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沙盒

  沙盒，是一个没有任何官方记录，在地图上根本搜寻不到的地方。
  这是尼克.弗瑞修建众多秘密基地中的一个，专门存放一些非常危险或者与地外文明相关物品的地方。
  克莱古斯.卡萨伊被艾拉打得差点挂掉，共生体都准备放弃他的时候，毒液出手阻止了艾拉。
  然后他就被神盾局转移到了这里，关押在一个自适应多分子材料制成的高科技牢房中。
  再次被关进牢房的卡萨伊怒不可遏，但是只要屠杀一出现，高频音波就在这个坚不可摧的牢房里响起。
  体验了几次生不如死的感觉之后，他终于老实了下来。
  如果不是尼克.弗瑞想要研究共生体来到地球的目的和秘密，恐怕也不会留着他的命。
  正在低头看书的卡萨伊忽然听见牢房外门被打开了。
  ‘踏—踏—踏！’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在阴暗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哇喔—哇喔—哇喔！看看谁来看我了。”卡萨伊将手里的书扔在一边，站起身走近玻璃窗。
  一个靓丽苗条的身影从阴影中慢慢出现，向他的特制牢房走来。
  “很多人曾梦见过死亡，你无须恐惧，也不必紧张。它只是预示着你渴望改变目前的某种现状，也许是一段关系的结束，你会因此获得转变与重生。”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梦的解析》。没想到你还喜欢心理学。”艾拉缓缓地走近玻璃窗，在灯光与黑暗交界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我就说过，亲爱的，我们还会见面的，而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你知道我会来？”
  “当然，而且我也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答案，寻求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卡萨伊的脸紧紧贴在玻璃窗上，说道：“这里的光线不足，凑近一点，亲爱的，让我看见你的脸。”
  艾拉犹豫了一下，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牢房屋顶的昏暗灯光照亮了她沉静淡然的脸庞。
  “你真美丽，亲爱的，你就像上帝派来的天使。”
  黑色女士西装，里面套着白色衬衣的艾拉面无表情，她冷冷地说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无聊的废话。”
  “你想要知道一向冷静睿智的你，为什么碰到我就会失去理智，对不对？”卡萨伊那张病态的脸，因为贴在玻璃上已经变形，显得更加癫狂。
  “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一类人，记得吗？我说过，我们都是掠食者，两个带着相同气息的顶级掠食者，在黑暗的丛林中寻找猎物，但是很不幸，他们两个相遇了，所以战斗不可避免，这是杀手的一种本能。”
  “一派胡言！”陪同艾拉一起前来的埃迪，推开外面的大门，闯了进来。
  “这里没你的事，小子！”卡萨伊大喊一声，继续对艾拉说道：“我闻得到你身上沾染的鲜血，你杀过人，而且数量不少。”
  艾拉闻言，身子不由颤抖了一下。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脑海中一下子回想起死在她面前的所有人。
  伊万，高夫人，毒贩马丁。
  她清楚记得这些的容貌，永远刻印在脑海中，无法磨灭。
  还有在布林卡星球遇到过的那些星际海盗。
  他们冲过来，被她无情斩杀，跪在地上求饶的海盗杀手也被她无情地割断了喉咙。
  被鲜血染红的双手，就连倾盆大雨都无法冲淡上面的颜色。
  “没错，这就是真实的你！你喜欢听他们临死前的呼喊，他们向你求过饶，对不对，可是你呢？毫不留情的杀掉了他们，对不对！”
  卡萨伊疯狂地继续说道，语速越来越快。
  “亲爱的，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如果我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挖出你的心脏，让你自己看看它的颜色！是不是像你想象那样鲜红！”
  “够了！我真后悔当时阻止艾拉干掉你这个混蛋！”埃迪受不了卡萨伊继续用言语来折磨艾拉，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来这里接受这样的侮辱。
  他拉起浑身颤抖的艾拉，想要离开这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疯子。
  无法压抑的愤怒涌上了心头，艾拉一把挣脱埃迪的手，冲到了玻璃墙前。
  ‘砰’的一拳，重重锤在了厚重的玻璃隔墙上，毫无惧色地盯着卡萨伊，两张脸隔着玻璃墙顶在了一起。
  “我说过，我和你不一样！你这个隔着几条街都能闻见臭味的人渣。你以为把我看透了？其实你一无所知！”
  艾拉两眼通红，压抑着内心的愤怒，继续说道：“你只不过是阻挡在我面前的又一个小丑而已。你只会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方盒子里发霉腐烂！而且你最好祈祷不要从这里逃出去，否则下次就没有人能阻止我了！”
  见到艾拉疯劲儿又要上来的埃迪，不由分说，上前将她一把抱起来，扛起肩上，向外走去。
  “放我下来！”艾拉大声尖叫，不断地挣扎着。
  “走着瞧吧，艾拉.诺瓦。我有种预感，我们还会见面的。”卡萨伊张开双臂，笑着向艾拉挥手告别。
  沙盒监狱，昏暗空旷的通道走廊，一向好脾气的埃迪大发雷霆。
  “你难道看不出来卡萨伊只想激怒你吗？好不容易申请了密令过来，就是为了和这个疯子吵一架？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忍住怒气继续说道：“虽然我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所了解的那个超新星是个无所畏惧，从不向邪恶屈服的超级英雄。”
  艾拉坐在墙角缩成一团，头埋在双膝里一言不发。
  埃迪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挨着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轻声说道：“知道吗？如果不是你的榜样，我根本走不到这一步。是你鼓舞了我，去挑战那些不公平的事情，是你给了我勇气，我才会去选择揭露卡尔顿.德雷克。”
  “真的吗？”艾拉抬起了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埃迪。
  “比真的还要真！即使像卡萨伊说得那样，你杀过很多人，我也相信，那些人都确实该死。”埃迪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艾拉，心里一痛，真诚地点点头。
  “安妮说你的肩膀很舒服是吗？”
  “当然，要不要试试。”
  “就一次。”身边的人渐渐都开始成双成对，黛西和汉德、卡罗尔和勇.罗格、托尼和佩珀，越来越孤单的感觉让艾拉异常失落。
  她倒说不上是喜欢埃迪，只觉得他很可靠，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伙伴。
  因为埃迪和她一样，看似强大的外表下，是一颗脆弱的心和有点懦弱的灵魂。
  “没问题，如果你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总感觉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忘记的是不好的事情，那其实是一种幸福。”
  “也许，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