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十六章 凝聚!
入门自然从基础开始，脑海中的各种功法琳琅满目，但秩序井然，朱九从头查看，很快就找到了祭魂宗功法的总纲，细细品读起来：
“夫魂者，天地之精气，其分有三：一曰胎光，肇始之太和，属天；二曰霜灵，乃阴气之异变，属五行；三曰幽精，是为阴气之乱，属地；祭魂者，祭其胎光，凝其霜灵，炼其幽精，是我宗之大旨，初祖之智度……
众生同出一源，而不知其为一，其为源体，其旨为神意，其身为生灵，其形为光，其意为实，其体为无限，其不可知，其亦不可道……此是何神？吾应供养！
这段纲要文字简洁，意韵却极为厚重，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明了，朱九乍读之下，心神难免震撼不已，这等阐述世间隐秘的文字怎能在凡俗世间看到？
只是段落之末，一句“此是何神？吾应供养！”让朱九既感到熟悉，又感到疑惑，他想起了师父的话：“祭魂宗，名为祭魂，我祭魂门，也名为祭魂，可祭的是谁的魂？把魂又祭给了谁？！”
“都祭给了谁？”朱九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暗道：“难道祭给了这个所谓的神？可这个神又在何处？神又为何需要这魂？”
半晌毫无头绪，朱九继续向下读：“神化万有，万有，五大也，谓之：地、水、火、风、空，……神者何存？神处吾心，小于米粒，微于芥子，或大于天，大于地，大于万有世间，全知，全能，永恒亦常在！”
朱九平复心中的动荡，暗道：“全知，全能，永恒亦常在？无处不在？师父质疑所祭之魂的去处，定是质疑这所谓的”神“，按照总纲所述，此神乃无处不在，为何需要这些魂？既然需要魂，岂不是越多越好？越强越好？可师父的大五行神盘为什么被列为禁术？而且大师兄被如此快速的击杀，又有什么缘由？“种种不通之处，让朱九刚刚闻道的兴奋，冷却了几分。
朱九轻叹一声，自语道：“难道是大五行神盘的威力太大？还是与神旨不符？！“
想到此处，朱九心中隐隐有一丝光亮，但想要抓住，却又无处下手，归根揭底，他还是不清楚这“神”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如果连根都不知，有怎能洞悉枝叶？
朱九继续查看功法，入门功法为“聚魂术”此术也是祭魂六境之一的祭魂境修炼方法，祭魂六境分别为：聚魂境、融魂境、摄魂境、缘起境、因果境、神我境。
直到此时，朱九才了然祭魂宗内的实力划分，不禁好奇，师父到底是什么境界，他想起二师兄曾说过，师父曾经灭杀缘起境界的溪崇，而且以玄阶魂器对地阶魂器取胜！暗道：“师父至少是缘起境界，甚至是因果境？？”想及此处，心中不禁骇然，继而一阵兴奋，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抛开纷乱的思绪，朱九认真读起聚魂术的具体修炼方法，一行行晶莹剔透的淡蓝色文字在莹白的虚空背景中极为赏心悦目：
万物因缘而生，因缘而灭，缘者，天地之气机，神乃永恒常在，不喜不怒，无生无死。缘之一起，则万念生，念为执，执生我，我为众生，众生有灵，其灵之精，曰魂！
肉身灭，而魂独存，幽精入黄泉，胎光升九天，五行之霜灵归四方，是谓尘土各有所归，各有所安。吾宗之秘法，夺其精，固其魂，与天地夺造化，与万物争霜灵，祭我真神，祭诸天之天！
魂之气，不出五大，地、火、水、风、空，五大因缘生，是极微，是不可知，是不可道。
取魂之力，需魂之引，天地之气，可凝三大，地、水、火。
火成风、地灭化空，可成五大！
五大成轮，旋之则为魂引！
故五大魂盘聚，则魂为之动！
五大之意明，则魂为之趋！
五大之意固，则魂为之聚，是谓聚魂！
聚魂之要，在三：一曰魂盘，二曰明意，三曰固念！五大之念愈固，则魂愈趋，五大之念愈固，则魂愈狂！固聚魂之至，天下无魂不趋，无魂不狂，如此，天下之魂尽入神我！……
