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二十三章 千魂之谜
傲天对朱九凝魂的速度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眼神中透着意外和惊喜。
朱九的聚魂过程一如过往，黑丝带般的魂流，波澜不惊地涌入朱九魂海，形成漩涡，当精魂数量达到一千时，和此前相同的一幕再次出现。
傲天对此充满了好奇，仔细去感受朱九所描述的大五行神盘的“呼吸”就像观察着一件新生事物。
虽然傲天和朱九在这次聚魂前都有所准备，但结果还是有些令二人感到意外，大五行神盘的胃口似乎特别大，十天后神盘吸收精魂的过程还没有结束，朱九中间只休息了两次，而这十天以来，朱九又吸收掉了将近六万精魂，依然没有半分停止的迹象。
傲天在朱九一次休息的空档言说，朱九如今的状况，有些像东洲修士对五行灵力的吸收方式，不像是在聚魂，更像是在“蕴魂”
因为在东洲，修士的修行境界分为：蕴气、凝脉，聚灵、灵仙、地仙、真仙等境。
修行的第一境界是将五行灵力蕴含到身体各处，蓄而不发，是一个积累的过程。
此时朱九的状况像极了东洲修士的“蕴气”阶段，只是朱九蕴的是“魂”而不是灵气，是把魂蕴到神盘，而不是蕴到身体里！
傲天也只能把朱九奇异的修炼状态笑称为“蕴魂！”
这一天，已经是朱九在傲天看护下“蕴魂”的第十二天，朱九吞噬精魂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十万魂幡即将空空如也！
朱九自一个多月前的明悟开始，从花费十数日凝聚千魂，到每日可以吸收将近二千魂，再到如今的每日可以吸收掉六千多的精魂，可以说在“蕴魂”一途，进境神速，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没有对比与参照。
像朱九这般的修炼方式，傲天也不得不承认，前无古人！
傲天对朱九神盘噬精魂的速度感到极度不可思议，虽然大五行神盘异于普通魂盘，不能以祭魂宗的修行进境来同等衡量朱九的进境，但就算如此，如此大量、快速地吞噬精魂还是有些骇人听闻。
这其中的奥秘，就连傲天也不能完全解释，只能归于大五行神盘的奇异或者是朱九对五大感悟的彻底，抑或是两者的结合。
在第一杆十万魂幡即将被朱九吞噬一空的时候，傲天又悄悄祭出了另一杆十万魂幡，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当第一杆十万魂幡里的精魂被朱九的大五行神盘吸收吞噬一空时，一切如常，朱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最初那杆魂幡里的精魂吸收一空。
大五行神盘没有半点波动和变化，新的魂幡中涌出的精魂很快无缝地填补着朱九的需求。
傲天有几分忐忑的心很快恢复平静，继续严密地关注着朱九的一切变化，继续关注着大五行神盘的波动。
可就在傲天心神放松，朱九也没有觉察到异样的时候，大五行神盘毫无征兆地突发异变！
傲天在察觉到神盘异变的瞬间，突然警醒，因为此刻新的十万魂幡里刚好有九百九十九个精魂被朱九的大五行神盘吸引到魂海！
也就是说，截至此时此刻，从朱九聚魂开始，朱九已经整整吸收了十万精魂！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傲天瞬间坐直，伸出右掌按在朱九额头，沉声道：“九儿，不必慌张，为师替你护法，安心吸收精魂！”
朱九突然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内心涌入一股暖流，犹如寒冷的冬夜里突然发现了一团篝火。
大五行神盘突然光芒四射！
五大魂盘疾速旋转！五行珠疾速旋转！虽不同步，但都同样五彩绽放！
五大魂盘与五行珠原本便璀璨的五色光芒骤然间强烈了千万倍，但眨眼间，这些璀璨的五色光芒在一束束由内而外激射而出的乳白色光束中，片片碎裂，向朱九魂海四周的空间飘飞而出。
