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准备试手
台上,郭梅梅死死盯着宁青孺,根本没看王思远哪怕一眼,台下众人欢呼过后,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当他们看到郭梅梅的视线依旧看着之前的地方时,他们懵了,回头看了看宁青孺,又看了看王思远,然后再看郭梅梅,愣愣的想着,好一场大戏。
王思远没有在意众人从四面八方地过来的古怪眼神,顶着郭梅梅冷漠的目光,缓慢而坚定的站上了台。
说实话,仅凭外貌的话,王思远与郭梅梅看起来是很搭的。
郭梅梅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王思远一眼,像是上台与她并肩而立的人是陌生人。
王思远虽然心中有被她厌恶的准备,但看到她竟然装作不认识自己,还是有了几分揪心的难受。
但他又岂是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决定了,就不会犹豫下去。
他不再看郭梅梅,而是大大方方的与台下众人探究的视线对上。
他笑道:“说实话,在这个时候站上来有点尴尬,也没什么面子,但我认为这是值得的。”
“梅梅她从小与我青梅竹马”
“王思远,你是不是有病啊!”郭梅梅突然撕心裂肺的吼出了声,然后,她泪流满面的跑开了。
台下众人下意识给她让开了路,她一路跑远。
王思远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她这么一吼,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沉默的望着她跑远,心头渐渐升起一抹悲凉,收敛了情绪,他也下了台,正主都不在了,心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就永远不要说出来了吧。
宁青孺看着这场闹剧,心里除了同情,便再没有其他情绪。
这种东西一直对他来说很遥远,在家时只是玩玩,勾勾手指便有女人献身,他哪里像王思远这样卑微过?就是遇到池冬渔后也是稀里糊涂的绑在了一起。
当然,不能说他跟池冬渔之间也只是玩玩而已,他自然是爱池冬渔的,只是没有经历过这种求而不得的崩溃挣扎罢了。
“嗯,都走了,自己也落得个轻松。”
宁青孺突然笑了起来,转身回了教室。
教室里,陈学东还在倚着窗户看着外面发呆,宁青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翻开那本药草全解,认真的翻阅起来。
陈学东听到声音,但头也懒得回,问道:“这么快?”
宁青孺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随意“嗯”了一声,两人打暗号似的交流就这样停了下来。
时间在两人默不作声中缓缓流逝。
一晃眼,到中午了。
宁青孺合上书,皱着眉头像是思索着什么,离开了教室,陈学东听到声音,等宁青孺走远了,才回头看了一眼,他觉得宁青孺最近心事重重的,但因为宁青孺没提起过这些,所以他也就没问。
而宁青孺之所以愿意跟他走得这样近,他这种分寸感正是一个重要的因素,跟陈学东打交道,很轻松。
宁青孺走到学院大门口时,意外的被人拦住。
他讶异的望着那个须发皆白的精神老头儿,回想起自己第一天到长信学院报到可不就是被他拦下的?没想到今天又被他拦下来了,心底不由得好笑,他揶揄问道:“怎么了?”
那老头儿习惯性的捋了捋山羊胡,上下打量了一下宁青孺,笑眯眯的说道:“你小子,这一个月变化挺大的嘛。”
宁青孺愕然看着他,不知道他把自己拦下来说这个干什么。
老头儿大概也没想跟他多说什么,只是神秘兮兮的补充道:“学院外有堆人对你意见很大,这几天能少出去,就少出去。”
说完,老头儿转身,迈着小步悠哉游哉的走开了。
宁青孺皱眉,不明就里,心底只是暗自记下,然后便没怎么在意。
他离开了学院。
回到自己小院子,宁青孺看到沈霜华正在忙碌,皱眉问道:“冬渔呢?”