朱九渐渐沉浸，进入对聚魂境界的感悟，逐步了解了聚魂境界的来由和具体修炼法门，以及明意，固意的具体方法，心中如浪如涌，虽然灵台清明，可心里实在是不平静，他怎能平静！？
虽然祭魂宗如今给他的印象并不怎么正大光明，甚至有过多的神秘暗影，但宗门典籍这番对天地的描述阐释，还是让朱九佩服不已，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个世界，不同于埋骨地，不同于自己出生的村子，不同于齐国，不同于东洲，这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崭新世界，虽然这个世界显得有些神秘难解！
不知不觉天已全黑，朱九头上晶莹闪亮，星空近在咫尺。
月移墙影，宁静安详，凉夜微风，朱九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时日没有如此宁静的仰视星空了，不知不觉伸出手指，在星空不断地勾连，他的手指仿佛牵引着一道亮亮的线，串联起毫不相干的星点，画出一幅幅图画，有兔子，有狮子，有骏马，有仙人……
这是朱九小时候最爱玩的，那时候躺在娘亲的怀里，无忧无虑。
不知过了多久，朱九突然感觉胸口一热，一个清脆声音在脑海响起：“朱九，带我去找你的师父傲天，我答应他的条件！助你凝聚大五行神盘！！”
朱九从回忆中骤然惊醒，喜道：“大白鸟，你醒了？”
那清脆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喜，恼道：“如果你不想吃些苦头，就不要叫我大白鸟！”
朱九一愣，没有想到大白鸟会对此有异议，愕然道：“那我叫你什么？白鸟，大白？小白！好吧，我叫你小白，正好我家里原来有条大狗叫小黑……”
“……”
朱九不等小白答话，兴冲冲地出了自己的院子。
朱九来到师父的院子门口，抬手准备敲门，可手还没有抬到一半，大门已然自行打开，师父正站在院子中间，月影下，傲岸挺拔。
朱九喜道：“师父，小白醒过来了！”
“额……小白？那只鸟？”
朱九点点头，傲天苦笑一下，道：“徒儿，过来，为师有几句话对你讲！”
“师父有话尽管吩咐！”朱九恭敬道。
“为你凝聚大五行神盘，是天时，也是契机，为师为了确保你的安危，思虑良久，决定带你远离宗门，助你凝聚大五行神盘，等什么时候你有了自保之力，师父便带你重返宗门！！”
朱九稍作思索，心中大动，忙道：“朱九但凭师父吩咐！”
“好！去收拾一下你的物品，紫玉、钟离、南鸿他们三个我自会知会他们一声，不必告别了。”
“是！师父！”
朱九的随身物品本就极少，片刻后，朱九重新回到师父的院子里，腰间缚着一长一短两把剑，后背一个小包裹和一张大弓，包裹后挂着鱼干和水囊。
待傲天看清朱九这身打扮，不禁失笑，继而眼中露出浓浓的爱护之意，道：“为师已经为你备好了吃的和水，不必担心。”
朱九心中一暖，傻傻一笑，走到傲天身边，傲天道：“走，为师带你去个地方！”
话声未落，朱九只觉眼前一阵水波晃动，眨眼之间，院子已经完全消失，再次睁眼时，已经身在半空，脚下是起起伏伏的丛林，犹如暗夜里野兽的脊背！
如此辗转腾挪，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丛林已经变得稀疏，高大挺拔的山峰也不见了踪影，偶尔能见到不高的光秃秃地山包，只是在夜色中，朱九看的并不分明。
突然，星空消失不见，经历了片刻的如墨漆黑，朱九突然感到眼前一亮，已经置身于一处青石洞府之中！
洞府之中四周全是青色大石，依稀可见糙砺的表面，洞府呈方形，就像一间石屋，屋子四周燃着四只油盏，洞顶正中和四角各有一颗牛眼大小的夜明珠，照得整个洞府犹如白昼。
洞府西南角有个门洞，不知通向何处。
洞府正中摆着两个蒲团，西边摆放着一个石几，南面有一张石床，铺着简单的被褥。
东北方的屋角在石壁中嵌着一个黑石碗，一道小指粗细的水流斜斜从石壁流出，注入石碗中，却没有半点声息，也不见碗中有水溢出。
