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浓缩财气
一般情况下，想让死地化停止，必须从外部向死地化地区注入大量财气。即便是死地化停止后，也需要将外部财气引入，缓慢修复财气运行轨道。
但是，这次的死地化停止后，外部的财气并没有进入，反而是灰色区域的中心处突然出现了大量财气，迅速弥补了财气亏空，使得一切恢复正常。
“感觉就像是什么东西把财气全部吸走又吐出来了一样。”
萧算钱隐隐感觉：那片灰色区域内，藏着什么——也许是个高手，也许是个修炼邪功的魔头。
为了准备善后工作，这一夜，整个分部基地进入了加班状态，而另一边，毕尔该呲正呼呼大睡，他不知道这里已经发生了什么，又将会发生什么。
一觉睡到天亮，毕耳该呲如往常一样地洗漱之后，前往这片凡域的图书馆。
在财修世界，几乎所有图书馆的藏书都和两件事有关：一是如何获得财气，二是如何成为更高级的财修。
它们就像我们的世界存在那些与“成功学”、“致富”相关的商品，不论你看了之后信不信，有没有用，哪怕觉得自己交了智商税，这买书的钱，一分不能少。
财修世界也是如此。
这可是教你如何获得财气，提升修为的书籍，虽然不如功法来得直接，但是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交纳一定量的财气——这就是代价。
说到底，财修世界的图书馆与书店的唯一区别就是：图书馆分成了免费区和付费区，而书店只有付费区。
至于免费区的那些书籍，基本上是被前人翻烂，失去神秘性和利用价值的。即使侥幸找到一本公认的有点用处的书，它不是残缺严重，就是字迹模糊不清。
毕耳该呲去过图书馆的免费区，但是他没法从一堆垃圾里挑出来可以回收的东西。
而付费区，在没有修炼的功法前，他是没资格进入的。
“昨晚修炼的成果再加上以前卖废品的收入，够办一年的会员卡了！”
这样想着，毕耳该呲摸了摸揣在兜里的东西，大步走进图书馆。
来到柜台，将揣在兜里的那一大把银紫相间的晶石掏出来，微微踮脚，连同身份证件一起用手捧着递给工作人员。
对方没说什么话，只是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毕耳该呲坐上去，确认身份，拍照，录入指纹，麻利地结束了工作流程。
虽然对方只是个小屁孩，但是支付了足够的财气，就应该获得相应的服务，这一点，任谁都不容置喙。
与往常一样，这一天，图书馆的免费区依旧有成堆的散修在“淘金”。他们之中有不少被毕耳该呲吸引了。
在凡域，能乖乖缴纳财气办卡的散修，并不多见。
尽管大部分散修的身家还没有可怜到连张卡都办不起，但是，在免费区“淘金”这种零风险的行为实在太适合他们了——即便这种行为是低效率的，甚至是无效的。
能想都不想就将财气投入到付费区这种风险与收益都未知的地方，这人一定是个真的勇士，不论他的年龄多小。
“勇士”带来的骚动很快就结束了，两拨人继续着各自的行动，如之前那样，没有任何交汇点。
毕耳该呲在付费区待了一上午。这里收藏的典籍的质量，不论从封面上看，还是从内容上看都甩了免费区几条大街。
虽然这之中也存在着大量的废话与鸡汤，但是这些废话和鸡汤乍一看上去似乎还有点道理，能诓到一些人。废话以及鸡汤的质量都提高了这么多，干货自然也不会少。
这一上午，毕耳该呲对自己所处的世界，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比如，至尊财修是这个世界上公认的最厉害的人物——在此之前，毕耳该呲对这一点信息的认知停留在：散修同盟的老大和各个财修圣境的老大都认至尊财修为老大，那至尊财修肯定，至少在某一个方面比他们都厉害。
但是，至尊财修作为一名“财修”能力如何，那就不清楚了。
现在，他对至尊财修的强大有一个可以用数据来描述的概念。
财修的境界，并不是按单项指标划分的，而是由多项指标综合评定的，只是每个阶段评定指标的侧重点不同。
像毕耳该呲这样的低级财修，其境界高低的评判标准也最基础，只要每天自身产生的财气越多，境界就越高，等到达一定程度，就可以突破限制，成为中级财修了。
“那我每天卖废品的收入，早就不止5点财气了，怎么还是紫辉境？”
