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消失的白完

  虽然有血海深仇,不过这笔账王晓轩并没有记到小杀神于泽平头上,而是他的队长冯南干还有三塔司司主的头上。行动是冯南干制定的,下令的是三塔司司主,于泽平顶多是他们手里的一把刀。但要王晓轩不恨于泽平是不可能的。
  现在梁竟来跟自己说这些,肯定不是为了单纯的刺激自己,一定有着其他目的。现在石城一团乱麻,梁竟不会有闲功夫看自己的笑话。
  不过王晓轩真的猜错了,梁竟来这里真的只是单纯的想找人说说话。自从知道那个秘密,每一个行为,每一次的行动,每一句要说的话都十分慎重。那或许是一个苍穹殿延续数千年都在抗争的存在,梁竟不得不小心谨慎。
  梁竟感觉王晓轩这个人很有意思,自己不敢不能追查的事情都因为王晓轩的介入,让自己能够继续去了解事情的真相。可要说王晓轩也知道这个秘密,每次都像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卷入事件当中,
  如果说他不知道这个秘密,他每次做的都是自己想做,却没有借口做的,比如周果的死,戴立仁的死而复生。如果说王晓轩知道的话,每次关注的重点都不是问题的核心,只是追逐一些细枝末节。
  看着王晓轩有些要爆发的模样,梁竟才缓缓地说:“没什么目的,只是过来告诉你些事情。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过也快过去了,等到邱念离开石城,这件事就彻底结束了。我也会在近日返回楚江,陈志斌的事情已经解决,以后石城的事情要靠你自己解决了。”
  王晓轩沉默着不语,不是不想回应,是不知道要说什么,直到梁竟离开病房。
  梁竟作为司使,其实很多事情也不是很明白,比如于泽平是早就伏下的暗子,还是只是一个巧合。就像已经失踪几天的白完。
  当时梁竟把周果的死压下去就是因为白完,只不过这里面的事情不能与外人说,甚至没有一个能说的人。梁竟与白完相识也将近有十多年,之后又都身负要职,密报人员的聚散分离早就是平常事,可梁竟心里还是有一丝伤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王晓轩在追查周果之死的时候,白完同样在追查周果的死因。只不过白完自从在从新乡归途遇袭回到石城之后就失踪了,没有相当权限是不能调查别人的行踪的。
  当时王晓轩走后,白完就突然出现找了过来:“这是王晓轩刚刚拿过来的文件,听来的信息太过蹊跷,你也在合州多年,之前有没有听说过什么?”
  白完称自己是梁竟手下,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三塔司经常换人,每次都差不多是不同的脸,所有人都习惯了。甚至三塔司的人彼此间也不会过多询问彼此的身份和经历,或许某一刻大家就会分散到各地,有缘见面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白完随意翻看着文件,不经意的问道:“他们是从哪找到的?”
  密报收集的情报必须有明确的情报来源,还要有佐证。否则一个传言就汇报,再按照传言布置行动,那就成了笑话。
  对白完的态度梁竟也不在意,密报人员有时要装作对信息一种不在意的表现,在打探消息太过热情容易产生怀疑。
  梁竟也就随口说道:“周果,就是石城分部档案室的周果。另一条线的密报人员。”
  忽然察觉不对,梁竟从来没有见过白完的脸色这么难看,这张死人脸万年不笑不怒,仿佛一切都不在意一样,他从这份资料里到底看到了什么,能让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脸色难看到肉眼可见?
  看到白完的脸色,梁竟也不禁焦急的问道:“你究竟看出了什么?”
  脸色虽然难看,白完的语气还是很平淡:“周果是金牌密探,这个事你知道吧!”
