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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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转移话题，老者竟略显错愕，也仅转瞬即逝。饱含深意地注视面前的年轻人，话题由他挑起，确实未曾设想遭遇现今这般地步，不过，老者依旧淡然处之，甚至从夕逸凡的视角隐隐察觉，他居然安然欣慰的在笑？！
“哟！瞧我这忘性，抱歉抱歉，话撂的太早，应该先解决你的疑惑才是，倒是老夫操之过急了，哈哈。”
“没事没事，也怪我乖巧泛滥，光依言谨从，完全没了主见。”
夕逸凡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表面上和和气气、非常谅解，其实言下之意的责怪和介怀尤为突显，如果不是‘你心中所想，所问，所惑，老夫定会皆尽答复’那句诚恳，夕逸凡岂有空闲陪你玩？
老者当属精明，明读懂夕逸凡的深刻蕴意，却死皮赖脸强装厚实，动动眉毛计从心来，于是顺承虚伪的话语。
“哈哈，你倒是挺会抬举，干脆这样，你问我答，条理分析起来或多或少甚为清晰。”
稍纵琢磨，赞同观点，比无头苍蝇般的让老者东一句西一句，无益于思路明了，以及满足更多的需求。
“多谢。”客气话滚瓜烂熟，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正襟危坐地再道；
“请问，您是何人？”
“草原的创始者——尘老。”
早期闯入这片陌生之地，夕逸凡便抱着各种各样的疑虑，刚开始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敌视所有，以免遭遇各种猝不及防的威胁，之后为了预防变故，整装待发，动作上难免有些拘束。
初醒那会，误作浩瀚星空，结果却是空欢喜外加点把庆幸，本来持掌侥幸，估猜妖邪目瞳履行诺言，谁知道场景转换，顿时打消急切的欲求，但潜意识下，一种念头油然而生，为了求证，强制收住期望与祈福，故意佯装淡定，静默观察，表现的极像既来之则安之，所以不像其他正常来访者，慌慌张张情绪失控，如今，从尘老口中得知这一惊天消息，夕逸凡猛咝一口凉气，大为诧异和幸运。
“要这么说，传承两火球，一个属于妖邪目瞳的，一个想必就是您的咯？”
其实根据妖邪目瞳的浩瀚星空不难怀疑，草原风光必然跟传承有联系，当初松京借传承之力，赋予火球的时候，还曾嘱咐‘功法具备灵智’，如果照蝴蝶效应，火球代表着功法，功法具备灵智，如此一来，所谓的尝试沟通应该进行成功，下一步运用神通指日可待咯？料到此处，想想都觉得刺激的要命。再者，先前妖邪目瞳的意念无知无觉像幽灵般侵占自己身体的一分田地，拿往年翻阅仙侠传的书籍的经历来说，根本不可能，就算夺舍，那过程可谓极其痛苦，像它这种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意识里，又突然消失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妖邪目瞳从一开始就蛰伏于体内，而且浩瀚星空的展示，象征着功法独特的场所。如此一摸索，凭空出现的草原风光意味着另个火球、另本功法、另个灵智。
结合尘老所述，联想浩瀚星空的妖邪目瞳，联想妖邪目瞳的身份，联想松京的交代，夕逸凡放胆深究，眼睛一亮，更加为自己的推论平添信心，却不知道松京有没有提前发现，两火球中，一种属于妖邪目瞳执掌的血族功法，另一种则属于尘老管制的神秘功法。
当然，这些假设现阶段基本处于胡乱猜测，未收集足够证据比照无误前，谬论终究是乌有子虚。
“火球？什么火球？”临时岔开话题，尘老表现的格外兴趣，追问道；
“当真不知？”
按平常习惯，夕逸凡其实懒的过分追究，若非上回在妖邪目瞳那栽过跟头，吃一堑长一智印象深刻，比照尘老拿事论事，忍不住多嘴道。
“相信老夫，当真不知！”
尘老态度诚恳，语气坚定，理解夕逸凡的负面疑虑，明白妖邪目瞳给予的暗亏，不求百分百信任，只求博人听劝。
