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绕圈
到后边那二皇子好像也明白了江忱对自己的唬有些爱答不理的，这面子上也过不去，干脆地端茶坐在一边，装着听他们说话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了。
不过显然贾预和江忱也没把边上的荀九爷跟二皇子放在眼底。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各自把对方的目的都套了一大半出来。
谁也不让谁的那种。
后边二皇子和荀九爷当真就跟两个摆设似的，一句话都没再说过了。
这屋子里的气氛难免有些怪异了起来。
江忱在和贾预打了半天的太极以后，也有点儿口干舌燥的，先端了茶水起来喝了一口，随后接着道，“方才二位说想办祭天仪式。不知道这事儿，陛下怎么不亲自下旨？”
皇帝办祭天仪式也不奇怪。
可是你都不下旨，就叫俩人来这么一说。你总不能叫金陵府尹齐平来主办这件事儿吧？祭天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前期的洗礼，后边的上香，念诵，所需要的的东西哪样不得礼部来提供。齐平能拿出什么来？
真当这金陵无所不能了啊？
况且一般来说，有大事发生才可能会祭天。大周皇帝历任祭天仪式也都是在京都举行的。这次没什么大事发生，这皇帝还要跑到金陵来祭天，想想可都觉得够奇怪了。
那贾预不慌不忙的解释，“陛下说，只是祭天求个风调雨顺而已。并不想大办。此次派二殿下来，也是想叫其代为主持祭天仪式。”
边上的二皇子这才应付似的点了点头，“任明说的不错。”
贾预字任明。
江忱的视线在这二人身上转了一圈。虽然他们说的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但是江忱打从心底都相信不起来。
但是嘴巴上却还是得表示一下，“原来如此，江忱冒昧了。”
江小侯爷搁下茶盏，“既然要办，也不知道日子定在哪一日？宫中可有请钦天监的人算过了？大相国寺那边，也可说过了？还有齐大人那边，也不知道派人知会过了没有？”
贾预温文一笑，“小侯爷放心。我们才进了金陵城，便派了手底下的人去各处知会。日子也是钦天监的人算好了，就定在十日之后、齐大人那边，想来现在也应该收到了消息了。”
一句话的功夫便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了。
但是江忱还是皱了眉头。
十日的时间，要办一场祭天仪式。虽然他们口中说着什么只是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办的，没有什么大肆操办的意思。但是好歹也是皇家的祭天仪式，十天时间，能办出个什么来？
何况金陵这边不比京都，礼器齐全。到时候要备的东西肯定很多。
齐平怕是要遭罪了。另外金陵这些王公贵族们也免不了被折腾一番了。
那祭天定是要按规矩大妆的。三月近四月的天气，穿一身的礼服到大相国寺去祭天，真真是折磨人了。
这皇帝，还真的是会找事儿。
荀九爷心底也差不多这个想法。不过他比江小侯爷想的更实际一些。这要是祭天，他得在大殿之外站到昏过去吧？
想着，荀九爷下意识揪住了自己腰间的荷包，那又得被老头儿抓着一顿教训了。
他紧张兮兮的，都没听见江忱他们说话了，以至于后头江小侯爷连续喊了三声他的名字，荀九爷这才反应过来，“啊？”
江忱一瞧他这呆愣的模样，便知道这人又走神了。“贾公子问你话呢。”
他朝着荀九爷使了个眼色，荀九心底一个咯噔，咽了口口水，这才抬头看向了上首处的贾预，脸上的笑意都有几分僵硬，“贾公子怎么了？”
贾预也看出来这人有些紧张了，语气倒是放的缓和了一些，“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问问荀公子，荀老先生近来如何？不知是否方便二皇子和我上门拜访？”
啊，这个？荀九爷听到二皇子和贾预要上门拜访自家的老头儿，当时便有些怔愣了。
好在是底下江忱伸手掐了一把他，荀九爷这才反应过来，“啊，可以可以。我家老头儿天天都在呢，二位要是上门来，自然是求之不得！”
“那，一会儿我们便到府上拜访一番吧。劳烦荀公子给我们带个路。”那二皇子大大手一挥，直接便定了下来。
荀九爷登时觉得完蛋了，明明今天是能出来玩儿个够的，但是这两个人叫自己带路，那带回去了，老头子可就不会放他出来了！
今天又得在家呆着了！荀九爷觉得自己内心都快崩溃了。
但是脸上还得做出一副高兴的模样来，“那自然是好的！”
江忱瞧着荀九爷这副笑得不如哭的模样，登时有些好笑。不过他倒是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没有笑的太明显。清了清嗓子，又对贾预和二皇子道，“我母亲也时常说起贾夫人，贾公子如是有空，也可到我家小坐一会儿。”
提到自己娘亲，贾预脸上的笑意似乎多了几分真诚，朝着江小侯爷拱了拱手，“家母知道我要来金陵，也特地交代了给郡主带些小礼品来，不过贾某毕竟是为公事而来，如今倒是不好去拜访。若是后边有空，自当登门给郡主请安。”
公事吗？江小侯爷眼神闪了闪，“贾公子客气了。”
那边上的二皇子似乎有些憋坏了，听到这里，便忍不住插嘴道，“听闻郡主近来身体不好？可有请林院判看过？”
“这两日金陵天气不好，娘亲又喜欢在花园里头摆宴，冷着了些，不妨事。”江小侯爷说起场面话来也是一套又一套的，半点儿不给二皇子继续往下追问的意思。
汇安郡主之前几日是传出来些身子不好的传言。只因为那几日给权柔请林院判了，又不能往外头去说，只能说汇安郡主身子不好，所以请了林院判来看看。
这事儿便这么传出去了。
二皇子又被堵了一次，这次倒是聪明了，应了句原来如此，“还是要叫郡主保重身体。莲安姑姑近来也时常提起郡主。”