朱九大奇，傲天看到朱九好奇的表情，笑道：“这碗内有孔，通向地下，所以水时刻都是新鲜的清水。”
朱九恍然，赞道：“这里可真是个妙地！”
傲天听了这话，脸上却现出罕有的肃穆和郑重，道：“徒儿，你要有心理准备，一旦凝聚大五行神盘，你便要在此地下洞府内修炼，什么时候为师觉得可以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你可明白！！“
朱九闻言先是一愣，心中有片刻挣扎，可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师父的良苦用心。
他之前还担心一旦凝聚大五行神盘后，在宗内会遭遇什么不测，如今，这种担忧在师父的安排下已经烟消云散，他只需在此处安心修炼即可！
朱九眼中狠厉一闪，道：“师父放心，徒儿一日无自保之力，便一日不出此石窟！”
傲天定定地看着朱九那张还有些稚气的小脸，小脸上，那双漆黑的眼眸中，闪现着无比的坚定。
傲天心中一叹，涌上一股怜悯和疼惜之情，但这情绪很快被他压制，开口道：“好！如此为师便放心了！”
只见傲天大手一挥，一个黄白色的光团从手心飘出，随着向外飞出，渐渐变大，成为一个光罩，最终笼罩住整个石室。
傲天道：“这个防护罩可以屏蔽气息，因果境也难探知，而且此处远离宗门，应该十分安全！”
朱九不禁心下感动，道：“多谢师父思虑周全！”
“傻徒儿，为你凝聚大五行神盘，为师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不然，前功尽弃，为师岂能甘心！”
朱九从怀里掏出那破铁片，道：“师父，小白同意助我凝聚大五行神盘……”
傲天笑道：“这个我自然知晓，这对它有益无害，你把它唤出来吧！”眼神中罕有几分期待。
朱九微笑道：“是！”
还不等朱九默念，与那白鸟交流，朱九脑海顿时响起一个声音：“我现在太弱，如果要现身，需用烈火炙烤，比你在河边唤醒我的热度还要高，普通的火焰难以凑效，你的师父会明白！”
朱九愕然，心道：“原来如此！”于是对傲天道：“师父，小白说要用烈火，普通的火焰难以凑效！！”
傲天一愣，随即释然，右手一抬，一道黄白色的光芒笼罩住朱九手里的铁片，铁片稳稳地漂浮在半空，傲天道：“徒儿，退开些！”
朱九依言躲到墙根儿，也不见师父怎么动作，那黄白光芒中突然生出一股炽热，这炽热甚至让朱九感觉到了寒冷！一团耀目的白焰瞬间笼罩住铁片！
铁片在炽热的白焰中瞬间变得赤红，随即，竟变得和这白焰一样莹白，几乎看不到铁片的存在！
“嗡”的一声，光波震颤，朱九只觉得一阵热风卷来，烤的脸颊生疼。
一声清远嘹亮的鸣叫响彻石室。
白焰中出现一个乳白色的光影，这光影比那团白焰还要明亮耀眼！
光影伸展着双翅，沐浴在炽热的白焰中，透露出一股欢快愉悦的情绪，全然不惧白焰的炽热，长长的鸟腿踩踏着虚空，如亭亭荷叶的茎干！
傲天看着眼前半空中的这团光影，竟有刹那失神，他想象不出，原来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完美高洁的鸟儿，这完美高洁的气息，似乎有着涤荡心灵的魔力，又有着无法直视的神圣气息！
傲天收了白焰，惊奇而又震撼地看着白鸟，白鸟缓缓飘落在地，铁片飞回朱九手中，朱九下意识的用手接住，触手微凉，竟没有丝毫热度。
傲天审慎地开口道：“你的气息不似妖兽，妖兽不会有如此圣洁的气息！”
小白轻扭着小巧灵活的脑袋，抬起金黄色长长的鸟喙，淡淡看了一眼傲天，一个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石室：“我醒来不久，记忆没有恢复，只是一些片段，如果一定要说来自何方，应该是很远的的地方。“
细小的鸟瞳此刻竟然透出无尽的渊薮和沧桑，傲天看的心头大震，这眼神让他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好！老夫不问你来历，想来你与我徒儿已经缔结了魂契，也不会对他不利。”
