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端亦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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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城市家合小区
“老爸,你在哪呀?”
“老爸”
夜晚,男孩摸墙沿道走出房间,急切寻问,莫不是家里突然停电,男孩怎会慌慌张张。
“儿子,我在厨房。哎,瞧我这张嘴,刚谈论停电来着结果还真给面子。靠!连口热水都没喝成!要命哦。”
屋内,借月光,硕大的模糊黑影杂着鼻音叹气,又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刚烧的水壶在他手里,见摇晃两下便放置旁边,语气充满了劳累。
男孩的父亲叫夕杨,近处一所警局正是他的工作地,因为毕业于特警警察学校这类关联,所以许多熟人推荐此地,或许正凭借着名校的声誉,本该接受同所有新生考验的他,却刚入局里就受上层欢迎,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准备摩擦拳脚的警员哪个不顿时傻眼,其中不乏直性子的警员,纷纷纳闷找向上层讨个说法,当然,别指望上层句句真言,往内容里穿插点浮夸也算情有可原,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做警察那个不精明,一旦明白上层背后的话意,不仅放弃招惹夕杨的想法,同时,每次谈话间都会提点夕杨各种细节问题。结果处事没两天,倒成反作用,夕杨老误以为自己太笨,无奈之下,赶忙虚心请教各位前辈,但问来问去,无一人告知,就算有,也面带和蔼般笑笑,最后没办法,局长出面,非常苦笑地告诉夕杨:这是我们的待人之道。显然,这位局长早预料会发生这等麻烦,所以为了不让夕杨产生过多的烦恼,撒个小慌希望蒙混过关。
时间渐渐飞去,夕杨已然成熟许多,时间的打磨,案件的一道道侦破,再加上局长的专门照护,副局长的位置迟早归他莫属,另方面,岁月虽改变夕杨部分外貌,但新人的稚嫩和同事间的代沟现彻底铲除干净,用一句成语形容——顺顺利利。
如今,娶了老婆生个儿子买套房买辆车,一切都跟上节奏,生活也渐渐变得忙碌了,而自己又不知不觉中渐渐习惯了。
这不,今天是圣诞节,值班的任务刚好交给了一个新来的小伙子,夕杨又刚好可以回家陪陪儿子。
站在厨房,夕杨回头目视黑暗说道
“怎么了儿子”
“爸,家里的蜡烛放哪了”
“我记得应该在客厅的茶几上吧?”
“噢,我去看看”
“等等,把这个也带过去”
“这是,,,茶壶吗?爸,你又背老妈偷喝香茶?”再道
“虽说老妈早就告诫你了,但你就不听,我也没办法,若说绝对支持她,我也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毕竟我们男人做事关女人屁事,对吧,爸。”
男孩口吐真心话,丝毫不带半句遮掩,即便屋内黑暗,夕杨照样能感觉到男孩的不屑,与此同时,趁夕杨反驳之际,男孩接过水壶。
“儿子,别怪我没提醒,把东西看清楚再跟我说。”
夕杨应了,只是丝丝严厉的语气,令人怀疑他是否情绪化。
“咦,这茶壶怎么小了点。”
男孩听言,专门找月光,仔细比对过后,回来说道。
“切,原来是水壶,我以为啥呢。”男孩依旧清淡说完
“儿子,你之前的话我自然举双手赞同,女人的确该知道自己的地位,所以我就懒得教育你,但你千千万万不许拿你妈说事,懂吗?”
讲完,夕杨双手缓缓抬起,随后快速撸起袖子,露出两条大胳膊,并使其一迎着月光举给男孩看。
前一秒,想必男孩懒散模样,但后一刻,清楚夕杨为何忽然闭嘴,他丢下一句话便逃跑般飞快离开。
“我,我知错了,爸,别给我看,我肾慌。”
事故追溯于夕杨婚席,隔天夜里。
一对情侣沿街慢步,过了今夜两人明天就正式结为夫妻,自后两人商量,打算‘回忆’‘回忆’那段恋爱之路。
别人说恋爱本就是一条通往坟墓的路,那么婚姻就相当于结束爱情的坟墓。
由此两人统一结论:坟墓也好,结束也罢,无论将来如何,美好的回忆时刻相伴,就比如现在,两人相互牵手游走多处,时而背靠背休息,时而亲亲吻吻,亲密无间,留下一路的陌生市民羡慕嫉妒恨等复杂情绪。
只可惜好景不长,正当两人路经一条人流稀少的步行街时,突然,从角落里窜出五个体型彪悍的男子,兴许夜深人静,每人手抓铁管藏于后背,难以察觉。
得到命令,盯准目标,五人二话不说立马冲近,速度较快者,抢先掏出铁管,一叠棍影,一抹坏笑。
“啪!”
