发泄似的狂吼着。
姜壤这个畜生。自己待他不薄,他这狗奴才竟然想要反咬主子一口。
今日阿济格便是要死也得拉着姜壤陪葬。
阿济格不停冲杀着,手起刀落收割着性命。
但也许是他杀的太过兴奋,没有注意到迎面射来的一箭。
这一箭恰好射进了他的左眼。
饶是他浑身被甲胄覆盖,仍然躲不开这一箭。
阿济格当场毙命,滚落马下。
清军一时大乱。
阿济格是这支清军绝对的主心骨。如今主帅暴毙,清军霎时间变成了一片散沙。
他们只想着各自逃命,阵型却是乱到了极致。
姜壤直是窃喜不已。
他正愁无法拦住阿济格,不曾想阿济格竟然被流矢所杀。
这真的是天意啊
天津,大沽口。
明军水师对着清军的堡垒一通猛轰。
清军虽然进行了还击,但无论是大炮数量还是质量都完全无法与明军相比。
他们这才明白原来明军之前的进攻只是试探性的,真正的猛攻来临时他们完全不是对手。
郑成功神情十分镇静。
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夺取大沽口时的场景,可当真这一刻真的来临时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激动。
仿佛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理所应当。
天津对于京畿的意义不言而喻。
天津失守,则京畿没有了最后一丝防护。
他训练这支水师训练了整整一年,从当初的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到如今的兵将一心这其中付出了不知多少艰辛。
炮声隆隆,在郑成功听来是最为美妙的声音。
仿佛只有把天地撕碎才对得起他这些年的付出。
抢滩登陆无疑是最为困难的一步。
只有火力绝对压制对方时才能做到。
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郑成功在等,等所有堡垒被夷为平地。
清军在塘沽确实设了不少炮台,这些大炮对水师战船还是有一些威胁的。
已经有几艘战船被火炮击中,甚至有一艘已经被击沉。
不过这些都无法改变郑成功的决心。
塘沽必须拿下,天津必须拿下,京畿必须拿下!
大明必须中兴!
比船坚炮利,比意志坚定明军都丝毫不虚,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取胜。
他的友军在各处战场取得了对清军的完胜,故而现在就是猛攻天津的最好时机。
郑成功必须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克敌。
海风吹在耳旁十分的清爽。
郑成功又拿出了那件单筒望远镜望向远方
京畿,睿亲王府。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多尔衮躺在病榻之上气若游丝。
多铎坐在床头紧紧攥着多尔衮的手。
“十四哥,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多铎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嘴唇微微发抖。
“想不到明军会变得这么厉害”
多尔衮的声音很低,多铎只能趴下去听。
“我死以后,你千万不能垮掉。大清得有一个站出来撑场面的人。”
多尔衮苦笑一声,似乎是在交代后事。
“代善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他性子太温吞,下不了这个狠。如今大清危若累卵,只有置之死地方能后生。跑是没有用的。”
多尔衮说完这句话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十四哥,你慢点说,慢点说”
“不要想着跑,我大清的勇士起于黑山白水之间,没有一个孬种。便是死,也要站着”
“十四哥,我都记下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明狗打进京来。”
多铎连忙说道。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多尔衮释然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多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拼命摇晃着多尔衮。
“十四哥,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
但他的举动是徒劳的,多尔衮的身体慢慢变凉变得僵硬。
多铎仰天长啸一声,发泄心中的悲愤。
为什么?为什么局面会变成这样?
清军每战皆败,而明军所向披靡。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明清之间攻守之势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就连他的十四哥,都被生生气死了。
他不甘心,他实在是不甘心呐!
但现在多铎没有太多的时间发泄情绪。
大清的摄政王薨了,他就得继任摄政扛起这担子。
这担子便是有千钧重,他也得一肩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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