小白不置可否，静静地看着傲天，傲天继续道：“我需要先给九儿凝聚五大魂盘，完整的五大魂盘凝聚后，便是以无中生有的缘法，从空大突破樊篱，依靠魂核燃烧的契机，重新生出那一丝五行之力，当生出这一丝五行之力后，我需要你的一道纯正五行力作为指引，融入这一丝当中，稳固加持，直至形成稳定的五行珠，并最终与五大魂盘聚和形成最终的大五行神盘！“
小白轻轻点了点头。
傲天严肃道：“此事对我和九儿都十分重要，可以说至关重要，如果有何不解之处我自然会为你解说明白！”
小白转动灵巧的小脑袋，看了朱九一眼，淡淡地道：“我自然明白！”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小身体，竟然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傲天沉声道：“好！乖徒儿，过来，坐好！”
朱九依言走到石屋正中，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
“开始吧！”随着傲天一声话落，整个石屋顿时荡起一个漩涡，这漩涡无形无质，但是，在意识中，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存在，这漩涡初时缓慢，继而越转越快！
当快至极致，感觉整个石室都在旋转，朱九顿时感到一阵眩晕，突然一个硕大的手掌骤然按在自己头顶的天灵上。
朱九缓缓闭上双目，瞬间！朱九意识里突然出现一片模糊的海洋，这海洋里潮水涌动，颜色暗黑，浮动着无数的污浊和混乱，自己熟悉的一些画面在海面若隐若现，他似乎看到了无数个黑夜，看到无数的白骨，还有清亮的河水……
这一切只持续了一瞬，刹那间，一丝犹如曙光的亮线，刺破了暗黑海面上朦胧的天空！
随着这道光线的来临，原本在涌动着的海水，突然变得狂暴起来！他们似乎对天空的光线极为贪婪，跳跃着，追索着，涌动的潮水，瞬息间变成了滔天的大浪！
朱九的脑海传来一阵剧痛！他感到正有一股力量在撕扯着他的意识，他的头颅内似乎充斥着风暴，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一滴滴落下。
那道光线就这样不可思议地悬停在朱九暗潮涌动的魂海上空，这光线扭曲盘旋，渐渐地，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这个漩涡开始极小，犹如极微，继而逐渐变大，逐渐形成光团，下面的魂海似乎再也无法遏制住对这光团的渴望，一道道水龙拔然而起，直冲天际！
朱九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他似乎感到脑海正在被一片片锈蚀的刀片切割，然后被一只野兽的巨爪来回撕扯，搅拌！
朱九此刻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早已失去了血色，冷汗汇集成流，滴滴答答地，打湿了衣襟！
一条条冲天水龙，遇到小小的光团后，犹如冷水遇到烧红的烙铁，嗤嗤声响中，被蒸腾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丝淡淡的彩色丝线，汇入到这个小小的漩涡当中，这小小的漩涡似乎明亮了一分！
随着越来越多的水龙被蒸腾，光团也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大！
此时，在朱九的意识里，出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天地奇景：“一轮烈日般的光团，悬浮在一片波涛汹涌的黑色海面上，海面升起一条条巨龙，怒吼着，扭曲着，疯狂地涌向这中间的光团！暗黑色的海水，越来越少，光团却越来越大！
朱九逐渐感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温热。
