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幻境前篇

  “我让你站住,让你站住,起来啊!不是很会逞能啊……”
  挣脱那只血手,男子凶残发力,连踢头部,咬紧牙口连放狠话。
  血肉飞溅,尸体被推搡几下,夕逸凡一点动静都没有,基本宣告死亡,又岂能注意男子的残忍以及闭眼沉默的学生们。
  “咔嚓!”
  由于劲度过大,男子最后一踢导致骨头碎裂,当然,是指头盖骨。
  微微喘气稍微休息会,再冷血地低头,轻白轻白的脑浆混合纯红血水,挤向地面,并逐步朝四面八方流淌,缺口的脑膜皮层时而喷张时而飙血,致使整个大脑倒在血水上犹如,破开的荷包蛋一样无比刺激。欣赏这幅画面,男子特别满意,以至于用手蘸了蘸红白液体,放入嘴中轻唆几口,意犹未尽。直害旁人胃里翻滚,体质稍差者,扶墙呕吐不止。
  事情终究并未结束,男子几乎打包票,若夕逸凡依然存活,他干脆自首算了。
  “啪!”
  “嗯?”
  总算清静了,男子以为把烦人的苍蝇解决是件兴事,接着,继续行动,然,又刚走两步,又被人抓住脚踝,即便是给心态静如止水的和尚逮遇,此刻也该动了怒气。
  “这……这可是你说的,我……我没死。”
  男子头还未回完,声音便不请自来,听完虚弱的言语,男子包括在场的众人,身躯皆一怔,震惊和害怕立马令他忙于哆嗦,半转的头居然忘记动弹,唯有眼珠与冷汗争先抢后直指地面,大概是瞎想太多东西,所以连最基本的思考也运转不了,何况是匆匆一念的心事怎被夕逸凡知道。
  “没死?不,不可能!哦对了,诈尸!一定是诈尸!!”
  想让男子接受事实并遵守约定谈何容易,亦许他自己根本不想承认疯了的事实。
  “爱信不信。”
  鄙视加无奈从夕逸凡嘴里掏出,真变了味,毕竟此时的模样既不像人也不可能是鬼。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你必须死!!嗯哈哈哈,你必须死!!”
  意外察觉壮实男子心里素质极低,旦凡超过理解范围,总赖找借口,毫无主见,企图欺骗自己寻求安慰,当真可怜。
  随即大手抓去,一股暖流蔓延,男子面带微笑,癫狂之色彰显其残忍心性。
  夕逸凡本就伤势严重,从先前那番暴踢下存活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现刻不容缓,下波攻击转身便到,因此,无法预料生死之选的他,趁危机之际,别过头整满笑容,送去最后一眼,以求问心无愧,可是始终慢了半拍,劲风裹挟着拳头已经当头袭来,场面十分血腥,情况相当危急。
  “不要!!!!”
  “废物!恕老夫直言,汝很废!”
  幽暗灰沙涂抹,万里红光点缀,奇光缺乏异景,偏又勾勒万物。
  星空画境内,两片月牙形的缝隙缓缓上移,紫光煞瞳自内湛亮,久了,一双妖邪目瞳彻底睁开。
  双目平齐,淡色绿光自眼角偷偷飘离,仿若孩童,天真的本性对陌生二字甚是小心,何况前方躺位伤痕累累的血人,经反复犹豫,遂有动作,钻入血人体内,包覆躯壳,良许,血人肌肤表面凝结血痂,几分钟后,血痂裂开,去渍除污,自动隐退,反观血人,干净整洁、康复如初,宛如新生,简直堪称世界奇观,然,迟迟未醒似乎有意嘲笑奇观的好意。
  伴随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咳咳!”
  熟悉的咳嗽唤醒夕逸凡,剧烈的头疼又接踵而来,轻揉太阳穴适当放松,略感好受再欲起身,但乏力的四肢阻止行径,脚底一软,依旧跌倒在地。
  无奈体力透支,只好养精蓄锐坐等休息,这才挤出空闲正眼观察四周,胡乱两撇,夕逸凡便惊呆了,视野所及之处星光覆盖,至于……
  “废物,如何?”
  “谁!谁?”
  忽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夕逸凡一跳,思绪也随之打断,赶忙谨防八方,结果毫无进展,不禁怀疑幻听。
  “上面,蠢货。”
  经提醒,夕逸凡肯定,这次绝对不是幻听,立马抬头,差点踉跄后退。
  “你,你是谁?鬼吗?”
  “先回答老夫!”
  只怪眼前匪夷所思,夕逸凡作为普通人,难免会产生胆颤之心,连忙咽了咽口唾沫平复紧张到口吃的喉咙。
  “哦哦,那个那个,你,你能再重复一遍吗?”
