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几个菜啊？

  你品！你细品！
  就在项佑铭皱着眉头，回味着带着酒精味的童子尿的味道的时候。
  张潼内心不断的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告诉这位警官，他舔的东西是童子尿呢？
  最终他的良知还是被唤醒了，一脸懵逼中带着尴尬，张潼张了张嘴：
  “那个……项警官？”
  “嗯？”项佑铭闻言，抬头。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耐人寻味的表情，如同缉毒科的老干警一般，微微蹙起的眉头暴露了他心中的疑惑重重。
  项佑铭看着背对光源的张潼，只见他抬起一只手，朝着地上指了指：
  “项警官……那个……是我刚刚尿的尿……”
  话音才落，空气就在这一瞬间凝滞下来了，项佑铭如同雕塑僵硬起来。
  片刻之后，项佑铭才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中缓缓起身。
  他将手背到身后，在张潼看不到的地方，将手指蹭了又蹭，那用力的样子，就好像是要将衣服蹭破似得。
  “这位同志，大晚上的在楼道里尿尿有些过分吧？你这什么素质啊？”
  项佑铭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张潼，心中憋屈的不行。
  尿是他嘴贱自己舔的，怪不得别人。
  张潼连忙走了出来，一脸的尴尬和歉意之中，陪笑着说道：
  “项警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在外面喝了点酒，回家又打不开门，我是实在憋不住了……”
  “不过您放心，我马上就收拾！”
  说着，张潼还将手中的水桶和拖把往起抬了抬，示意自己出门就是为了清扫的。
  项佑铭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心中的恶心感。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不仅是地上，就连墙上，甚至是天花板上都有尿迹。
  这特么的是花式尿尿吧？
  还有，这得用了多大劲才能尿到天花板上面？
  也不怕呲到灯泡上电死你？
  不过，项佑铭到底是刑警，虽然心中横不得掐死张潼，但这种涉及到个人素质的事情，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他只能有些无语的看着张潼，没好气的问道：
  “小伙子，晚上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张潼讪讪一笑：“没几个菜，烧烤啤酒，没有烦恼。”
  “呵呵，行，你小子真行。”
  看到张潼那裤裆一片湿润，还一副讪讪的样子，项佑铭都给气乐了。
  随后他也不再纠结随地小便的问题，而是将目光看向张潼的出租屋，说道：
  “方便我进去看一眼，然后问几个问题吧？”
  张潼闻言，心脏不争气的狂跳起来，不过好在有随地小便这件事在先，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看着一副例行公事模样的项佑铭，张潼知道，今天自己必须要让他进来。
  不进来的话，这年轻却又非常敬业的刑警，反倒是会起疑心。
  于是张潼笑着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
  “那项警官请进，我今天刚刚搬进来，屋子里有些乱，您别介意。”
  项佑铭也不客气，微微颔首之后，小心翼翼的避开楼道里的尿迹，走入张潼的出租屋里。
  和寻常的出租屋没什么不同，简单的一室一厅，必备的家具，除了这些也就没什么东西了。
  这是项佑铭在进门一瞬间就看到的东西。
  出租屋几个房间的门都是开着的，虽然不能看到里面的全貌，但是也让项佑铭本能的感觉到满意。
  借着明亮的灯光，项佑铭目光一扫，几乎是就将屋子里的大概了然于心。
  在他的脚底下，有稀稀拉拉的水滴从门外一路延伸到卫生间里。
  下意识的看了看张潼那湿透了的短裤，项佑铭有点想笑，但是一想到嘴里那一股骚味，项佑铭就笑不出来了。
  童子尿给他的身心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以至于在接下来的例行检查之中，项佑铭只是在外面朝着狭窄的卫生间看了一眼就算完了。
  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在项佑铭的意料之中。
  毕竟他今晚的巡查不过是例行公事，看看能不能从小区的居民口中得到一些线索而已。
  大概看了一眼之后，项佑铭在站在张潼三步远的地方，问道：
  “那么这位同志，在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前，你在什么地方，有人能作证吗？”
  张潼想都不想就回答道：“我在门口的烧烤摊喝酒撸串，烧烤摊的老板可以作证。”
  “嗯。”
  项佑铭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门口的烧烤摊？那很好，请问在这个时间段里，你有没有看到形迹可疑的人？”
  “或者，你有没有看到有谁背着书包或者拿着行李箱出去？”
  张潼眨了眨眼，他意识到眼前这位项警官，依旧是将这场凶杀案当作寻常的凶杀案来对待的。
  不过想想也是，怪力乱神这种事情，说出去谁能信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想要安分守法苟到09年囤比特币的好公民，该配合还是要配合的。
  于是张潼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头：“不好意思，没看到，也有可能是我看到了，但是没注意。”
  张潼的回答并没有让项佑铭失望，毕竟挨家挨户排查，可不就是这样吗，绝大多数的问话都没有任何卵用。
  甚至，没卵用的问话都算是好的了。
  那种瞎BB，导致办案方向出现偏差的老大妈更可恨！
  “感谢您的配合，祝您生活愉快。”
  没有什么收获，再加上还有公务在身，项佑铭自然是不会在这里多逗留，和张潼公式化的道别之后，项佑铭便朝着门外走去。
  看到这一幕，张潼一直紧绷得心弦终于松懈了不少。
  但是还不等张潼完全放松下来，走到门口的项佑铭就停下了，让张潼心中一紧。
  只见项佑铭转过身，看着张潼，一脸认真的叮嘱道：
  “一般来说，这种变态杀人狂都会有一个作案范围。”
  “同时，这种变态杀人狂从理论上来讲，一定会再次犯案。”
  “张先生您刚刚搬到明阳小区，又是独身一人，最近一定要小心了。”
  “天黑最好别出门。”
  看着一脸郑重的项佑铭，张潼没来由的就想到那美丽的女人，以及褪去人皮后的诡异怪物。
  耳边似乎也回荡起了那女人空洞的声音。
  “我……美……吗？”
  一种不祥和恐惧，在张潼心底升起。
  天黑，不出门就安全了吗？
  看到张潼微变的脸色，项佑铭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到底是个年轻小伙子，对这种变态杀人狂还是本能的畏惧的。
  “对了……”
  就在项佑铭刚要顺手带上防盗门的时候，项佑铭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他推开门，伸进来一个脑袋，看着张潼。
  “啊？”
  被那种诡异搞得心事重重的张潼，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项佑铭，入目的是项佑铭一张充满正气的脸，正一本正经的对着自己说道：
  “下次别光喝酒，多吃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