沈霜华道:“冬姐说身子有些乏力,进屋休息去了。”
宁青孺心里头升起一抹忧虑,连忙推开里屋房门,走了进去。
池冬渔没有睡觉,而是在盘膝冥想,让宁青孺觉得奇怪的是,她头上又出现了那对毛发雪白的狐耳。
他迅速关上门。
听到声音,池冬渔缓缓睁开眼,她的瞳孔变了,不但变成竖瞳,颜色也变得血红。
她看到是宁青孺,正想说话,却猛地一下捂住了脑袋,像是极为痛苦。
宁青孺心头微颤,连忙走上前去,坐在她身边,两根手指搭上她的腕脉,玄元小心翼翼的探入她的体内。
但他只是刚一接触她,便触电般缩回了手,他只感觉一股强烈的寒流沿着他的手臂经脉一路向上,他连忙运起玄元,将这股寒气驱散。
“冬渔,你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宁青孺忧虑的问道。
池冬渔没有回答,只是死死捂着头,极力忍耐着什么。
宁青孺沉思一会儿,没有办法了,既然他与她体质互补,那么她体内突然强烈无数倍的寒气只能让他中和了。
唯一的问题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顶得住,虽然体质特殊,但他的修为一直都赶不上池冬渔,她现在已经达到六境初期,这内中差距,可不再是简单的六减四等于二。
没有多想,犹豫也只是转瞬即逝,宁青孺一把揽过了她,浑身玄元疯狂的向她体内涌去。
池冬渔神情平静了些,只是好像神智依旧有些不清醒,她的身体本能的贴紧宁青孺,像个八爪鱼似的缠在了宁青孺身上。
渐渐的,宁青孺身上开始出现了寒霜,面容也变得痛苦起来,池冬渔对此没有半分反应,依旧紧紧缠着他,拼了命的榨取。
宁青孺的意识渐渐飘忽起来
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池冬渔依偎着他沉沉睡去,她变得平静了很多,宁青孺下意识握住她冰冷的手,玄元向她体内探去。
她体内的冰寒气息已经消散了很多,虽然依旧给人一种冷冽彻骨的感觉,但应该不会再影响到她了。
宁青孺收回玄元,蓦的,小腹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感,他凝神内视,这才发现自己的灵海竟然隐隐有了一丝裂痕,这是玄元透支的典型症状,宁青孺苦笑,只能先将池冬渔的身子放平,盖上被子,然后才盘膝坐到一边冥想恢复。
这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宁青孺冥想了足足一个时辰后,体内玄元才恢复了满溢状态,玄元不断滋润着灵海上那小小的裂痕,如丝如缕的疼痛感不断侵袭着宁青孺。
他咬咬牙,站起身来,出了门。
中午因为他和池冬渔都没有出来吃饭,而沈霜华因为好几次撞到他跟池冬渔亲热,也没敢主动叫他们,怕坏了“好事儿”,索性将饭菜温在了灶上,然后自己去做别的事儿了。
宁青孺吃过饭,打理干净后,本来想着去学院,但转念一想,学院今日也没有课,大家都在疯玩,所以他干脆就不去了。
他心里有个迫切的打算,那就是尽快将熬炼药液这一药理一道入门技巧给学会。
以前他还不觉得药理一道如何怎样,但现在,通过在长信学院上课以及他自己的接触,却是认识到了药理对于一个修士的重要性。
然后,他就为此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与金钱。
院子里,放着他买来的药鼎,他没有多想便搬起药鼎,进了厨房。
在把药鼎架上灶后,宁青孺发觉柴火没多少了,便叫沈霜华道:“霜华,能出门去买点柴火吗?”
沈霜华从屋子里走出来,面无表情的出了门。
宁青孺挠挠头,他也觉得使唤人家不太好,但转念一想,反正她也没事儿干不是?于是就理直气壮了起来。
沈霜华对附近一片无疑很熟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背回来两捆木柴,丢给宁青孺后,话也没说回了屋。
宁青孺倒是对她这种冷淡态度习以为常,毕竟沈霜华除了在池冬渔面前会流露出小女孩的一面,在其他人面前可以说是冷如冰山。
他还记得一周前隔壁院子的邻居上门来询问有没有多余的凳子借一下,因为人家院子里来了好一些朋友,凳子不够了,所以打算到宁青孺这边来借几条,结果沈霜华开门后话都没说,冷着一张脸打量了人家几眼,硬是给人看得不好意思,连忙表示打扰了,然后就要走。
若不是宁青孺闻声出来打圆场,说不一定就给人家得罪了。
虽然得罪这么一个邻居对他而言也无所谓吧,但是他想到自己还要在这儿呆很久,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实在没必要把气氛弄僵了。
事后,沈霜华还根本不听宁青孺的这些大道理,反而是池冬渔听得极为认真,这就让他很无奈。
思绪渐渐回拢,宁青孺开始往灶里添木柴,同时拈起之前趁沈霜华买柴期间跑到储物间拿出来的药草,将之放入捣药鼎里,细细捣碎。
他要准备再试一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