在这片魂海世界的上空，逐渐形成了一团淡绿色的浓雾，浓雾中透出一丝丝金属的白亮，缭绕不散。
此时，朱九浑身冒着热气，头顶不但冒着更浓烈的热气，而且还闪烁着淡淡的黑色红色和蓝色的微光，乍一看，犹如朱九的头发在燃烧一般。
朱九的双唇坠落两行血迹，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十分刺目，透着诡异，
当最后一滴暗黑色的海水被蒸腾干净，朱九颤抖的身体逐渐恢复平静，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掌，掌心已被血渍染红。
在朱九的魂海里，地面已经干涸，只剩下一片黑黢黢的辽阔黑土，这土地的广阔，让傲天感到震惊，这代表这朱九的灵魂曾经被残酷的拓展、碾压，才会有如此的情景。
三色的巨大光轮，静静地悬浮在朱九魂海上空，如一轮耀目的朝阳，照耀着这一片广阔的黑土地，在朝阳上空，是一片漫无边际的绿金色的雾霭。
平静，只持续了片刻，朱九从师父的手掌中突然感到一股冰凉，不，这不是冰凉，而是极度的炽热！
炽热浸入脑海，驱动巨大的光轮缓慢地加速转动，发出赤赤声响，最终发出呜呜的风声，响彻在朱九的魂海之中，
三色的火轮渐渐模糊了边界，红色和黑色渐渐明亮，经过刚才的蒸腾，朱九的魂海再次迎来前所未有的眩晕，仿佛天地倒置，仿佛幽冥入侵！
不知过去了多久，朱九感觉时光已经停止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他甚至产生一种意识，这意识告诉他，在埋骨地的岁月也比现在好上千万倍，此刻的自己，像是在炼狱中，轮番承受着铁树、蒸笼、磔刑、石磨、刀锯等诸般酷刑，无休无止，仿佛永夜！朱九几欲陷入癫狂！
“忍住！”一声暴喝在他耳边响起，将忍受到极限，快要晕厥的朱九再次唤醒！
朱九狠狠一咬自己的舌尖，换来片刻的清醒，一刹那，魂海神光大盛！绽放异彩的五大魂盘骤然成形！
没有结束！傲天突然左手一拍腰间，飞出五颗闪耀着各色光芒的石块，金、绿、蓝、红、黑！竟然是五颗玄阶上品魂石！
这魂石中的任何一颗，如果放到外界，都价值连城，因为，每一枚玄阶魂石都是由相当于缘起境界高手留下的完整三魂炼化来的！其珍贵，可想而知！
五颗魂核瞬间碎灭，飞出五道幽光，没入朱九头顶，消失不见。
朱九立刻有所感应，浑身一颤，他感到几股极为纯净的天地之力涌入了自己的魂海之中！
下一刻，他看到了五色的彩芒从天而降，刺破头顶的绿金色迷雾，射入疾速旋转的魂盘正中，随着与魂盘的接近，这五色的光芒瞬间糅合，消失不见！
此时，五大魂盘五色中的白色突然神光大盛！傲天口中念念有词：“万物缘所生，万物缘所灭，缘自何所生，缘自虚空生，虚空何所在，自在一念中！一念化万有！一念化五行！！起！起！起！”
傲天身上的衣袍突然鼓起，苍老的脸庞露出一丝痛楚！嘴角顿时溢出一道血迹！可他大睁的双眼却露出不顾一切的疯狂，喊道：“现在！！”
小白站在朱九的正前方，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但当站在朱九身后的傲天口中念念有词时，这空间中，似乎突然凭空产生出一些东西，白鸟的眼中竟极为罕见地露出一丝讶异！
鸟喙轻抬，一道金色光芒没入朱九额头。
朱九只感觉自己魂海中的五大魂盘一阵剧烈震荡，一道金光从虚无中瞬间透出，没入震荡中的魂盘！
魂盘中的五色光芒骤然间再次出现！只是这次更加璀璨，更加凝实！与那道金光瞬间融为一体，似乎他们本就是一体的一样！
一颗五彩斑斓的五色光球，赫然出现在五大魂盘的正中，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就像魂盘之上，托着一颗光耀天地的明珠！
傲天“噗”的喷出一口鲜血，鲜血化为细细的血珠，飘洒在半空，笼罩了大半个石屋，脸上却现出前所未有的放松和笑容，仰脸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