“那您和妖邪目瞳又是什么关系？”
见其表现力度鲜明，极力排斥妖邪目瞳的作风，夕逸凡竟暗生好感，增添几分信赖，因而继续转移话题，尽量往猜测上靠，寻找立本的证据。
“唉，谈及惭愧，愚弟一枚，还请见谅。”
嘿~巧了，正中下怀，估计尘老此刻仍蒙在鼓里，已然忘记之前的交流中并未涉谈妖邪目瞳这个角色。乖乖，随便放个圈套居然不打自招，夕逸凡那叫一个窃窃自喜，同时，心情异常复杂，如果最终推论确实属实，那妖邪目瞳和尘老它们怎么处理？放着不管肆意妄为？总不现实！因此，关乎眼下真相，必须问点决定性的东西。
针对尘老的回答，夕逸凡从容应付，多半意料之中早有相处之策，可外表下却是静水流深，暗流涌动，至少谨小慎微，鬼鬼祟祟的心虚还未流露其表。
“既然是兄弟，为何你们的风格截然不同？另外，说到底最引人注意的地方，莫过于咱俩非亲非故，我何德何能值得您掏心掏肺去善待？”
“因为……本性使然吧。”
尘老张口欲止，又欲止欲言，神色变幻，踌躇许久，随后叹出几句无关答复。
收进眼底，夕逸凡猜，猝不及防下尘老绝对意想不到自己问的问题这般刁钻，照目前情况看，效果奇佳，而之所以立马抛出难题，讲白，既脱不开前边推论，又由于自己一直好奇，借用私心来讲，知难而上，蠢蠢欲动！
“打马虎眼？给我详细讲讲！”逼视尘老，语气严肃，夕逸凡并非欺软怕硬之辈，主要是因为突然徒生的强烈预感，所以才死抓问题不放。
“好吧，你且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往下所述将骇然听闻。”
感受夕逸凡的威逼，尘老不知何故，气势瞬崩瓦解，揪紧心脏为之一哆嗦，眼神也随之慌乱错开，原先掌控的主导权竟被夕逸凡喧宾夺主，若抓住细节大胆推敲，想必其内牵扯太多。经天人争斗后，最终无奈地痛快透露，对此，夕逸凡着实大感讶异，果然好说话，跟妖邪目瞳天差地别，不免对接下来的话抱以信任。
“夕逸凡，是吧？老夫及我那愚弟的关系暂且保密，但按如今这种局势，估猜你应该盲目设想的十有**了吧，不得不说，你具备的沉稳和机智令人羡煞，假如同辈间交流，我将担心无比，只可惜，跟你打交道的却是活够上万年的老妖怪，你以为暗底里推三导四的蓄谋，装装样子就能瞒天过海？你以为若连这点破绽都麻木不仁，又岂敢自称老妖怪？
不过放心，虽然目的败露，但老夫并不反对制止，相应，更愿意给予鼓励和支持。”
话题一结束，夕逸凡心头巨震，大悲转大喜间直接傻透了，首先，自己经营的处心积虑怎么会被识破？其次，为何要表扬自己干的棒？凭借这些，再追溯之前相处的种种，夕逸凡忽然觉得用个词形容很是贴切——怪老头！
与妖邪目瞳不同，妖邪目瞳属于坏老头，而怪老头的外号让夕逸凡更客观的确信这两者果然是兄弟，风格背道而驰但古怪却如出一辙。
尘老眼含狡洁精光，真可谓精明到令人发指，明明早已识破夕逸凡内心的小九九，却淡笑鸿儒深熟视无睹迟迟保留一手，如今见夕逸凡利用软肋压过自身气势，即便直指虚心之处，着实显得忧虑慌张，但当务之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使丢失的气势来个回马枪，一来二去，两人各怀鬼胎，局面重新开始。好人不是软柿子任捏就捏，旦凡为非作歹，定会遭受惨痛报复，原来尘老朴素的表面下其实也隐藏着一颗野兽般的心，难怪始终保持和和气气，此人绝非好惹。
夕逸凡仍未反应过来，尘老继续说道；
“血族功法共分十四式，每式独立代表阶级高低，初期以傲慢、嫉妒、愤怒、怠惰、贪婪、暴食、**为主，后期则以忠义、忍耐、慈悲、勤勉、博爱、节制、纯洁为辅，尊列十四项取名十四重罪，然历经代代族辈，十四重罪重新命名《崇念》
修炼《崇念》，同等阶段水平易分伯仲，若非血脉纯净，书灵加持，否则难以更上一层楼，更甭提追求极致，突破造化天梯。
至于你所蓄谋的意图，无乎两点，其一：身份，其二：真相。实时交代，老夫自愚弟与你斗智斗勇攀谈那会便匆匆苏醒，包括胜负，包括奇迹，乃至包括封印通通旁观见证。
说起来，这两目的看似毫不瓜葛，实际首尾相连，上衔下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