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两条路

  孙思天是知道卢睿的身世，毕竟他就是卢家的保镖，经常接触卢宏宇，早就看出卢睿的容貌与卢宏宇有颇多相似。
  况且孙思天能够接触到，也是因为卢宏宇的安排。早在孙思天来到卢家，得到卢宏宇的信任后，就把一些隐秘的工作交给他来做。其中就有暗中帮卢睿解决一些麻烦。
  卢睿虽然人缘好，开朗乐观。可作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在学校里自然会受到某些没有教养的孩子的排挤，自然就难免出现一些冲突。林芳是普通人，没有势力没有人脉，可那些孩子的家庭不一样。凡是没有教养的孩子，要么家庭条件一般家长本身就是混蛋，要么就是家里条件优越给惯坏的。进不去石城一中，只能勉强进入二人的家庭，以石城卢家的势力，教训起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当然这都是暗地里的勾当，这些家庭是怎么也想不到是谁在背后整他们。这一切林芳卢睿母子并不知情，否则以林芳外表柔弱内心倔强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卢宏宇的行为。
  对于这些行动的深意，卢宏宇并没有跟孙思天解释，也没必要解释。孙思天就是拿钱办事，只要不超过孙思天的底线，老板说什么是什么。
  也就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卢睿被人堵住要钱。卢睿也不是怂人，对方虽然人多也愤然反抗。恰巧孙思天路过帮了一把，要知道孙思天一个强化系进化者打一帮小流氓还不是跟玩似的。因此被卢睿崇拜的不行，孙思天也觉得这孩子有意思，一来一去就成为了朋友。
  后来认识了卢睿的母亲林芳，自此之间出现了很微妙的化学反应。可谓是我把你当大哥，结果你却想让我叫你爸的故事。
  交往过程中孙思天发现他教训的某些人家，都和卢睿有着联系。加上卢睿和卢宏宇形似的容貌，还都姓卢，猜想出了答案。知道这家人的故事，就更爱惜起来。卢家被灭门之后，孙思天就一直在往林家跑，一直到卢睿出事才不得不进山找人。
  不过孙思天是真不认识这金属吊坠是什么东西，这个跟狗牌一样大小，上面刻着一些文字，孙思天看不懂，一直以为是一种装饰。现在看来里面肯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价值。
  但要是用这个不知道价值的东西换回卢睿的命，那肯定是换的，什么都没命宝贵。日常刀头舔血的孙思天是很明白这点的，对林芳此时的行为，选择了沉默。何况现在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能换王晓轩出手。
  黄绍国回过味来，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我TM开始相信那个传闻是真的了，因为你留着也没用，卢宏宇明显就是想让你把东西交给这孩子，所有人都低估了他。”
  王晓轩不由讽刺道：“呵呵，现在也没用了，他自己高估了他儿子。”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卢睿，黄绍国挑了下眉，也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呵呵”声。
  在一旁听的云山雾绕的孙思天，最后听懂了俩人在讽刺卢睿，不由低沉地说：“说什么呢？我让你们收回刚才的话。”
  说卢宏宇的坏话孙思天不在乎，一个早就是死人了，另一个就是交易关系，互相信任而已，要是多大的交情不至于。就像你去买烟，你相信中国烟草里卖的都是真烟，可是你和中国烟草的老板关系也仅只是见过而已一样。还是因为俩人又讽刺卢睿的意思在里边。要不是因为一个人的能力能够就卢睿，一个是能够救卢睿的药剂师，孙思天早就已经出手教训他们了。人在屋檐下，孙思天也不得不隐忍。
  王晓轩倒是平静地说：“你是卢宏宇的保镖，应该知道一直有个小道消息说他手里有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就一直在卢睿手里，这还不讽刺？”
  这话一出，孙思天和林芳脸色就是一白。互相看去，一个一脸慌乱，另一个双眼透露出愤怒。
  林芳上去就给孙思天一巴掌说：“你一直在骗我，什么偶遇帮忙，你就是那个畜生派来监视我们母子的是吧！你给我滚！”
  话语虽然平静，可是里面压抑着的愤怒，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够感受到。最后的滚字完全是咆哮，似乎林芳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孙思天连忙上前向林芳解释，可是林芳根本不听，就是让孙思天滚。俩人开始拉扯，开始争吵。
