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一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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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说的这话也不算是没由来,或许别人不了解这明光琉璃棍的妙用与威力,但是自己却是知道的。
看现其身在金光叟手中的样子,却是不由的摇头叹息,遥想外界距当初自己了解的样子当真是沧海桑田了。
如今明光琉璃棍这等重宝在其手中当真算是浪费了,便是再厉害的东西,也是需要人去催发的。
自己在这两气道宗的绝牢之内尚且懵懂的时候,却是见过那棍子的威能,当初棍子的持有者是个两气道宗,初出茅庐的少年郎,其脸上的稚气尚且还没能褪去,但就是一人一棍,几乎横扫了整个绝牢。
当其再出绝牢的时刻,已经有了双满是杀气的眼睛,而其只要横棍在手,似乎天下之大,尽可去得一般。
那人也算是惊才艳艳之辈,咱们也不多兜圈子,其正是一气道宗的真正建立者,自述为两气道宗的罪人与弃徒。
申屠绝
当年的他只是应了师命入江湖游历,但却不成想再回宗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竟找不到上山的路了。
年轻人疯狂的寻找了半辈子,却也未能发现当初育养自己的宗门到底去了哪儿。
而入暮年之时,方才堪破了宗门玄机,只是回宗之后看的尽是满目萧然,最终还是到了那自己熟悉的山洞,看着那盘坐的人影重重的扣了三个响头,但却不曾去动室内的任何物件,只带走了一封信。
一封师傅留给自己的信。
从此江湖之上便多了一气宗,而两气道宗的传说也渐渐隐没。
也是那时候明光琉璃棍的威名声震天下。
血月回忆着,对现在的金光叟嗤之以鼻,若是其在喝了自己的酒之后还真的只有这点能耐,便是下了幽泉似乎也没脸去见先祖了。
金光叟时时打量着血月,现在自己正处于最为巅峰的状态,手中更是有着明光琉璃棍这等重宝。
但是面对血月却不敢掉以轻心,便是方才其化身血液的手段怎能不让人惊讶,当真防不胜防,若非自己小心怕是一个回合便要着了道。
握着棍子的手倒是紧了紧,明光琉璃棍似乎也感受到了血月的气息,顿时传出阵阵声响。
金光叟握着棍子的手都要控制不住了。
皱眉感受着明光琉璃棍的躁动,极速运转一气道诀,浑身上下极阳之力爆发,宛若金甲战神一般的耀眼。
厚重的棍风带着浓锐的利气而来,便是远远的照面都觉得要被闪瞎双目一般。
血月感受着明光琉璃棍的气息,轻轻的伸手抹去嘴角的一丝殷红,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狮子搏兔尚且要用全力。
只是照面的一个不小心,明光琉璃棍的金色锋锐之气竟然伤到了自己。
血神教本就不是光明真大的宗派,而血神经之内的功法,也恰巧被明光琉璃棍之内的极阳之力克制,所以才会有了这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也映了山里的那句老话,受伤的野兽才是最危险的,如今血月的目光宛若实质一般,看向金光叟的时候,金光叟只觉全身的血液流速似乎都为之一滞。
金阳闪身在金光叟与血月的远处,尽管心里焦急,但却知道现在若是自己上去,非但帮不上忙,反倒要累金光叟照顾自己。
但就是金光叟拿出明光琉璃棍的一刻,原本盘坐的金阳,脑中似乎多出了许多片段,尽管自己知道那是门中宗主的信物,当初师傅没少拿出来朝着自己显摆。
反正早晚都是会传给自己的,却不曾上过心,而且自己把玩的时候也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自己似乎能感受到明光琉璃棍的情绪,那棍子在愤怒,愤怒的是不能杀死血神教的余孽。
那棍子在悲伤,悲伤的在怀念曾经的主人,和与之一起度过的许多恣意时光。
但是时过境迁,明光琉璃棍醒了,但见到的只是其后人。
金阳自是修行的一气宗功法,在喝了血月的酒后,脑中灵海的极阳之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助长,撑的自己恨不得撕裂自己的脑袋。
尽管很想伸手去捶,但金阳在努力的克制自己,因为金阳知晓便是那样做了也是无济于事罢了。
原本漆黑的瞳孔在极阳之力的影响之下,已经开始向着纯金之色转变,但现在的消耗,之余体内的大量灵力当真不值一提,在极阳之力的支撑之下,所有的感官都开始便的异常敏锐,便是脑子似乎都运转的快了许多。
但面对当下的窘迫,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个办法。