毕耳该呲嘀咕着，翻到了下一页。
“不过，这必须是自身产生的财气，诸如卖废品之类行为的获得的财气，具有不稳定性，因而不算做自身产生的财气。要想获得自身产生的财气，可根据自身修炼的气功，将周身财气暂时纳入体内，刺激身体产生财气，在用这产生的财气不断反哺自身，强化肉身，打通经络，就有机会提升境界……”
啧……
毕耳该呲忽然发觉：昨晚修炼之时，自己虽然吸收了财气，却只是吸入身体，而后再将它们吐了出来，就像吃了东西却不消化吸收那样，对自身没有一点好处。
“这样的话，下次修炼就……”
年幼的散修对“如何修炼”这个问题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将它们付诸实践，而是继续翻阅各类书籍。
现在，他想知道：怎么样才算成为一名中级财修？
“既然不清楚成为中级财修的方法，那就找找成为中级财修的标准，以及成为中级财修后身体感受变化，说不定，就能倒推出成为中级财修的方法了！而且，我好歹也是花了财气进来的，不多看看岂不是亏了？”
此刻，少年的毕耳该呲这样暗示自己，包括之后的几年里，他还是这样暗示自己，哪怕这种暗示已经变成了自欺欺人。
恐怕，在真正了解自己的体质和身份之前，他都不会承认：我那几年一直在做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希望可以一夜突破几个甚至十几个大境界，成为中级财修乃至高级财修，狂妄，执拗，幼稚，可笑而又愚蠢。
又在书海中奋战了一个下午，毕耳该呲有了一种感觉：中级财修体内肯定有一缕浓缩的游走周身的财气！
这种财气不是那些贮存在晶石中作为货币使用的财气，也不同于飘散在天地间的那种松散的财气，如果把后两者比作固态水（冰）和气态水（水蒸气）的话，这种浓缩的财气就类似于……
一滴汤汁，一滴营养丰富供给不断的汤汁——这是毕耳该呲对浓缩财气的第一印象。当然，毕耳该呲不是神童，他也不可能发现三者间的关系并顺利地表达出来，只是有这么一个潜在的印象罢了。
尽管在未来的几年中，他也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和解释“什么是浓缩财气”，但终究是不了了之。再后来，当他来到RMB市，知道了关于自身的一些秘密后，浓缩财气是什么，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他的修炼方式和其他财修的修炼方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十二岁的散修依旧钻着他这个年纪的牛角尖，做着这个年纪应有的不切实际而又纯粹的梦。至于未来会是什么样子，那当然想过，而且不止一次，只是每一次想着想着就想偏了，想到了玩乐等其他的事情，然后把原本的问题彻底抛到脑后。
在图书馆里苦思冥想的毕耳该呲，翻了一本满是专业术语的典籍——自然是看不懂，便放下了；再翻一本，还是看不懂，继续放下……直到“不小心”拿起一本小人书或者集，这诡异的循环才得以终结。
牛角尖也暂且不钻了，在这一刻，年幼的散修便是一个看客，一个书中所讲述的故事的旁观者。
就像武侠的年轻读者多多少少都幻想过自己成为大侠一样，看着财修传奇的毕耳该呲，也幻想过自己经过一些奇遇，最后成为高级财修。
尽管这书中的事迹可能是杜撰的，连人物都不一定在财修世界活过，但是这些依旧阻止不了他看得津津有味。若是遇到哪篇故事的人物（只要不是反派）和自己同姓，他绝对会眉飞色舞起来。
管他是不是真的，能攀上关系再说！比如幻想对方是自己族叔之类的亲戚或者是自己的先祖，而后在脑海里瞎想出一场属于他们“后辈”的新故事，要是想不下去了，缓缓神，再看看别人写的，等兴致来了，继续瞎想。
乐此不疲！
“如果能一直那样瞎想下去，倒也不错。”
毕耳该呲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一天晚上，自己的人生发生了一次大变故。并且，他还没有意识到，这场变故因己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