这些从魂盘和五行珠表面飞出的闪着彩光的碎片在激射中，渐渐气化，五行珠上飞出的光片气化成为白雾，漂浮而上！
魂盘上飞出的光片先气化，后凝聚成乳白色的液体，点点滴落，犹如一场春雨，滴滴洒落在朱九魂海中干涸的土地上，被瞬间吸收！
这一幕奇景，傲天看的心潮澎湃，苍老陀红的面庞瞬间浮起兴奋和激动的神采。
朱九心里更是兴奋莫名，直觉告诉他，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苦修，似乎有了初步的结果，那被吞掉的将近十万精魂似乎也有了结果！
光辉照耀着朱九魂海中的每一个角落，白色雾气滋润着魂海上空，魂盘散落的雨滴则滋润着干涸的大地！
朱九的灵魂前所未有的舒泰，直欲呻吟出声。
灵雾弥空，魂雨洒地，这是朱九目前最直观的感受，这种无上的妙境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朱九从记事以来，还从未享受过如此曼妙的灵魂盛宴。
当最后一丝白雾凝聚于魂海上空，那里多出了一块巴掌大的雾团，比刚开始时微不可查的一点，增大了无数倍，有了质的飞跃。
魂海下干涸的土地变得湿润，横七竖八的裂缝似乎也有了愈合的趋势！
朱九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魂海的变化，睁开了双眼，眼中有掩盖不住的兴奋，闪着灼灼的光彩！
傲天畅快地笑道：“九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为师还是低估了你的大五行神盘！很好！很好！哈哈，哈哈哈！！”
朱九在刚才的半个时辰内似乎享受到了一顿丰富的灵魂盛宴，如今醒来，开始细细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也开始思索，为什会发生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他很想知道答案。
傲天难抑兴奋之情，颤声道：“九儿，这些天为师一直在琢磨你的大五行神盘，为何它竟和普通的五大魂盘有这么多的不一样……”
朱九极为仔细地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傲天继续道：“九儿，你可知道你刚刚已经吸收满了整整十万精魂！“
“十万？”朱九有些意外，又感觉在意料之中，点了点头，他看到了身边静静悬浮的两杆一模一样的魂幡，其中一杆魂幡中的精魂已经空了。
傲天继续道：“你的大五行神盘确确实实是在自我完善，换句话说，你在修炼，它也在修炼，你现在感觉一下，大五行神盘如今有什么新的变化！”
朱九闻言一愣，刚才在那曼妙的状态中，在灵雾弥漫，魂雨飞洒的奇异状态中，他还没有去注意大五行神盘本身的变化，如今经师父提醒，立刻闭目内视！
此时的大五行神盘五彩的光芒淡了一些，无论是五行珠，还是五大魂盘，本来流转的五色异彩都变淡了一些，但在五行珠的中心处多了一团小小的白芒，呈现莹白色的暗光，这光芒非常柔和，与散射在外的绚丽色彩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蕴：一个内敛，一个张扬！
还有一点不同之处在于，在五行珠和五大魂盘之间的空间似乎出现了一个针尖大小的空白，说是空白也不太准确，因为那里有点像一个黑洞！那里既没有五行之力，也没有五大魂力，似乎是两种力量角逐的一点力量真空！
朱九虽然不知道这些变化意味着什么，但从神盘里散发出的一股股前所未有的波动，似乎在宣誓着它正在逐渐变得强大！
朱九睁开双眼，看到了师父那殷切和兴奋的眼神，傲天看着朱九还有一两分稚嫩的面庞，就像看着自己的一件作品，他，很满意！
傲天道：“九儿，看出什么异常没有？”
朱九道：“师父，确实有些不一样，色彩似乎变淡了，但波动似乎更强了一些！五行珠中间多了一团白光，不知是什么东西？师父，怎么会这样？“