  黄绍国被吵的脑仁疼，吼道：“这是病房，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再出声带着这孩子一块儿给我滚蛋！”
  这一嗓子，争吵的俩人立刻不出声了。林芳从孙思天手中把手抽了回来，没给后者好脸色看，又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儿子。孙思天也有些讪讪地看着众人，心里尴尬的不行。唯有王晓轩不满的瞪了黄绍国一眼，心说正看戏呢，被你打扰了。黄绍国凶狠的回瞪回来，这里是他的诊所，要看戏出去看。
  看着王晓轩手中的金属吊坠，黄绍国一时有些不解：“我其实非常好奇，石城这小地方，怎么会有这个。”
  “一开始我到石城知道这点的时候也有所好奇，不过这次进山我发现一个秘密，过会儿我再跟你说。”王晓轩明显不想告诉其他人。
  孙思天完全听不懂俩人在说什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遮遮掩掩的？”
  叫陈子曦出去，王晓轩就是要是为了让要跟孙思天和林芳说一些秘密，于是解释道：“这个东西基本只有高端人士才知道，叫凭牌，有这个就可以在银行进行存储和交易。不是你平常所知的那些银行，是苍穹银行。”
  苍穹银行？孙思天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银行。
  知道孙思天解释了一下苍穹银行。
  苍穹银行是苍穹殿下属的一个机构，开始是苍穹殿的秘库，然后随着领域的扩大，变成了各地分殿联通的秘库。随着时代的发展更替，苍穹殿内部也跟随世间发展，把秘库改为票号、钱庄，现在叫做苍穹银行。一般苍穹银行只在一线城市和战略要地建立分行，石城这样的二三线边缘城市，也不是战略要冲的地点开设分行，一直让王晓轩和黄绍国好奇。
  苍穹银行的权限也从对苍穹殿有功勋的人，扩展到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普通人。但是不在这个圈子里，还是接触不到苍穹银行。
  像苍穹银行的凭牌，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有一些知道却没有资格接触的人见到，就可能起一些歪心思苍穹银行只认凭牌不认人，所以普通人拿着就如同孩童携重金过闹市，怀璧其罪。
  这听的林芳和孙思天都是一身冷汗，还好这东西卢睿都是随身携带，少有人知。可能母子二人早就不在人世了。
  可孙思天隐约明白了，卢宏宇的一些江湖传闻，他也多少知道一些。可是卢宏宇是普通人，儿子卢广义已经是进化者了，身为进化者的卢宏宇也就没有太在意。如果卢宏宇真的有那件东西，一定会存在最安全的地方，那无疑就是苍穹银行。拿着凭牌的卢睿就等于拿着那件东西，结果卢睿却舍近求远。卢宏宇也是分外唏嘘。
  房间里除了昏迷的卢睿，也就剩下林芳不明所以了，怎么突然就说到苍穹银行。
  孙思天突然充满希望地说：“那个进化药剂对睿睿有用吗？”
  “你嫌这孩子死的不够快吗？本身身体就因为进化要崩溃，你还给他注射进化药剂？”黄绍国说完还翻了个白眼。
  孙思天不由又把目光投向了王晓轩，眼神透露着祈求。
  王晓轩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着说着关乎自己身家性命的秘密：“我现在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能力带来的反噬，就算我咬牙使用能力的结果就是我残废他立刻死。”
  看着孙思天还想说什么，黄绍国立刻抢过话来：“他说的是真的，只有达到将级他或许才能使用能力。电视里面主角可以拼着降级破功之类的副作用勉强救人，最后皆大欢喜人救回来主角却因祸得福功力大涨。那都是虚拟的，这是现实，凡是这么干，十个里有十一个都死了。而且他要真想用能力，那我立刻逃跑，他控制不住能力，谁知道会不会连我一起遭殃。”
  王晓轩知道黄绍国的话并不是玩笑，自己的能力应该是无差别攻击，要是无意扫一眼黄绍国，没准黄绍国就跟之前他看到的那几个敌人的下场一样。
  林芳其他都没听懂，只听明白医生刚刚说的方法实行不了，悲哀地说：“那就是真没希望了？”
  黄绍国挺佩服林芳的，未婚先孕的单身妈妈忍受着世人的白眼与歧视，单独一人把孩子拉扯大，其中的艰辛和绝望是外人不能理解的。
  “现在就两条路，一个就是等，这孩子要是能撑过来，那一劳永逸。不过现在我还没听说有成功的先例，你们不要报以太大的希望。另一条路就是找到一个和王晓轩拥有类似能力的人，说实话，我觉得找到人的概率比第一条路还渺茫。”
  黄绍国只能这么无奈的安慰，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