金光叟小心的应对着战局,随着二人的屡次交手,渐渐的也适应了些血月那诡异的手段,却也不得的不暗自庆幸,若不是有明光琉璃棍在手,怕是自己也不知要死多少遍了。
血月随意的吐出了口带着血丝的口水,看着金光叟身后渐渐沉沦的夕阳,嘴角勾动了丝笑意。
金光叟看着血月笑了,却是知道怕是其真正的手段才刚刚开始。
分心观看了下在远处盘坐的金阳,感受着其体内极速起伏的极阳之力,心中焦急却也分不手来前去探看。
现在的金阳宛若一颗*一般,一个不小心,便有身殒道消的可能,而且很可能是当代第一个被补死的天人,若是将此事传讲出去,不知会不会闹笑众人。
金光叟手中的明光琉璃棍再度震动,在随着夕阳被拖拽入沉沉的墨色内时,原本大盛的金光也开始变的渐渐内敛。
血月闪动身形,宛若姑娘一般细白修长的手指,几乎是擦着金光叟的喉咙而过,好在其警觉,随后抬起手中的棍子极速追向血月的身影。
血月的手臂却陡然生变,竟猛然伸长,宛若布条一般极速将明光琉璃棍包裹于其内。
金光叟皱眉,顿时将身上的大量极阳之力导入棍内,明光琉璃棍再度金光大作,爆发出的光芒与锋锐却异常炽烈。
道道金线穿透了血月手臂化成的布条,但血月却只是皱了皱眉毛。
本想趁机将这恼人的棍子夺下,可怎奈竟困住其一瞬也是这样难。
被迫放开了手,那血红的衣袍之上倒是留下了不少贯穿的孔洞,金光叟透过孔洞看着其伤口正在极速愈合,一时之间也是明了,若是此战若要胜,只怕要下些大功夫才成。
金光叟顿时抖擞精神,手中的明光琉璃棍再度光芒大作,宛若黑夜之中的太阳一般。
体内极阳之力的催动目光,双目之内的金光于明光琉璃棍相互辉映,再度望向下山中之时,似乎找到了一丝希望。
此间陇首自是有阵法笼罩,便是身在这绝牢之内,也休想窥探,原本于来此幽径之上小心行走的梅若娴与杏圆圆,并不能感受到金光叟与血月的战斗。
之时瞧见道道金光,自是由金光叟催动的极阳之力,而金光之所以能穿过阵法,究其根本,还是一气宗,与两气道宗的功法同源,若是换了个传承,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金光叟凭借明光琉璃棍的威势,暂时还能同血月相斗,只是暂落下风,但实际上金光叟知道,自己落败或许只是早晚的事情,一来棍威在,二来血月也是想要借着自己好好了解下如今外界人的战斗方式。
金光叟缓缓后退,一只脚已经落在了阵法的边缘,而身后便是那些个凋败枯萎的树木。
金阳依旧盘膝而坐,金光叟分不出神,而血月却是懒得搭理,毕竟现在能入了其眼的不过是明光琉璃棍罢了。
只是每每思及至此,却不得不感叹这等重宝,在其手中,当真碧玉蒙尘。
叹息着朝着金光叟道“剑在英雄手,方能登台傲王侯,若是还有什么手段,赶紧用出来才是,若是不然怕是一会就没有机会了。”
金光叟轻笑,朝着自己的身后道“两位朋友还是不要躲藏才是了,这位乃是血神教的前辈,若是想寻个生路,莫不如先助我一臂之力才是。”
血月皱眉,因为听闻了金光叟之言后,才算是知晓,早先身在阵法之外的二人,已经入了此间。
便是分神的功法,那枯木开始缓缓消散,露出的两道身影正是梅若娴与杏圆圆,杏圆圆耷拉着脑袋,一脸的傲娇并着被发现后的不爽。
朝着金光叟道“喂,老爷爷,之前在山谷也是你发现了我们吧,可是我们掩饰的很好啊,到底是什么地方露了马脚?”
金光叟皱眉,怎么也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已出现竟然先问的是这个。
并不回头敢双目直直的盯着血月。
而血月的目光只是扫过了梅若娴,停留在了杏圆圆的身上片刻,便轻笑着朝金光叟抬了抬手道“不着急,你可以先回答姑娘的问题。”
梅若娴依旧画中仙子的模样,面上是一贯的冷艳之色,而杏圆圆的却是有恃无恐的满脸好奇。
金光叟对于梅若娴灵武的修为自是一眼看透,但是转看杏圆圆的时候却暗自惊讶,因为这姑娘现在宛若一个普通人一般,若不是当初在两气道宗的演武场上,曾亲眼看到了那一身天人的修为,怕是一向自信的眼力,要折了。
叹息了一声朝着杏圆圆道“二位的掩身法当真高妙,老夫却是不曾看透,但我这双招子,自出生开始便有些特殊的能耐,我记得周遭的一切,只是不觉之间多了一颗不起眼的枯木罢了。”
杏圆圆依旧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继续朝着金光叟道“还有,还有,那在山谷前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金光叟略微沉吟过后,悄然传声梅若娴与杏圆圆道“直觉,与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有人刻意的设局引我师徒二人来此,我怀疑你们也是其局中的一部分。”
杏圆圆若有所思,可梅若娴却是一阵冷笑,心道却是金光叟遇了强敌,想要套些理由将二人绑上他的战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