傲天哈哈一笑，道：“说实话，为师也没想到！九儿，为师不得不说，你很有可能成为这大陆第一个灵、魂双休的修士！“
朱九无法置信地长大了嘴巴，喃喃道：“灵、魂双修？这是什么？”
傲天难以掩饰脸上的得意，道：“没想到老夫我一大把年纪，竟然能造就一个灵、魂双修的宝贝徒儿，痛快！”
听完傲天一番感慨，朱九似也被师父的情绪感染，火热地期待着师父接下来的话。
傲天继续道：“九儿，你五行珠里的那一团白光是极为精纯的五行灵力，毫无杂质！比起你怀里的那只白鸟不枉多让！你的五大魂盘，为师万万没有料到，它竟然可以自行凝聚、转化、储存魂力，根本不用你来炼化精魂，你懂吗？”
朱九听的有些明白，又有些不解，但看着师父兴奋至极的表情，内心也有莫名的欣喜！
傲天说话的速度不由加快了几分：“乖徒儿，就在刚才，你在第二杆十万魂幡中吸收了九百九十九个精魂后，也就是大五行神盘真正吸收的精魂数量刚好达到十万个，五行珠和魂盘同时发生异变！那五行珠散出的雾气是精纯的五行灵力！这是你的身体可以吸收的力量！那魂盘散出的魂雨，则是你的魂海可以吸收的力量！吸收后就可以变成你自身的魂力！”
傲天喘了几口气，继续兴奋道：“我祭魂宗普通修士，只有聚魂突破一千，魂盘才能彻底稳固，与魂主产生一丝因果，然后，方可将凝聚的精魂炼化成魂力，一部分自身吸收，另一部分，祭献诸天！！“
朱九静静地听着，听到师父的某句话，心中猛然一动，一道亮光刹那间刺穿脑海！
傲天继续道：“当为师得知你的大五行神盘在不断地吞噬精魂时，就有这个想法，但无法证实，如今噬魂突破十万，大五行神盘竟然自行进化，同时释放出灵力和魂力！为师怎么能不开心，怎么能不高兴！回去气死通图那老东西，哈哈哈！我傲天的徒儿，岂能和别人一样！”
朱九此刻的内心，开心归开心，可刚才的那一道亮光，让他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就是他心里对祭魂宗的一个很诡异的疑问。
朱九看着师父洋溢着光彩的陀红脸庞，审慎地道：“师父，我前几天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
“哦？九儿，跟师父还有什么婆婆妈妈的，天塌了，有师父为你顶着，讲！”
朱九心中大为感动，道：“师父，我前几天在想，我们祭献力量给诸天，给了那个神，那个神似乎只能接受五大的魂力，无法接受五行力，是不是这样？大五行神盘被列为禁术，和这个有没有关系?您刚才说，聚魂突破一千，魂盘才能稳固，并与魂主产生因果，这又是为何？我迟迟无法突破一千之数，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傲天是修行界少见的天才，领悟力极强，朱九还没有把话说完，傲天兴奋的神色就渐渐恢复正常，继而有些严肃，在某一刻，双目突然爆出锋锐至极的冷芒！
这冷芒极冷，极冷，冷的有些刺骨！！仿佛可以射穿朱九的肉体和灵魂，仿佛可以把朱九的灵魂冰冻亿万斯年！！
沉默！沉默！
油盏的四条火苗在妖冶的跳着舞，还是沉默！
朱九耳边再次传来远处那地下河流的隆隆水声，只是这次的声音特别大，除了水声，还有那道瀑布砸落在地下河上发出的轰鸣巨响！
傲天半晌回过神来，看向朱九的目光，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异彩！
傲天的神情变得极为严肃，严肃到了极致，缓缓道：“九儿，除了为师，除了这次，这话今后要烂在肚子里，不要讲给任何人听，哪怕是为师我，也不要再次提起，明白吗！！”
朱九感觉到了师父话里的肃杀之意，一阵寒意袭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极为郑重地点了点头，认真道：“师父，徒儿明白！”
傲天长舒了一口气，沉默良久，凝重地说道：“九儿，你可知道祭魂宗宗主的师尊是谁？”
“宗主的师尊？”朱九疑惑道，不知道师父的用意何在。
傲天点点头，朱九凝目思索片刻，道：“宗主的师尊自然是上一任宗主或者长老？”