  “你跟我说过。王晓轩那边猜测密报人员之所以曝光,就是那边想要掩饰周果的死。既然他有怀疑,我就让他自己去查。至于之前袭击石城,还有新乡及返程的袭击与此有没有关联还不得而知。”梁竟肯定的回答道,并说出了现在已知的线索。
  白完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文件中照片中的女人,说出了一个自己都感觉震惊的事情:“这个女人,是谍情司玉牌密探,我甚至连她的代号都不知道。按说我是不应该告诉你的。”
  “吴倩雯是玉牌密探!”这个答案让梁竟十分惊讶,忍不住一声轻呼。
  白完听到梁竟说起这个人的名字,脸上献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说:“原来她叫吴倩雯,我在是金牌密探的时候见过她,那个时候她就是玉牌密探了,就算我接手了合州的谍情系统,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没想到今天从你知道了她的名字。”
  梁竟露出无奈的笑容:“不是我查到的,是王晓轩告诉我的,相信他当年的事情你也有所耳闻。当年那桩悬案有三名幸存者,一个就是这份材料里的戴立仁,是当时小队的队长,这一切他恐怕在里面至关重要的作用。还有一个就是王晓轩,多的我就不说了。还有剩下的一个人,就是她,吴倩雯。据王晓轩说,当年正是吴倩雯察觉了不对,带着王晓轩逃了出来,之后就失踪了。现在又出现在了石城。”
  “你要知道,周果这条线是连我都是不知情的。所以我一直在私下追查周果的死因,也正是查到了这个女人,所以我停止了追查。虽然我已经有些线索,但是怕影响到那条线,没有继续查下去。当年的事如果这个女人是自己人,那戴立仁就是那边的人。我知道吴倩雯一直在追查一个人,我想就是照片中的这个男人。”
  说到这里,梁竟也想通了里面的关节,只是他还是有个疑问:“那她为什么要把信息给王晓轩?”
  “你还没想到吗?吴倩雯的那条线可以联系我寻求帮助,可是她宁愿相信王晓轩这个外人,也不选择三塔司。”
  “不可能”梁竟完全不信,谍情司虽然里面人员复杂,但是原则的事情都一点不含糊的。
  白完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看的梁竟有点毛了才说道:“那你知道曝光所有密探的人是谁吗?”
  他们来石城就是来追查这件事的,这么多天不是来混的:“当时的线索都指向了秘书处的朱晨露。”
  “那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什么身份?”
  “谍情司玉牌密探。”
  “什么!!!”
  这回就是彻底被震惊了,梁竟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念头一个玉牌要对付另一个玉牌?或者连一个玉牌都被人收买了!
  三塔司一直是在暗中对抗着那个存在,之前事件的联系,那边似乎是那个存在的爪牙。可现在三塔司内部也有人投靠了那边?够了,真的够了,事情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梁竟不了解朱晨露的底细,但是白完知道,朱晨露一路走到现在,一直没有动用过谍情司的资源,却给谍情司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情报,一直是和自己是单线联系。
  白完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就要离开,走了两步,背对着梁竟说:“吴倩雯据说是上一任司主招揽的密报,那个时候的事情不知道,直到现任司主掌权,她就成为直属于司主的密探,让我们主事及各个暗使给予最大帮助,不得妨碍她的行动。
  朱晨露是我在孤儿院的好友,他在灾变之前就是谍情司的密探。他加入谍情司是我推荐,因为身份清白,直接被调去了文职,只是当时没有记档,这个事情也只有我和当时审批的人知道,在灾变之后他又自己谋到了这个位子,直接就被授予了玉牌身份。玉牌身份的档案,地方是要直接销毁,所以除了我这个主事能够接触到,你们其他人是不知道他们身份的。当时办理朱晨露手续的人,就是现任司主。”
  梁竟一手握拳顶着眉心十分头疼,说道:“哎,你不应该告诉我的。”
  “我去审问朱晨露。”
  随后就跟着一声关门声。
  直到几个小时以后白完又悄悄地找到了梁竟,白完用少有的郑重语气说:“你听我说,别问为什么。我有点事需要处理,大概要走一个星期,如果我没回来,这边的事你就不要管了,直接向谍情司求援吧!”
  随后就接到报告,朱晨露越狱了,监察司派过来的监察使和当时陪同审讯的秘谍被杀。
  梁竟不相信朱晨露是越狱,如果要越狱当初就不会不做抵抗的被捕。要想从谍情司手下逃脱本身就是一件困难的事,再加上用过刑,想逃跑的可能性更低。第一时间梁竟就判断是有人搭救,再联想到之前白完说的话十分可疑,还有俩人之间的关系,梁竟脸色竟也有些发白。
  至今梁竟不明白白完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可是司主亲信,难道连他也投靠了对方?
  根据时间显示,朱晨露是越狱之后,过了很久才被发现,在这段时间里白完出现在自己面前,说了那么奇怪的话。
  监察司对这件事颇为恼火,监察司合州监察使已经在来这边的路上,要亲自过问监察使被杀一事。自己这个谍情司使逃不了干系,需要配合调查。虽然司使级别要高于监察使,可在工作中两者是平级,没有隶属关系,有时全力还要大过司使。很怪异的设定。
  梁竟对所有人隐瞒了这件事,虽然梁竟不知道白完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知道这件事是谍情司机密,不能随意透露给任何人。
  那这个关键就是朱晨露,他到底牵扯到什么,让白完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