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抉择，前往纽约

  “不是无法医治的问题，以罗格医生的医术水准，这病症自然难不住他，问题是……”
  村长轻叹出声，面对凯亚，双手一摊：“我们没药了。”
  “你说什么？”凯亚愣住了，脸色有点难看，一个国家连医治感冒的药都没了？
  村长点了点头：“我们国家刚好缺失了维生素和医治感冒的药，几天前去纽约港其实是有进货的，不过……陛下你也知道，那次连船带货全被海盗洗劫一空了。”
  这下难办了。
  凯亚眉头紧皱，人命关天，情况这么危机，上哪去弄所需的应急药。
  “陛下。”罗格医生双膝跪下，朝凯亚低下头颅，“我恳求陛下，让我出航，我一个人前往纽约港也行。不管怎么，我一定要把应急药给带回来。”
  “小罗格，这就不是陛下允准不允准的问题。”村长用木杖敲击地板，理智分析：“我们国家唯一一艘小型贸易船，被上次的海盗劫走了，现在港口只剩下几艘破旧的渔船，想依靠渔船抵达一千公里外的纽约港，根本不可能做得到。而且我看气象，今晚附近海域很可能会有暴风雨。”
  “不管如何。为了妻子，我也愿意一试。否则，眼睁睁的让她等死，我做不到。”
  罗格医生呜咽跪拜，显然是心意已决。
  “别急，让我想一想，一定有其它更可靠的方法。”凯亚摸摸下巴，大脑快速思索着。
  阿狸用小虎牙咬住嘴唇，愤愤的挥动拳头，“可恶，都怪那些海盗。要不然有贸易船，没准真能去纽约港取药。”
  贸易船？
  凯亚愣了一下。
  对了，贸易船的确没有，不过，他有着比贸易船更快的大海移动工具。
  只是那玩意刚带回来，还未怎么使用过，要用它前往纽约港取药，这是不是过于冒险了……
  险个毛线！
  凯亚用力捏紧拳头，漆黑双眸浮现坚决之色，如果连一个感冒的孕妇都救不了，这个国度还有什么希望？他还做什么德玛西亚的国王？
  “陛下，求求你了。”罗格医生还在坚持自己的请求。
  “罗格医生，你先听我说。”凯亚低头看着他，沉声劝说：“先不提你能否用渔船，抵达纽约港，就算真让你去到了，没有出入境身份的你，也会第一时间被美国海军控制住，然后直接引渡回国！”
  听到凯亚的话语，罗格医生抬起头来，他文弱的脸容苍白无血色，绝望的喃喃自语：“难道，我妻子她真的没救了？”
  村长和阿狸都沉默低头，缺少药物，生重病即代表死亡，这也是德玛西亚国度，平均寿命仅有四十岁的一大原因。
  外面的国家一定无法想象吧，二十一世纪，还会有如此贫穷艰难的国度。
  就在众人都默认切莉没救时，凯亚话语继续响起：“有没有救，这可不一定。”
  “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罗格医生浑身一震，期待的望向凯亚，等待他的后话。
  “罗格医生，你相信我么？”凯亚与罗格医生对视在一起。
  罗格医生没有迟疑，猛的点头：“当然！”
  “那就行。现在，你先回去照顾好你的妻子，尽量缓解拖延住她的病情。我以德玛西亚国王的名义，向你保证——”
  凯亚顿了顿，他抬眸望向门外暗下的天色，沉声保证：“明天太阳出来之前，我一定把药给你带回来！”
  村长、阿狸，以及罗格医生，三人都惊愣住了。他们不知道，国王的底气从何而来，但能感受的到，国王一定是去做非常凶险的事。
  没有人出声劝阻，他们相信国王会这么说，必然经过深思熟虑，他们只要在背后支持即可。
  国王寝室。
  将村长和罗格医生劝回村子后，凯亚将自己关在室内，他换上一套紧身的便装，将房间角落的一大块黑布扯下，露出那巨大魁梧的波塞冬机甲。
  “能否成功，就看你了。”凯亚手按在机甲坚硬的外壳上，低声自语。
  正如刚才村长所说的，天色暗下不久，黑压压的乌云便笼罩天空，雷声轰鸣，很快演变成了狂风和暴雨。
  入夜下雨的大海变得极其可怕，海浪汹涌的拍打礁石，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风雨，几乎要将岛上所有的光明吞噬殆尽。
  嘭！！
  自德玛西亚后山的悬崖上，一道高大魁梧的黑影，直挺挺坠入十五米高的大海，击起一阵激烈的浪花。
  那是凯亚驾驶的波塞冬机甲，在坠入大海后，沉重机甲就往下沉没，朝着漆黑冰冷的海底不断坠下。
  “拜托，给我动起来啊！”
  透过机甲的钢铁眼眶，望着黑暗沉寂的深海，凯亚紧张的不断吸氧，以此缓解自身的压力。他用力操纵机甲的肢体，可机甲仅仅搅乱了海水，没有任何往前游动的迹象，相当废铁一般往下沉落。
  十几秒过后，波塞冬机甲碰触三十米深的海底，尘浪砂石将它的大半躯体埋没，钢铁眼眶的白光逐渐熄灭。
  “果然，不行么。”
  凯亚倍感失落，机甲侧躺在海底上，望着周围流窜的暗流和沉沙，三十米之上的海面已然看不清楚。
  他只能苦笑。
  现在好了。也许，他将会是第一个在海战机甲内，被海水淹死的国王。
  凯亚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滴滴提示声响起，他恍然惊醒，却发现驾驶舱与先前不一样了。
  瞳孔映入控制机甲的虚拟屏，机甲眼眶浮现强烈亮光，光束没入黑暗海水，能让他看清百米外的海底区域。
  在机甲虚拟控制屏上，正显示着：“海水充能完毕，目前能量值：99%，恢复机甲一切功能。”
  “难道说……”凯亚稍微尝试一下，动了动手部操作仪，机甲双手的背翼立即展开。制动余波将海底尘浪掀起，波塞冬机甲获得惊人制动力，猛的从海底高高窜起，眨眼之间，就在海底中冲出二十米开外。
  操纵机甲漂浮在海中，机甲驾驶舱内的凯亚，兴奋不已的攥紧拳头。
  果然。刚才只是缺失能量，机甲大部分功能关闭封锁了，现在得益于海水充能，波塞冬机甲终于恢复正常。
  “很好。现在，往纽约出发！”
  波塞冬机甲尾翼和各处引擎全部激活，这具沉寂已久的新星科技兵器，在作为垃圾废品处理后，在此时终于得以全面苏醒。引擎口爆发的蒸汽和强劲气压，甚至让周遭海域，都产生漩涡和暗流等奇异现象。
  随着尾翼爆发强劲冲能，在一团气泡和海水紊乱下，波塞冬机甲化为一道水箭，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自海底朝着岛屿外面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