傲天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道：“历代宗主的师尊只有一个，那就是魂主！！”
“什么！？这——”朱九无法置信的睁大双眼，这话给他造成的震惊不亚于骄阳似火的炎炎夏日，飘起了大片的雪花。
傲天没有理会朱九的震惊，继续沉声道：“其实魂主便是祭魂宗的初祖！祭魂宗的一切都在魂主的掌控之下！”
朱九脑海雷鸣阵阵，波涛翻滚，他记起了祭魂宗功法总纲中的话，喃喃道：“我宗之大旨，初祖之智度……原来初祖便是魂主！”
傲天严肃地点点头，道：“宗内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只有长老、两名魂卫统领和少数祭主才知晓，为师告诉你这件事，是想给你提个醒！”
朱九悚然而惊，静静地听着。
傲天继续道：“如果你身在宗内，说出刚才那番话，可能早已魂飞魄散了！”
冷汗瞬间泌出额头，嗖嗖的冷意灌满了朱九全身，他实在无法想象，魂主竟然是这样一个可怕的存在，天下之魂，尽入神我，这神我岂不便是“魂主”！？朱九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他感觉到喉咙发干，他知道，师父定然不是在开玩笑。
“在我祭魂宗，魂主与宗内任何人都有一线因果，这因果飘忽时如无物，发动时，可以一击致命，除非缘起以上境界，拼着修为跌落，才有可能掐断这一丝因果，可却从没有人这么做！”
“为什么？”朱九下意识地问道。
傲天有些深意地道：“一则没有必要，二则通过与魂主的这一丝因果，有助于修行！有助于感受五大！所以说，凝聚魂盘，一个重要的作用便是是加固这一丝因果的缔结，只是多数人意识不到罢了。”
朱九恍然！
傲天两只硕大的手掌一搓，慨然道“所幸为师带你出宗凝聚大五行神盘，在宗内还真不知会发生些什么——”
朱九又疑道：“师父，既然魂主和你也缔结了因果，那他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傲天看着虚空，淡淡地道：“我带你出宗他定然知晓，不过却没有阻止……”
朱九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追问，他想到了另一个关窍，急切地道：“师父！我始终不能凝聚满千魂，这是为何？难道是——？”
朱九终于问出了自己在修行中一个最大的疑问，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一个多月以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师父刚才提到魂主的那一丝因果，让他在毫无头绪中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
傲天听了朱九的话，微笑道：“难道什么，说来为师听听！”
朱九不确定地道：“难道是魂主不愿与我缔结因果，或是大五行神盘阻止魂主与我缔结因果？”
“哦？”傲天看着朱九的目光愈发满意，笑道：“嗯，孺子可教！”
“师父，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傲天思索片刻，道：“此处远离宗门，或许是原因之一，不过，为师觉得更大的可能是大五行神盘自行阻止了这一丝因果之力的缔结！”
朱九疑道：“那是不是说我永远无法凝聚千魂以上？”
傲天沉吟道：“目前还不好说，随着修炼进境的提升，你对大五行神盘的了解和操控也会越来越得心应手，为师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你尽管安心吸收精魂便是，如此直接吸收转化，效果反而更好！”
朱九点了点头，不再纠结于是否可以突破九百九十九魂的壁障。
傲天突然意味深长地问道：“九儿，你可知道我们现在身处何方？”
