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年少惊魂第五十章消失的鱼

  朝阳渐渐升起,剑老头儿的故事到此为止了。
  聂无名一家站在剑老头儿的身侧听得入神,没想到剑修一脉竟有如此传奇隐秘的故事。
  聂无名听着唏嘘不已,见剑老头儿停下了讲述,聂无名好奇道:“师傅,那后来呢?海瑞师祖后来又做了怎样的事情呢?”
  剑老头儿一笑道:“后来师祖持剑行走神州,立志荡平仙遗之祸,为神州换取了至今为止四百余年的清平。”
  “哦。”聂无名若有所思头,“四百余年,那是不是师祖已经把‘仙遗’之祸给扫清了?”
  剑老头儿皱眉,眼中似是在想着些什么,片刻之后摇摇头道:“不知。”
  “不知?师傅,这是为啥啊,都已经过去四百年了,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剑老头儿再次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仙遗’之祸是否已平,这世上恐怕除了师祖之外无人知晓了。不过我知道的是,我的师傅给我传法之时,将‘仙遗’之祸列为了我师门的第一使命。同时他告诉我,神州‘仙遗’之祸再起之时,就是真正的‘无名’重出之日。”
  “‘无名’重出之日?是说我么?”聂无名疑惑道。
  剑老头儿哈哈一笑,抚摸着聂无名的脑袋说道:“可以说是你,也可以说不是你。”
  “嗯?师傅,为什么你今天说的我都不懂啊。”聂无名对于剑老头儿的话越发的不解了。
  剑老头儿笑呵呵的看着身穿道袍的聂无名,道袍在无名的身上极为适合,仿佛这件他早已备好的道袍就是为无名量身准备的一般。剑老头儿淡淡的道:“你不懂也是正常的,还记得师傅给你说的‘选剑’么?”
  聂无名点点头,“记得,我已经拜了师了,下一步就是选剑了。”
  “对。”剑老头儿的脸上肃穆了起来,“对于普通的法剑一脉道童子来说,选剑可以说是最为危险的一关。就连我当初选剑,也是历经九死一生,差点葬送在‘虚无剑界’,但是你不同,因为你的剑早已注定了。”
  “注定了?”
  “嗯。”剑老头点点头,“你脖子里挂的剑坠就是你的剑,而它也叫做‘无名’。早在你还未出世之际,‘无名’便自动择主,将我带到了你父母的身边,后来你被‘河童’缠身,又是‘无名’指引我才在关键时刻赶到你们的身边救下了你,将‘无名’留给了你。也就是说‘无名’就是你的剑,而你也是无名。”
  听了剑老头儿的话,聂无名和聂健民、秀芬都想通了,原来当初剑老头儿那么是适宜的赶到这里,一切都是因为这‘无名’剑坠啊。聂无名轻抚着脖子里的剑坠,剑坠入手温热,似是有着灵性一般,听到他们的诉说,一股股热量从剑坠的身上传到他的手中,无名猛地一惊,不解的看着剑老头儿问道:“师傅,既然我的剑已经注定了,那为何还要选剑呢?我又该如何选剑呢?”
  剑老头儿一笑,“选剑并非单纯只是为了‘选剑’而已,他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让你认清心中的道,坚定以后的道路。虽然你已有‘无名’但你若是心中无道,那‘无名’自然也不会为你所用,懂吗?”
  聂无名点点头,明悟了,“师傅,那我选剑是什么时候?”
  剑老头儿掐指一算,轻声道:“一个月后,等你的术法更为坚实些了,我们便进行选剑。”
  “好。”聂无名一笑,期待起了一个月后的选剑。
  拜了师傅,听了秘闻,已经是早晨七点多钟了,聂无名赶忙脱了道袍,换上他平日里的衣服,一溜烟的朝着学校跑去。学道虽然重要,可知识同样也很重要,这是剑老头儿告诉他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一切都看似安稳循规蹈矩的,可殊不知,在聂家村后的河流之中,一处不显眼的幽深黑洞内,一场异变正在悄然无声的进行着。
  这是一个入口极小,内部却别有洞天的一个黑洞,黑洞内暗无天日,水流缓缓的从河道里流淌进入这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潭,可在这水流汇聚的深潭中央,却有着一块突出水面平台,平台之上正有着一个虚幻至极的魂体趴附其上,在这虚幻的魂体之下,似是覆盖着什么异样的存在。虚幻的魂体就这样趴在平台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的有一天,这虚幻的魂体陡然凝实了起来,于此同时,这魂体发出一道道无声的‘尖啸’,尖啸响起的瞬间,这宁静深邃的洞穴之中陡然热闹了起来,无数的鬼物魂体蜂拥而至,仿佛朝拜鬼王一般的汇聚在这洞穴之内
  不过这发生在暗处的异变是无人注意到的,聂无名在剑老头儿的指引之下,一边学习一边学道,日子过的倒也安稳。聂健民和秀芬二人呢,经过这一番事情也尽释前嫌,恩爱如常,剑老头儿呢,也是每天忙活着他的事情,时而在这时而在那。
  每天傍晚吃完饭,剑老头和聂健民两个老爷们就会一道来到村子东头的十字路口,和村上的人闲聊,侃天论地。这样做一是为了打发平静的日子增进和村民们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知晓这小村子的周围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
  这一天,聂健民和剑老头儿照旧来到了村子东头找了个地方,惬意的蹲了下来。聂健民熟练的给老少爷们们发了烟,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一众村民们闲聊着。剑老头儿已经来到聂家村一个多月了,对于这村上为数不多的村民也认识了个七七八八。而村民们也渐渐的认识了这个奇怪的白发男子,聂健民向大家介绍的是,这是他的远方亲戚,按辈分叫‘大哥’,于是啊,村上和聂健民差不多大小的人,也大大咧咧的叫剑老头儿‘大哥’。
  “嗨呀,今年咱们这后面的河里真怪啊,一条鱼都没有了。”就在大家谈论着今年庄稼的收成咋样的时候,忽的,众人的身后一个身材高大壮实,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无奈的说了一句。
  这人名叫海滨,是聂家村里一个‘好玩’的人,村里的大部分人呢都是老老实实的种地,种庄稼,可这海滨偏不,他喜欢捉鱼。于是他就把自己的地包给了村上喜欢种地的人,平日里就靠着自己的渔网去村后的小河里捉鱼,然后去镇上卖鱼补贴家用。不过你还别说,这海滨虽然不种地,可他每天卖鱼的收入也不少,这一年下来,比起种地的人收成还多呢!