  “……崩溃,罢了,废物,把身体交赋予我。”
  “我要说不呢?”
  直视目瞳,夕逸凡的身体与大脑,各占营地,前者依然在惧怕,而后者却极力保持冷静。
  “嗯?!交与不交容汝拒绝?做梦。”
  说完,没等还口,目瞳爆出绿光将夕逸凡牢牢捆住,这看似虚无缥缈的光线,却无比坚韧,夕逸凡愣把九牛二虎的劲全部使出也不见其分毫松动,心底一抹慌张和忌惮流露其表,脑袋一热,忙求救命,然,为时已晚,光线拉近,目瞳立马钻入夕逸凡体内,突如其来的舒畅促使夕逸凡,放弃抵抗,乖乖就范。
  “你?”
  天旋地转,夕逸凡好歹免费体验两次,不学会适应真叫浪费,可随之而来的犯糊那是真真切切赶也赶不掉,待状态终于稳定,眼前,哦不,应该称——镜头,定格了!就像看电影看至某片段突然卡住了一样,神乎其神,诡异无边。
  回顾死亡瞬间,拳劲即将猛击正脸,男子自信嘴角斜扬,远处舒婷喝斯底里伸手营救,以及众人冷漠低头组团包围,唯独变化的是,奄奄一息的夕逸凡现生龙活虎,满目朝气,哪有半点歇菜的样子。极力冷静地观赏着这一切,夕逸凡第一次用奇迹的视角赏量四周,然而,僵硬的身体未能如愿,行动多次才有所察觉,身体何时失去控制了?
  “废物,汝体魄孱弱,老夫为之白搭符咒暂且不论,施展神通更为艰难,空得修为却毫无卵用,切记!汝需打磨。”
  “老东西,你对我做了什么!”
  “哼!白痴。”
  无瑕搭理夕逸凡的疑问,为白痴浪费口水纯属傻叉行为,反正事已至此,何必尽足好意,再拖拉下去,镜头虽定格,但神通受以限制,估计最多拖延半分,脸上便无缘无故挨上一拳,而印记也从此成为他修士一生的笑柄,关于这方面问题夕逸凡自然不会知道。说归说,做归做,即便妖邪目瞳乐意,但考虑痛觉共享这点上,欺负夕逸凡岂不连自己也要受罚,除非他有病。
  “不要!!!”
  尖锐女声络绎入耳,夕逸凡粗略听闻,发现余舒婷的声音怎会擅自解束,按理来说定格意味着时间静止,这种神奇的现象本该无敌的,可面前摆着的意外,又不得不琢磨定格是否存有瑕疵,当下,细微研究周身所有变化,很显然,确有其事,粗忽浅视宛若定格,认真观摩,其实定格就像镜头一帧一帧无比缓慢的播放而已。
  这道尖叫,夕逸凡深深体味到何为刺耳,侧目偏头的同时,胸口沉重不堪,当然,失去身体的控制,夕逸凡费劲力气皆为徒劳,彻彻底底就一瘫痪病人,起码感知还在,也算福祸双喜,不像医院患者,冷热不知,生死忧天。
  因为身体僵硬和镜头定格的缘故,直视舒婷双眼血丝、花容失色,夕逸凡便感到无比愧疚,好想抱进怀内安慰安慰,如果早先交往抱有想法,贪图其美色,现经此一役,患难见真情,被人如此关心,再固执的野兽也该怦然心动,所以,悄然中,夕逸凡只有一个念头,不愿她哭!不愿她累!不愿她伤!不愿她痛!……夕逸凡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产生这种感觉,但窒息的心跳仿佛敲响警告,颤抖的心弦始终血气喷涌,干瞪越久,内心越加狂躁,若不及时调理,只怕自己会干出什么傻事来。联想之前系列逞能行为,夕逸凡总算彻悟,他错了!错的离谱!
  一个爱你的女人甘愿辛苦劳作,打点家务静候丈夫回家,此乃仁厚,一个明白理事,遵从丈夫,爱戴家庭的女人,此乃仁义,一个尽孝尽义,任劳任怨,墨守成规的女人,此乃仁爱,将心比心,夕逸凡的所作所为,不仁不义不爱尽肆瓜分,贯彻此事,夕逸凡不禁犹自反思,沉默为守。
  “废物,当务之急,先解决麻烦吧。”
  妖邪目瞳操控夕逸凡的身体开口,明明表现的十分轻松,其神色却总给人怪怪的味道,似乎刻意争分夺秒,不愿浪费口舌,相比附身前,显得急急忙忙。
  未授权,妖邪目瞳操控躯体,捏了捏拳头面朝拳劲主人,邪异坏笑,极其嘲讽与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