“我们现在——？”朱九一呆，道：“我只知道我们在地下百丈，旁边有一条地下暗河，暗河尽头似乎有个洞穴，其他就不知道了……”
傲天听了朱九的描述，微微一笑，道：“我们如今正身处西洲阎魔宗的地盘！”
“什么？！”朱九大惊失色，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傲天会带着他来到西洲魔宗的地盘凝聚大五行神盘！
傲天继续道：“九儿，为师选择这处地下洞府，一来是地处隐秘，远离宗门，二来，为师是为了在你修炼小成时，带你出去实战历练一番！”
朱九疑道：”历练？“
傲天神凝重地道：“是啊，唯有实战，才能学到保命的本事，为师年轻时在卫国军队服役，深明此理！”
傲天沧桑的目光中露出几多追忆，沉默了片刻，继而温声道：“九儿不必担心，这里只是西洲北部边界，强大的魔修极少，而且多为散修，有为师在，你无须担心！这隐秘的洞府便是为师从一个魔宗散修手里夺来的，因为要给你凝聚魂盘，为师才想到了这里，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如此倒也一石二鸟！”
听傲天如此一说，朱九心头的紧张稍减，可一想到自己竟然身处魔窟，还是有些忐忑。
虽然经过战场和埋骨地的历练，但多年来养成的自保本能，还是让朱九感到几分不安，挥之不去。
傲天似乎看出了朱九的担心，慈声道：“九儿，如今只要你能熟练地操控魂海里储藏的魂力或者灵力，就不会比一个蕴气期的东洲修士或者聚魂境的祭魂宗修士差！而且这里极为隐秘，不会有人进来的！不然为师也不会带你来此。”
朱九赧然一笑，道：“是，师父！徒儿知道了。”转念间，朱九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师父，魔宗修士的实力如何划分？”
傲天解释道：“魔宗修士，本来并非魔宗，而是和东洲修士一样修行五行灵力，可后来不知哪里冒出一股势力，大肆扫荡西洲宗门，从那时起，西洲渐渐沦为这股势力的附庸，这股势力就是阎魔宗！“
有关西洲的情况，朱九之前只听师父几句带过，此刻再次听到，顿时极感兴趣。
傲天继续道：“阎魔宗修行变异的五行灵力，以混乱的木金属性灵力入魔道，肉体力量强横！土、水、火、幽四种新组合灵力有极为狂暴的属性，因此西洲修士尤为嗜杀，修行进境可以分为：沙魔、地魔、天魔、魔将、魔君、魔王等诸境界……“
朱九仔细地记着师父的话，尤其是身处魔地，朱九更有一种紧迫感，他很清楚一个道理：对敌人了解的越清楚，胜算越多，自己准备的越充分，胜算也越多。
朱九眨眨眼，奇道：“师父，你的实力在西洲相当于什么境界？”
傲天笑道：“为师？荷荷，为师与魔君应该有一战之力！”
“魔君！那岂不是因果境界！？”朱九惊道。
傲天哈哈一笑道：“臭小子，想知道为师的境界便直说，绕弯子打探！”
朱九脸一红，嘿嘿傻笑，被师父看穿，实在有些难为情。
傲天微笑道：“为师两年前突破因果境，如今境界并不稳定，但为师胜在实战，与普通魔君一战，当无大碍！”
听师傅把与魔君一战说的如此云淡风轻，朱九心底既是兴奋，又是羡慕。
傲天话声刚落，突然，腰间飞出一个晶莹的玉片，这玉片绽放出一团碧绿的柔和光线！
朱九正在好奇这是何物时，这玉片里面竟然传出一个焦急的声音：“师父，宗内出了变故，门主、祭主和长老们齐聚一堂，似乎在争论什么，您快回来吧！二师弟去打探消息了！”
朱九立刻听出来，这声音是大师姐的！
在传出这段话后，那玉片在轻微的咔咔声中，化作灰色粉末，洒落一地。
傲天顿时眉头大皱，很快便抬起头来，严肃道：“九儿，为师必须再回宗一趟，如果不是事情紧急，你大师姐也不会动用传音玉简！”
朱九忙道：“师父尽管放心去，我自会安心修行！”
傲天凝目思索片刻，此时，他的脸色有几分焦虑。
傲天道：“九儿，你的修行进境为师很满意，超出为师预期很多，既然如此，为师为你留下充足的修行资源，如果为师有事迟来几天，你也不至于中断！“
说完，不待朱九答话，大袖一挥，朱九只觉得眼前的虚空一阵抖动，石屋内的灯火瞬间模糊，当眼前再次清晰时，朱九和傲天已经置身与朱九不久前发现的那个石台上！
