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婚礼

  银色限量版保时捷911飞速穿过平江街宽敞的大道上,前方百米内一座宏伟的欧式城堡建筑矗立其间,外檐金黄与碧蓝线条错落有致,犹如黄金与蓝钻的完美结合。
  白雪公主和她心宜的王子走下车,手挽手,肩并肩的朝着这个金色的大厅走去。
  暖柔的红毯,美丽的鲜花,巨幅婚礼海报从转角楼梯栏板垂直而下,照片上一个胖胖的肉眼垃圾男深情的望着玲玲,玲玲则面无表情的望着远方。
  长久的思念与现实的无奈从她眼神中暴露无遗。这个当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封建礼教式婚礼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进行着。
  我和红姐手挽着手走进大厅,恭候客人多时的玲玲父亲献媚的露出虚假的微笑,朝红姐这边走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到:“贵人驾到,有失远迎,请勿见怪。”红姐冷笑两声应付道:“哪里哪里,您客气了!”说着从红色的CUCCI提包中拿出一个写有
  “百年好合”字样的红色鼓鼓的信封递给这个早已期待已久,恨不能一下把大红包放到自己肋条上的男人手里。
  他露出喜悦的微笑,下意识的用手捏了一下红包的厚度。我猜测他现在正在计算红包里有多少钱呢,又盘算着今天能进账多少。
  还能猜测出她给玲玲找的这个肉眼金龟婿肯定家庭条件不错,也有点背景。
  看着他这副嘴脸我就恶心得想吐。他将红包收好,目中无人的看了看我,可能是刚刚一心都在钱上,眼里只有小富婆了,根本没看到与富婆手挽手的那个人。
  他仔细一看微笑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怎么是你?谁请你来的?请柬里可没写着让你来呀!你赶紧走,玲玲不想见你,我们家不欢迎你!”他愤怒地说。
  红姐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就朝门外走去,嘴里还不停地悼念着:“谁稀罕来你这呀,我们走,要不是你请我来的,姑奶奶才不来呢!”她气愤地正要带着我出门。
  “红小姐,红小姐,您别生气嘛?我没说您,您能来是给我们府上贴金呀。我说的是这个臭小子呀,您误会了!”势利眼解释道。
  “我看是你误会了吧,这位不是什么臭小子,他是我男朋友,也是我未婚夫,我希望你向我男朋友道歉!”红姐斩钉截铁地说。
  势利眼这才弄明白,难怪他俩手挽手进来呢,原来这个臭小子又攀上高枝儿了。
  心里想着,可脸上却挂着僵硬的微笑说道:“哎呀,我也是老糊涂了,原来是红小姐的男朋友呀,都是误会误会呀,红小姐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呀!刚刚言语冒犯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了!”看着他奇怪的表情和违心的话语,我好悬没吐出来。
  玲玲生在这种家庭也是真够不幸的。势利眼点头哈腰的将我俩请进贵宾厅的最前排就坐,我俩正对着主席台就坐。
  看着通往主席台的红毯,婚庆的工作人员正在精心的布置着,红毯两边的一座座洁白的欧式花台里布满了洁白的百合,发出一阵阵沁人的芬芳。
  看着这些白色的百合我想起了在学校我会时不时给她带去三朵,尽管她的课桌上摆满了玫瑰,可她还是从我手里抢百合,我逗她拿着百合跑向垃圾桶,她拼命的追我,直到我对着垃圾桶松手的一刹那,她立刻抢了过来,生气地说道:“这么好的花,你干嘛扔了呀?送给我不好么?”我假装摇了摇头说:“不好。”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你课桌上摆了这么多的玫瑰,你还稀罕我这三朵干巴巴的百合呀!”我半开玩笑地对她说。
  她撅起小嘴,喃喃地说道:“谁稀罕他们送的玫瑰呀,我最喜欢的是百合,是你送我的百合!”我想得入神不住地发呆。
  脸上不觉多了两丝泪痕。我赶紧用西装上衣口袋中拿出叠成花状的手帕,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
  主席台装点的花团锦簇,巨幅LED大屏里是肉眼和玲玲一张张唯美的婚纱照。
  有室内还有外景。舞台左边用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罗成的杯塔,旁边放着一大瓶香槟。
  右边一个9层的大蛋糕顶上是肉眼和玲玲的vip私人订制肖像。婚礼司仪用他那洪亮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请肉眼新郎入场,随着一首《非诚勿扰》男嘉宾入场的高昂主题曲,一个身材不高,胖得球一样的肉眼新郎,拿着红色玫瑰手捧沿着鲜艳的红毯走到了舞台上,随后令人期待的新娘挽着势利眼的手臂款款而来,走过红毯的一刹那,这张久违的脸让我的心为之一颤。
  高高的马尾辫,小鼻子,小嘴,小脸盘,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她的举止依然高雅,清秀而美丽。
  却明显比以前瘦了许多。肉眼新郎来到玲玲面前单膝跪倒,将玫瑰手捧递给她,随后肉眼和她手挽手来到舞台,等待司仪的调侃,势利眼知趣的做到了高堂区。
  肉眼开心的笑着,他的笑犹如用刀子剜我的心一样,使我心口阵阵疼痛。
  当我和玲玲对视的一刹那,她的眼睛湿润了。我们一起数星星,一起听音乐,一起喝酒,一起展业,一起轻轻地依偎着入睡,我用轮椅推着她给她讲故事,照顾她的一切一切,我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洒向了无边的思念,她湿润而红红的眼中出现了以前的点点记忆,看到了无数个一切一切和一起一起。
  当然她看到了我身旁的白雪公主,这个她一直吃醋的人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看着白雪公主亲密的挽着我的手,依偎着我,玲玲闭上眼睛不再看我,紧闭双眼挤出了两行热泪将她的粉装冲洗下来,犹如粉嫩的香水百合。
  未等婚礼结束,我拉着红姐来到保时捷的驾驶舱里,紧紧的抱着她,把头垂在她温暖而瘦弱的肩膀上放声大哭。
  我哽咽着一直说着,虽然自己都不知道说的什么,但红姐似乎听懂了,白雪公主知道我心里难受,用她那携着体温的纤纤玉手抚摸着我那轻柔的发丝。
  安慰着我那颗极度受伤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