突如其来的吃痛声以及拥挤的柔软物,夕杨全部见证,只是目送女朋友忽然间昏迷倒地,那一幕,怎反应过来。
夕杨朝地上看去,不看还好一看瞳孔收缩不说,面色惊恐,一股无法言语的不安传遍全身,即便是经历过各种血腥命案的他,面对亲人受伤,害怕失去的情绪依旧会有,但幸亏是名警察,否则,普通人必会自乱手脚。
“淑慧!!!”
五人眼力极尖,瞅见二人亲吻而一时露出空挡的那一瞬间,当即冲来。这本该万无一失的计划任谁料到,李淑慧意外察觉,并第一时间选择格挡,根本无需多言,仿佛一切都是应该的。
此刻,李淑慧像做噩梦般躺在夕杨怀里,无比难受,好好的雪白手臂,现一道褐色红印深深凹陷肉内,流出的血也早已将整条手臂染得通红怪异,宛如炉子里的猪肉,若不及时抢救,后果……
“淑慧,淑慧,你别吓我,快醒醒,你别吓我。”
常年与死者打交道,夕杨的神经估计早麻木了,可是,如今看着李淑慧的模样,夕杨感到异常冲动和内疚,连最基本的包扎都经常出错,显然,对她,夕杨当成宝。
“啧!臭婊子,喂!夕警官,别来无恙啊。”
重伤李淑慧的男子遗憾摇头,高傲地鄙视着半蹲的夕杨。
“滚!!!”
男子故意勾起夕杨的怒火,自掘坟墓,他心知肚明,但最厉害的是,这吼声充满了威严和怒火,令五人当中胆子比较小的,吓得下意识小腿后缩,还好现在傍晚时分,四周无人,不然这一吼,足够吸引行人关注,当然,要发生在那个时间段,五人总不至于笨到无药可救。
处理适当后,平缓放下李淑慧,让其轻松喘息,再面朝五人,目光尖锐锃亮。
解开枷锁,强如猛兽,形容夕杨再好不过,要问为何,此时的他虽步履缓慢,但无形杀气似乎在悄悄偷袭五人,他捏紧拳头虽象征性表明态度,但强健的臂膀下青筋暴凸,一副隐藏冲动杀人的魔鬼面容。
“你你你…愣着干嘛,快上!上啊!”
男子应该是队长,一时的胆颤忘记自己人多力量大,否则,面对怒火的夕杨,发号施令也不该轮到他。
对待夕杨,队长的态度转变太快,离近的几位自然全放在眼里,两两相觑后,不得不听从命令,抄起家伙纷纷挥打目标。
“哐!”
应付五人的铁棍攻击,即使给手无寸铁的拳王泰森,招架不住也很正常,队长如实琢磨,但真实情况却打了他一巴掌。
冲上去的四人,出于自信,暗地抽签决定谁先上,其实早把夕杨当死物对待,根本不屑一顾。
最后,自以为幸运抽中上上签的人,在包围圈里,独自单挑夕杨,结果只见夕杨使用一个简单的擒拿术便轻松打残对手,这意外之举并未喧起大浪,剩余三人依旧轮流,乍似车轮战,但当夕杨再次赢得胜利后,仅剩几位总算意识到夕杨的疯狂,一丝犹豫一丝商讨,加上队长,三人知道下次绝没有今天这般好机会,成败在此一举。
以一敌三,夕杨承受的不仅是肉身痛苦,另外,每拖一分一秒,李淑慧性命攸关,导致他越发急躁,而这越往往容易发傻,以至于放弃防御任受铁棍挥打,直接采取近身猛攻,致使惨胜收场。
待李淑慧被送入急诊室,才关心全身上下除了手臂以外会留下伤疤,其他各处几乎存有淤清遗迹,至少当下护士为紫一块肿一块的伤口擦药,夕杨感觉不到疼痛,多半因为麻木了。
等待,是场折磨,尤其是等待亲人安全的消息是最难以平静的。
夕杨爱着李淑慧,又岂愿意让她受伤?哪怕这次成功挽救回性命,回家后夕杨也绝不会原谅自己,必须比以前更加爱护她,毕竟此事因他而起,他能力所及只求李淑慧,健康地接受歉意的泪水。
善良感化了阎王。
一周后,李淑慧出院了,陪同的是夕杨,两人依然如同热恋时的情侣那样,互相依偎。若非婆娘两家为此事闹矛盾,不得已下,夕杨对天发誓的那番话,感动了在场所有亲朋好友,包括李淑慧,否则就能提前几天出院。
“女人默默守护男人就行,挨枪子是男人的责任。”
自打闹剧至今,夕杨常将这句话挂嘴边,现回味一遍,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