朱九心中有几分惊诧，不知师父要做什么，好奇地看着傲天。
傲天慈爱地看着朱九，道：“九儿，你我师徒二人相遇不足两月，但为师很欣慰，你的师姐师兄目前修为都比你高不少，但为师相信，你很快就会迎头赶上，不要辜负为师对你的的希望！“
听了这话，朱九心头大为感动，道：“师父放心，徒儿定然竭尽全力！”
傲天满意的点点头，从腰间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布袋，将这个小布袋交给朱九，朱九拿在手中，只见布袋上绣着一个金色的“祭“字。
傲天道：“这个储物袋中是你上次从祭魂门领回来的双份修行资源，里面有一万黄阶中品魂石，一千黄阶上品魂石，还有两枚玄阶下品魂石，以及一万下品灵石，这些修行资源在东洲足够一个小型修真门派两年之用，而在我祭魂宗，这只是两个核心弟子一年的资源而已。“
朱九克制住此时内心的震撼，他无法想象，一个祭魂宗核心弟子的修行资源，竟然就是东洲一个小型修真门派一年的用度！这种悬殊的差距，简直让他无法置信！
傲天继续道：“滴上一滴血，然后伸手握住这储物袋，将你魂海中魂盘中的一丝魂力引导到手上，你就能取出这里面的任何东西，这里面还有为师为你准备的肉干、点心和干粮。”
朱九在恍惚中，有种瞬间暴富的兴奋感觉，听到师父的话，强行将这种使他晕眩的激动压在心底。
他将这储物袋放在腿上，依傲天所言，咬破自己的右手中指，挤出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到储物袋上，血液瞬间消失。
朱九将储物袋握在手中，刹那间，朱九的脑海里多出一片空间！
这奇异空间给朱九的感觉有点像小白所在的铁片，只是储物袋的空间要小上很多，朱九缓缓驱动魂盘，一股若有若无的念力从大五行神盘的魂盘中蜿蜒而出。
这股念力，无形物质，就是一种感觉，朱九甚至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师父所说的魂力，念力顺着朱九耳边，下颌，穿过肩膀，透过右臂，瞬间注入到储物袋中，朱九只觉得储物袋空间中的一切事物都鲜活起来，似乎这里面的每一件事物都和自己建立了一种灵魂上的联系，奇妙无比！
朱九看到了一块儿白色花糕，心念一动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块散发着甜香的白色花糕已经静静地悬浮在自己鼻子前面……
“咳咳！”傲天摇了摇头，笑看着朱九，道：“好徒儿，以后有的是时间熟悉这储物袋的使用，这里面还有你和小白急需的一些物品，等你到了一定境界，意念一动，里面的东西便可自行飞出，无需手拿。”
朱九尴尬一笑道：“是！师父！储物袋可真是玄妙无比！”
傲天道：“嗯，储物袋其实是一种空间法术，不难，宗门功法玉简里有记述，你可以学习，袋子里为师也给你留了一个实用的功法玉简，今后有空再查看不迟！”
“是！”
“好了，为师还有更重要的事！”傲天说完，一挥衣袖，“嗖嗖”声响中，一杆杆巨大的魂幡鱼贯而出！
幡旗烈烈声响中，巨大的魂幡环绕着朱九依次排开，形成两个圆圈，正好将傲天和朱九包围在内。
乍一看到如此之多的魂幡，朱九顿时呆住了！
这些魂幡以朱九为中心，排列成环状，分内外两圈，内圈的魂幡较小，共有十杆，让朱九倒吸凉气的是，这些小魂幡竟然都是十万魂幡！与自己之前用的一模一样！
外圈的十杆魂幡，足足比内圈的粗一倍，高一倍，大上一倍！！
朱九现在的表情，就像一个身无分文的穷人突然看到了一座巨大的金山一样，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这光彩，只有在埋骨地找到宝物时才会从他眼中绽放，而如今，这光彩很耀眼……
朱九喃喃道：“难道这是二十万魂幡？”
“不，外面的是百万魂幡。”傲天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