  听到海滨的话,聂健民吐了个烟圈,笑道:“你个狗日的海滨,河里咋会没鱼呢,怕不是被你捉完了吧?你那地笼网,可是遍布咱们这村后的小河段啊。”
  聂健民这么一说,老少爷们们也开了话匣,“是啊,海滨,你那地笼网一道道的将咱这后面的河都给包圆了,常年累月下来,鱼少了也是应该啊。”
  海滨听了眉毛一掀,大眼一瞪对着众人说道:“不是啊,这今年真是怪了,从这入九月以来,一个多月了,这鱼是一天比一天少了,就在昨天,我十几个地笼网下去,别说鱼了,就连平日里不比鱼少的水蛇都没有了!十几个地笼网全是空的。”
  “吹牛了吧?这十几个地笼网,咋可能一条鱼都捉不到,再说了,咱们这河里那蛇恐怕比鱼还要多吧?平日里哪一天你那大盆里不得有十几条水蛇!”
  “是啊,我们家小孩都不敢去你家了。”
  海滨从兜里掏出烟,散了一圈,点上烟,海滨愁苦道:“谁说不是呢,可今年就是这么奇怪,不信你们明天早上去我家里看,我收了网在家等你们。”
  “好,一言为定,明天啊,我们几个都去,要是看见一条鱼,不,哪怕是一只螃蟹,你这老小子也得请客。不然啊,我们就不走了!”说话的是聂建峰,他在这一群人里年纪最小,也是最活跃的一个。
  海滨听了,非但不怕,反而看着聂建峰道:“建峰啊,一言为定,明天谁不来谁是小狗。”
  众人听了海滨和建峰的话同时哈哈大笑,村里人都朴实,没有什么心眼,平日里骂骂咧咧的谈天论地十分开心。
  渐渐的夜幕暗了下来,众人都起身各自回家去了,聂健民和剑老头儿一道,也起了身,慢悠悠的朝家门走去。
  回到家,秀芬正在厨房里收拾着,堂屋的灯亮着,而聂无名却不在家中,剑老头儿和聂健民都知道,无名已经去坟地里练胆去了。
  经过剑老头儿一个多月的教导,聂无名已然慢慢克服了心里的恐惧,不过,这修道一事却不是一朝一夕的可以练成的,所以聂无名每天晚上去坟地里画符修术已经成了他的必修课,毕竟在家里施展不开,而在街道上又太过招摇。思来想去,聂无名还是认为公墓是一个好去处,因为那里一般人闲来无事可不会去的。
  剑老头儿和聂健民、秀芬夫妇简单的聊了两句,就独自一人回到他的房间。倒了茶,拿起一本古籍闲适的翻阅着,对于现在的生活,剑老头儿是十分满意的,毕竟,他这一生都在飘摇之中度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安生的日子,剑老头儿自当是无比珍惜的。
  渐渐的,到了夜里十一点多,聂健民夫妇早已睡去了,剑老头儿屋子的灯光依旧亮着。忽的,大门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声响,剑老头儿一笑,悄然关了灯,他知道是聂无名回来了。
  聂无名回到家里之后,轻车熟路的直奔厨房,打开锅盖,只见一碗泛着油光香气扑鼻的药汤映入眼帘。这是剑老头儿为他熬得药汤,从他第一天学道之日起,这药汤就未曾断过。修习了数小时的道术,聂无名早已感到饿了,端起碗‘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没多大一会儿,一碗药汤就见了底。
  喝完药汤,聂无名回到自己的房间,默念着《静心咒》慢慢的睡去了。说起来也是神奇,自聂无名跟随剑老头儿学道之后,每天早出晚归的,一天睡觉的时间也不过五六个小时。可聂无名一直都觉得精神饱满,从没有说睡不饱的现象。聂无名不知道,其实这都是《静心咒》的效果,静心咒可以帮助他很快的入睡并且进入深度睡眠,要知道一个小时的深度睡眠,那可是抵得上普通人三五个小时的睡眠的,这也是聂无名从未感觉困倦的原因。
  夜渐渐的深了,聂家村家家户户都灭了灯,明月高悬,又是太平长安的一夜。
  次日清晨,剑老头儿和聂无名一道修了早课,聂无名上学去了,聂健民在厨房里和秀芬一起忙碌着,剑老头儿则是在院子里开垦了一小块菜地,在里面种了些菜,正闲适的忙碌着。
  就在这时,聂建峰来到大门口对着里面喊道:“健民哥,健民哥!”
  聂健民听到呼唤从厨房里探出头笑问道:“干啥啊,建峰。”
  聂建峰一笑道:“走啊,去海滨那狗日那看看去,我倒要看看这老小子请不请这顿酒。”
  聂健民听了看了一眼忙碌的秀芬,秀芬一笑道:“好了,去吧,这我一个人就够了,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聂健民嘿嘿一笑,温柔的看了秀芬一样,悄悄出了厨房,随着聂建峰一道去往海滨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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