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南城老于家

  “所以你就因为之后我在比赛中杀了高九黎，然后就对我有了好感？”凌志轻轻皱了皱眉头，歪了歪头于秋，柔声问到。
  于秋听着凌志的话则是对着凌志甜甜的一笑，一脸花痴的对凌志说到：“也不算是吧，毕竟在发现白尘哥哥之前，秋儿也看过不少人的比赛，但秋儿就是认为白尘哥哥的比赛是最具有观赏性和智慧性的。所以秋儿就慢慢的对白尘哥哥有好感啦！再到后来……看到白尘哥哥替秋儿杀了恶人高九黎，不仅为民除害，还替秋儿解决了不少的麻烦……所以秋儿就更加敬佩白尘哥哥了，也就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白尘哥哥啦……”
  凌志看着眼前一脸花痴的于秋，并没有沉迷在于秋的夸奖之中，反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于秋，严肃的问到：“秋儿，你对我有好感的理由，真的只有这些吗？你给我说实话了吗？”
  于秋看着凌志那双眼睛，不由得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用着蚊子般的声音轻轻对凌志说到：“其实秋儿还是有一点私心在里面的。”
  “比如说呢？”凌志面无表情的问到。
  于秋的神情在此时明显多了一些沮丧，仿佛回忆起了不想回忆起的一切事情，但为了回答凌志，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努力回想起所有的事情，开口对凌志说到：“白尘哥哥，你不知道……其实秋儿其实十分厌烦生活在家族之中，若秋儿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平常女子，那便不会再为自己会不会被姐妹们陷害而思考，也不会为每天的饭菜中是否含毒而害怕，更不会为了自己明天会不会被家族工具而送出去。家族的一切，已经让我厌烦透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为了达到目的而不乏手段的人并不在少数，而秋儿，已经早已厌倦了这种让秋儿疲惫的生活，而当秋儿知道白尘哥哥是一个居无定所的修行者时，秋儿便看到了希望，秋儿想要跟随白尘哥哥一起走，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秋儿……只是想要活下去……仅此而已。这就是秋儿，不想回去的原因和理由……也是秋儿想要跟随的白尘哥哥的理由。”
  凌志看着一脸沮丧的于秋轻轻拍了拍肩膀，轻叹一口气，对着于秋温柔的说到：“呼，秋儿……你的处境，你的痛处，还有你的不甘和无奈，我都能明白，也都能理解。可是你要知道的是，如果你现在来找我，万一这事情被高家得知那么你们家族主想要费力讨好的高家，就会因为你接触了我，接触了一个杀害自己家族未来的凶手，他们高家就会用这个理由和你们家族断绝来往，恩断义绝，而你们家族委曲求全所换来的和平，也便成为了泡影。那你们家族的组长最后的怒火，也会迁怒到你的家人身上，这些，你就没有想过吗？”
  “白尘哥哥，你还是不明白我的处境……我们家族，世代都靠着联姻勉强维持在各大家族的地位和关系。”于秋说到这里，忍不住站起身来，看着紧闭的窗户，幽幽的叹了口气，许久，才继续说到：“可是联姻所带来的关系，必定是不稳定的。每一个嫁出去的姑娘，都不会幸福，因为她们从未嫁给喜欢的人，也从未在别人的家族中，感受到一丝的幸福，她们的一生，都是工具，都是条约，都被限制着。不管于家的姑娘们在于家内再怎么勾心斗角，让自己的仇人代替自己嫁出去，让自己不再被命运束缚……但是到头来，她们还是会被当作工具嫁到别的家族，之前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白费心机。所以，只要她们嫁出去，她们这辈子也不会感激于家，只会恨透了这个虚伪的家族，恨透了这个世界。因为她们的一生，已经在嫁出去的那一刻，结束了。秋儿我想要自己家族毁灭，也只有这一条道路。如果我能做到这一点，家人们也会愿意的。”
  “我明白，秋儿。你是不想再嫁给自己厌烦的人，不想成为他的妻子小妾，不想用尽一生当做他的生孩子的工具。你想反抗，你不想再重蹈覆辙，这种痛苦，我能理解。可你家族有罪，父亲有罪，家主有罪，那你母亲呢？你的姐妹兄弟们呢？你这样做……万一你母亲因你而死，就算你母亲和兄弟姐妹们再怎么愿意，你心里真的会好受吗？”凌志十分严肃的看着于秋，脸颊似乎也与于秋拉进了许多。
  “秋儿的母亲……早就在秋儿记事前，就被秋儿父亲的妻妾们设计害死了。而秋儿，就是母亲的唯一一个孩子。”于秋话说到这里，忍不住冷笑一声，而于秋的语气中也不乏愤怒和悲凉之意。
  “既然……你母亲是这样的结局……那你还愿意给我当妾？”凌志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压低脑袋看着于秋，十分不解的问到。
  “至少，秋儿嫁给了我喜欢的人……这一切对秋儿来说，已经足够奢侈了……在我们于家，能够嫁给喜欢的人，已经是一种幸福了。”于秋话语中的悲伤逐渐感染了凌志，而一滴不易察觉到的泪水，也从于秋的眼眶中轻轻滑落，碎裂在了地上。
  “我……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凌志看着轻轻擦拭泪痕的于秋倒是有些慌乱，凌志也是手忙脚乱的招呼起于秋，又是递手帕又是递水，生怕于秋真的哭起来。
  于秋看着凌志炽热的眼神，开口轻声说到：“其实，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跟着白尘哥哥，还有一个私心，那就是秋儿也知道，再过不久，各大家族的战事就会被点燃起来，到时候场面会一度十分混乱，秋儿根本没有任何影响战局的办法，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拯救秋儿有一丝友情的人。但是直到秋儿看到了白尘哥哥的做法和战斗，秋儿便明白，白尘哥哥是为数不多可以直接影响战局的男子，也是整个战局的核心。所以秋儿只有依附白尘哥哥，才能在这场混战中活下来。”
  凌志的表情有些奇怪，还不等于秋开口说话，凌志便抢先一步说到：“既然你都可以想明白，战争真正到来的时候，所谓的联姻也是不过是无用功，那么你们家族为什么还要对此乐此不疲？秋儿，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于秋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凌志轻声说到：“白尘哥哥，你说的没错，可他们也不是不明白，战争爆发时的结果。但是眼前的政治联姻，所带给我们家族的收益是很高的。如果说各大家族可以被稳定下来，战乱不在爆发，那么于家，就会真正的成为南安城的大家族之一，而于家的实力和为王也会相对而言的水涨船高。所以他们是在赌……拿所有人的幸福去赌。”
  凌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扭头看向于秋说到：“如果……他们赌对了，那你们家族就此繁荣昌盛起来，但是他们赌错了，就此衰败甚至肖声觅迹也不是没有可能，对吗？”
  “对。”于秋看着凌志，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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